曖昧與愛情

    

    

    

    上部（賈菲菲）

    

    

    

    第十四章   空夢一場

    

    

    

    晚上，獨孤優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然而，兩個小時後，他感到自己迷迷糊糊地來到了街上。在夜色朦朧中，他發現街道另一端走來一個人，他竟然和獨孤優長得驚奇的相似，他神思恍惚，神情憂鬱，他向獨孤優招了一下手。獨孤優向前走去，想詢問他為什麽這麽晚了召喚他出來。但這人卻突然消失在夜色裏。與此同時，獨孤優跌落了山穀，獨孤優甚為驚恐。他曾經多次在夢中長出翅膀，飛遍了山川湖海。於是在慌忙中，他伸開雙臂，就像張開翅膀一樣，他竟然真得飛了起來。獨孤優高興萬分，心想，從今往後，他再也不用受製於世俗的煩擾了。然而，在黑漆漆的夜晚，他卻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他也不想回去，於是他一直向前飛。“‘向前’是一個積極的詞語，那我就一直向前飛，”獨孤優心裏想。

    然而，在他飛過的地方，他從上空向地麵望去，竟然發現了熟悉的村莊、城市，看見了好久未見麵的父老鄉親，他們都依然那樣的年輕。他不由得歎息，看來就他自己變老了，是他活的太累了。

    天色微曦，他穿過一片樹林，在此，他飄落到地上。他看到林邊有一道清澈的溪流從不遠處的山間流淌下來。溪邊芳草鮮美，沿著小溪，有一條陽關大道通向不遠處的一個村莊。這個地方他也似曾相識，這不是他兒時玩耍過得地方嗎？後來他上了中學、大學就幾乎再沒來過了。

    溪邊，有一群少年在嬉戲。獨孤優來到後，好像破壞了這裏的秩序，孩子們不高興了。

    “看，一個穿白衣服的人。”一個孩子喊道。

    獨孤優打量了一下自己，他怎麽穿著白大褂就出來了呢。

    “快跑，聽說穿白衣服的人都是壞人。”

    在一個孩子如是喊過後，孩子拔腿就跑。

    “回來——我不是壞人——”獨孤優呼喊道。

    孩子們果然試探著回來了，他們對他感到很好奇。

    “穿白衣的是不是鬼無常？”一個孩子問道。

    “不是，我是一名醫生。醫生是救人性命的，不是奪人性命的。”

    “那醫生不是壞人了？”

    獨孤優心裏想道，現在的有些輿論把醫生妖魔化了，但孩子們是純潔的，希望他們沒有受到歪曲輿論的影響。

    “醫生，不是壞人，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你們長大後也可以當醫生。”

    “我不要當醫生，我要做一名大英雄。”一個小男孩認真的說道。

    獨孤優笑了起來，現在處於太平盛世，你做的哪門子英雄啊。不過他還是鼓勵道：“行行出狀元，你在某個領域取得了成就，你就可以成為英雄了。”

    “不，我要做英雄，不做英雄，就做天才。”

    “什麽是天才？”獨孤優好奇的問道。

    “就像大學問家那樣能夠流芳千古，讓後人永遠的記住，不白白的活著一回。”

    獨孤優歎息了一聲，說：“孩子，你還小，長大了你就不會這樣了，你應該像其他人那樣追求幸福，比如成個家，過自己的小日子。不要整日想入非非，不要好高騖遠，要實際一些。——難道你就不考慮取個媳婦什麽的，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

    小男孩看向身邊的一個女孩。旁邊的另一個男孩不樂意了，他過來擋在了女孩的前麵。

    “他是我的，你不要跟我搶。”

    “你為什麽跟我搶？”

    “因為我家有錢啊，我長大後，也要掙很多錢。”

    “有錢有什麽了不起。”

    “我能養的起她，你能嗎？你就憑你的空想吃飯嗎？”

    小男孩啞口無言。

    其他的孩子都圍著勝利的男孩和那個女孩蹦蹦跳跳地嬉鬧起來，把窮小子晾在了一邊。

    “他不禁愛空想，原來還這樣的不合群，也許就是因為他自命清高，才被孤立的吧。”獨孤優心裏想著。

    不一會兒，那些蹦蹦跳跳的孩子們突然間長大了，成為了一群青年人。獨孤優再看向那個小男孩，他依然是個小男孩。

    “啊！原來他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啊！”獨孤優驚奇地自語道。

    看到這個小男孩是那樣的落寞，獨孤優走上前去，想安慰安慰他，他突然的發現這個男孩怎麽這樣的熟悉，就好像多年前見過似得。獨孤優伸出手去，想象著空中也許懸著一麵能夠穿透時空的鏡子。當他真得伸手得到了這麵鏡子時，所有的孩子們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就好像他們被某種時間流水衝走了，衝到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獨孤優拿起鏡子照了照，裏麵映出一張滄桑的30歲男人的臉。他發現這個男人雙鬢斑白，“真是人未老頭先白啊！”

    獨孤優此時於夢中驚醒。他走下床來，打開燈，然後走到鏡子前，仔細照了照。他笑了，他不明白他為何還如此的年輕。在生活中，如果他不說，沒有人相信他是三十歲的人。

    獨孤優認為他的夢在啟發他、警醒他，他根據夢境寫了一篇類似發生於夢中的故事：

    兩個獨孤優的交接

    

    夜間，一個白衣人行走在幽靜的小路上，他步履沉重，神情憂鬱，好像丟失了什麽。

    忽然，他看見迎麵飄來一個黑衣人，他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趕來，又好像他一直就在他的身邊。因為他是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隱秘人物。他們之間隻有穿著的衣服的顏色不同。

    “你是何人？”白衣人抓住身邊的一棵樹，有氣無力地問道。

    “獨孤優。”黑衣人答道。

    “什麽，你是獨孤優。”白衣人大吃一驚。

    “對。”

    “那我是誰？”

    “你也是獨孤優。”

    “我們都是？”

    黑衣人向前逼近了一步，此刻，先前的黑衣人突然也變成了白衣人，先前的白衣人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且他的元氣迅速的向外界消散，他輕的就要飄起來了。

    “對，我們都是，在幽冥中有很多你——我，隻是你榮幸的先占領了肉身，主宰了它的精神。”原先的黑衣人說道。

    “我才是獨孤優，唯一的獨孤優。”原先的白衣人不甘地說。

    此時，黑衣rén miàn前幾乎隻能看見一件白衣，在白衣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不，你的時間到了。因為你不能很好的完成任務，你不能讓我們的身軀享有本應該享有的需求，你還讓它疲憊不堪，再這樣下去，他就奄奄一息了。”

    說著，原來的黑衣人更逼近了這件白衣。

    “不要……過來……”原來的白衣內發出最後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的消失，一縷青煙從白衣的領口向上升騰起來，然後，瞬間消失了蹤跡。

    白衣中旋即又生出一副血肉之軀，原來的黑衣人不見了。此刻的白衣人流下了淚水。天色漸已破曉，昨天就要過去，他就要迎接明天。明天他的身份將會是另一個獨孤優嗎？

    獨孤優寫完這篇“遊戲之作”，他望向窗外，天色已經破曉，昨天已經過去，今天已經到來，獨孤優想，他自己會不會改變呢。

    然而一個人的性格注定了他今生的宿命，他獨孤優終究永遠還是他獨孤優，他的命運不會有絲毫改變。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