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特殊方式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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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鬼使神差地又掀簾走近了龍佑卿所住的帳篷裏。
龍佑卿聽見聲響回頭的刹那卻有些意外,他也不曾想過和四月有了矛盾之後,這麽快又見麵了。
“放不下的才是最珍視的。”四月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對龍佑卿說還是對自己說。
在這個陌生的風**營裏,能夠相依為命的也就他們兩人而已。
“你其實不必放在心上,宛國除了龍佑楓還有許多你的親人。”四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是為了安慰一個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人,“流光不是不講道理的,或許哪一天等戰爭結束了,你還能回到宛國。”
不想龍佑卿卻微微側過臉看著四月,那一張絕世的容顏在如此戰亂的時候,依舊帥氣得令人窒息。“那又如何,我本就是為了你而來,為了你而不走。”
四月聽到這樣的話的確又一次耳迷心跳,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
就像猜透了四月的心思一般,龍佑卿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我的苦肉計還不夠苦。”
四月恍然回過神,“那你刺殺我便是苦肉計了嗎?”
四月的美眸倒映進龍佑卿的目光裏,他此時正撐坐在地上,有著別樣的其實和風範。
“如果我不刺下那一劍,你不心死,你怎麽會安心跟千月走。”龍佑卿的話語裏居然有了一絲疼痛,“我太了解你了。”
此話一出,帳篷內是長時間的沉默。換做他人,會覺得龍佑卿是矯情加故意,隻有四月知道,,龍佑卿是會以他認為好的手段來達成目的。以前四月也一直擔心他會將聰明用錯地方,不過她很快就發現她的擔憂是多餘的。
“我知道你恨我,你當初站在我麵前,是為了來尋我,可我沒有辦法。離開比留下更有生機。龍佑楓敢讓佑琛下毒,便是對你起了殺意,而佑琛當然不知道龍佑楓想殺的是你。至於為什麽殺你,因為你知道小九,你見證了西雲的死亡,甚至你和我,佑琛,佑湮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在我的封賞宴上如此鋒芒畢露,怕是那時他便起了殺心。”龍佑卿的目光越說越冷。
“冤冤相報,權長權短,到底是人心裏所念想的。”四月歎了一口氣,到底都是權力和高位吸引的人一再改變。即使麵前的人口口聲聲說為了她留下來,但他何嚐也不是諸多奪嫡中的一個呢?
“不,你認為我也是其中之一吧。可是四月,你還記得嗎?我本就是說過,奪取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四月覺得心中有些酸澀,活下去,這也是她來這個世界以後的目標,可是即便如此,這個目標都很難實現。人人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她的福在哪裏?“龍佑卿,請你不要再這麽想當然了,我很累,你應該也很累,放棄所有的身份,好好過日子吧,別再說什麽為我涉險的傻話了,我都不信,你自己信嗎?”說到後來四月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不想,龍佑卿也倏忽的站起來,就這樣站在四月的麵前。“也許,我不懂得如何去愛護你,我隻會以我自己的方式。如果讓你受傷了……我抱歉。四月,我太想你好了,你好比什麽都重要。”動情處,龍佑卿卻是硬撐著來撫四月的臉頰。
不想,四月又是昧著心後退了一步,避開龍佑卿道:“夠了,你這樣是把我當什麽?衣服?下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龍佑卿的神色更難看了,許久,他居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就此鋪在臉頰上顯得十分柔和。
“四月,假如你一句話,是要我拿命賠你,你盡管拿去便是!”
“命?龍佑卿,你以為你的命值多少錢?你的命換的回小九嗎?換的回原本的太平盛世嗎?”四月自己都說得激動起來。
龍佑卿卻忽然睜開,“換不回,但如果能換回你的開心你的幸福,那也是可以的。千月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嗎?你怎麽會在風國的軍營的?”
四月心裏忽然一陣絞痛,他該不是以為千月能帶她離開,給她幸福,所以才放手的嗎?瞬間,四月覺得他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惡,更何況他其實避開了她的要害,他若傷她,恐怕他自己的心也更為受傷吧。於是,她喃喃道:“他受到了血魅之術的反噬,已經被暮晴帶回他們師父那兒去了,若是不去,恐有性命之憂。至於風**營也是歪打正著,流光不怕我是細作,我也不怕他殺了我,所以就留了下來。”
“幸好你還活著。”龍佑卿蒼白的臉上又浮現了一點笑意,“不然即使戰場上再過激烈也無法全神貫注了。”
龍佑卿居然還有臉麵在她麵前說笑,四月覺得整個人都要顛覆了。
四月決定不跟他計較,“你還是先考慮你自己吧。如今風宛交戰甚酣,宛國失了統領,恐怕會軍心不穩吧。”
四月其實很難想象,身經百戰的他,會選擇這樣一條大逆不道的路。
“你錯了,這一次本就是我接了龍佑楓的死令來的,若是不來,誰知道他會玩什麽花樣。說是邊陲的兵符還是物歸原主去,其實卻是逼迫我領兵打仗。不管戰況如何,他都隻是在後方看戲,就看我能損耗多少將領,亦或者我和哪些將領關係好,他好一網打盡。我怎麽能讓他的奸計得逞,寧可我受百倍的委屈,也不能讓我的弟兄們蒙冤。”龍佑卿一口氣說了許多話,說得急了牽動傷口,還咳嗽了兩聲,“再說,以龍佑楓的性格,不管戰事如何吃緊,他是不會派出一個援兵的。”
四月啞然,他對自己的兄長居然如此了解,但是偏偏他的處境又是如此悲哀,有了兵權卻不能用,用了兵權卻不能保全自己。
他的選擇,看似好笑實則悲哀。
四月不知道如何敘說,如此驕傲的人,卻有著如此淒涼的境況。
外麵的風又吹起來,四月隻覺得無比淒涼,這居然就是宛國三皇子境遇誰信呢?
當四月正想再勸慰下龍佑卿時,帳篷外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