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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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餘好脾氣地沒有發火,而是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向我證明什麽叫舉。

    然而,他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做。

    而是。

    換了種方式。

    我的大和諧腿被磨和諧得發紅破和諧皮。

    嘴唇也破了。

    在滿屋子都飄動著那股濃鬱的氣味時。

    我終於舉雙手投降,“我錯了,我現在好累,我真的好困,我錯了,我真錯了”

    他總算放過我,把我裹在被子裏,嗓音低啞地說,“晚安。”

    我細細琢磨著他這句晚安。

    不清楚是不是變相地表白。

    因為,恍惚間,想起大學時代的沈三千總是神神叨叨地跟我說,“男生跟你說晚安,其實就是變相地說我愛你”

    被金餘這麽一折騰,我這個晚上睡得很沉,一夜無夢。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許小多早就吃完午飯,站在陽台那喂鷯哥。

    短短一上午,他已經教會了這隻鷯哥喊“主人您來啦,主人累了吧?主人歇一會”

    我坐在餐桌吃飯的功夫,已經聽這隻鷯哥說了不下十句新鮮台詞。

    跟看宮廷劇裏的太監一樣。

    嗓子尖細嘹亮。

    看我吃完飯,許小多拿著手機回來問我,“春春,學校那邊沒有請假,老師會不會算我曠課開除我?”

    我這才想起來,不止他學校沒有請假,我公司都沒打一個招呼。

    我立馬找出手機,開啟雲端備份,導入了學校的手機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女老師接到我的diàn huà,在我剛報完名字之後,就態度平和地問,“許金媽媽旅遊回來了?”

    我這才知道,金餘早就通知了學校那邊,還順帶給許小多請了兩個月的長假。

    我打diàn huà時,許小多就站在我旁邊,聽著diàn huà那頭的女老師一口一個金小多,濃厚的小眉毛一個勁抽抽。

    掛了diàn huà之後,他就皺著張小臉跟我說,“不行,名字太難聽了。”

    我,“”

    我確實沒考慮到這一塊。

    按道理來說,許小多要改名的,但至於叫什麽,還真的沒想好。

    金小多這個名字確實有點難聽。

    再來就是,我不清楚金餘的父母是不是知道許小多的存在,如果知道,會不會允許許小多改姓金。

    所有的所有。

    都還是未知數。

    我把許小多丟在家裏,然後一個人去公司,剛打開門,就看到劉備守在那。

    他大概很無聊,手機在玩消消樂。

    看到我出來,先是手快速點兩下,隨後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揣進口袋裏,然後去開車。

    金餘身邊的人,各個都把情緒藏得極深。

    就像正在開車的劉備,如果不是那天他朝我陰陽怪氣地一番話,我甚至都沒發現,我在他眼裏竟然是那樣的一個形象。

    到了公司後,不出我所料。

    張總非但沒罵我,還笑眯眯地問我有沒有休息好,臨走前跟我說沒有扣我的年終獎。

    我知道,這裏離不開金餘的功勞。

    我得寸進尺地又請了半天假,張總依舊笑眯眯地目送我離開。

    我剛到樓下,就抓著急匆匆的江蘇問,“公司最近有什麽好事發生?”

    江蘇先是給我來了個熊抱,壓得我差點喘不開氣之後,才慢吞吞跟我掰手指細數公司最近的好事。

    “除了金先生扔了幾個穩賺不賠的項目給公司以外,其他好像沒什麽好事,公司馬上要被峽市一家企業收購了”

    我打斷江蘇,“你是不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司?”

    江蘇茫然著一張肉嘟嘟的臉,大眼睛在鏡框後眨巴眨巴,“不知道啊。”

    我麵帶微笑地給她科補,“是金餘的縮寫。”

    “哦。”她點頭。

    我朝她擺手,準備轉身走人。

    江蘇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咆哮著撲向我,“臥槽?夏秋,你要做總裁夫人了?!”

    她的獅吼功著實厲害,這一吼,樓上樓下方圓百米的全部聞風而動,一樓的小前台頓時聚集了許多女同事,湊過來跟我道喜。

    隻有江蘇眼淚巴巴地抓著我的胳膊說,“秋啊,苟富貴,勿相忘啊”

    我,“”

    回到車上之後,我就單刀直入地問劉備,“他在哪兒?”

    意料之中得到了三個字,“不知道。”

    我換了個問題。

    “我想問下,蕭墨白現在在哪兒?”

    劉備的僵屍臉沒什麽表情,“美國。”

    “那件事是他做的?”我繼續問。

    “不確定,但先生是寧肯錯殺一千,也決不放過一個的人。”

    我,“”

    離住處還有一段距離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與其說是熟悉。

    不如說是這個人帶給我的衝擊不小。

    我短時間內忘不了。

    顏家大xiǎo jiě穿著白得發黃的裙子,光著腳,懷裏似乎抱著個娃娃,散亂著頭發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走著。

    我下車時,劉備還皺著眉往窗外邊看邊問,“下車做什麽?”

    我隻是想知道,她是真瘋還是假瘋。

    我跟了她一段時間,發現她隻是漫無目的地在走,手裏緊緊抱著那個布娃娃,過路的路人從她身邊路過,都會回頭再打量幾眼。

    劉備的車似乎跟在身後,但我沒有去看。

    我直直跟在那個女人身後,看她擺弄著手裏的布娃娃,搖頭晃腦地念著什麽,離得遠聽不清,她似乎並不是沒有意識,因為,紅燈時,她有在跟其他路人一起等紅燈。

    隻不過其他路人都自動離她半米遠,目光鄙夷地盯著她。

    我特別想知道她在念叨什麽,就悄悄靠近,離她隻有三米遠距離時,她突然回頭,目露驚恐地大叫,“啊!啊!”

    我猛地頓住。

    顏家大xiǎo jiě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一般,突地衝出馬路。

    現在還是紅燈,來往的車輛沒有減速,我心慌地衝過去,“喂小心車!喂!”

    眼看著一輛車差點撞上那個女人,嚇得我根本沒看兩邊的車輛,直直衝了出去。

    我剛衝到馬路中央,一輛紅色轎車差點撞上我,說是差點,是因為千鈞一發之際,我的胳膊被人一把扯住。

    我被嚇得手腳發軟,抬頭剛想道歉,就看來人氣勢洶洶地瞪著我,聲音帶著無邊的怒意,“你在做什麽?!”

    金餘的吼聲震得我耳膜發嗡,他吼完我之後,就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顏家大xiǎo jiě,那個女人正抱著布娃娃一瘸一拐地走遠。

    我驀地胸口騰起火,“她差點被車撞了!”

    “你管她做什麽!”金餘掐著我的肩膀,眸底盛怒。

    耳邊不斷有喇叭聲叭叭地按著,有司機伸長了脖子罵,“傻逼啊!出來找死啊!想死就死一邊去!”

    金餘二話不說放開我,直接走到司機麵前,把車門拉開,單手把司機提了出來,隨後掐著司機的腦袋就把他“砰”地一聲砸在擋風玻璃上。

    他用很輕地調子問司機,“再說一遍?”

    司機被他這一通砸,眼花繚亂,卻還死死掙紮,“你給我放開!想死是吧你?!我他媽”

    金餘掐著那顆腦袋朝擋風玻璃上又是一通猛砸。

    周邊的路人全都驚呼一聲湧了過來,劉備帶著一排保鏢過來疏通,把圍觀路人都擋在外圍。

    擋風玻璃上不多時就見了血。

    我衝過去拉住他的胳膊,“金餘,夠了!”

    金餘這才停下手,滿是戾氣的眉眼還染著幾分嗜血,他拉著我轉身就走,劉備遞上紙巾給他擦手。

    所有路人安靜地目睹這個男人,狠厲地打完人之後,用紙巾冷靜地擦手,麵無表情地轉身走人。

    這就是金餘。

    我認識的金餘。

    他拉著我上車之後,就坐在後座冷聲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是個生麵孔,開車小心翼翼,即便不知道開去哪兒,卻也不敢開口問,隻象征性地把車開到道路上,圍著市中心的方向繞。

    後車廂裏的空氣都一片靜滯。

    金餘側頭睨著我,眸光晦暗,“你沒什麽要解釋的?”

    “這句話不應該我來問嗎?”我攥了攥指尖,輕聲笑了笑,“金先生,你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金餘眼神沒什麽起伏,“沒有。”

    我一度討厭他這副表情,像是什麽都在掌握中一樣,什麽事都掀不起他眼底的波瀾。

    所以,我有恃無恐地把以前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聽說她懷過你的孩子。”

    “聽誰說的?”他問,表情依舊。

    我有些憤憤了,心底還有點抓心撓肺地緊張,“你別管誰說的,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這回事?”

    後車廂針落可聞,我屏住了呼吸,隻聽到他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沒有。”

    我“嗬嗬”笑了。

    如果沒有。

    顏家大xiǎo jiě怎麽會失心瘋一樣在路上邊走,邊找自己的孩子呢。

    如果沒有。

    她怎麽會一個勁地喊。

    “金餘哥,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我”

    “我的孩子呢他在哪兒誰把我的孩子偷走了”

    “金餘哥我給你生了孩子你為什麽還不喜歡我”

    我不是沒有聽見。

    隻是。

    掩耳盜鈴。

    自欺欺人。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