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後你如何敬我 就要如何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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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來,隻有程北堯。

    襯衫衣扣鬆鬆係著,露出小片肌膚,輕輕關上書房的門,鍾珂上前詢問是否可以開飯。

    早已過了吃飯的點,廚房把佳肴熱了一遍又一遍。

    誰在意晚餐?

    程北堯隨意用了些東西,臨了掃一眼桌上精致的飯菜,一旁的廚師追隨他的目光提心吊膽。

    “再做一道鱈魚汁,熱著。”

    鍾珂應下。

    書房內置了房間,許知非這一睡直接睡到了下半夜,房間隻開著一盞微弱的壁燈,她透過打開的門看去,男人還是坐在先前的躺椅上,在打diàn huà,聲音放得很輕。

    程北堯沒有關門是為了能隨時看見許知非的動靜,偶爾回頭,滿心都是記掛著她的。

    她醒了。

    坐在床上,看著他這邊出神。

    程北堯很快講了幾句什麽,掛掉diàn huà。

    起身朝她走去。

    “是再睡還是吃點東西?”

    許知非順勢倒在他身上,眼睛閉了一會兒。程北堯耐心等待,將她烏黑的長發挽到一側防止壓到,她睜開眼睛,啞聲道:“餓了。”

    程北堯便按下呼叫鈴,讓鍾珂把食物送進來。

    許知非醒來後慣常不愛說話,從前程北堯發現她有這個毛病,故意惹過她,結果跟炸毛的貓似的,發起脾氣來哄都哄不住。

    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的程北堯不敢招她,現在的許知非不敢發脾氣。

    夜裏的房間,男人和女人相互依偎,女人沒精打采像隻狐狸,男人目光專注,視線裏隻有懷裏的她。

    鍾珂將食物送進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她將菜一一布好,程北堯不動聲色端起碗,用勺子選好許知非喜歡的菜,和飯一起,送到她嘴邊。

    許知非找到他先前隨手放在床上的p,在屏幕上點來點去,隻管張嘴,任由他喂。

    鍾珂看著手裏的東西險些沒拿穩。

    這個許知非到底何方神聖,居然能讓程北堯這樣尊貴的身份親自給她喂飯。

    不不程北堯可是程家繼承人,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

    鍾珂慌了神,手裏端了碗遞過去,“許xiǎo jiě,這是先生特意為您準備的鱈魚。”

    程北堯伸手要去接,被鍾珂徑直移開,“太燙了,還是我來吧。”

    她笑,送到許知非眼前。

    許知非剛醒來胃不是很舒服,聞到淡淡的魚腥味更是直接皺眉,“我不想吃這個。”

    鍾珂變色。

    即使是下人,她照顧程北堯十幾年,她還從未遇到有哪個女孩子敢這樣對她說話,這架子端的,真拿自己當未來的程太太了?

    “許”

    “鍾珂。”男人將碗擱在桌上,語氣裏的警告滿滿,他凝視著她,殺機四伏。

    鍾珂嚇得一哆嗦,垂眉順目,“程先生。”

    許知非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似乎挑起了主仆二人的矛盾,關掉手機,扯扯程北堯的手臂。

    “下去。”程北堯淡淡道出兩個字。

    鍾珂沒再多說,將東西收拾好,快速離開。

    “我沒有故意甩脾氣。”許知非一雙清眸望著男人,提前解釋,似是怕他遷怒自己。

    “我知道。”程北堯不動聲色,脾氣一點點收回去,“還餓嗎?”

    許知非搖搖頭。

    在忽然的安靜中她低頭玩手指。

    程北堯撿起p,沒有密碼,打開看到她剛剛看的關於金融的ruǎn jiàn頁麵,她做了很多筆記。

    許知非有點慌,她做的東西怎麽過得了他的法眼。

    果然,程北堯用食指敲敲屏幕。“過於炫技了。”

    許知非不解,湊過去看,程北堯將她圈進懷裏,點給她看其中的深意,“最賺錢的不是炒短線,也不是普通投資,而是控製投資。最容易賺錢的也最容易虧欠,所以在做任何交易時,都要把賺錢放在第二位,把虧損放在第一位。”

    許知非想了兩秒,脫口而出一句話:“賺錢最多的不是買股票,而是買公司?”

    程北堯淺淺的笑:“嗯,巴菲特。”

    他又劃出來一行:“漲多必跌這個詞太過肯定,也容易出風險,在更多時候,用漲多會跌,更加準確。”

    許知非豁然。

    人人都道程北堯在行業內有所建樹是因為他的睿智和果決,許知非逃避過他的很多優點,此刻卻無法否認這一點。

    這一晚他教她做局,教她學術知識,幾乎言傳身教。短短幾個小時,許知非所接收到的實用東西,足以她受益終身。

    快天亮的時候,許知非再次睡過去。

    程北堯抱著她躺好,起身出去,他喝水潤喉,忽然戲謔的想到,這一晚他都在照顧她,她卻從未詢問過他一句日常問題。

    罷了。

    他不惱。

    鍾珂自離開書房後沒再回房,一直在外守著,程北堯的眼神,明顯是動怒了。

    男人站在麵前,俊眉舒展,雙眸深沉:“鍾珂,你在程家待了幾年?”

    “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了。”程北堯微勾嘴角,似有歎息,“你小我兩歲,這些年你在程家盡職盡責,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

    “我知道錯了。”鍾珂怎會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一個屈膝,就要跪下去。

    程北堯伸手沒讓她跪成,警告都在話裏。

    “在我這裏,不容許任何僭越,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溫敘。”

    鍾珂閉眼,關於這個男人的悸動穿透心髒,腦海裏全是方才在許知非鎖骨處看見的吻痕。

    “今後你如何敬我,就要如何敬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