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有沒有媽媽的diàn huà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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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程大哥和嫂子呢?”
“噢在廚房。”
聽見程綰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溪溪,姑姑抱,帶你去找爸爸。”
而此時的廚房除了飯菜的香味,還伴隨旖旎的氣氛,許知非在抖,試圖推開身上壓製的男人,推不動,唇舌之間反而越來越深,耳邊腳步聲在靠近,她急的跺了跺腳。
程北堯寸步不讓。
程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兩個正在接吻的人,嬌小的女孩子終於推開男人,各自往後退一步,許知非臉上滿滿的羞燥。
程綰沒忍住出聲:“啊”
兩人同時往外看,一個羞燥升級,一個顯得淡然。
溪溪呆呆的看著。
程綰臉上飄過一抹紅,反應過來連忙捂住溪溪的眼睛,像一陣風轉身走掉:“你們繼續我什麽也沒看到!”
“”
漫長的沉默。
許知非彎腰撿起掉落的勺子,麵容生氣,沉著臉將勺子洗幹淨,隨後將湯盛出來。不理一邊的男人。
程北堯麵露委屈,靠近擁緊她,氣息噴在耳邊:“繼續?嗯?”
被她的手臂捅了一下,他抱得更緊了,許知非終於忍無可忍,回頭瞪他一眼:“你煩死了。”
方才硬生生掙脫,這個男人還借機咬了一口她的唇,一抹嫣紅留在上麵,實在豔情。
待會兒走出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剛剛在廚房幹什麽。
一想到,許知非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怎麽,怎麽那麽惡劣!
程北堯不怒反笑,真的有些惡劣的想,這又何嚐不是打情罵俏。
伸手替她擦掉那抹血,安撫:“好了,不害羞。”
她不是害羞!是生氣!
程綰自覺陪溪溪玩了一會兒,大學四年裏,許知非不在的日子,大離南橋近,她是南橋的常客,無論去哪裏都顯得輕車熟路。
炎教授不久後也到來,程北堯將知非的論文帶出去,與其握手,笑容周到,哪裏像方才那個痞子樣:“老師,歡迎。”
與之前請他替許知非上課不同,這次是專程請來吃飯,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炎教授看著似乎老了一些,頭發更白了,不同於上次見麵的精神矍鑠,不服老的老rén miàn露疲態。
程北堯將論文手稿遞上,有禮有節:“要交給您的論文,朵朵一直在念叨要交給您,您給看看。”
炎教授沒什麽表情,凝視這位年輕人幾秒,接過來,快速掃視。
他是沒有想到事態發展到那個地步,程北堯還能與許知非和好的。
老來歎息,偶爾瞄一眼麵對麵坐著的年輕人,隻見他氣定神閑,略顯漫不經心的在斟茶,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沒人會相信在不久以前,這位溫和有禮的金融巨擘曾麵不改色的透露給他收購金額,再看著他把這個數字透露給許知非,最後來一手釜底抽薪。
這一切是試探,又好像是成竹在胸料定了。
轉承起合,一直掌握在他手裏,他不說,然後默默掀翻。
行事果斷,殺伐果決,是程北堯。
金額泄露時,正是程北堯得知許知非問樂暮成要了那十億之後,翻湧起來的脾氣波及,連對這位輔佐自己多年的導師也不客氣:“教授,您太讓我失望了。”
多年的忘年交,還抵不過他們一個月的師生?
炎教授撐著桌角憤憤:“我是為你好!為b好!”
“你再這樣把市場攪得一團亂,日後小心再難脫身!”
商界的事向來風雲詭譎,回報大風險大,程北堯膽子再大謀略再好,這樣下去,難免會有翻船的一天。
炎教授早年喪子,和他的夫人一起,都是把程北堯當做自己親生兒子看待的,他不愛他嗎?恰恰是因為愛,因為愛才不想他走入極端。
程北堯懂,但他當時生氣,丟下一句“不用您操心”便轉身就走。
爾後將炎教授的位置連降幾級。
事情已經過去一月餘了。
收到邀請的時候,家裏的夫人一直心懷不滿:“就是一個白眼狼,去幹什麽?”
他擺擺手。
程北堯對他這個“幫手”尚且下的狠,對許知非怎麽可能如此就諒解?
炎教授不知道,程北堯的脾氣始於許知非,也消於許知非。
“老師,對不起。”程北堯笑著將一杯熱茶遞上,透明瓷釉的杯子,在茶水的映照下,一片碧綠。
炎教授戴著老花鏡,聞言瞅他一眼,不作回應。
程北堯也不介意,並不在意得到一句回應。當時罷免炎教授的職位,他對王澤說的是:“老師老了,該退休了。”
沉默幾眼,炎教授把手一攤,端起茶杯,揮揮手:“罷了罷了,本來就是我的錯。”
一笑,很客氣。
會想到,如果自己父親還在世,應該要比老師年輕一點,精神也很好,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程綰來的時候是撞上了炎教授,並行一段,後來他去買煙,兩人便一前一後進來南橋。
她儼然是個嘴甜的,很容易融入氣氛,這時看見炎教授在看知非的手稿,湊過去看一眼:“是嫂子的論文嗎?命題是什麽?”
許知非從廚房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程北堯並未看見她,隻是對程綰輕聲道:“綰綰,你過來。”
程綰本來看著手稿欲言又止,聞言閉了嘴,抬頭的時候看到許知非站在客廳入口處,微僵的表情笑開:“嫂子。”
男人回頭,微微皺眉,隨即看著許知非,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過來。
許知非的表情很快變得無懈可擊。
隻是可惜心裏還是長了刺。
誠如不久前程北堯所說,她的論文有很多不足,程綰寫得要比她好,這下被她直接看到了,心裏總是有些隱隱的不舒服。
是玻璃心,也是女孩子間,若有似無的攀比。
金融生學的是能掌控無數人經濟命脈的課程,驕傲之餘肯定不會願意落入下風。
何況許知非。
於是方才程北堯有此一喚,喚程綰不去看。他何其了解他的小妻子。
卻殊不知,他喊出聲,反而更讓許知非感到屈辱。
炎教授抽煙,也敢在南橋吞雲吐霧,將煙遞給程北堯一根,他不接,笑著打破尷尬:“怎麽?不屑抽我這種草煙?”
程北堯將細煙反手推回去:“哪裏是呢?隻是好不容易把煙戒掉,不能再吸回去了。”
炎教授訝異:“戒了?”程北堯有時候的煙癮比他這個老煙槍都來得重,怎麽可能就這樣戒了。
“戒了。”
此話一出,知非和程綰同樣有震撼。
兩個人想的是同一出,原來那日在程家,程北堯所言非虛,是真的身體力行的把煙戒掉了。
程綰若有所思,是不願意相信的。
許知非回想這些日子,方才反應過來,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他拿煙了。
男人在眾人不注意時湊過來:“要獎勵的。”
推開他,“注意影響。”
嘴上的傷仍在,飯間,程綰衝許知非偷偷擠了好幾次眼睛,許知非歎口氣,無奈笑笑,給她盛湯。
程北堯是個很會營造氣氛的人,加上炎教授已經原宥,談時下政治和商界風雲,桌上兩個男人聊得很好,也沒有忽略兩個女孩子,有些話題她們也能接上。
許知非大多數笑笑不說話,也給程北堯夾菜,一塊塊排骨夾到他碗裏,程綰笑道:“嫂子對大哥很好。”
程北堯無奈,看著碗裏堆積如山的排骨,苦笑,她這哪裏是對他好,分明是在報複。
不過她報複他,他可是舍不得還回去的。
夾到她碗裏的,那一個不是她愛吃的?
許知非的情緒崩塌是在溪溪纏著要程綰抱時,在懷裏對程綰小聲說了一句什麽,程綰沒有聽清,靠近一些:“溪溪再說一遍。”
“我說,姑姑有沒有媽媽的diàn huà號碼呀?”
“”
許知非嘴角邊的笑容一僵,身旁的男人的臉色亦瞬間掉下來,厲聲:“程溪!”
程綰也很意外溪溪會這樣問,小孩子被程北堯喝了一聲,癟著嘴要哭的架勢,委屈的往程綰懷裏鑽:“姑姑”
程綰不敢看程北堯,將眼神放在許知非身上,尷尬道:“溪溪不是有意的,大哥你別這樣嘛。”
可實際她也知道傅薔薇在南橋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餐桌下,男人的手握緊了許知非的。
“阿珂,帶溪溪回房!”
鍾珂立刻趕來,抱起溪溪就要走,溪溪的委屈爆棚,控製不足的大哭起來,小臉漲的通紅。
氣氛僵滯尷尬。
炎教授有所耳聞程北堯前些年幹的荒唐事,看看許知非,大概了解了其中周折,歎氣。
許知非隻覺血液有點冷,沒有掙脫男人的手,反而平靜的對程綰道:“你去吧。”
“呃。”
程綰為難。
程北堯眼神震懾:“不準去。”
好好的晚餐在這一出裏尷尬的收尾。飯後,炎教授單獨將許知非叫到一邊,給她指導論文。
程北堯沒有留程綰過夜,與她淺聊幾句,便讓人開車送她回去。
程綰走前道:“大哥你好好哄哄嫂子呀,溪溪也不是故意的。”
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隻聽他道:“綰綰,管好你自己。”
而這邊炎教授說完論文,再次點了根煙,語態深沉的對許知非道:“是我對不起你。”
說的是沈氏被惡意收購時。
他給了一個假數額給許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