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他出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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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日,一大早,程北堯照常自先前往b。許知非起的晚,吃早餐的時候想到他昨晚好像淩晨才回主臥,那今天又是幾點出門的?
沒有印象了。
王澤已經在外等著了,許知非收回思緒,預備快速解決盤子裏的餐點,正當她起身時,衣角突然被人抓住。
詫異著低頭,赫然看見了溪溪。小丫頭今天紮了馬尾,顯得很精神,昨天大概是哭的慘,大大的眼睛微腫。
“你喝嘛?”
她手裏舉著一罐牛奶。
許知非看見牛奶反射性的一嚇,上次她喝牛奶嚴重過敏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她皺了皺眉,“從哪裏拿的?”
溪溪胖胖的指頭指了指廚房,清澈的眼睛裏有害怕也有勇氣。
許知非看過去一眼,隨後蹲下來,與小孩子平視,確定自己沒聽錯:“給我?”
溪溪乖巧無害的點點頭。
將牛奶罐子塞到許知非的掌心,轉身就往回跑掉。
許知非一臉錯愕,手心裏是溫熱的觸感,牛奶還熱著。
抬眼去看溪溪跑走的背影,眉皺的更深。
王澤將知非送到b便不再跟隨,兩人已經熟稔這種模式,一到地點立刻兵分兩路,誰也不認識誰的模樣。
今天時間稍微遲了點,莫零看見知非過來將昨天昨晚的工作遞上去:“許總。”
接過,莫零新奇的喊:“許總,以前從來不見你帶東西到公司的誒。”
娉婷的女人一哂,恍然想起溪溪塞給自己的牛奶罐子還握在掌心,思考神遊,隻記得一路握著,手不冷了。
遞給莫零:“要喝嗎?”
莫零連忙擺手:“這怎麽好意思,而且我早上吃過啦。”
許知非點點頭,莫零走出去了,她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一下,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隨後幹脆利落的將牛奶扔進垃圾桶。
看著丟下去的弧度有一瞬間後悔,隨後很快被別的情緒淹沒。
十月份在程家,她將小丫頭從險地救回,導致被程北堯毫無理由冷落,身上也掛了彩,爾後她主動要求要喝牛奶,知非好心遞過去,得到的卻是程綰等人對她的戾責。
那麽,五歲的孩子,會不知道自己對蛋白質過敏嗎?
隻能說明,她是故意的。
許知非腦海裏還記得溪溪漂亮如溪流般的眼睛,隻是好像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也不想對幼小的孩子惡意揣測,她隻是不敢,不敢輕信了。
收回眼神,埋下愧疚,不再看垃圾桶裏的那罐牛奶。
今日程綰帶人去工地強拆,如果順利的話,許知非部門的工作會輕鬆一點。
好吧,實際一直很輕鬆。
程北堯將大部分的重點工作推在別的部門,除了工地一事,許知非十分清閑。
而今工地的事也被程綰包攬了。
細想,程綰大概是不願意待在許知非這個不受重用的部門的,奈何程北堯這麽安排,她不是按部就班的人,自告奮勇把這件工作解決掉,期望程北堯能夠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是想為自己出頭,也順便可以為整個部門出頭。
許知非樂得如此,如果程綰真的能做好,利大於弊。
相反的,對比之下,自己好像十分不負責任。
周傾識不止一次說過她,“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我們首富的妻子,你們天天睡在一起誒,你就不會吹吹枕邊風,讓他給你點實權?”
許知非聽的發笑:“那你怎麽不對周宸然吹。”
“我那是不屑好嗎等等!我才沒有天天和她睡一起!”
許知非彎唇:“我也是。”
如果真的對程北堯開口,他或許會答應的,但她也不屑。
很清閑,在各部門為了年終忙的飛起的時候,許知非悄悄遛上頂層,在花房裏看書做筆記。
惡補金融課程。
程北堯同樣很忙,年終留在b主持大局,一個接一個會議,沒什麽時間去管她,隻聽王澤說,程太太在花房看書。
沉吟,繼續翻開堆積如山的文件,“讓她自己待。”
即是看書,肯定不想要被打擾的。
說說他這裏,樂暮成不是好對付的人,謀略不輸,程北堯看著股市漲幅的數據,多年來頭一次有了焦灼之感。
隨後,是血液流動加速,好像不再高處不勝寒,而是棋逢對手,有了興奮感。
王澤在程北堯抽空喝茶之際遞上一個信封。
信封裏儼然是被tōu pāi到的,樂暮成同另一個女人親昵的zhào piàn。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北堯在上麵看到了樂暮成濃烈的欣喜。
當日樂暮成和時桑結婚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看見過。
“時境遷動作更快,壓下了這些zhào piàn,我是在一個巧合下收到這些的。”
男人聞言不動聲色,遞過去一個眼神:“讓人盯著,再有出格,直接把zhào piàn給時桑。”
王澤心領神會。
而不用程北堯的提醒,時桑也已經看到了這些zhào piàn。
在爸爸的書房裏。
她沒有工作,每天的日常就是做一些烘焙,然後安靜的等樂暮成回家。
他去上班的時候,她往返最多的就是時家。
這日她剛進家門,父親便道:“你跟我進來。”
時境遷向來對她寵愛有加,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嚴厲。
時桑跟進去,看到的就是這些zhào piàn。
“爸!”她的瞳孔放大,第一反應竟然是慌亂的把那些zhào piàn收起來藏到身後,“你怎麽會”
時境遷一眼看穿,恨鐵不成鋼,“你早就知道了?”
“我”
時境遷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氣到極致,“什麽時候的事!”
時桑不敢直視的低下頭,胸線起伏。
“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一步這些zhào piàn會被曝光,所有人都會恥笑我們騰越!”
“恥笑你恥笑我恥笑我們時家!”剛世紀婚禮沒多久就出軌,這個醜聞
時境遷氣的發抖,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聲響之大,時桑嚇得一縮,卻死死不鬆開那些zhào piàn。
眼睛裏有隱忍的淚。
時境遷問:“為什麽?”
不答。
他撐著桌子,摸著額頭,“叫他給我回來,我跟他談!”
“不要!”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刮走的女孩子猛的抬頭。
時境遷不敢相信:“女兒,他出軌了!”
“那又怎麽樣!”時桑在長達二十三年的人生長河裏第一次頂撞自己的父親,眼睛血紅,“您要讓他跟我離婚嗎?別忘了,您已經把騰越30的股權轉讓給他了,要是離婚,以他的本事他能拿走半個騰越!”
“您樂意嗎?”
時境遷被問的一滯。
“我們本來就是商業聯姻不是嗎,我不想讓您難做,騰越是您大半輩子的心血。”
時桑別過臉,任由淚水流下來。
很久很久沒有聽到回複。
不知過了多久,時桑整個人都僵硬了,她的手被父親輕輕一碰:“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非常輕聲的詢問,時桑覺得整顆心都劇烈疼起來。
什麽時候知道的呢。
是在婚後他常常半夜起來接diàn huà,還是在他的手機通訊錄看到一個親昵的備注,亦或是在某一天按捺不住跟上,親眼看見的時候呢。
不是許知非,是另一個女人。
時桑想發瘋。
她被輕輕抱住,來自父親的心疼。
“如果當初你沒遇見他,多好,該有多好。”
這個擁抱代表時境遷的妥協。
心疼歸心疼,私心已經不願意讓時桑和樂暮成離婚了。
時桑哭出了聲,哽咽。
她也會想,2014年的冬天,如果她沒走進那家火鍋店,沒有遇到那個一舉一動都散發魅力的男人就好了。
可,就是遇見了啊,這一切的走向,回眸的對視,就如同命裏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