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居然願意(非常抱歉 一更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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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綰當下停住腳步,背影怎麽看怎麽僵硬,她慢慢回頭,“怎麽啦?”
程北堯何其敏銳,眼色冷颼颼的放,“你和你嫂子說什麽了?”
程綰張張嘴想掩飾,但明顯逃不過去了,沒有人可以在這個男人麵前成功撒謊。
深吸一口氣,還是將全部一字一句坦白從寬。
最後她看著程北堯黑下來的臉色,壓低聲音:“我也沒辦法呀……嫂子非讓我說。哥……哥……你可千萬別跟她說我告訴你了!”
程北堯盯著她:“雙麵間諜呀你。”
程程綰幹巴巴的陪笑兩聲,幹脆直接溜之大吉,“我、我先走了!”
樓道裏瞬間變得空蕩,目之所及隻有昏暗的光線,慘淡得讓人覺得孤寂。男人一摸褲袋,壓了許久的煙癮泛上來,喉嚨微癢,想起來自己不抽煙多時了。
有點煩躁。
許知非知道了父親與傅家的牽扯?所以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在知道後,選擇站在了自己的角度,甘願讓步,不讓他為難。
望向那間還亮著光的辦公室,腦海已經自然腦補到女人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專注的模樣。
心有點空,有點酸澀。
正如她給他的感覺,實在矛盾,又實在窩心。
澄園外栽種的桃花苗有成活跡象,應該與程北堯請來打理的園丁脫不了幹係。枝條長出來細葉,青嫩又充滿生命力。許知非蹲下來借著燈光打量,程北堯捕捉到了她的笑容。
在客廳裏,程北堯端著吃食過來的時候許知非正好點開一個關於自己接受采訪的視頻。實在慕北融資發布會的現場,她穿簡單的白色毛衣,精神很好。
其實她很上鏡,此刻也有點慶幸自己沒有露出怯意。
記者終歸問到了這些天來的新聞,她在鏡頭前沉默片刻,聲音大珠小珠落玉盤。
“我曾經讀龐勒的《烏合之眾》,裏麵有一段話是這樣講的,群眾從未渴求過真理,他們對不合口味的證據視而不見。假如謬誤對他們有誘惑力,他們更願意崇拜謬誤。誰向他們提供幻覺,誰就可以成為他們的主人,誰摧毀他們的幻覺,誰就會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這段話,用來打臉那些跟著輿論走的吃瓜群眾。
程北堯遞給她小勺子,微微展顏,“沃爾特也說過,對於有的聽眾來說,完全相同的報道聽起來也不會是同樣的,由於沒有相同的經驗,每一個人的領會也有所不同,每個人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並且滲入他們的感情。”
與她說的那段話有異曲同工之妙,琴瑟和鳴。
好在她亦懂:“輿論學?”
程北堯不置可否。
因為光明正大,因為無懼謠言,所以他們不退縮,這正是程北堯支持許知非露麵的原因。
視頻沒有播完,記者在隨意扯了幾句關於慕北的運營之後又將話題扯到新聞上:“那麽請問許總,您對最近的種種輿論有什麽要說的呢?包括對程先生。”
許知非的嘴唇立即被湯燙了一下,下意識望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伸手去關掉視頻,然而晚了一步,視頻裏的自己已經流暢說出一句話:“最好的東西不是獨來的,它伴了所有東西同來。這句話送給你們,送給我自己,也送給他。”
十分明確的表達出,她站在他這裏,立場是程北堯。
許多彈幕在刷:別的不談,我感覺許知非是真的喜歡程北堯啊。
這雙眼睛太好看了。
這麽無所畏懼,虐童事件不會是假的吧?
完了我可能要,黑轉路。
……
而在電腦前,許知非再抬眼的時候,程北堯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有一些燥意,還是關掉視頻,低頭繼續吃東西,半天沒有聽見聲響,許知非忍不住悶悶解釋:“那句話不是我說的,是泰戈爾說的。”
這回程北堯直接笑出聲,他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單手支額,急促的心跳在與她的對視中一點點平息下去,“嗯,我知道了。”
是誰說的有什麽關係?那話,是她的小妻子在鼓勵自己呢,她知道這些天by依然處在風口浪尖,他的處境不是那麽好過。
於是,還有什麽不能諒解?
她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將自己勾到天邊。
許知非無言吃完飯,無法否認,程北堯的廚藝是很好的,都說君子遠庖廚,但他總愛給她做飯。得到的回應是:“你覺得我是君子嗎?”
……是斯文敗類。
直覺很洶湧,怕今天的程北堯來了興致要折騰自己,找借口說困了想睡覺。
手腕被他抓住,他也是有些體寒的,不知道為什麽手心卻永遠燥熱溫暖。
男人不緊不慢:“不急,帶你走走,消完食再睡。”
“想不想參觀一下?”
“嗯?”
澄園很大,在這個十分清淨的地方,許知非還沒有完全走過每一處。出門前,程北堯給她加了一件外套。
帶她到了藏書閣,很大的兩層房子,上下包括樓梯都是書,推開門書香撲麵,同時攜了冷寒,看紙質和書名可以認出來,一定都是花了大價錢買了收藏的。
一些字畫,朝代可以追溯到唐朝。
程北堯溫聲給她講這些的來曆和背景,言簡意賅,又充滿樂趣。
許知非一一掃過,意外的在書架上看到馮夢龍和淩濛初的合集,三言二拍。其中就包括那本《二刻拍案驚奇》,是最早的那一版,許知非抽下來看,顯然也記得,覺得好奇的笑道:“你看過了嗎?”
程北堯很誠實:“沒有,太晦澀。”
“我認為這是你會比較感興趣的。”是揶揄了。
“對某些事情再感興趣,看到密密麻麻的文言文,什麽興致都沒有了。”男人抬手解開一粒衣衫扣子,顯得一本正經。
許知非將書放回,不抵他在背後偷襲,氣息曖昧,“就記得一句。”
“夜恰合歡天氣,紅白一窗桃李。”
意境實在是濃厚,一讀便知繾綣,夜恰合歡天氣……
許知非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不僅紅,還燙,因為程北堯親上去了。
“哎!”
室內有供暖,地板是溫熱的,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替她鋪在地上,動作顯得漫不經心又極有條理,早前說過,這個男人在這方麵,可以說是十分精通了。
親吻滑落往下,你去看過漲潮時的海嗎?一起一伏,一層層海浪打上來,洶湧熱烈。
許知非此刻大概是這種感覺,萬萬沒想到他的興致說來就來,執行力也如此快速。
曖昧的、壓抑不住的,嚶嚀。
每一次的碰觸,陌生又熟悉。幾乎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
有水珠滴落在玉藕般的手臂上,很難挨。
偏偏他還刻意,在這種時候,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說:“不要擔心我朵朵,很多機會都是跌出來的,我會引國外by分部的資金介入,不會動搖根際。”
氣息低喘,讓人臉紅心跳。他換了個動作,速度慢下來,“目前周氏股票上漲太多,勢必會衝高回落。”
許知非在被撞散的思緒中找回思想,隱約猜到他的意思。“你要對周氏動手?”
他說這些的原因,正是要對周氏製裁的意思。
從程父那一代,周氏和by就是多年合作對象,互相扶持才有今日在x市鼎立的形勢。近年周宸然慢慢接手周氏,因為傅薔薇得罪太多次程北堯,合作的項目一個個減少,到如今,幾乎發展成了敵對對手。
“周宸然……”
替她挽起散落的頭發,他的麵容隱在陰影裏,表情看不清晰。“你不用擔心。”
作為二十多年的兄弟摯交,周宸然在背後捅刀子,程北堯也不是留情的人。
而周宸然真正愛的不是金融,於是在這方麵,他遜色他太多。
許知非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微微皺眉,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悸動。
她看得出來的啊,程北堯對周氏動手,周氏一旦沒落,周家必定負債,那麽,傅薔薇的結局怕是也不會好。
許知非狠狠咬著手指指節,他居然願意,對傅薔薇動手。
她的柔軟度很好,青春期的時候去學過舞蹈,否則後來在菲林也不會因為跳舞大放異彩,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最開始的時候,程北堯並不喜歡許知非跳舞的。
直到後來,或者此刻,他惡劣的覺得,會跳舞也有好處。
交頸纏綿,讓人上癮。
*
第二日,許知非回了一趟許家,父親打來好幾個電話,都是在質問最近紛紛揚揚的新聞,程北堯居然有個孩子?不能不回去解釋了。
程北堯想要跟,又實在脫不開身,事情棘手,他得要坐鎮by。
進入院子,一個人影突然撞上來,緊緊熊抱住自己,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小可愛!”
許知非露出笑容,“讓我進去。”
是周傾識。
她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要認真說的話,剪了短發,眉眼輪廓更淩厲了,笑起來露出牙齒,在灰敗的天氣下,也顯得精神奕奕。
是的,早就知道周傾識回來了,讓她住進自己家裏,算是藏?而話說回來,這幾天如果沒有周傾識這個伶牙俐齒的存在一直在安撫,許父許母怕是會十分擔心。
衣袖挽得很高,手上冰涼,“你再不來看我我要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