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會證明 我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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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影婆娑,那是一條很狹窄的道路,莫零輕車熟路的繞過去,甩了後麵的記者一段距離,趁這一段時間,許知非抱著溪溪快速下車,往前走,前麵停著一輛黑色的車。

    很低調,很隱秘。

    許知非快步走過去,因為著急,臉上有些發燙,耳朵也跟著燒紅,她看著眼前的一切,想到那個人,胸腔裏心跳得很快。

    她有點畏懼,還有點害怕。

    溪溪有感知的將臉埋進她懷裏,許知非走得急,沒認真看路,被一塊小石子絆了一下,猛的往前傾,一顆心瞬間提起,下意識抱緊溪溪。

    “嗯。”感受到有人伸手用力的扶起她,手放在她的手背下,她整個人幾乎是撲進的對方懷裏,胸膛溫暖,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將她護住。

    許知非淩亂的抬頭,發絲落在她巴掌大的臉上,慌亂,疑惑。

    此時正是剛剛入夜的時候,明天大概是晴天,能看著藍色的天空掛著星子,整個世間陷入一種,溫柔的光線裏。

    男人的黑色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露出一脈相承的喉結和脖頸,滑動的喉結性感至極,往上是堅毅的下巴,再往上,眉眼不變。

    令人恍惚。

    多久沒見了?居然會覺得恍惚。

    力道很重,他垂眉抿唇,手臂微展,是想從她懷裏接過溪溪。“還好嗎?”

    許知非收回眼神。

    抱緊溪溪,選擇繞過他,“謝謝。”

    沒看清男人時什麽表情,他不著痕跡的將手放在車頂,防止她撞到,見她上車,他也快速進去,關上車門,沉聲對司機道:“開車。”

    這一幕落在一直觀看的莫零眼裏,忍不住微微張嘴,咋舌。

    後麵的記者車追上來的時候,兩輛車不著痕跡的往兩條分叉路開去,他們沒有任何懷疑的跟上了莫零的,殊不知他們真正要拍攝的主人公早已走遠。

    與此同時在車內,溪溪感知到自己進入了安全的環境裏,從許知非懷裏鑽出來,猛的湊向程北堯,大喊:“爸爸!!”

    甜死人的笑聲。

    程北堯眉眼帶笑,任由溪溪從許知非那裏爬到自己身上。“有沒有聽話?”

    上次還對著電話大哭,溪溪噘著嘴,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有聽話。

    在他身上爬,那是比麵對許知非更重的親密。

    “我就生病的時候哭了一次,後來就沒有哭了,不信你問媽媽,我也沒有那麽那麽不聽話。”

    溪溪說的繪聲繪色,一邊說一邊看向許知非。

    許知非其實是有些不自在的,男人的氣場太強大,讓她恨不得隱匿,也根本拿不出一個完全漠然的態度去麵對。

    以至於甚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在溪溪心裏,他們或許還是一家人。

    事實上呢,身邊這個男人,已經可以成為一個陌路者了。

    再好的車車廂裏空間也大不了多少,許知非終於抬眼,程北堯沒有在看她,隻是低聲在和溪溪說話,對她,沒有糾纏,分寸把持的很好。

    是她要的尺度。

    安靜一直持續到車子停下,外頭是許知非最近住的小區。

    她也沒有問程北堯是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的。

    許知非傾身,捏了捏溪溪的手,“溪溪,你要和媽媽走還是和爸爸走?”

    事實上她已經做好了溪溪跟著程北堯離開的準備,心裏微酸。

    溪溪卻答:“為什麽要有選擇?爸爸不跟我們在一起嗎?”

    車裏的兩個大人皆是一愣,一時竟無法回答這理直氣壯的問題。

    程北堯微微低頭,脖頸弧度很好看,“媽媽最近會很忙……”

    話沒說完,許知非打斷,“一起上來吧,我有點事想問你。”

    率先開門下車,她其實很舍不得溪溪。

    這棟小區保密性很強,幾乎沒遇見什麽人,程北堯抱著夾著他的腰的溪溪跟在許知非身後,月影投射下,像極了晚歸家的一家三口。

    進電梯時遇見人,好奇的朝他們回頭看了好幾眼,兩個大人長得太好看,很好奇孩子有多可愛。

    溪溪趴在程北堯的胸口,“爸爸,我和媽媽去接你,都沒有等到你。”

    有些空曠,聲音出來產生了回音。

    “臨時有別的事,改簽了航班,手機遺落了。”

    他是在跟溪溪解釋,目光一直落在身前的女人身上。

    頭發真的剪短了。

    許知非聽見了,她不為所動。

    會覺得這種狀況,超出掌控。

    當程北堯得知溪溪是自己和許知非的親生女兒,那種從骨子裏的疼愛幾乎要滲入骨髓,可以看得出來,溪溪很依賴他,真正符合了那句話,女兒都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

    依舊是一杯青檸水,溪溪鬧夠了,拽著程北堯的手指睡了過去,程北堯輕車熟路將她放在床上,走出去時,迎麵就是許知非遞過來的水。

    聲色皆放低:“你想問什麽?”

    水微酸。

    “你知道現在全國在經曆股災嗎?”

    程北堯靠在牆上,側頭:“知道。”

    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啊,簡直和他當初自己是罪魁禍首做這些時一樣,將自己置於高處,毫無參與感。

    許知非突然就不知道要問什麽了。

    也開始後悔,把他帶上來。

    微微垂頭,擰眉打算找個借口,離開。

    又忽然想起,“我在想,是否要給溪溪找一個學校。”

    總不可能一直按照他們程家的來,一直避世,這是許知非不認同的一種保護。

    程北堯淡淡否決,“暫時不是時候,你如果沒空,可以送過來…想見的時候,直接聯係我。”

    許知非不予置評。

    見她沒回答,程北堯微微擰眉:“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你現在和沈浪在一起,可能孩子的存在多少會有影響到。”

    許知非有點不可思議的。該誇嗎,對她考慮的如此周到。

    她陡然抬眼,眼裏的柔光消失了。

    “我和誰在一起,都不會影響到我參與溪溪的成長不是嗎?”

    她說:“不要試探我。”

    誠然,世界上不會有別人比他們更了解對方。

    是試探是真情,一眼看穿。

    麵對許知非豎起來的敵意,程北堯眼波掀起一絲波瀾。

    “你請便吧。”

    許知非說完,轉身背對他,要走。

    卻在下一秒,手腕被抓住,預想中包括從前發生過無數次的場景,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刻,意外的再次上演。

    程北堯靜靜的凝視她:“你是不是以為,這場股災是我發起的?”

    許知非的目光落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上。“是嗎?”

    她略帶嘲諷,“畢竟對於你來說,少了一個by算什麽。”

    程北堯有些冷冽的勾起嘴角,“那還真是謝謝你抬舉我。”

    她要掙開他的手,被握得更緊,眼看她就要生氣,他卻陡然放手。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是那樣的。”

    男聲帶著極高辨識度,幾乎讓人發燥。

    許知非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忽然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

    程北堯轉身走了,來去都像風一樣,許知非站在原地手腳冰涼,有點不知如何安放,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轉身,望向遠處的夜色裏。

    男人走得很快,用力摔上車門,眉頭緊皺,冷汗淋漓,司機回過頭,“程先生你沒事吧!”

    他的唇色一瞬間蒼白,靠在車座上,低吼,“回去!”

    車子疾馳,開得很快。

    他的背後,因為傷口裂開,鮮血浸濕了黑色的襯衫,看得不明顯,空氣中隱隱有了鐵鏽味。

    司機是自己人,心疼他,多說了兩句,“您就不該這個時候回來,不必這麽急的。”

    “……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