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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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看到這話就別瞎問了, 你沒買夠v章5o%, 補買或等一天 陳慧努力回想沒肉吃的可怕,企圖讓自己哭出來, 但效果不大,無奈之下她隻得瞪大了雙眼, 悲傷又激動痛心地說:“公公, 你怎能如此誤會我?你明知道我並非想著出府,而隻是想著在府中來去自由而已!自從我爹把我送了過來,我便是公公的人了, 哪裏還會再想出府一事?”
像是悲傷於李公公對她的懷疑,陳慧頹喪地坐在自己的小腿上, 低著頭肩膀聳動, 仿佛在哭似的。
李有得眉頭微微一皺, 麵上現出一絲猶豫,似乎被陳慧的“真心實意”觸動了那麽幾分,然而片刻之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他麵上浮現的那一絲柔軟散去, 隻見他微微彎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望著她的眼睛, 那張並不出色的麵容陰森森的:“陳大姑娘, 你還記得我是什麽人吧?”
陳慧心底一緊:“您是李公公啊……”媽呀是要讓她說出他的名字和身份麽?她除了知道他是個有權有勢的死太監之外, 其他的一無所知啊!她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全!
李有得咧了咧嘴,嘿嘿冷笑了兩聲:“看來你還記得我是個閹人……陳大姑娘,世人都瞧不起我這樣的閹人,你倒是個例外,隻見過一回便對我如此情深了?”
陳慧聽他這麽一說就明白之前弄錯了他的意思,也知道她剛才那一番“表演”有點過火。如果他是個長得特別英俊的太監,那麽她假裝自己是個顏狗,一看他就挪不開眼睛,甚至不在乎他不是個男人也深愛著他,這種事也勉強說得通。但偏偏他的容貌乏善可陳,性格又是這樣討厭,她還那樣,他自然半點不信。
陳慧眼睛微微一眨,準備說幾句大實話:“其實……公公您說得對。慧娘就是覺得既然已經來了,又回不去,那總要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但之前慧娘所說也並非全都是妄言,”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慧娘真沒有想尋死,不然今日也不會鋌而走險來求得公公原諒。”
李有得眼角微挑,麵上笑容擴大了幾分,他幹脆在陳慧麵前蹲下,笑眯眯地說:“慧娘,你這幾句話倒還聽著有幾分真心。”他頓了頓,見陳慧眼睛一亮,心底的惡意便驀地湧了上來,笑得更為燦爛,聲音也尖了幾分,“慧娘啊,世人對我這種閹人有一個說法是不錯的,那便是我們這類人心眼兒小,記仇。什麽誤會那種話,我是半個字都不信的,你不過是自盡之後沒死成,不敢再自盡一回,被關著吃也吃不好,自然心生悔意。既然下了我的麵子,就別想著說幾句話便能討好我。你今日前如何,今日後自然是照舊。”
李有得話說到這裏,便不打算再說下去了,作勢要起身。
陳慧的一顆心隨著李有得的話而慢慢沉了下去,一邊暗暗罵著這死太監果然如同他所說的心眼小,一邊猛地一蹬地便朝他撲了過去。她一頭撞進李有得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帶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最終還是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隻一手撐著椅子,愕然地望著陳慧。
陳慧嚶嚶哭泣:“公公你不要這麽狠心!慧娘知錯了,你別這樣對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下您麵子了,您說東我絕不走西,我一定配合您把麵子掙回來!公公,求求您了!”你就給口肉吃吧!
陳慧一開始還是假哭著,說著說著就有點心酸,想她在現代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一穿越連口肉都吃不上,有她這麽慘的穿越女嗎?
在陳慧的哭聲裏,小笤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那張小臉上瞪大的雙眼不合比例,看起來極為滑稽。小六和同伴也驚詫地看著這莫名熟悉的一幕,好像不久前他們才見過,隻不過那時候是抱大腿,這會兒居然直接摟上腰了!
李有得驚愕的神色漸漸變得青白交加,從沒有落到這樣奇怪境況之中的他覺得此刻仿佛是做夢一般。一日兩次,還是同一個人!從前哪個人敢像她一樣大膽?他就沒見過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
“陳慧娘,你給我起來!”李有得的臉簡直要氣得變形,連聲音也驀地尖利得刺耳。
陳慧道:“公公,您就善心饒過慧娘這一回吧!求您了!”
“起來!”李有得看了眼小六二人,示意二人上來拉人,“小六!小五!”
小六慌忙過來,剛伸出手還沒碰到人,就見陳慧一轉頭瞪著他道:“你想摸哪裏?”
小六倏地收回手,嚇得後退了半步,什麽叫“摸哪裏”?這種古怪的說法不是讓公公誤會麽!無論如何,這位陳姑娘還是公公的人啊!
小六被嚇回去了,小五還沒動也嚇了一跳,就沒敢動。
“陳慧娘,你、你好歹是良家女,怎麽說得出這種話,做得出這種事!”李有得怒斥道。
陳慧一抬頭看著李有得,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我爹不是把我送給公公您了嗎?那我就是公公的人了,這樣有哪兒不對?”
陳慧正抱著李有得的腰,她一抬頭,兩人的臉便貼得很近了,近得李有得能清晰地看到她額頭那猙獰的傷疤,以及那黑漆漆又意外清澈的雙眼。
李有得愣了楞,掙紮的動作頓時停住。
就在此時,有小廝匆匆而來,一看到這裏的情況就呆了。一個丫鬟兩個小廝都呆呆地站在一旁,李公公卻被一個女人推倒在地上,更神奇的是,這會兒李公公怎麽仿佛沒火似的,居然也沒讓人把她抓開?
李有得驀地轉頭,瞪了那新來的小廝一眼,後者急忙低頭裝看不到,慌慌張張地說:“老爺,倚竹軒那邊來人了,說蔣姑娘忽感不適……”
李有得眉頭一皺,頓時麵露焦急,一轉頭卻又對上陳慧的雙眼,他冷喝一聲:“陳慧娘,鬆開!”
陳慧的手臂下意識地鬆了鬆,又道:“那公公……”
李有得似乎有些心急,也不願再跟陳慧糾纏,立即道:“明日起該有的不會少你的!”
得了李有得的承諾,陳慧頓覺心花怒放,幹脆利落地鬆開他,卻見他半句話都未多說,隨便換了身衣裳便匆匆而去。
陳慧和小笤是小六送回梅院的,一路上陳慧突然意識到,這不就是傳統的爭寵手段嗎?哪裏就剛好生病了呢?肯定是她偷偷摸進菊院後動靜鬧得太大,那位蔣姑娘也聽說了,不開心,所以故意派人來說自己不舒服,把李公公拉走。
陳慧並沒有見過蔣姑娘,但此時此刻,她對那位蔣姑娘卻有著隱約的好感。要不是蔣姑娘突然“生病”讓李有得著急趕去而答應她,她也不知道最後會怎樣。畢竟那死太監心眼小又不好說話,她撒潑賣乖都沒用,說不定僵持下去還是無功而返。
第二日,陳慧滿心期待地守著院門,等徐婆子端來了早飯,她的期待便瞬間少了一半。早上還是粥,不過裏麵多了點瘦肉。
看小笤吃得津津有味,陳慧也勸自己,早飯吃這樣也正常。然而,當中午陳婆子送來的是一道青菜炒看不到的肉沫時,陳慧悟了,果然是死太監,騙她玩呢!
更令她心底怒火上揚的是,梅院依然鎖著不放她出去,而梅院周邊的樹都被砍了,這回她就算再想出去一次都做不到了!
不過,令陳慧意外的是,她竟看到這個強壯的男人耳朵根有些紅。總不至於是害羞了吧?
陳慧吃驚道:“大哥你躲什麽?等一下,你該不會是闖進來的小賊吧?”她麵上做出驚慌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尖叫出聲。
“我不是小賊。”男人並沒有現主動權已經被陳慧搶走,忙出聲製止了她,飛快說道,“我叫顧天河,原是騰驤左衛下一總旗,七日前借調來李公公處當差。”
陳慧依然一臉戒備:“真的?”
“我沒有騙你。”顧天河微微皺眉,“我正巡邏到這裏。你……”他看了梅院圍牆一眼。
陳慧隻當沒看到,撫著胸口道:“嚇我一跳。原來是顧總旗,我還當是什麽賊人呢!既然不是賊人就好,那我便不耽擱你的差事了。”
她扭頭就走,誰知顧天河卻揚聲道:“你是哪兒當差的?”
陳慧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顧天河,不知從哪拿出塊帕子,捂著臉害羞地笑:“顧總旗……我……人家是在廚房當差的……你要來尋我的話,徐婆婆怕是要罵我的……”儼然一個以為顧天河在搭訕自己的嬌羞少女,又似乎是不經意地說出自己知道徐婆婆是廚房管事的事。
顧天河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也看出了眼前這少女的想法,掙紮片刻後依然問道:“你為何要偷看梅院?”
陳慧抬眼無辜地看他:“顧總旗,我就是有些好奇裏頭的那位陳姑娘,聽說老爺非要搶了人過來,我想那位陳姑娘一定是天仙般的人兒吧。”
顧天河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陳姑娘不是李公公搶來的,不要胡說。”
陳慧微怔,這次並沒有任何偽裝的成分,她之前也對自己的判斷起疑過,此刻口口聲聲地說“搶”其實也有那麽點試探的意思,反正她是廚房的,消息也不一定準確,聽到什麽亂七八糟的也不奇怪。但沒想到,這一試探還真試探出個結果來。這顧總旗說他是七天前來的,她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李府了,說不定還真知道真相。
“咦?”陳慧一臉驚訝,又困惑地說,“大家都那麽說,我還以為……那陳姑娘是怎麽來了?她明明不願意,都撞柱子了……”
顧天河瞥了她一眼,大概沒見過那麽八卦的丫頭,可能也會覺得這種好奇心會害死她,他道:“李公公的私事,不要多問,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陳慧:“……”要不是跟我有大關係,我才不會多問呢。
顧天河看著便是知道內情的,可他卻偏偏不願意說,弄得陳慧抓耳撓腮地難受。她突然幾步走過來,隨後毫不意外地現顧天河在她靠近到兩米之內前又猛地後退了好幾步,耳朵迅變得通紅,並在她意圖再度靠近時忍不住一聲喝道:“站住!”
陳慧故作委屈地看著顧天河:“顧總旗,你怎麽如此凶我?我做錯了什麽?你說陳姑娘不是被搶來的就不是被搶來的好了,我又不會說什麽,你何必如此?”
陳慧在現代好歹見多識廣,忍不住猜測這位對異性多少有點恐懼症,才會反應那麽大。
顧天河渾身汗毛都快豎了起來,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沒辦法靠近女人五尺內,一旦靠近,耳朵便會控製不住地泛紅。而過去,靠著冷颼颼的模樣,他身邊五尺範圍內一個女人都不會有,沒想到這回竟然碰到一個不怕他的,還幾次三番往他跟前靠。
顧天河的神情依然很冷,但語氣已經不自覺地軟了些:“陳姑娘是我接回李府的,他爹將她送給了李公公,李公公沒有強迫他。”
陳慧下意識地退後了小半步,這個顧總旗說的話讓她心裏一驚,怕被他認出來,但轉念一想,兩人說了這麽久他都沒什麽反應,可見即便人是他接回來的,隻怕當時他也沒見到人的麵吧。
那麽,事情如果真像是顧天河說的,那可真是大大不妙!隨便一想就能猜到,原身的爹賣女求榮,那李公公也收下了,可偏偏原身不肯跟個太監,這才自盡而死。若是按照陳慧原先想的,人是那太監搶回來的,那麽她做出自盡這種舉動還情有可原,但人是人家爹送來的,那太監可能還想著會得到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女人,結果原身卻那麽烈,直接玩自殺,那就太打臉了。
當然,無論是怎樣的因由,這件事裏最可憐的就是原身了,換做是她遇到這種事,那她……如果有好吃好喝伺候著,當、當然就忍了……不管怎麽說,希望原身能安息吧。
“天哪,原來是這樣!那我可要跟其他人說說,不能再胡說,老爺可不是那種人。”陳慧繼續捂臉,“顧總旗,謝謝你,那……那我先走了?”
她抬眼看看顧天河,又飛快地縮回來,說著要走,雙腳卻沒有一點挪動的跡象,可見她的“不舍”。
顧天河被陳慧幾次三番地靠近弄得渾身不自在,聽到她這麽說,忙對她點點頭,倒是先掉頭就走,甚至忘記問她的名字。
誰叫陳慧的表現太過自然,在他看來,他隻是阻止了一個好奇少女作死而已。
而在離開的過程中,他仿佛還能感覺到那少女的灼熱視線,頓時如同芒刺在背,腳步更快了些。
陳慧直到見顧天河徹底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才放了心,走到圍牆邊小聲道:“小笤?”
圍牆內立刻傳來小笤那顫抖的聲音:“陳姑娘……”
陳慧道:“放心,我沒事。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些。”
小笤那句“姑娘小心”便被陳慧拋在了腦後。
陳慧腦中有李府的大致布局,但實地畢竟跟小笤的描述會有一定的差距,她低著頭在府中行走的時候,即便沒碰到什麽人,也一直心神緊繃。
梅院在西麵,倚竹軒在梅院的東麵,中間隔了一條長廊和數量不多的植物花卉,菊院則在更東麵,蘭院在菊院的南麵。陳慧往菊院去的時候,有一道半邊封閉的長廊隔開了她和長屋,她走得小心,一旦現前麵有人,便會離開長廊躲起來,一路膽戰心驚地來到了菊院外頭。
撫著狂跳的心髒,陳慧覺得這比當初去鬼屋玩還刺激多了。
如今天色還未暗下來,菊院門口並沒有人。
陳慧還記得小笤說的話,前院書房那種重地她是肯定進不去的,若目標是那兒,她覺得沒開始做就放棄了,但菊院不同,這就像是普通三室一廳人家的一室,平常沒人會隨手就把這一室鎖住。
不過,菊院裏也有些日常伺候李公公的內侍和小廝,要混進去並不容易。要不,她還是在外麵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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