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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 看到這話就別瞎問了, 你沒買夠v章5o%, 補買或等一天 陳慧見對方話說得不客氣, 絲毫沒有好好談的意思,麵上的笑也變成了假笑, 她瞥了小六一眼,覺他隻是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也就不指望他了,抬了抬下巴道:“那你當如何?”
那大丫鬟道:“陳姑娘請讓讓,奴婢這便好好教訓小笤,讓她長長記性!”
“那可不行,我就這一個丫鬟,被你教訓壞了, 誰來伺候我, 你麽?”陳慧分毫不讓, 哂笑道。
那大丫鬟皺了皺眉卻又輕輕一笑, 一副不屑的模樣:“陳姑娘說笑了,奴婢可高攀不上您。”
“哦, 你的意思是,你就配伺候蔣姑娘?”陳慧道。
那大丫鬟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飛快地瞥了小六一眼,見他擺出一副不幹涉的模樣, 也放了心, 揚聲道:“小三, 小四!”
要不是此刻情況實在談不上好,陳慧非得為這兩個名字笑出來不可。但轉瞬,她意識到,蔣姑娘確實很受寵,那死太監還從他的小廝裏抽調了兩個給她。
小三小四走出來時看了眼小六,也是同樣沒接收到什麽訊息,便以那大丫鬟的命令為主。
“小笤弄壞蔣姑娘的簪子,實在可惡,你們給我掌嘴,先打個五十個,看她悔沒悔再說。”那大丫鬟倨傲道。
小三小四道:“是,清淑姐。”
二人剛要上前,卻被陳慧一閃身攔住,她擋在小笤麵前,神情冷厲:“誰敢動她?”
小三和小四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回頭看向清淑。
清淑道:“陳姑娘,請不要讓奴婢為難。”
陳慧嗬嗬一笑:“我也請你別讓我為難,我謝謝你全家了。”
清淑抿了抿唇,聲音冷下來:“陳姑娘若執意如此,就別怪奴婢不敬了。”
她剛要給小三和小四下令,卻聽身後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清淑。”
清淑忙轉頭,輕聲道:“姑娘。”
蔣碧涵款款走出來,身邊的小丫鬟仔細地跟著,像是怕她摔了似的。她身姿綽約,緩步而來如同水中白蓮,清高而不可攀。
陳慧有些好奇地看著蔣碧涵,她覺得那死太監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位蔣姑娘美麗而氣質高雅,實在是難得的美人,當然配那死太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蔣碧涵緩緩將視線移了過來,輕輕落在陳慧身上,神情依然沒多大起伏,隻是淡然道:“這位便是梅院的陳姑娘吧?”
“是我。”陳慧笑道,“打擾蔣姑娘了。聽你的丫鬟說,我的丫鬟弄壞了你的簪子,是我沒管教好,真的很抱歉。簪子我定會想辦法賠你,希望蔣姑娘能大人大量,饒過小笤。她就這麽點身量,可經不住打。”
陳慧知道,這位蔣姑娘不可能對自己院子裏的事毫不知情,懲罰小笤一事她一定是知道的,隻是這會兒有她這個梅院的正主參與進來了,蔣姑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不理。她最早的時候還因蔣姑娘曾經“無意間”幫助過她而對蔣姑娘有了一些好感,如今看來,那好感真是比泡沫還脆弱。
蔣碧涵緩緩伸開手,掌心躺著的是裂成兩半的翡翠簪子。她垂下視線怔怔地望著那簪子,低聲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樣東西了,碎了,便沒了。”
陳慧心底一沉,蔣姑娘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不肯善罷甘休嗎?
陳慧又看了小笤一眼,聽到蔣碧涵的話,小笤抖得更厲害了。小笤膽小,她有一個特點,見著人能躲就躲,恨不能把自己縮成一團,讓別人都看不到她。梅院和倚竹軒雖然是比鄰而居,但又不是一出門就能撞到一塊兒去的,小笤去廚房的方向,跟倚竹軒差得遠呢,無論如何都撞不上。顯而易見,是倚竹軒的人故意設計了小笤,而目的……自然是衝著她這個正主來的。說到底,小笤不過就是代她受過罷了。
陳慧沒有什麽宅鬥的細胞,她也不愛那些拐彎抹角的話術,隻是笑道:“蔣姑娘何必如此呢?不願意跟我來往當個手帕交也便罷了,用得著動我身邊的人殺雞儆猴嗎?您可是公公最寵愛的人,而我,被公公關著連頓飽飯都不讓吃,您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呀?”
“你、你真是胡說八道!蔣姑娘怎麽可能吃你的醋?”清淑大聲斥道。
蔣碧涵麵色蒼白地後退了半步,呆怔地看著陳慧,顫抖的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陳慧玩弄著自己的長,笑眯眯地說:“不是吃醋,那又何必跟我的丫鬟過不去呢?那簪子碎了也就碎了,不是有句話叫碎碎平安麽?留著睹物思人也是添堵。當然,要賠多少銀子,我也絕不會賴的。”要為小笤伸冤是不可能的了,沒有監控也不可能有己方人證,但這虧隻能吃到這裏了,再多她可不幹。
“你、你……”蔣碧涵終於吐出一口氣來,卻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她突然捂著胸口往回退了一步,被身邊的小丫鬟扶住。
“蔣姑娘!”清淑緊張地扶住了蔣碧涵,慌忙道,“蔣姑娘你身子不好,快去歇息吧!”
陳慧眼看著蔣姑娘被清淑扶了回去,而小三和小四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和小笤二人不讓她們離開倚竹軒,小六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心中頓感不妙。她跟蔣姑娘之間,那死太監明顯會選擇蔣姑娘啊,她一點機會都沒有。要是再不做點什麽,她隻怕要gg了。
等清淑一臉煞氣地出來時,陳慧當即心中一凜,做好了準備。
清淑卻不對陳慧火,隻對小笤怒道:“蔣姑娘的簪子被你弄壞,你還不知悔改,竟將蔣姑娘氣得幾乎暈過去!真是膽大包天的臭丫頭,小三小四,給我打!”
陳慧又一次攔在了小笤麵前,而這一次,令幾人沒有料到的是,陳慧竟然跪了下去。
陳慧一臉誠懇道:“讓蔣姑娘氣著了是我的錯,我跪下給她賠罪。”
幾人愣住。
小三和小四看看清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清淑也懵了,真沒見過哪家院子的女人會跪另一個女人的,即便再不受寵,好歹名義上是一樣的地位啊。連時不時跟著李有得出去的小六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陳慧麵上卻坦蕩蕩的,並沒有絲毫受辱的難堪。
小笤震驚地看過來,終於壯著膽子想要拉陳慧起來。她眼眶中溢滿淚水,喃喃道:“姑娘,姑娘,你不要為小笤做這些……”
陳慧拍拍小笤因長期營養不良而毛糙的頂,溫柔地笑了下。
清淑鎮定下來,沉聲道:“陳姑娘這是何意?蔣姑娘並無此意。”
陳慧笑道:“我知道呀。蔣姑娘大方,必定不會計較這些小事,但我不能不懂禮數,既然是我的丫鬟錯了,我自然要替她向蔣姑娘賠罪。”
清淑一時間不能決定,忙回去了,大概是向蔣姑娘請示接下來該怎麽辦——遇到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對人的應對能力自然是個極大的考驗。
清淑這一去,很久都沒有再出來。陳慧也不在意,或許那位蔣姑娘看她這樣很覺得出氣吧,幹脆晾著她讓她多跪會兒。反正蔣姑娘有那死太監的寵愛,自然什麽都不怕。
陳慧跪了會兒,覺得膝蓋有些疼,又見小笤額頭都冒了汗,不禁心疼不已。
又過了會兒,清淑終於出來了,此刻她臉上已經不見慌亂,似是為難地對陳慧道:“陳姑娘,蔣姑娘已經受驚睡下了,奴婢也不知她是何意,不如等蔣姑娘醒來再說?”
陳慧大度地笑道:“好啊。”
清淑又看向小六,笑容親密:“小六,不如先進去喝碗茶?這站著怕累著了你,公公可還要你伺候呢。”
小六猶豫了下,還是點頭道:“多謝清淑姑娘。”
小六進了廂房,清淑跟著過去,一會兒便出來站在陳慧麵前,也不知是不是在盯著她。
陳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聲音一揚:“哎呀,光跪著實在不足以表達我和小笤對蔣姑娘的歉意,慧娘必須行個大禮才行!”她說著轉頭看小笤,“小笤,快,學我,五體投地,是對他人最大的歉意和敬意。”
小笤:“……?”
陳慧卻不等她回答便拉著她,兩人一起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全身舒展,這下舒服了。
清淑、小三和小四三人怔怔看著行著“五體投地”大禮的二人,目瞪口呆。
李有得掙脫不開,抬頭看向正呆住了的二人,又是一聲怒極的嗬斥:“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來拉開她?!”
陳慧看著模樣激動,實則冷靜地觀察著四周,見那兩小廝被李公公罵了後開始行動,她異常靈活地抱著李有得的大腿轉了一圈,看著像是躲在李有得的身後,語聲哽咽地控訴道:“公公,慧娘身上真沒藏利器!若公公果真信不過,便找兩個丫鬟來搜我身吧!若公公執意讓他二人搜身,豈不是故意置慧娘於死地?若公公真那麽憎惡慧娘,直說就是,慧娘不用公公多說一句,自會了斷,免得惹公公厭煩!”
陳慧一字一句說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早已經癡戀李有得許久。
陳慧這麽長一段話下來,李有得倒是稍微冷靜了些。他又低頭看了一眼,他可以感覺到這女子身姿纖弱,她額頭的傷隨著劉海的晃動若隱若現,再看她的臉,蒼白脆弱,隻是因情緒激動而眼眶泛紅。
他自是不信她那一番剖白。那一日他酒醉醒來,正想去瞧瞧她,誰知得知的卻是她寧願自盡也不願跟他的消息,頓時怒不可遏。他李有得也是一方人物,那些有求於他的,誰見了不高看他三分,對他畢恭畢敬?就連她爹陳平誌都為了討好他而趁著他酒醉把女兒送上。那晚他實在醉得厲害,才稀裏糊塗同意下來,讓那陳平誌把他女兒送到了這兒,醒來後雖不悅被人如此算計,但想著收下也就收下了,哪想到這女人如此不識抬舉!幽禁三日是他的意思,後來廚房苛待她,他聽之任之,冷眼看著給她個教訓。
這會兒,李有得也信了陳慧娘身上並無利器,也並不想刺殺他。見她這痛哭流涕,後悔不已的模樣,他隻覺得暢快不已。不過是個小小商人之女,裝什麽貞潔烈女?如今還不是要到他麵前搖尾乞憐?
李有得的怒火一點點降下來,冷笑道:“鬆手。”
陳慧仰頭看了眼李有得,他眉間的那一絲冷意讓她微微一抖,默默放開了他的大腿,也沒站起來,縮到了一旁。
李有得看了小六一眼,後者一個激靈,立即去搬了把椅子過來,抬袖擦了擦,讓李有得坐下。
李有得道:“梅院裏誰伺候的?”
小六一愣,忙道:“似乎是廚房裏調去的……”
陳慧抬了抬眼,想說話又怕插嘴會惹到李有得,便欲言又止地垂下視線。
李有得道:“去把人帶來!”
小六領命,立即離開了。
陳慧默默地看著地麵,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唉,不知道她能不能吃上肉呢?看李公公的模樣,好像不怎麽生氣了?但太監嘛,心思重,即便表麵笑嗬嗬,心裏說不定已經把人大卸八塊了,而對她這個命運由他定奪的人,他根本沒必要把怒火藏在心裏。所以說,他應該確實是不生氣了吧?不然早對她動手了。
她一時間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但又不覺得後悔。每天都是白粥的苦逼日子,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李有得一人坐著,另一個小廝恭恭敬敬地站著,陳慧則坐在地上。李有得不說話,其餘二人都不敢隨便開口,一時間便安靜了下來。
一隻腳突然伸到了陳慧眼前。
陳慧知道這是李有得的,不禁一愣,隨即驚訝地看他,不知他想幹什麽。
李有得陰陰地看著她笑:“慧娘,我這腿方才被你掐得疼了,你該如何?”
這是要讓她……按摩?
陳慧唇角一彎,笑盈盈地說:“慧娘這就幫公公按按。”
她一點都不抗拒,把兩隻衣袖稍稍挽起,纖細的手搭在他的小腿上,輕重適度地按揉起來。
李有得本以為自己這般“折辱”會令陳慧娘覺得屈辱,未曾想她麵上竟不見一絲不情願。這對李有得來說多少有點沒趣,正想縮回腿算了,卻覺自己的腿卻被按揉得挺舒服,到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視線也不自覺落在她那雙靈巧的手上。
陳慧按了會兒小腿,又自然地往上,按壓起了李有得的大腿。反正之前她連他大腿都抱過了,此刻並不覺得尷尬。老實說,能按摩一次換今後頓頓有肉,她覺得太值了。
陳慧按得專注,李有得卻微微皺了皺眉。
那雙手十分靈巧,柔軟的指腹按在她大腿上,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也讓他倍感舒適,漸漸升起的酥麻感蜿蜒而上,他忽然想起先前她死死抱著他大腿不放時那柔軟觸感,視線便隨著她的手緩緩向上,落在了她的胸口。她折騰了許久,衣裳早已淩亂,胸口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看著不小。
李有得的視線並無任何躲閃,陳慧漸漸察覺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麵色就變得有點難看。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是在挖坑給自己跳,說好的太監,說好的沒有命根子呢?他看她胸幹什麽?!是對她有了性趣嗎?!她頓覺忐忑,雖說那一箱子玉勢不是他備來用的,可誰也沒說他不能自己再準備其他的啊?
李有得見陳慧表情變了,冷笑了一下,不屑地收回目光,垂了垂視線壓下心底的戾氣。
當陳慧暗暗害怕她今天的作為是不是過火會不會把自己推入火坑時,小六帶著小笤來了。
小笤一來,就撲通一聲在李有得麵前跪了,嚇得瑟瑟抖。
李有得瞥了眼陳慧,視線從她膝蓋處掃過。
陳慧收回手退到一邊。她知道這死太監的意思,不就是看小笤跪得幹脆她卻隻是跪坐所以才那麽陰險地看她麽?她就假裝沒察覺了他又能拿她怎樣?頂多就當她蠢吧……
李有得嗬嗬笑了一聲:“我讓你停了?”
陳慧:“……沒。”
她又伸出手,跟之前一樣輕輕重重地按揉,沒敢暗地裏亂來。
小笤全身止不住地顫抖,連看陳慧一眼都不敢。之前陳慧走之後,她就怕極了,等到天黑都不見她回來,更是驚得六神無主,而等到小六過來傳喚她,她就更是心底隻剩下麻木的驚恐。她一直都在廚房幹活,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主子,但難免聽過一些傳聞,早就對老爺充滿恐懼,如今被叫來,她腦子一片空白,幾乎連說話都不會,甚至連看一眼她的主子都不敢。
李有得之前的憤怒在等待的過程中早已冷卻下來,他見了小笤這萬般驚恐的模樣,滿意地勾了勾唇。但也不知怎麽想的,他又看了陳慧一眼,見她依然專心致誌地按摩著他的腿,似乎一點驚懼之色都沒有,他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公公,她就是派去梅院的小笤。”小六恭恭敬敬地說。
李有得嗯了一聲,開口時聲音聽起來似乎有種黏膩之感,令聽者頓覺不適:“小笤,我問你些事,你要老實道來,否則……”他冷笑了兩聲。
小笤的頭垂得更低了,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慧在一旁看得十分不爽,小笤膽子本來就小,又不像她一樣為了吃肉無所畏懼,這死太監讓她當免費按摩工也就罷了,還這麽嚇小笤,把她嚇壞了怎麽辦?
這麽想著,陳慧手下的動作便下意識大了一些。
李有得驀地看了過來,眼底湧上怒氣,在他剛抬腳的時候,陳慧便蹭蹭往後挪了挪,萬分歉疚地說:“公公,對不住,慧娘一時失手……”
兩人間剛剛好是李有得抬腳也踢不到她的距離。
李有得陰沉地瞪了陳慧一眼,到底做不出站起來走過去再踢她這種事,便轉回了視線,問嚇得不住顫抖的小笤:“小笤,我問你,陳慧娘是如何離開梅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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