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晶bǐ sh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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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梵音轉頭看向歐陽娜娜,說:“大xiǎo jiě,你說我是不是得動啦?”

    歐陽沒好氣的道:“隨便,隨便,別問我。”

    “好嘞”,愉快的應了一聲,開門下車,來到李公子麵前。

    李公子一看從車上下來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個頭跟自己差不多,舉投足,似乎充滿力量,當時就有點發怵。

    不緊不慢走過來,把引擎蓋上的玫瑰拿下來,趙梵音自言自語道:“多好的花,扔了幹嘛,這玩意砸車沒用,可毀了造型多可惜。朋友,沒事別亂扔東西,看到沒”,一指樓門口的垃圾桶,“上麵寫著呢,請勿亂扔雜物”。

    接著走到垃圾桶跟前,將整束玫瑰塞了進去。

    李公子看到他的動作,臉上掛不住了,衝上前去,大聲道:“你誰啊,敢仍我的東西?”

    “我不是誰,歐陽的朋友而已,這花不是你扔到我車上的嗎?你不要了,我給你代勞扔垃圾桶,有問題嗎?”

    “你什麽玩意,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不重要,和諧社會最重要!嗬嗬”

    趙梵音用最近一部熱火上映diàn yǐng的笑料調侃李公子,周圍一片哄笑,很多人認識李公子,這平時不可一世,眼高於頂的官二代吃癟,大家心裏有種莫名的痛快,畢竟不畏權勢,追求真理,是這百年老校的傳統,每個華大學生都很為這樣的校風自豪。

    歐陽娜娜在車裏也聽到了,不禁好氣好笑,這趙梵音,改不了的油嘴滑舌。

    聽到周圍的哄笑,李公子臉憋得通紅,衝上來就要揪趙梵音的衣領。

    趙梵音能讓他得嗎?稍稍側身,讓過李公子上半身,左借勢在他後背一推,李公子衝上來用力過猛,趙梵音閃開後,就有些重心前衝,再加上趙梵音順勢一推,哐哐哐,衝著對麵的大樹就過去了,眼瞅著就要撞個滿頭青,趕緊收腳,但畢竟是公子哥,身沒那麽敏捷,還是跟大樹來了個親密擁抱。

    四周又是一片哄笑,這個尷尬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趙梵音一看,不能再這樣糾纏了,看這小子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別再耽誤了行程。

    於是走上前去,說道:“朋友,不好意思,沒撞到吧,我給你賠不是了”,說著,假意扶住李公子,但暗裏將李公子右握住,一使暗勁。

    李公子汗瞬間就下來了,齜牙咧嘴的,差點沒叫出來,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男孩對。

    好在趙梵音留了麵子,一握便鬆,沒有讓對方太難堪。

    擺脫了趙梵音,回到法拉利前,撐麵子的回嘴道:“你等著,哪天要你好看!”。鑽進車裏,一溜煙跑了。

    趙梵音看事情已經解決,也沒在意周圍同學的指指點點,上了車,衝歐陽道:“大xiǎo jiě,看我處理的還可以吧”,接著一腳油門,開車便直奔華大校門去了。

    駛出校門,走在環城路上。

    今天是周末,格外堵,趙梵音一麵看著前行的一大串車陣,一麵側耳聽歐陽的動靜。

    歐陽坐在副駕上一聲不吭,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發呆。

    這個時候最好別惹這小姑奶奶,歐陽要發起脾氣來,要麽對他一頓暴打,要麽直接推門下車,不管這是什麽地方。

    歐陽呢?剛才經曆的那一幕,雖然以前也發生過類似場景,每當逼得歐陽要拿出趙梵音來做擋箭牌,甩掉那些追求者時,基本都是這樣的,但今天不知為什麽,看到趙梵音教訓李公子的樣子,突然心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特別是聽到他說出“女朋友”、“名花有主”這樣的詞,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燒,這是以前沒有的,兩個人雖然很熟,從小一起玩大,但總跟哥們似的,兩個人誰也從來沒想過要成為男女朋友。

    有同學和朋友拿他們倆的關係調侃時,他倆總覺得好笑,這麽熟的兩個人,彼此知根知底,怎麽可能成為男女朋友?

    戀愛那得是一見傾心、幾天不見就想、詩情畫意那種,我們兩個呢?從小一起上樹掏鳥蛋、下河溝摸魚、地裏挖田鼠仔、工廠倉庫裏偷東西。

    另外他倆還算是師兄妹,歐陽的爸爸會武術,沒上小學時,趙梵音就纏著歐陽爸爸學武,歐陽爸爸被纏的受不了,口頭答應收了這徒弟,沒事教他們一些拳腳功夫,這算神馬詩情畫意,太好笑了。

    兩個人就是這麽相處過來的,所以誰也沒想過將對方視作自己戀愛對象,但兩人的父母、白青嵐倒是早已默認他倆是一對了,從不幹涉他倆在一起,給這個買什麽東西總還不忘給那個帶一份。

    不知怎麽的,今天歐陽就突然覺得,和趙梵音坐在qì chē這封閉的小空間裏,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的,這都什麽嘛!”歐陽使勁搖搖頭,努力擺脫這樣的氣氛,於是開口道:“笨蛋,今天表現不錯,值得表揚,但以後不許油嘴滑舌!你怎麽上班以後liú máng習氣這麽重,再這樣,小心我給你舌頭剪了”。

    “笨蛋”這詞算是歐陽對趙梵音的愛稱,誰讓他學習總不如自己呢?作業是從小抄到大,有時幹脆讓歐陽代勞,每次kǎo shì除了自己複習,還得突擊給他教一遍,叫他“笨蛋”一點也不過分。

    要說趙梵音,也聰明著呢,但從不用在正地方,打個遊戲,玩個pū kè,出個餿主意,那是到擒來,就是學習上總沒腦子一樣,好不容易磕磕絆絆的考到了華都,這算是讓兩家父母都鬆了口氣。

    下意識縮了縮舌頭,看歐陽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心裏琢磨,看來等會這丫頭不會整我了,於是舔著臉說:“娜娜啊,我這可是兩肋插刀,英雄救美,你看那小子,開個法拉利,那車得1千多萬,估計家裏背景不小,我這也是冒風險的,沒準哪天就得遭到打擊報複,等會要麽你請我吃大餐吧,讓我壓壓驚。”。

    “去你的”,歐陽白了他一眼,道:“給你點臉,你就不知好歹了,還吃大餐!別找不自在,是不是讓我一句一句審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才高興?”。

    看歐陽又板起麵孔,趙梵音接著要說的話,趕緊收了回來,隻是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就是想想,憧憬憧憬還不成嗎?你看我一大早就趕過來接你,連早飯都還沒吃呢?”

    歐陽聽了有些心疼,“都給你買了,白菜粉條的大包子,一共5個,等會別噎死你!”說著,從包裏把裝著包子的塑料袋取出來,在空晃了晃。

    又聽他說李公子有可能報複,立刻擔心起來,接著道:“那姓李的確實討厭,今天惹了他,一時沒事,但保不準以後。。。。。。這段時間千萬留意啊”。

    “多謝,多謝”,假裝咽了一口哈喇子,道:“李公子我倒不擔心,怎麽也是歐陽師父的高徒。

    要說華大,不愧國第一學府,包子做的都這麽jí pǐn,要我說啊,前兩年新聞裏有個大學保安,最後自學考上了大學,但他跟華大的廚師根本沒法比,華大廚師估計都是博士後畢業的。

    你也好好學啊,爭取畢業時,也能做個粥啊、湯啊的,也算對得起華大的教育之恩。

    對了,你知道嗎?華大師生那是有餐飲行業傳統的,不是我瞎說,聽說你們華大有個退休老教授,祖上是給慈禧老佛爺做飯的,清朝亡了以後,沒人吃得起這麽好的飯菜,後代不得已,屈尊降貴,改行教書了,但沒成想,這老教授退休以後又把祖業撿起來了,還做的風生水起,他開的那私房菜館,接待的全是各國政要、外企高管,還得預約!

    還有一個華大畢業生,自己擺攤賣豬肉,據說後來搞成連鎖店了,全國開了不少門店,好像還要上市。

    要我說,現在這社會啊,學啥都不如學做飯。

    我就失敗在當初沒去學廚子,聽了我姐的,學什麽計算,畢業當了個售前,本以為是挺長本事的工作,哪成想天天累得跟孫子似的,一天到晚寫方案,還得飛來飛去見客戶,陪吃飯,陪喝酒,陪洗澡,幸虧我是個男的,不然早**了。

    我也勸勸你,考古固然要學,但也得多張個心眼,什麽時候有會去挖墳掘墓了,碰到那古代食譜什麽的,千萬別上交,偷摸揣懷裏,咱倆拿著開個飯館,準賺大錢。。。。。。。”

    趙梵音有些忘乎所以,在那一頓歪理邪說,越說越來勁,哪知側臉一看歐陽,嚇得好懸沒把車開到對麵車道上去,引得對麵直閃大燈。

    歐陽那邊,聽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翻,沒等他把話說完,上就往趙梵音右臂上擰去,邊掐邊說:“叫你油嘴滑舌,叫你胡說八道,叫你信口開河,叫你不尊重我專業,看我不掐死你”。

    連掐好幾下,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長,掐的趙梵音齜牙咧嘴,直冒冷汗,但正在開車,還不能大動作躲閃,隻能這麽受著,便急忙張口求饒:“姑奶奶,大師姐,山大王,我主上帝,釋迦牟尼老佛爺,我錯了,我錯了,饒了小的吧,別掐了,快出車禍了”。

    歐陽的依然放在趙梵音胳膊上,指甲蓋都要嵌到肉裏了,但沒再用力,恨恨的說:“你還這麽編排我專業不!”

    “不說了,不說了”

    “你還這麽油嘴滑舌不?”

    “不油嘴滑舌了,你輕點,輕點,肉都快下來了”。

    聽趙梵音低頭認錯了,歐陽這才稍稍消氣,鬆開了,扭頭不再搭理他,一個人看向窗外。但腦子裏不自主的回味著剛才的話,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想到趙梵音說又出去陪客戶喝酒了,有些不安,說道:“你還是少喝酒,能推就推,畢業那次聚餐還沒喝夠啊,都吐成什麽樣了,看的我都害怕”。

    歐陽說的是兩年前趙梵音大學畢業的聚會,宿舍幾個要好兄弟聚一起喝散夥酒,在大家的起哄之下,歐陽也被請來了,歐陽經常到學校去找他,跟他宿舍的同學倒還熟悉。

    聚會開始還比較正常,隻是回憶回憶這幾年的經曆,再暢想一下未來,哪知喝了幾杯後,就開始失態了,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唱歌的,像是以後再也見不到麵了,最後都吐了,歐陽當然沒喝,但把爛醉如泥的趙梵音弄回白青嵐家也費了不少勁。

    趙梵音也回想起那次聚會,打那以後,幾個室友聯係越來越少,留在華都的還能偶爾見一麵,其他人連diàn huà都很少打了,不禁心底生出些惆悵。

    車廂裏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趙梵音估摸著歐陽氣消了,輕聲說:“歐陽,我出差給你帶了件禮物,在後座上,你看看,保準你喜歡!”

    歐陽應了一聲,坐著沒動,等了一會,覺得剛才掐的趙梵音有點狠了,也得把氣氛往回拉拉,於是身子側轉,看到後座上有個精致的長方形小木盒,大概有20公分長,於是伸拿了過來,道:“是這個嗎?”。

    “對,就是這個,你打開看看”。

    歐陽左右看看這小木盒,深棕色的,表麵隻有一些深黑色的木紋,表麵並沒有雕刻什麽,放在裏重量還不輕,這是什麽呢?

    歐陽將盒蓋輕輕打開。

    “啊”,歐陽輕歎了一聲,隻見盒子裏是一柄精巧的bǐ shǒu。

    bǐ shǒu通體都是由一種半透明,接近暗棕色的不知名材質做成,沒有鑲嵌任何其他飾物,看的出來,雕工很精致,柄有橫向的防滑紋路,其他地方則是雕刻著一些線條、圖案,很古樸,但辨認半天也看不出雕的是什麽。

    歐陽伸將bǐ shǒu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