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陸教授的全家福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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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隻見大櫃子裏麵擺放著各種工具:大小各異的刷子、鏟子、鉤子、鋸子、鑷子、羅盤、放大鏡。。。。。能有上百種之多,有的直接擺放在櫃子的隔斷上,有的掛著,有的立著,有的則放在各種大小不同的盒子裏,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教授是個木工師傅。

    陸教授看著歐陽目瞪口呆的表情,笑道:“今天我可要給你講重要的一課啊,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是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考古發掘用具,很多都是伴隨我幾十年的寶貝啦,這些以後都要傳給你!咱們一邊收拾,一邊告訴你都是幹什麽用的”。

    歐陽聽了,受寵若驚,但看著陸教授蒼老的麵龐,心不禁有些傷感。

    陸教授說完,走到櫃前,從挑選起來,每拿起一件,就向歐陽娜娜介紹這是幹什麽用的,什麽情況下使用,然後交給歐陽,歐陽則仔細觀察一番,在心裏默記陸教授的話,然後放到行李箱。

    用了一個多小時,才一一講完,而行李箱也已經裝的滿滿登登。

    陸教授又對行李箱的物品仔細檢查了一番,看到歐陽擺放的很是規整,空間利用合理,同時也考慮到了旅途的顛簸,在縫隙處塞了不少報紙以作緩衝和保護,很滿意的點點頭,又從說桌上將幾本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書放了進去,將行李箱合上。

    然後把另一個行李箱打開,這裏自然是要放出差所用的生活用品,這次陸教授沒有讓歐陽幫忙,而是利索的從靠牆角的大衣櫃翻出衣物等,整齊碼放在行李箱,另外還有書桌上的藥品,不多時便收拾停當。

    在陸教授和歐陽娜娜準備行李的時候,趙梵音一個人在客廳,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翻了翻擺放在上麵的書籍,是一本研究華夏早期先民生活的書,看了幾頁,沒什麽意思,於是站了起來,走向對麵的牆前,端詳起掛在牆上相框的zhào piàn來。

    一部分相框顯得年代比較久了,甚至有些掉色,裏麵基本都是黑白相片;另一些相框則比較新,基本都是彩色相片;這些黑白相片裏,有單人照,也有合影,穿著以工作服為主,還有些長袍馬褂的,應該都是陸教授長輩和她這一輩人早年的zhào piàn。

    其一張比較大的是一張全家福,全家福的左上部空白處寫著:“一九五一年十月一日”,相片,前六後,共十個人,前排都坐著,後排都站著,前排正是一對老夫妻,看麵相有80多歲,女的麵目慈祥,男的則坐姿筆挺,留著長須,頗似前朝遺老遺少的做派。

    老夫妻兩側各有一對老年夫妻,估計也有60歲左右了。左側的兩人,男的靠內,右側兩人是女的靠內,應該是老夫妻的一雙兒女和他們的兒媳、女婿。

    後排都是年輕人,四男女,站在間的是一個大高個,大約40歲左右,他和左側的一男一女站的較緊,而他右邊的四人則站的較緊,間有一條明顯的縫隙,看這布局,左麵的兩男一女應該是老人的孫子孫女;而另外的四人則是外孫外孫女了。

    每個人的樣貌一一看過去,“大高個”左側最外邊的女孩,看著麵熟,帶著明媚的笑容,麵相和陸教授頗像,看年級十**歲,穿著像是學生,這恐怕就是年輕時的陸教授了。

    看過了相冊,趙梵音又把目光移到了旁邊掛著的那幅山水畫,這幅畫不小,高有1米多,寬有50多公分,隻見在畫的上部,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頂白雪皚皚,近處則是朵朵雲彩,地麵上是河流、農田和城鎮,一隻似乎是老鷹的大鳥正展翅向遠處的高山飛去。

    在畫的右下角有一行豎著寫的毛筆字,結尾是一枚印鑒,字體應該是草書,趙梵音仔細辨認了一下,上麵寫道:“壬辰年,丙午月,葵醜日陸凡”。

    “陸凡”!

    趙梵音心頭一震,昨天那本書的作者不是也叫陸凡嗎?

    這個名字怎麽在這又出現了?

    他們是一個人嗎?

    他的畫怎麽會掛在這裏?

    他姓陸,歐陽的導師也姓陸,難道。。。。。。

    趙梵音大腦裏突然湧現出一大堆疑問。

    趙梵音又仔細回憶起昨天和那個老館員的對話,“可惜在60年代的政治運動被迫害致死了,才50多歲啊”,60年代50多歲,那陸凡一九五一年應該是40歲左右的年紀。

    趙梵音急忙再回看那張全家福,前排的爺爺輩和父母輩,歲數明顯偏大,應該不是,看後排的人,排除個女孩,其他4個男子,“大高個”右側的兩人,穿的都是白襯衣,而發型則是那個年代典型的學生頭,短發,耳際剃的很短,頭頂上的頭發則有10多公分,有些像西瓜太郎的發型,看麵相應該是20開外。

    再看“大高個”左側的男子,歲數倒是有0左右了,但一身的工人打扮,麵相有些呆板拘謹,看著不似其他幾人一臉書卷氣,像是個工人,應該也不是陸凡。

    最後,趙梵音將目光落在了間的“大高個”身上,“大高個”看麵向是後排幾人年齡最長的,戴一副黑膠框眼鏡,鼻子英挺,嘴唇有些厚,頭發長,仔細的梳向了腦後,露出高高的額頭,上身穿青布山裝,左胸前的兜上別著兩支筆,筆帽露在外麵,這身裝扮似乎在哪裏見過,有些眼熟。

    難道他就是那個作者陸凡?

    就是那個在政治運動被迫害致死的學者?

    趙梵音呆了呆,突然似乎有所悟,對了,如果那個作者陸凡真的是陸教授的兄長,那陸教授家應該也會有那本《曆史背後推動力的研究》,作為兄長的遺作,家人一定會珍藏吧!

    趙梵音迫不及待的轉身,開始在書架上尋找,從靠近書桌這麵開始找起,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趙梵音沒有放過一個地方,終於,在書架的最裏麵的一排,在鑲著兩扇玻璃門的那排書架的第格,趙梵音看到了那本書。

    內心一陣激動,趙梵音如獲至寶,迫不及待的打開玻璃門,將指放在了這本書的書脊上,停了停,看了看這玻璃門內,上下左右的書籍,發現這些書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作者都姓“陸”!

    無疑,玻璃門內的圖書都是陸家人的著作!

    這簡直是天大的發現,趙梵音興奮的將書抽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隻見這本書保存相當完好,似乎從未被翻閱過,打開序言,裏麵的內容與圖書館那本是一致的,無疑它們是同一本書!

    這本書背後會不會也有那首詩?趙梵音急忙翻到最後一頁,有些泄氣,同樣的位置,一片空白,並沒有任何字,又快速的從尾翻到頭,也是沒有那首詩的蹤跡。

    最後,趙梵音眼光落到了書封麵內側的出信息上——“1952年6月”。

    腦子裏靈光一現,趙梵音急忙掏出,將牆上那幅畫落款的日期“壬辰年丙午月葵醜日”輸入瀏覽器,點擊搜索。

    隻見搜索結果跳出一個月曆牌,顯示的是1952年月,其6號所在的方框被紅色圈起來了,點擊6號的方框,進入新的頁麵,隻見最上麵顯示著:“1952年月6日”,而下麵一行顯示的正是:

    “壬辰年丙午月葵醜日”!

    就像高考完突然卸下了學業的重擔,在緊張的探尋,並最終獲得了心猜測的dá àn後,趙梵音像泄了氣的皮球,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心裏也似乎一片空白,拿著書,坐在了沙發上。

    回憶著昨天那老館員的每一句話,還有那本書的內容,以及書最後那首詩,嘴裏默念著:“陸凡,陸凡”。

    時間都是1952年,這幅畫的時間、這本書出的時間隻差了不到一個月,會不會是為了紀念書的出才畫的?

    那玻璃門內,還有幾本著作都是陸凡所寫,但為什麽隻有這本書出後要畫了這幅畫來紀念?

    為什麽這幅畫隔了這麽多年還被陸教授掛在家這麽顯眼的位置?

    又是一堆疑問。

    顯然這本書很重要,所以這幅用於紀念的畫才會掛在這裏!

    如果說昨天看了那本書後,對裏麵內容是輕視和不屑,現在的趙梵音則像是開啟了一扇巨大的曆史之門。

    在這曆史之門的裏麵,不是教科書所描寫的曆史,也不是各種民間野史的杜撰,更不是神話傳說的記載,而是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這未知的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

    自己正處在這個巨大黑洞之前,黑洞之內似乎將世界的真相、曆史的真相完全吞噬了,裏麵隱藏著巨大的謎團和真相。

    前進一步就會被黑洞巨大的吸引力所吞噬,進入那無窮無盡、莫測的未知世界,但同時也將揭開曆史的本來麵目。

    突然,那位老館員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趙梵音的身旁,和上次在國圖一般,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征兆,就這麽憑空出現了。

    和昨天見到他時一樣,依然是大大的黑膠眼鏡框架在鼻梁上,厚厚的眼鏡片讓眼睛顯得很大,頭發一絲不苟的全部梳到了腦後,露出寬大的額頭,鼻子挺拔,厚厚的嘴唇,一身灰色zhì fú,左胸前的口袋裏別著兩杆筆,筆帽露在外麵。

    老館員側頭向趙梵音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你將要叩開曆史的大門,鑒證人類的真相,不要放棄,向前走吧,那是你的宿命,不要猶豫,我要先你一步去體驗這美妙世界了”。

    說著,大踏步向黑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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