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關於共浴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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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關於共浴的理解

    納蘭連忙擺手:“不不不,隻是景,二皇子殿下先洗,我之後又叫人打了熱水洗。”

    “哦”域王爺故意拖長了聲調,一雙桃花眼裏有遮不住的笑意,他看了看皇甫景,露出一副“你是不是不行”的表情,笑:“原來是分開洗的啊,昨晚耽擱那麽久,我還以為”

    “確實耽擱了許久,”納蘭點頭,雖說他對皇甫景有愧,但他真的不想幫別人擦背啊,於是他順著唐域的話接下去:“那今晚還是一起洗吧。”

    域王爺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當下就要勸阻,卻被皇甫景打斷:“也好。”說罷,他又側身對域王爺笑笑:“多謝阿域成全。”

    域王爺的臉頓時可以說是十分精彩了。

    丞相大人已在大廳設了早飯,納蘭等人坐下後不見丞相夫人,丞相大人歉然道:“她身子不爽,一時不能過來,還請二皇子殿下、域王爺見諒。”

    皇甫景很自然的夾了肉片到納蘭碗裏,回道:“想來夫人這兩日也是過度操勞,丞相不必如此客氣。”

    納蘭看著碗裏的東西,想著皇甫景都如此坦蕩,自己再糾結反而顯得小氣,索性忘了昨晚的事,專心吃飯。但這件事扯到自家娘親睡懶覺,納蘭就不得不多言幾句,他一邊喝粥一邊對著丞相大人說:“爹,我聽村裏的大叔們說過,這女人啊,寵不得,一寵就變壞了。”

    丞相大rén miàn色一滯,其餘人選擇聽不見。

    偏偏這個時候丞相夫人由人扶著過來了,見了皇甫景和唐域,自然是要先行禮,隨後挨著自家夫君坐好了。

    “怎麽也不叫我一聲呢?”丞相夫人低聲道:“不甚來晚了,倒叫二殿下和域王爺見了笑話。”

    納蘭衝著他娘一笑,嘿嘿,明明就是自己賴床,還敢誣陷自家爹爹。

    “咳咳,二皇子殿下,昨夜睡得可好?”丞相大人自然要客氣地詢問一下。

    皇甫景點頭說好,又看了一邊啃雞翅的納蘭,笑道:“隻是納蘭喜歡踢被子,這樣易感風寒,若是以後還請守夜的人多留意些。”

    “讓皇子見笑了。”納蘭聽皇甫景這麽說自己,頓時有些不高興,又道:“說我睡姿差,二皇子殿下似乎也不怎麽好,動不動就抱人”

    說得皇甫景和唐域皆是一愣,原來昨晚抱著他,他是知道的我去,阿景你個禽獸,抱了我家小納蘭一宿!

    丞相夫人卻是理解地點點頭,不自覺道:“納蘭在琅雲村上學,中午在學堂午休的時候,也有不少孩子吵著要抱著納蘭睡覺。”

    納蘭撇撇嘴,還不是因為他零嘴多而已。不過,旁邊突如其來的兩道陰森森的目光是怎麽了?他側眼看見皇甫景,表情還是嚴肅的,可納蘭怎麽就看出一絲哀怨?

    納蘭在琅雲村這麽受歡迎,讓唐域又驕傲又難過,他看著皇甫景,又覺得很解氣。

    飯吃到一半,丞相大人想起什麽,又從懷裏摸出一張紙,卻是一張書單。他遞到納蘭麵前:“記得去看。”

    納蘭嚇得差點雞翅掉地上,又聽自己爹爹道:“你別怕,你在琅雲村每日不肯主動看書寫字的事兒,你娘之前就已經事無巨細的跟我說了。”

    納蘭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見丞相夫人衝著自己笑得沒羞沒澀,果然是親生的皇甫景和唐域都同情地看了看納蘭。

    後見丞相夫人吃了一些粥便擱了碗,這讓納蘭覺得匪夷所思,他問:“娘,你就不吃了?”

    丞相夫人抬袖,掩嘴笑道:“你忘了麽,娘向來胃口都是極小的,隻吃一點就是了。”

    這話讓納蘭和丞相大人都唬了一跳,想到這次從琅雲村回來,丞相夫人隨身行李除了吃的還是吃的,都覺得丞相夫人這話有待商榷。

    唐域卻先是讚道:“夫人懂得節製飲食,倒是許多大澤婦女的楷模。”

    丞相夫人繼續掩嘴一笑:“域王爺謬讚了。”

    納蘭忘不了自家娘親出賣自己的事,立刻補刀:“想是零嘴吃得太多了吧?”

    丞相夫人杏目一瞪,納蘭仍笑嘻嘻再問:“娘你又在哪裏搜尋了一堆零嘴?”

    丞相大人聽此,含笑地看向自家夫人,納蘭又換作擔憂的神色:“娘還是再吃一點吧,畢竟離午飯的時間還早呢!還有啊,來了澤州城,怕是宵夜也得少吃了。”

    丞相大人看著表情僵硬的唐域和一心隻盯著自己兒子看的皇甫景,繼續尷尬笑了笑,又看見自家夫人就快把臉埋進粥碗裏,忙提著她的衣領往上提了提:“零嘴,夜宵?夫人的小日子也是頗有滋味。”

    “哈哈”丞相夫人幹笑兩下,自家兒子也衝自己笑得沒羞沒澀:“若是相公有興趣,我可以分一點出來”

    納蘭差點沒憋住就笑出來,然後將筷子伸向第二個雞翅,對著丞相大人說:“爹爹,我昨兒看了一句話,印象特別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唐域隻覺得這早飯難以下咽,所以,納蘭和她娘,這麽互相拆台,真的是親生的嗎?

    而皇甫景就隻記住了一件事,他家納蘭,好像很喜歡吃雞翅。

    吃過早飯,丞相大人趕去上朝,丞相夫人捂著臉跑回了後院,麵子丟大了,得多吃些零嘴才能填補回來。

    納蘭則和皇甫景一起丞相大人送著出府。

    轎子消失在轉角,納蘭回頭看了看皇甫景,小聲道:“都說guān chǎng險惡,伴君如伴虎,我爹一心為了大澤,可是”

    “納蘭,”皇甫景將手搭在納蘭頭頂,輕輕地揉了揉:“有些事我不能說,但你也要知道,納蘭丞相是開國大臣,與關大將軍分別是大澤的左膀右臂,父王再怎麽也不會拿江山的安穩打賭。”

    納蘭不語,又聽皇甫景說:“納蘭我向你保證,有我在一天,沒人能動納蘭府。”

    明明知道皇甫景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納蘭在那一刻卻突然選擇相信他,他點點頭,又聽皇甫景小聲開口:“所以,你不要不理我。”

    “誒?”納蘭去看他,但皇甫景一張臉仍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想是自己聽錯了吧?

    “還有,你今天說的,今晚共浴,可是認真的?”

    納蘭看著皇甫景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紅暈,然後是耳朵也開始泛紅,還以為是皇甫景受不得太陽曬,忙帶著皇甫景回去,說:“認真的啊,我已經吩咐阿朹下去準備了。”

    納蘭衝皇甫景笑笑,一時間,周圍都是粉紅色的小桃花。

    夜裏,皇甫景有些忐忑地走進臥房,納蘭已經在泡澡了。

    事先唐域拉著他到一邊,悄悄遞給他一個小瓷**,並拍了拍皇甫景的肩,心疼道:“溫柔點,納蘭還小。”

    皇甫景隻說唐域腦子裏都是些不正經的東西,可是那個小瓷**等他進了屋子,還是被穩當當捏在手裏。

    他顫抖地看著換了衣服,轉過屏風一看,兩個浴桶坦蕩蕩地放在哪裏,納蘭一邊笑著拍水一邊指著旁邊那個:“景哥哥,快洗吧。”

    皇甫景在某些方麵高估了納蘭,也在某些方麵低估了自己他堪堪地坐進浴桶裏,手裏的小瓷**變得很是滾燙,不過納蘭又重新喚他“景哥哥”,也算不虧。

    很熱

    這不是皇甫景第一次看見納蘭,嗯,一絲不掛的樣子。自從納蘭咬了皇甫景,之後進宮都一定要去陪皇甫景說說話。

    皇甫景也不再隻悶悶地看書寫字,偶爾也陪著納蘭四處走一走。有時候皇甫景也慶幸自己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這樣他才有更多時間陪著納蘭。

    皇後時常請太傅進後宮講學,皇甫斐是必須每次都在場的,而皇甫景雖然也有被邀請,但他也數次逃學。一來隨了皇後的心願,讓他做一個閑散皇子二來,自然是為了納蘭。

    他的母妃去世之前,蒼白著一張臉,告誡他一定要隱忍,在後宮裏不要奢求王權勢力,隻要好好活下去。因此他選擇避重就輕,但是沒想到,那次在後花園仍是帶著納蘭碰見了太子皇甫真。

    皇甫真是個有些心高氣傲的人,作為大澤皇帝的嫡子,他生下來就成為了太子,人生之路一直風調雨順,隻等皇帝百年之後,登基為王。

    皇甫真正和幾個官家子弟在喝酒,許是喝過了頭,他看見皇甫景出現,頓時就把心中的不快點燃了。

    或許他是太子,受萬人敬仰,但是他也知道,比起才情謀略,與他這個二弟相比,自己都稍遜一籌。甚至比起相貌,宮裏人也隻傳二皇子和三皇子恍燁若神人,絲毫沒有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

    “站住。”他提著一壇酒,招手讓兩人過去。

    皇甫景不想生事,打算帶著納蘭去行了禮就離開,不想另外幾個人竟以為納蘭是皇甫景的小倌,膽子大的已經準備伸手去摸納蘭的下身。

    納蘭嚇了一跳,皇甫景一把拉過納蘭護在身後:“請自重。”

    皇甫真一笑,將手裏的酒壇子往前一送:“我們兄弟二人平常見不到幾次,你我既然互不順眼,那就這樣,你喝了這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