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爺想吃糯米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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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二爺想吃糯米糍
納蘭本來就不喜歡這裏,又聽皇甫真說喝了這東西就能走,不等皇甫景說話,自己搶過酒壇子就灌了一口。
一時間辛辣充斥了各個感官,納蘭沒有喝過酒,這下整個人呆住,辣的眼淚都出來了。
皇甫真等人樂得哈哈大笑,各種難堪的話都說了出來,皇甫景先抱著納蘭在一邊坐好,隨後自己就過去掀了他們的桌案,在其他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除了皇甫真,都結結實實地吃了頓拳頭。
世家子弟,不過是幾個被富養的酒囊飯袋,這下都隻會捂著疼哭喊。皇甫真自然憤怒:“皇甫景,你竟然敢在後宮裏打人!”
“那你去告訴父王吧,”皇甫景淡淡開口:“今天太傅來宮裏講學,講的是兵法,我不介意讓父王知道你不僅沒去,而且還在大白天地喝得昏天黑地。”
皇甫真踹了一腳翻倒的桌案:“你威脅我?”
皇甫景擔憂地看了看身後的納蘭:“太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你我不要互相為難,何來威脅一說?”
說完,他過去背起納蘭往回走了。
其實剛才的確很是冒險,太傅時常告訴他,既然眼下時機對他不利,就更要韜光養晦,避其鋒芒。但是,偏偏事情涉及到納蘭,任何訓誡都變得可有可無。
納蘭小臉紅紅的,像是喝醉了,皇甫景叫了他幾聲,聽見他輕聲哼哼,便放心不少。
“景哥哥”納蘭開始說醉話。
“怎麽了?”皇甫景小心地背著,納蘭很輕,背在背上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我娘親說,景哥哥的母妃不在了,景哥哥會不會很孤單?”
“”
“我娘親還說,以後要我娶一個像景哥哥對我一樣好的姑娘”
皇甫景悶悶開口:“你才多大,娶什麽姑娘。”
納蘭把頭埋在皇甫景肩窩,點了點頭:“我不想娶姑娘,我想娶景哥哥,這樣景哥哥也有娘親了,景哥哥就不孤單了。”
皇甫景笑著不說話,但覺得今天天氣似乎很好。
深秋的日子,枯黃的樹葉在風中打著旋落下,回去的路被鋪得金黃,皇甫景小心得背著納蘭,每一個腳印都爭取踩的踏實安穩。
“我喜歡景哥哥。”
腳步頓住,皇甫景問:“納蘭,你說什麽?”
“我喜歡景哥哥。”
皇甫景這下終於繃不住笑,他側頭去看納蘭卻:“我也”
“哇。”納蘭吐了他一身。
兩人回到宮殿,宮人們備了熱水伺候兩人衝洗。皇甫景揮手讓人都退下,先是幫納蘭脫了衣服,擦身子。
擦到一半,納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先是驚恐地看著自己坦蕩蕩地趴在浴桶裏,然後看見眼前的人是皇甫景,便又心安理得地繼續閉眼睡去。
之後皇甫景抱著睡熟的納蘭,找到正在開心地和其他命婦嗑瓜子兒的丞相夫人,將納蘭遞給丞相夫人:“納蘭太瘦了,丞相夫人讓他多吃些吧。”
那個時候擦身子畢竟太年少,隻是為了幫助納蘭醒酒,但時過境遷,大家都已是成熟的少年郎,這就讓皇甫景有些難耐。
納蘭的長發**得搭在肩後,他的皮膚還是很白,腰身依舊纖細,不盈一握,再加上此刻煙霧迷蒙,讓納蘭看起來更是多了一份yòu huò
他倉皇地穿了衣服,不顧眾人詫異,到院裏潑了一桶涼水才稍微冷靜下來。
可是當他準備回房時,卻看見納蘭拿著唐域給他的小瓷**出來,好心提醒他:“景哥哥,你的東西掉地上了。”
一邊的下人看過去,頓時露出了昨夜那樣意味深長的笑。
皇甫景有些心塞。
第二天得知兩個浴桶的事情,域王爺笑得差點摔進一籠壽桃裏,他拍著皇甫景的背,笑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我的小納蘭,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
納蘭躲在一邊,看著瘋魔的域王爺,擔憂地問一邊的阿朹:“你說,這域王爺是不是被爹爹的生辰逼瘋了?還有,我一直覺得,爹爹那麽年輕,皇上幹什麽要做那麽多壽桃?”
阿朹不敢隨意評價貴族,隻縮了縮肩膀,說了個“有”字,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鬢角,就笑著跑開了。
納蘭也笑,阿朹這麽做,不就是說這些貴族有“病”嗎?笑過之後,納蘭又開始思考自己算不算貴族,然後他氣衝衝地找阿朹決鬥去了。
初三轉眼就到,皇甫景這兩天和著唐域幾乎沒怎麽閉眼。
兩人忙起來,納蘭又開始無聊,他有時候會去前院看他們忙活。不過皇甫景似乎不太樂意納蘭去,後來唐域告訴納蘭:“你家景哥哥得了種一看納蘭就腦子抽抽的病,上次準備甜點的單子,他也不管預訂的是誰,就把皇上訂的糯米糍給劃掉了,說什麽納蘭不愛吃粘牙的東西。”
納蘭愣了愣,然後點頭:“對啊,我是不愛吃。”
唐域扶額,敢情這兩人都是聽別人說話不抓重點的嗎?
竟然如此,納蘭也懂得不該打擾皇甫景和唐域準備,偶爾無聊了才偷偷躲著二人過去。
唐域在一邊上下跑動,皇甫景趴在石桌上打盹可以的,這很二爺。
也不知道這麽趴著會不會著涼,納蘭想了想,讓人去取了披風給皇甫景蓋上。
也不知道二爺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發現他偷懶,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納蘭笑。
夜裏納蘭已經快要睡著,突然覺得臉上一涼,似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他慢慢睜眼,看到二爺紅著臉,堪堪地收回手。
“景哥哥回來了。”
“吵醒你了?”皇甫景tuō yī上床。
納蘭看著皇甫景眉宇間的疲乏,想著白天他躲懶都如此,不禁想問唐域怎麽樣了。
皇甫景讓人熄了蠟燭:“快些睡吧,明兒初三,會更忙。”
“景哥哥,”納蘭側過頭,看見皇甫景已經閉了眼睛:“辛苦啦。”
“今天,阿域告訴我,披風是你幫我蓋的?”
納蘭控製不住笑出聲來,正要開口取笑,不想皇甫景又說:“謝謝,不過這兩天有些頭疼,我一時竟沒察覺你來了。”
好吧,二爺不按套路出牌,納蘭這半個月也已經快習慣了。
“頭疼?”
皇甫景認真地點頭:“想來是著了涼,不過今天忙活陣子,出了身汗,感覺好多了。而且,應該不會傳染你。”
“著涼?”納蘭忙把小被子往二爺身上推了推,二爺一笑,坦然受了:“好好的,為什麽著涼?”
二爺不答反問:“你猜?”
便是在黑夜裏,納蘭似乎也看見了二爺的笑,是那種輕輕一勾唇的笑,納蘭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不苟言笑的二爺笑起來,這麽迷人又騷包。
“我幹的?”
皇甫景不露痕跡痕跡地把被子推過去:“我不怪你。”
納蘭想著難道真是自己睡覺太不老實?心裏不免愧疚,想著還是說實話:“其實今天,我隻是看到你睡覺,想著若是給你蓋個披風你就會知道我發現你偷懶了,我也好借此抓你的小辮子”
“嗯。”二爺聽起來,不僅不生氣,心情似乎還不錯。
納蘭就更加不好意思,過了一會兒才又說:“其實披風也不是我蓋的,我提前回來了,披風應該是阿朹幫景哥哥”
納蘭能感覺到二爺身體又一僵。
二爺此刻呼吸有點停滯,難怪今天他拿著披風問唐域時,唐域思考許久了,才憋著笑告訴他是納蘭親自蓋上的,還說什麽動作溫柔,神色擔憂敢情溫柔擔憂的都是那個喜歡動不動就剔牙的阿朹?
難怪說那披風有股子怪味,一開始以為是納蘭的,便是什麽也都受得了可現在,想著自己還叮囑下人替自己仔細收好,二爺此刻有些難受。
這廂納蘭卻是在思考其他,其實自己的床不躺四五個人都綽綽有餘,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二爺到了這裏,他一動就會碰到二爺的**?!
“景哥哥,”納蘭也不管二爺有沒有僵,問:“你覺不覺得,我們靠的太近了?”
皇甫景:“嗯。”
“那我們要不要隔開一點?”
“不要。”
“為什麽?”
“我冷。”
既然二爺都這麽說了,納蘭便又規規矩矩躺好,不一會兒感到腰間多了一條手臂:“二爺”
“我冷。”
納蘭犯了困,想著二爺若是喜歡抱那就抱著吧,反正感覺還不錯?
納蘭的腰軟軟的,皇甫景想起了今天唐域給他看的糯米糍,嗯,雖說納蘭不愛吃,但是他倒是想試一試
天還未亮,納蘭府便炸響了鞭炮。
各種階品的官員陸續到府,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都躲不開陪客人的禮數,隻得引著眾人去大廳喝茶。
丞相大人笑笑:“今天既是我的生辰,那聽我一句,咱們今天不談政事,且盡心一樂,也算不辜負了皇上的聖恩。”
納蘭跟著丞相夫人走了一圈,趁著她們女人嗑瓜子兒聊八卦的時候,偷偷從一邊溜了出來。
他在外麵晃了一會兒,被人從後麵拍了拍肩膀,他回頭一看,笑:“景哥哥。”
皇甫景拉著他走到一邊,問:“你怎麽偷偷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