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陰陽怪氣的齊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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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齊商剛走到門口,齊恒卻突然開口叫住了他,“聽說,那張誌平竟來了汴京?”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齊商還在糾結方才他說的話,所以語氣也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此人看似心胸疏闊為人仗義,但城府極深,你若與他交往,還需小心謹慎。”
聽出他語氣中的關切,齊商臉色也沒有方才那般難看,朗聲道:“這是自然,當年張家因為生意失敗,賠的幾乎要家破人亡,然後張誌平接手。不過五年的時間便將張家所有的生意盤活不說,甚至還越做越大,此人的手腕,想來不一般。我與他接觸雖然也不久,但是他在生意上囤積居奇哄抬物價打壓同行的事也還是有所耳聞,自然不會與他多做深交。”
“嗯,你一向有分寸,朕自然不會擔心。”齊恒拿起手邊的一張紙遞給他,“這個你瞧瞧。”
“什麽?”齊商走過去接過那紙,粗略掃了一遍,不解,“王富貴?長生殿的人?這是什麽?”
“這王富貴乃是蘇磁鎮的一門大戶,他的生意遍布大梁以及周邊鄰國,而他最大的生意夥伴,便是這張誌平。”
齊商臉上驚疑不定:“皇上的意思是,這張誌平也是長生殿的人?”
“連枝的線報,定是不會錯的。”齊恒點頭,“你想,這張家當年已經是窮途末路,曾經的生意夥伴皆是落井下石,即便是變賣家產也根本不夠還清債務,便是張誌平再又能力,又怎麽可能在短短五年時間內將張家的生意恢複如初?若說背後沒有人扶持,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還有,你記得那日我們回來時遇到的長生殿的刺客嗎?”
“你是說,那是張誌平派來的?”齊商皺眉,竟不想以前還小瞧了那人。
“其實刺客有兩撥,我們一同禦敵時是一撥,後來朕遇到了第二撥。”
“竟然還有第二撥?”
“第一撥肯定是張誌平派來的無疑,朕將他張家三清山上有金礦的事捅了出去,對張家生意打擊會有多大,不言而喻。還有朕還當著他的麵砍了他女人的手,依著此人的城府他雖然不敢在麵上翻臉,但是私底下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派了shā shǒu。可長生殿的人,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他是長生殿的人,幾乎是實錘。”齊恒頓了頓,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道,“後來朕和你們走散,在一個村子裏暫時歇腳時,又來了第二批。不過朕看得出這一批人和先前那一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這些人手段狠辣,竟是將整個村子的人全部屠盡,最後還放火燒了村子。”
那時齊恒明白即便是再回到村子也是無濟於事,於是帶著無歡逃走。後來讓人去查,卻查到屠村放火的人竟是長生殿的人,而那個村子裏更是無一人生還。
“竟有此事?”齊商皺眉,“這些年長生殿的人已經收斂許多,也沒有聽說沾上什麽大的人命案子,為何突然會有如此大的動作?”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齊恒皺眉,無論如何,那死的都是自己的子民。而且那長生殿既然如此大張旗鼓的屠村放火,想來是要有大動作了。
“看來最近又要不太平了。”齊商若有所思。
“這天下,何時太平過?”齊恒輕笑,“總之,那張誌平定是對你懷恨在心的,但他此時卻是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進京與你談生意,想來是另有打算,你自己注意些便是。”
“明白了。”齊商應道。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齊商這才離開。
待齊商離開,齊恒這才靠在椅子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元寶進來,見齊恒麵有倦色,有些擔憂的問道:“皇上可是哪裏不舒服?不如奴才去宣王院正來替您瞧瞧?”
“不必了。”正欲揮手讓他退下自己想靜靜,隨即想到什麽,“人帶來了?”
“是,葉醫女就在外殿候著呢。”
“齊商離開時看見她了?”齊恒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元寶不解,但還是老實答道:“回皇上,奴才們回來時正好世子離開,不過卻沒看看奴才們。”
“嗯。讓她進來吧,順便替朕瞧瞧脈。”
元寶微愣,不過也沒有多嘴問什麽,躬身退下,不多時便領著無歡進來。
無歡跟在元寶身後滿腹疑問,齊恒這是何意?
一大早讓她去壽康宮替太後推拿便罷了,待她要走時元寶卻是突然叫住了她,說皇上想問問太後鳳體的情況,讓她到承乾宮回話。雖然元寶說得名正言順,但她可不覺得僅僅是為了知道太後身體狀況這麽簡單。
“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無歡跪下行了個大禮。
齊恒給旁邊的元寶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忙躬身退下,甚至還細心的將門關上。
齊恒也沒說讓她起來,無歡便一直伏在地上,心中腹誹,這人到底怎麽回事,故意把自己叫過來整治她嗎?自己好像最近沒得罪他吧?
當無歡在心裏把“齊恒這個混蛋”重複了第三百二十五次時,終於聽見齊恒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起來吧”。
無歡在心裏冷哼一聲,又把“齊恒這個混蛋”這句話重複了一遍,這才慢慢的爬起來。
沒錯,是爬起來。
她的腳早就麻了,此時像是有無數隻蟲子在爬似的,便是她努力讓自己保持端莊的站姿,但看上去還是有點搖搖晃晃的。
“自己去搬張椅子過來坐。”齊恒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不用,奴婢站著就好。”
“哼,不識好歹。”齊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朕問你,你昨夜去了哪裏?”
無歡皺眉,他便是要問這個?
“沒關係,慢慢想,想好了再回話。”齊恒淡淡的開口,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本折子開始看。
他莫不是知道自己昨夜一夜未歸?不能吧,他堂堂天子不會閑到就盯著自己了吧?可是他為什麽要問自己的去向呢?無歡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廝到底是什麽意思。
“怎麽,還沒想好怎麽編?”齊恒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這讓無歡愈發莫名其妙。
再抬頭見他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眼中盡是玩味,那表情像極了以前上街看的那耍猴人,沒來由的無歡心中升起一股煩亂,拉下臉冷冷的開口:“回皇上,奴婢昨日隨薛太醫去了穆府替穆xiǎo jiě診病。”
“朕問的是昨夜,並非昨日。”齊恒批著折子,也沒抬頭,不過即便他不看,也知道這丫頭現在心情定不是很好。
出乎意料的,齊恒卻是心情好了起來。
“昨夜宮門落鎖,奴婢沒能回來成,便在外麵客棧住了一宿。”
“連翹和你一同外出,可為何她回來了你卻留在了宮外?”
這般咄咄逼問的語氣讓無歡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怒氣,自己做什麽事與他有何相幹?他這下來逼問,又是何意?於是語氣也有些不善:“回皇上,奴婢在宮外逛了會,吃了點東西,不想耽擱了回宮的時辰。”
“哦?”知道她是在說謊,齊恒也並不意外,繼續追問,“那逛了些什麽?在何處待著?竟會耽擱這麽久?”
“皇上,奴婢是太醫院的醫女,並非後宮的宮女。依照宮例,醫女是可以隨意進出皇宮,若是條件允許,甚至是可以在宮外住,並非一定要住在醫女所的。且奴婢並未聽說,醫女的行蹤一定要向皇上事無巨細的匯報吧?”
她還有理了?齊恒怒極反笑:“那朕這便下旨,從今天起,醫女若是沒有得到允準也不許隨意出宮。”
“齊恒你!”無歡氣結,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是故意要與她作對來著!他這究竟是吃錯了什麽藥,要這般與她過不去!
“葉醫女,注意你的言辭,你可知你現在是在與誰說話?”齊恒放下手中的筆,冷冷的開口,但麵上沒什麽表情。
“皇上您貴為天子,便要這樣與我這個小醫女過不去嗎?”無歡咬牙,語氣中竟是帶了些許的委屈在裏麵。
聽得她話語中的委屈,再看著那雙濕漉漉的雙眸,齊恒原本滿心的煩躁竟是瞬間熄滅。
“朕近日來覺得身子有些不適,你過來替朕瞧瞧。”齊恒話鋒一轉,斜靠在龍椅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盯著無歡。
“無歡隻是醫女,皇上若是身子不適,該找王院正來看才是。”無歡也不動,還是站在原地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朕讓你來看你便來看,怎麽,要抗旨不成?”齊恒鳳眸微眯,閃著些許危險的意味,這小丫頭現在脾氣漸長,當年總是死皮賴臉的追著自己跑,現在反倒擺起架子來了。
無歡抽了抽嘴角,心不甘情不願的背起藥匣走到齊恒旁邊,老老實實的跪下,然後從那個藥匣中拿出脈枕放在案桌上:“請皇上將手放上來。”
說完過了許久,仍不見動靜,再抬頭見齊恒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知道這廝肯定是故意的,於是又將脈枕放到龍椅的扶手上,齊恒這才將撐著下巴的右手放到脈枕上。
這人是懶到什麽程度!無歡腹誹。
然後將手指搭在他腕上,仔細的感受他脈搏的起伏跳動。
==========我是非歡派來的委屈分割線===========
不是說入秋了嗎,但是秋老虎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一天比一天熱……感覺這日子沒法過了……
話說,為啥我每次都是在夏天寫冬天的劇情?感覺心好累,感覺命都是空調給的,以前坐在公交車上或是走在路上還能偶爾冒出一兩個劇情,現在走在路上滿腦子都是行走中的五花肉,還滋滋冒油的那種……
那啥,其實非歡最近有很乖,都沒有怎麽沉溺農藥了,真的。
來來來,艾維巴蒂,讓我看到泥萌的熱情,想不想有二更?呼聲高就更,呼聲低非歡就去打遊戲了,略略略……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