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子被迫要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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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洞夠大的,島民又不是白癡,烏鴉豬頭一樣黑,大家都是剝削而已,島民當然進更大的店、當然跟著官府混。你還想強迫他們啊?至於禁軍去蓋房子、建造縣衙怎麽了?咱們先不理論那地是不是趙家的了,但我敢肯定也不是你們的,姑且算是無主的,你五鼠能去蓋房子,你為何覺得官府就不能去蓋房子呢?”王雱道。
白玉堂臉色死灰的道:“現在那邊建造了縣衙,島民都聽官府的了,我幾位兄長也被迫聽了。”
王雱道:“我又要批評你了。難道你們在的時候,島民不聽你們的嗎?大家都是狼,隻看誰的拳頭大。官府和你們,烏鴉和豬頭的對比而已,刮一下洗一下也都一樣白。你五鼠有俠名又咋地,包拯的青天名更是滿天下。所以誰也別指責誰了。誰最能代表最廣大老百姓的利益,誰就說了算,這就叫得民心者得天下。現在陷空島的島民聽官府的了,你不能指責官府卑鄙,需要認識到你們五鼠往年做了些什麽,是否代表了島民利益?看起來你們似乎沒得到民心。我不敢說你們壞,隻是包拯做的比你們更好,名聲比你們更大而已。輸了就是輸了,成王敗寇有什麽好理論的。”
白玉堂又楞了楞。
王雱最後道:“大家都不純潔的情況下,咱們別理論是非。我隻問一點,趙宋天下形成近百年的現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深入人心的現在。你們沒提出異議就是任何趙家王朝。這種情況下未經官府許可,你們五鼠霸主了陷空島……”
到此,王雱指著老陳那隻掉在地上的耳朵道:“錦毛姐你告訴我,這段恩怨情仇中,現在是誰‘背信棄義’?”
白玉堂急了,到底是女人,這個時候她思維很亂,還感覺有些不被人理解的委屈,於是眼睛紅了,有些淚光在美麗的眼眶內。
王雱很猥瑣的觀察了一下形勢,覺得這場估計又打贏了。
於是更加裝逼,表現了出老範似的憂國憂民的樣子,大聲道:“所以錦毛姐,別在割別人的耳朵了,臥槽,這很不好。因為你自身並不代表‘忠誠’,你不夠資格審判別人背信棄義。”
白玉堂頓時覺得雙眼發黑,天旋地轉了起來,急的想噴血。
終於鑽入了牛角尖了,不曾想到我白玉棠最恨的那種人我本身就是?
忽然寒光一閃,噌的一下,她又把劍抽了出來。
“媽的又犯渾了啊!”這次王雱嚇都嚇死了,有些小腿發軟。話說秀才就怕遇到這種人不是。
不過總結下來分析,這種人她相當孤傲,應該喜歡有骨氣的人,而不喜歡猥瑣的人。
於是老陳哭著喊“饒命”的現在,王雱信念電轉,覺得裝有骨氣的造型,活命機會更大些。
必須表現出和老陳這軟骨頭不同的氣質來,那麽錦毛姐暴走後假設必須幹掉一個,大概率就是宰了老陳,而不是我小老王。
殺了一個人之後她念頭通達了,那就安穩了。如果她必須殺兩人才念頭通達,那麽我小老王也就栽了。
於半秒之內想明白之後,王雱裝作很勇敢的樣子,選擇了活命的大概率方向,昂首挺胸的大聲道:“我想說的說完了,你要殺小孩子就來殺,別在為難老陳,皺一下眉頭算我輸!”
老陳苦笑著尋思:最好誰也別殺,媽的你就是把小魔頭殺了放過我,有我老陳在的現場,王安石的兒子卻死了,回去我還有命在啊,我全家老小還有命在啊?
噗嗤——
劍光又閃,血花飛濺。
王雱腿一軟,咯噔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抬手抹去臉上的血跡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大喊“我錯了,我不說你了”。
老陳也驚呆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實在想不到,這個白玉堂竟是……把她自己左手的小指給切了下來。
是的王雱就是因為這個被嚇到,白玉堂此番腦抽了,她沒砍別人,而是砍她自己。
臉色慘白的白玉堂輕輕一腳,把那截血淋淋的手指踢到王雱這邊來,冷冷道:“你說我背信棄義有道理,就此還給你。算你代表官府吧,現在我和官府兩清。但是我和展昭沒完,他死定了。”
到底是小孩子,王雱哭的很傷心,拿著她的指頭追過去,一邊哭一邊道:“錦毛姐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你了。”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白玉堂惡狠狠的一跺腳,卻有些腳軟了。
因為氣急攻心,她竟是搖晃了一下,就朝著王雱倒了下來。
“喂喂……不要啊。”
大姐姐倒下來了,渺小的王雱就被壓倒在地。
悍妞還是有不少體重的,直接把王雱給蓋了,有點難以翻身。
並且被她那個肉肉的大圓臀壓著,即便王雱還“小”,也是有點不願意動的,感覺很不賴。
安逸了沒五秒鍾,發現周圍血腥味很重,感覺上白玉堂的手部流血正在加快,然而她竟是這麽的氣急攻心的暈了?
得想辦法把她的血止住。手指就別想了,這個時代的技術就算接上了,還不如沒有呢。
王雱掙紮著要出來的時候,忽然聽老陳一聲尖叫逃命了,媽的連他自己的耳朵也放在地上不要了。
該死的老陳,不來幫忙,你看小爺過後怎麽收拾你。
思考著,王雱好不容易從白玉堂的“壓迫”下掙紮出來,卻來不及止幫她血,隻見有比較大的長條形東西,在旁邊的野草間遊動著,不過環境太黑,隻能借助月光若隱若現的樣子。
對方似乎受到過多的血腥味刺激,越來越不安分,遊走的速度越來越快。
“糟糕是姥姥的舌頭!”
王雱又看看到一次“長條”顯露的時候,嚇得險些元神出竅。
抬著白玉堂的腿打算拖著跑,卻是力氣太小,也拖不動。
有點想扔下白玉堂自己跑,那似乎又顯得有些猥瑣。而且王雱不確定外麵的野狼把老陳吃了後能否吃飽,萬一沒飽,小爺出去後不是栽了?
左右都是栽了,王雱決定選擇一種比較有造型的樣子算了。
想定,王雱手抱太極印,跺腳念叨:“天地幽靈,乾坤道解……後麵忘記怎麽念啦,總之你個妖孽聽清楚,我王家血脈有天罡護體,你最好不要過來,過來就是開戰……你不妨試試看。”
結果因為跺腳的震動,真把那個東西終於吸引出來了。
並不是姥姥的舌頭,但也足以嚇的王雱血液凝固。乃是幾乎成精的大蜈蚣,比人的手臂還粗些,兩米多長的樣子。密密麻麻的近千隻腳快速運動著,就那麽的在地上盤旋,看似想靠近。
王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拳頭大的屎殼郎那麽萌的東西都能嚇到王雱,何況這東西?
現在白玉堂倒在地上,她受傷的手邊流的血越來越多了。倒是舒緩了些氣,她醒來了,但有過這麽一陣的耽擱,失血過多,導致她身子發軟起不來。
嚐試了幾下後,白玉堂沒再試圖起身,力弱的道:“那蜈蚣幾近成精,被它觸碰一下立即就死,好在它蠢,身體太大導致它自己控製身體有些難度,不協調,它想過來卻是身體會自然打轉糾結。王雱你自己跑吧,別管我了。”
王雱用從來到大宋以來最真實的語氣哭著道:“我不是英雄但我想死在你身邊。外麵那幾個餓狼不見得就比這畜生溫柔。”
白玉堂又楞了楞。
乘那個大蜈蚣還在地上打轉,王雱又道:“你自身止血能做到嗎?”
“應該……可以吧。”
“那咱們各安天命好了。”
王雱飛快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隻耳朵和一個指頭,跑過來這邊一打滾,讓身上的棉袍帶走了白玉堂處的血跡,然後跑到另外一邊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