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心頭如小鹿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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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住腳步,抱著胳膊緩緩地轉過身盯著周菁如。

    對於周菁如,我肯定談不上喜歡,畢竟上次正清的媒體會她故意設置了記者提問的環節還想把我搞的身敗名裂,但是除此以外,我跟她好像也並無深仇大恨。

    至於她向許君延表白遭拒那檔子事兒,說實在的我也不想跟著瞎攙和,可是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偶爾還真有那麽點同情她和許君延彼此也都算是商業的犧牲品?

    隻是誰是主動的,誰是被動的,誰是願意的,誰是不願意的,我就不知道了。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周菁如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妝容精致,隻是臉上怒氣衝衝,五官似乎都扭曲了幾分。

    “你還有臉來?誰讓你來的?”周菁如惡狠狠地瞪著我,完全不再顧忌自己周家千金的形象。

    “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來當然可以來。”我不緊不慢地說。

    “嗬嗬,夠不要臉的!”她冷笑一聲,繼續說,“你最好別忘了,我是許君延名正言順的未婚妻,無論他出了什麽事,陪伴在他身邊的人都隻能是我!”

    周菁如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在“未婚妻”三個字前,我覺得自己瞬間就低到了塵埃裏。

    是啊,他們快結婚了,我算是什麽呢?

    許君延現在恢複的不錯,那麽多人照顧他,他的父母他的未婚妻,他不缺愛。

    可是在周菁如麵前,我並不想示弱,我麵色平靜,語氣如常地說,“既然如此,周xiǎo jiě還不趕緊回去好好照顧未婚夫,何必還跟我浪費時間?”

    “我隻是想提醒你,以後別再跟我耍花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是你自導自演的吧!故意去江邊勾搭男人,故意騙君延過去救你,故意顯得自己柔弱無骨!你們這種底層女人為了向上爬,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簡直是不知廉恥!”周菁如一臉激動的表情,話也說的越來越離譜,竟然汙蔑我自導自演。

    我真想告訴他,為了吸引男人的眼球把命豁出去這種事兒,就算她幹得出來我也幹不出來!

    “我建議你去看看醫生,免得妄想症到了後期無藥可醫!”我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去按電梯。

    “謝蓉,我真恨不得他們強女幹你!”電梯門關閉的瞬間,周菁如咬牙切齒的模樣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

    還是沒能見到許君延,又跟周菁如惹了一肚子氣,我心裏莫名地煩躁。

    出了電梯,我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連著幾天我都懶得開電腦,訂單的事情也交給了程義。

    何榛榛打diàn huà給我,問我要不要她陪著一起去探望許君延,我說他父母和未婚妻都在跟前伺候著呢,我們就別去湊熱鬧了。

    何榛榛小聲嘀咕了一句,難道你就不想見他?

    我故作輕鬆地說,等他出院了再見也不遲。

    掛斷diàn huà後,我悵然若失。

    日子過得渾渾噩噩,我就像是丟了魂兒似地,幹什麽都集中不起精神。

    好容易靜下心來做了一筆出貨單據,做完就開始哈欠連天,於是我強忍著倦意去刷牙洗臉,想著早早上床休息。

    可是剛一躺下,手機鈴聲響了。

    望著來電號碼顯示的“許君延”三個大字,我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顫顫巍巍地按下了接聽鍵,聲音不自覺地抖,“喂?”

    “你在哪裏?”他語氣平靜。

    “我在家。”我說。

    他冷笑一聲,聲音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你還真是沉得住氣,是不是盼著我死呢?”

    聽他說話的語氣生龍活虎的,想必已經恢複了大半,我的心情也一下子輕鬆了下來。

    “我幹嘛盼著你死?我又不是你的繼承人,你死了我還能落一大筆遺產?”我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笑意。

    “別廢話了,馬上過來!”他像是下達命令似的,說完就掛了diàn huà。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估計他父母和周菁如回去了,否則他不會這麽斬釘截鐵地讓我過去吧!

    去醫院我也懶得描眉畫眼,何況又剛洗漱完了,於是隨便抓了一條運動式的連衣裙套上,抓起包就出了門。

    晚上的出租車開的飛快,不到二十分鍾我就趕到了醫院。

    到了病房,我先是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隻見裏麵果然空蕩蕩的。

    推開門的一瞬間,正對上許君延抬起的眼眸,他似乎恢複的不錯,已經能坐起來了。

    他瘦了,下巴上冒出些許淡淡的胡茬,畢竟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麵色多少還是帶了幾分憔悴。雖然憔悴,可他的眼神還是那麽淩厲,隱隱透射著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場。而且他的一張臉還是那麽的帥氣逼人,讓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心頭如小鹿亂撞。

    我關shàng mén,輕手輕腳地向許君延走去,越是靠近他,我心裏越是不安起來。

    “嗨,好久不見,你現在過得怎麽樣?”我強作鎮定地坐在了他腳邊的位置,對他擠出了一絲微笑。

    話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什麽台詞?

    怎麽聽起來跟分手後的男女喜相逢似的?

    我收起笑容,正襟危坐地望著他。

    “坐那麽遠幹什麽?過來!”他皺著眉瞪了我一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我隻好坐到了床頭的椅子上,“你傷到哪裏了?讓我看看。”

    我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當天對方那麽多人,我一直擔心他在混戰中傷到心髒大腦什麽的關鍵位置,萬一因此又留下後遺症,我就更良心難安了。

    “有什麽好看的?反正沒傷到關鍵部位,你下半輩子的xìng fú還是能保障的。”他不懷好意地笑。

    我頓時氣絕,都什麽時候了,許君延腦子裏還想著那麽點齷蹉事兒?

    “你省省吧,動都動不了還想七想八,也不怕一個激動傷口崩裂!”我沒好氣地瞪著他,不管不顧地去解他病號服的niǔ kòu。

    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倒是不阻止我。

    病號服解開後,隻見他左肋下的位置,正貼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殘留著淡淡的血跡。

    “還疼不疼?”我盯著他的傷口,心裏一陣顫抖。

    “疼的要命!”他飛快地回答。

    “怎麽辦?我幫你叫護士。”我聽他這麽說,不由地緊張起來,拔腿就想往外走。

    “回來!”他叫住了我,緊接著慢條斯理地說,“你幫我止疼就行。”

    “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醫生!”

    話音未落,他一把把我拽到了胸前,緊接著伸出手臂把我圈在了懷中。

    “許君延,你注意點兒形象行不行?現在是醫院,萬一被人看到”他灼熱的氣息噴到我的脖子上,我忍不住想躲開。

    他悶悶地笑了笑,“我連死都不怕,還怕被人看到?”

    話音剛落,他馬上俯下臉來堵住了我的唇,我想推開他可又顧忌著他的傷口,於是索性放棄了反抗,甚至主動配合著他。

    不知道是他經曆了生死之後容易激動還是我的配合引起了他的興致,他拚命地纏繞著我的舌、時而用力地口允口及,時而輕柔地觸動,他在溫柔和狂暴之間來回轉換,直吻的我天暈地轉。

    漫長的吻結束之後,我禁不住氣喘籲籲。

    我抬起頭望著許君延,他的頭發有些淩亂,他的眼眸似乎蒙了一層水霧,他白色病號服的前襟微微敞開,因為剛才的吻,他的唇略帶了幾分紅潤水澤,

    這樣的他,竟然有一種別樣的美感,不同於他平時的冷峻凜然和陽剛之氣,而是一種帶著幾分懵懂、幾分純真的美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病態美?

    許君延似乎還在喘息,見我望著他,眼眸忽然一凜,“去接盆水幫我擦一擦,我想睡了。”

    接水?

    擦一擦?

    以上詞匯讓人浮想聯翩。

    我狐疑地瞪著他,傳說中的各種霸道總裁的情節浮上心頭。

    許君延不會是想讓我先把他清理幹淨,然後再以我的救命恩人自居,脅迫我為他進行不可描述的fú wù吧?

    “快點,我困了!”他繼續催我。

    “你不會是想……”我站起身,正對上他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於是生生地又把話咽了下去,“算了!”

    我從洗手間接了熱水回來,然後幫他脫下病號服,開始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宛若大戶人家的丫鬟一般開始服侍他。

    而他顯然也不會錯過當少爺的機會,閉著眼睛理所當然地享受我的fú wù。

    我輕柔地幫他擦臉,我的手拂過他的額頭時,他濃長的睫毛似乎在閃動,閃的我的心怦怦直跳。

    順著修長的脖頸往下擦,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兩下。

    雖然我和許君延負距離接觸過多次,可是我好像從來沒有這麽認真地欣賞過他的身體。

    他的肌肉線條流暢,胸膛結實,大概是長期鍛煉的原因,他的腹部沒有一絲的贅肉,水珠盈潤過的皮膚閃著透亮的蜜色,我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心慌意亂。

    “擦完了!”我端著水就想走。

    他拽住我的手臂,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芒,“還有下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