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突然離開又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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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醫院人最少的時候,呂言出現在了我麵前。
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才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我聽許老爺子說了,幸好你第一時間報警,否則就抓不到他們了。”我安慰著他。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呂言隻是想找到證據,也許性子急了點,可是他的出發點畢竟是好的。
“如果不是我說那麽負氣的話,你也不會過來,也不會和許總陷入危險,我聽jǐng chá說了,許總差點兒就……”呂言滿臉愧疚地望著我。
我心裏一顫,趕緊止住了他,“噩夢就別重溫了,磁帶現在安全嗎?找到對應的錄音機了嗎?”
“別擔心,蓉姐,磁帶我是隨身帶著的,絕對安全。隻是東西畢竟太久遠了,對應的錄音機不是那麽好找。我想回學校去找一下我的導師,也許他能幫我。”呂言沉吟了片刻,告訴了我他的打算。
他說剛才一個好心的jǐng chá幫他聯係了一輛車,可以把他送到學校裏麵。
緊接著,呂言又說他告訴jǐng chá我和他隻是遇到了黑車司機,在路上又遭遇劫匪,劫匪見財起意還想shā rén滅口。
呂言說他暫時隻能這麽說,畢竟磁帶裏的內容我們還不知道,也不好直接把矛頭指向劉良義。
“可是他也不會得意太久,現在隻差最後一步,隻要磁帶裏的內容能證明他的犯罪事實,我馬上去舉報他。”呂言沉默了片刻,語氣堅定地說。
“呂言,聽我一句話,別再那麽衝動。”我心有餘悸地勸他,生怕他又落入劉良義的陷阱。
“我明白,蓉姐,磁帶破解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和”他頓了一下,才笑著說,“許總!”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說的對,許總他會幫我們的。”
送走呂言後不久,jǐng chá就來了。
兩個人認認真真地給我作了筆錄,最後才告訴我當晚在追擊的過程中追鋪的警隊擊斃了張哥和七條,剩下的兩個人束手就擒,現在正在派出所接受審問。
“謝xiǎo jiě,你和良義集團有什麽關係嗎?”其中一個年齡大點的jǐng chá突然問我。
我一怔,“良義是新市的大企業,我在前公司上班的時候和他們打過交道,不過是工作上的關係。”
“據兩個從犯交代,張哥和七條曾經在行動之前打過diàn huà,話語間提到了良義集團。”jǐng chá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
我心裏一抽,不由地暗暗懊惱,如果jǐng chá抓住的是張哥和七條就好了,至少先坐實劉良義指使犯罪的罪名。
想起酒會上劉良義對我的威逼利誘,顯然他暗地裏早就開始謀劃了。
又一次的失敗,不難想象劉良義現在暴跳如雷的樣子,可是不知道他還保留了什麽狠辣的手段,思來想去,我覺得現在暫時還是不要直接跟他產生衝突,畢竟磁帶的秘密還沒有解開。
“良義是新市的明星企業,集團總經理劉良義也是新市的愛心企業家,他們跟劫匪竟然攪和到一起去,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我盯著jǐng chá的眼睛,心平氣和地說。
兩個jǐng chá互相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年輕點的jǐng chá突然輕輕笑了笑,“案件中難以置信的事情太多了。”
“謝xiǎo jiě先休息吧,案件還在審理,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再跟你聯係。”年齡大的jǐng chá一邊說一邊站起身。
門外的護士見jǐng chá結束了詢問,眼疾手快地進來給我換藥。
我怕許老爺子還在守著許君延,也不好意思過去,於是趁機拉著護士問許君延怎麽樣了。
小護士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困惑地問,“你是問監護病房的冰山帥哥?”
冰山帥哥?
我哭笑不得,許君延什麽時候又得了這麽個稱號?
“已經出院了,他體能不錯,恢複的也快,昨天作了幾個檢查指標也都正常。”小護士幫我纏好繃帶,隨口又說,“聽說是什麽大企業的總裁,忙著呢!”
出院了?
怎麽這麽著急?而且也不告訴我一聲?是公司出了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似乎對許君延的一切都產生了興趣。
說是興趣,倒不如說是某種羈絆,越來越牽掛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總會想他在幹什麽他在想什麽。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女人深陷入愛戀時,恨不得時時刻刻把男人抓在手心裏的感覺吧,雖然我也不想這麽俗氣,可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心裏突然覺得空蕩蕩的,我的情緒也隨之低沉了下來。
然而也隻是低沉了一會兒,因為接下來參觀和慰問我的人絡繹不絕,我已經抽不出時間低沉了。
先是何榛榛哭天抹淚地衝進了病房,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之後,梁茁也來了,還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
我問梁茁為什麽兩個人一前一後,梁茁氣呼呼地說何榛榛聽說我出事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開車上了高速,還把車開的跟生死時速似的,他在後麵追都追不上。
我一聽,跟何榛榛又抱到了一起。
緊接著程義也趕了過來,還把我的電腦給帶了過來。
何榛榛氣勢洶洶地說我閨蜜的手都包成木乃伊了,你還想讓她給你幹活兒你是不是人?
程義嘿嘿一笑,說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說著打開了電腦,然後給我翻出了一封郵件。
“什麽?把下一年的訂單全都給我們了?”我一目十行地掃著郵件,讀到最關鍵的信息時,我高興地差點兒跳起來。
是我和程義去年一直在跟蹤的一家美國客戶,他們的訂單量大而且價格的可操作空間也大,可是對產品質量的要求也非常嚴格,光是打樣就打了十幾次,折騰到後來我已經不再抱什麽希望了,想不到他們竟然把訂單給了我們。
“最近我聯係了一家工廠,他們不僅願意接單,還歡迎我們投資,我覺得可以考慮跟他們合作建廠,現在隻等你去檢閱給出最後的指導意見了。”程義笑嘻嘻地說。
作為一個女人,自己奮鬥的小事業總算有了起色,我的心裏又是高興又是自豪,尤其是聽到程義說合作建廠,仿佛開啟了更遠大的希望之門,我覺得期盼而又向往。
可是想到許老爺子的要求,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幾個人閑聊了幾句,天色黑了。
何榛榛說他們今晚就不回去了,先找個酒店住下,第二天再來陪我。
我趕緊說不用了,我說許君延給我請的兩個護理大姐還天天閑著呢,你再來正好可以湊一桌麻將。
何榛榛說不管我需不需要她陪,她都要住一晚,反正回去也來不及了。
於是我也隻好由著她去了。
程義倒是直截了當地說他還要回去處理一批貨,就不跟我客套了。
病房裏再次安靜下來,我正想閉上小眼睛小睡一會兒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邵亞!”我驚訝地望著門口的男人。
邵亞望著我的目光又是震驚又是疲憊,隱隱帶著幾分疼惜。
我見他一副商務正裝的打扮,又是風塵仆仆的樣子,不由地問,“你不會是從公司趕過來的吧?”
他緩緩地在床前坐下,盯著我沉默了幾秒鍾,才輕輕點了點頭,“我來晚了。”
“不晚,不過再晚一會兒,我恐怕就呼呼大睡了!”我故作輕鬆地調侃著。
“造化弄人,我覺得我每次都晚那麽一步!”邵亞望著我,突然歎了口氣,他轉過臉望著窗外,聲音聽起來飄忽而又茫然,“每次都是他搶在我前麵,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
我哭笑不得地望著他,“別鬧了,你知不知道在蓄水池裏泡著什麽感覺?”
“隻要是你,我也願意。”邵亞像是回過神來,語氣也恢複了平靜,隻是他這麽說的時候,眼神過於灼熱,逼得我不得不低下了頭。
“他怎麽不在?”邵亞好像不願意提起許君延的名字,語氣也不太自然。
我趕緊解釋,“公司忙,他已經出院回去了。”
“就留你一個人在醫院?也太冷酷無情了吧?”他半開玩笑地望著我。
我訕訕一笑,“我一個大活人好好的,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而且他給我找了護理人員,隻是我不想讓她們陪著而已。”
邵亞抬起眼眸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謝蓉,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啊?”我瞪大眼睛望著他。
他噗嗤一笑,語氣溫柔,“我是說我可以陪你幾天,反正我不急著回公司,我最近也不忙,你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總要找個男人幫你壓壓場子吧!”
“不必了,我明天都想出院了,還壓什麽場子?”我趕緊拒絕。
邵亞嘖了一聲,語氣頗為不滿,“當英雄的機會不給我,雪中送炭的機會總不能不給我吧?”
說著,他的視線向下一瞥,突然捧起了我的手,“你的手怎麽回事?”
“邵亞!”伴隨著一個熟悉、冷冽的聲音,許君延出現在門口。
他的臉上陰雲密布,當他的眼神凝聚在我的手上時,更是陰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