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是愛還是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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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幾秒鍾之後,我猛地從邵亞手中收回手,緊接著不顧一切地跳下床,衝到許君延麵前,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裏。
他詫異不已地抱住了我,緊接著眼眸裏浮起一抹狂喜。
他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我一個綿長而又霸道的吻。
吻畢,我才想到邵亞還在房間裏,忍不住又覺得尷尬。
許君延倒是一臉的坦然,他把我重新扶到床上,然後對著邵亞語氣平靜地說,“邵亞,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我突然想笑,剛才還那麽咬牙切齒地喊著邵亞的名字,轉眼間又故意扮作從容不迫的樣子,許君延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剛才臉上的表情簡直都能shā rén了吧?
“不介意,我們也認識這麽久了,我也不喜歡每天總來總去的。”邵亞淡淡地笑,臉色不悲不喜,仿若對剛才的一幕視而不見,他伸出手和許君延握了一下,然後兩個人幾乎同時鬆開了。
似乎都不願意和彼此多接近一秒鍾,偏偏兩個男人還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我讓人在隔壁餐廳訂了餐,等會兒就送過來,不介意的話留下來一起吧!”許君延坐在床頭,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語氣聽起來不冷不熱,可是明明就是婉約的逐客令。
“不必了,你們聊,我先回去。”邵亞的聲音聽起來平淡如常,他的眼神飛快地掠過我的臉,緊接著轉過身就去推門。
“邵亞!”許君延突然叫住了他,隨後又說,“收購的事情我希望你考慮清楚,環亞自己的攤子鋪的也不小。工廠收過去,短時間內不能轉型的話,日常運營和維護是一筆沉重的負擔,隻會讓環亞得不償失。”
大概是談到了工作,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許君延,”邵亞站住腳步,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盯著許君延,語氣帶著一絲玩味,“想保住正清的老工廠,我建議你去跟許前談。”
牽扯到了許前和正清的老工廠,氣氛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我的腦海裏猛地回想起幾個熟悉的場景,難道邵亞和許前之前的會麵都是在暗地裏謀劃著正清的老廠收購?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就像許君延剛才說的,收購人員冗雜、設施陳舊的老工廠並不能給環亞帶來明顯的經濟利益,邵亞是個聰明人,他不會不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
所以,邵亞的目的是什麽?
反正打死我也不信邵亞是為了和許君延賭氣。
然而現在不是我插話的時候,我隻能繼續保持沉默。
許君延抬起頭,臉色陰鬱地瞪著邵亞,他目光森然,隱隱帶著幾分王者般的霸氣,“我根本不在乎工廠保不保得住,可是如果有人借機故意跟我作對,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邵亞勾唇一笑,不再回應許君延,推開門的瞬間,他突然把視線落到我的臉上,語氣也變得吊兒郎當,“謝蓉,祝你早日脫離苦海,改天一起喝茶!”
“嗯!”我幾乎是苦笑著和邵亞揮了揮手。
直到邵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許君延才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許跟他喝茶!”
我知道他大概還在氣頭上,多半還是因為正清和環亞現在的競爭局麵攪的他心煩意亂,於是也不跟他計較。
我默默地打量著他,褪去病號服換上了筆挺的襯衫,一襲黑色風衣襯的他更顯高大挺拔。
冷峻的五官、沉穩的氣質,難怪小護士說他是冰山帥哥。
可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視線跟我交匯的一瞬間,他的嘴角立馬浮起了一抹笑容。
變臉之快,讓我猝不及防。
我瞪大眼睛望著他,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想我了嗎?”邵亞一走,許君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目光柔和地望著我,
我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不由自主地嗔怪,“出院怎麽不告訴我,害我擔心了好久!是不是公司最近太忙?”
他不悅地瞪了我一眼,“難道我在你眼裏是個工作狂?”
“差不多!以前在正清的時候,你恨不得把我當驢使!”回想往事,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別人都說職場上遇到凶狠的老板會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驢使我覺得當初我剛進正清的時候,許君延直接給我升級到了驢,典型的工作狂老板。
他怔怔地盯了我幾秒,緊接著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以後不把你當驢了,當馬行不行?”
“什麽意思?”
“我喜歡騎馬。”他湊到我耳邊,低低地笑。
我氣得抬起手就想打他,“榴芒!”
“好了不鬧了,等會兒我叫護工來給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院。”許君延捏了捏我的臉,語氣充滿了寵溺,“房間給你整理好了,保鏢也找好了,還有正清的職位也給你安排好了。”
“你……”我懵了。
“小傻瓜,不然你以為我提前出院是去幹什麽?你為了我作出了這麽大的讓步,我當然也會體諒你。”
緊接著,許君延告訴我他出院後跟許老爺子商量過了,說讓我先住到世外桃源的別墅裏,等我適應一陣子再搬回老宅子,許老爺子也答應了。
另外考慮到我和劉良義之間的矛盾,他還特意給我請了幾個保鏢24小時貼身保護我再有就是我退出義誠之後直接去正清上班,他已經給我安排好了職位,當然是個清閑而又令人羨慕的虛職。
我聽的滿頭黑線,太快了,快的讓我猝不及防。
我知道他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可是這麽快的效率反而給我了無形的壓力。
就像是生活一下子變得天翻地覆,我的命運也頃刻間由別人掌控的感覺,我覺得等待我的是一個巨大的鳥籠,而我馬上就會變成一隻寂寞而又無能的金絲雀,每天等著主人的寵幸,偶爾取悅主人,更多的時候是獨自梳理羽毛。
我覺得不適應,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焦慮。
愛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對他好,我能理解許君延的行為,可是他在表達愛的同時,也讓我體會到了他深深的掌控欲。
可是望著他興奮溢於言表的樣子,我什麽都說不出口。
既然愛他,就妥協一回吧,我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
隻是想到許老爺子對我提出的生孩子的要求,我還是堅定地對自己搖了搖頭。
讓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是我最後的底線,誰都不能改變我的心意即便是許君延。
晚飯時候,許君延讓人訂了附近酒店的飯菜送了過來,菜式豐富而且清淡可口,在他的投喂下,我大快朵頤了一頓。
“讓我親自喂飯的待遇,也就隻有你能享受的到了!”他舀了一勺粥送到我的嘴邊,語氣戲謔。
我大大咧咧地衝他揮了揮包著繃帶的手,“關愛手殘人士,人人有責!”
見我胃口大開,許君延怔愣了幾秒,緊接著皺眉,“我不在的時候護工是不是偷懶了?”
“沒有沒有!”他的疑心病我是知道的,於是趕緊搖頭澄清,“她們挺好的,隻是我之前一直沒胃口。”
“沒胃口?”他狡黠地笑了笑,眼神在我臉上掃來掃去,“想不到現在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已經這麽高了,我不在,你連飯都吃不下去。”
“別得意!”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口說,“現在不代表將來,任何時候隻要我覺得你不再愛我,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謝蓉!”他猛地提高嗓音,將手裏的碗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眉宇間閃過一抹急躁,“你就故意氣我是不是?”
“不是氣你,就是提醒你別那麽自以為是!”我不甘心地逗他。
“自以為是?”他的臉上露出迷之自信,眼神如捕獵者一般銳利,“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許君延認定的女人,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一句話,簡單粗暴!
飯後,許君延拿了一隻藥膏給我,說是祛疤痕的,讓我睡前抹。
我故意說我不在乎留疤,他皺著眉說我不識好人心。
鬧了幾句,他叫了護工過來給我收拾了一個行李箱,然後又去bàn lǐ了出院的相關手續,隻等第二天一早就出發。
我抽空給何榛榛打了個diàn huà,簡單跟她說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何榛榛聽說許君延準備把我接過去同住還挺驚訝的,立馬就反問我,“這麽說你和許少以後就是正式同居了?”
同居?
聽著略刺耳,我猶豫著點頭,“也許,大概,可能……”
掛了diàn huà,我悵然若失。
許君延現在的氣勢根本不容我拒絕,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給我任何考慮的餘地,他的霸道和大男子主義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而我毫無招架之力。
想的心煩意亂,幹脆不再去想,我抓起許君延留下的藥膏去了洗手間。
說不在乎是假的,女人誰不在乎自己的皮膚呢?
劃傷大多是在背上,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的身體對著鏡子扭成一個奇怪的弧度,剛想動手抹藥,門突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