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慢慢解開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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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是周六,那一天一直在下雨。

    我和許君延哪裏也不去,我們像兩個垂暮的老人似地在沙發上窩了一整天。

    風吹動紗簾,雨絲偶爾飄入,沒有開電視,沒有開音響,我偎依在他的懷裏,耳畔隻有雨聲和他的心跳聲。

    聲聲入耳。

    我們一直在說話,在彼此的耳邊低低的絮語,想起當初許君延把我鎖在世外桃源的房間裏不讓我出去,我怨恨地說他居心不良,想把我培養成斯德哥爾摩症患者。

    “當時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怕見不到你、怕聽不到你的聲音,所以隻想著把你留下,就算什麽都不要也無所謂。”許君延把我拽到他的胸前,額頭抵住我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話。

    說話間,他的聲音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和平時強大自信的他不一樣,此時的他終於表露出了自己的內心。

    他說當他看到我和邵亞坐在車裏的時候,他的心疼的像刀割一樣,他還說當我吻上邵亞的一刻,他覺得自己如果再不馬上離開就會忍不住要殺人。

    “想殺人?”我沒好氣地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拽到我的眼前,逼問道,“想殺了我?”

    許君延凝視著我,堅定地搖頭,“想先殺了邵亞,再殺了我自己。”

    我突然就覺得冷颼颼的,可是轉念一想,許君延他是個男人,一個外表冷若冰山內心火熱如岩漿的男人,他狂野的一麵我是見識過的,他屬於典型的不怒則已,一怒地動山搖的類型。

    我百分百地相信他說的實話。

    為了抹去他的心裏陰影,為了給邵亞澄清責任,我趕緊認認真真地給許君延還原了當時的一幕。

    “就是這麽吻的,懂了嗎?”我的唇貼在他的唇角,悶悶地說,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敢不相信我我就咬死你!”

    我貼在他的胸前,聽到他的心跳聲驟然加速,沉默了好一會兒,許君延才伸手輕輕捏住我的下巴,讓我抬頭望著他,“真的?”

    聲音冷冷的,還特嚴厲,讓我瞬間想起了上學時我跟老師說我不是沒寫作業我隻是忘記帶的一幕。

    可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一樣,我現在說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愛信不信!”我仰起臉,毫不畏懼地瞪著他。

    “小東西,敢騙我就x死你!”他突然低下頭,在我的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話雖然說的狠厲不帶一絲溫度,可是男人的眼眸裏卻仿若拂過一陣春風,有著深深的毫無掩飾的笑意。

    想到他的各種床上手段,我可不敢招惹他,於是深吸一口氣凝視著他,再一次認真的點頭,“真……”

    話還來不及說出口,許君延突然迫不及待地把我按在了他的懷裏,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裏,他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老婆,以後再也別這樣對我,我會發瘋,真的會。”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畔承諾著。

    這一刻,我明白,再強大再勇敢的男人,內心也有脆弱的一麵,我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沒人可以時時刻刻保持理智,沒人可以時時刻刻保持強大。

    我們都怕失去愛,怕失去愛的人,怕以後不再被愛,於是才會在愛的時候那麽奮不顧身、那麽斤斤計較、那麽熱血沸騰。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埋藏在心底的三個字——我愛你。

    許君延,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一次,讓我們牢牢抓住彼此,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我在心裏默默地說著,然後抱緊了他。

    我們後來還聊了許多,聊到前一陣子義誠的訂單風波時,許君延皺起了眉。

    他說不讓律師接我的案子的確是他的意思,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或者說有些傲嬌。

    我一聽心裏就來氣,再瞧他臉上顯然帶著一絲絲得逞後的小得意,更是氣得忍不住湊到他臉前去咬他,結果反被他扳過臉恨恨地吻了一下。

    “可是訂單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沒讓客戶取消訂單,我也沒去威脅工廠。”他凝視著我,表情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可是……”說實話,我是相信許君延的,他沒必要騙我,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不屑於騙我,“可是客戶說是正清授意的,而且後來工廠的人去我辦公室鬧,也說是你……”

    想起當時女人帶著孩子在我辦公室裏大鬧一場的情景,我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誰去找你鬧過?告訴我。”許君延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緒,他捧住我的臉問我,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沒什麽的,隻是去我辦公室裏嚷嚷了幾句,已經過去了。”我可不想讓他再去為難人家,於是隨便敷衍了過去。

    “生意場上說的話,不可輕信,也不可全信,有時候你聽到的未必是真的,有時候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就算是你再熟悉的客戶,他們之間的利益盤根錯節,也未必肯給你交真心,背地裏想謀取更多利益也未可知。”許君延摸著我的腦袋,擺出一副嚴師的模樣。

    “你意思是可能是有人在故意詆毀正清?”我好奇地問。

    “隻是懷疑,不過正清現在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人暗地裏蠢蠢欲動也不奇怪。”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語氣淡淡地說。

    我趴在他的懷裏,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心裏的疑問卻還是揮之不去。

    最終,我們的溫存還是被打斷了,蘇若打電話過來,說工廠今天出的一批潛水衣水下測試好像出了問題,問許君延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許君延握著電話,眼神無奈地望向我,我趕緊點頭。

    掛了電話,他簡單收拾了一下,突然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門。

    “我今天又不上班。”我縮在沙發上,懶懶地回他。

    他俯下/身吻了吻我的額頭,語氣低沉帶著說不出的性\感,“老婆,晚上我還想要你。”

    “去你的!”我抬起小腿去踢他,被他攥住腳踝撓了撓腳心。

    “老婆,我們一起回市區的公寓好不好?”他盯著我,眼眸裏是滿滿的期待。

    “我……”我的語氣不自覺地猶豫。

    是和好了沒錯,可是這樣的進展比我預想的還是快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現在和許君延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也不壞。

    許君延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兩手按在沙發上,把我圈在他的胸前,語氣雖然淡淡的,可是眼神卻仿若小鹿一般澄淨,“寶貝,別再折磨了我好不好?”

    “我真的想你,想每天都看到你,每天都抱著你。”他這樣的姿態,甚至帶著一絲絲的祈求,讓我的心瞬間就亂了。

    我凝視著他,突然覺得心再也硬不起來了,我知道我們還有許多的問題需要解決,可是這一刻,我真的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我注視著他,輕輕地點頭,“你先去工廠,等你忙完回來接我。”

    “我會盡快!”許君延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他低下頭在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興奮,“等我!”

    望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我轉身進門,冷不丁想起了什麽。

    拿出手機,我撥通了lily的電話。

    我也不客套,一上來就直截了當地問lily有沒有留下上次帶孩子的女人的聯係方式,lily說她雖然手機裏沒存,可是當時女人在診所的前台登記過,她讓我等一下,問好之後馬上告訴我。

    我點頭說好。

    不一會兒,lily把女人的手機號碼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毫不猶豫地撥通號碼,話筒裏傳出熟悉的聲音。

    “吳太太,我們能不能見麵聊一下?”剛才lily給我號碼的時候,把女人的名字也給了我,她姓吳,叫吳惠。

    “你是?”吳惠遲疑著,顯然已經不記得我了。

    我笑了笑,“我是義誠的謝蓉,你帶著孩子來過我的辦公室。”

    “是你?”吳惠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詫異,頓了頓,她突然語氣緊張地說,“上次是個誤會,是我不好,我不該帶著孩子去找你,我給你道歉,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跟我計較了吧!”

    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還真是讓我始料不及。

    “吳太太,你聽我說,上次的事情我不會再計較,我打給你,隻是想問一下,是誰告訴你是我先生威脅工廠的?”我心平氣和地問道。

    “這個……”女人猶豫了一下,語氣馬上變得訕訕的,“其實上次我也是著急了,後來我問過我老公,他說不是許總幹的,可我問他是誰,他又不肯告訴我,隻是說反正也是惹不起的人,讓我別再跟著瞎攙和。”

    “那您知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司的?”我不死心,又繼續追問。

    “不知道。”女人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撒謊,頓了頓,她突然說,“這樣吧,我想辦法去翻一翻我老公的電腦,如果有什麽消息,我再告訴你。”

    “好,您可以直接打我手機。”聽她這麽說,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剛掛斷電話,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