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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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許君延語氣近乎厭惡地打斷了杜素心,他的臉色冷意駭人,“馬上離開我太太的辦公室,以後也別再來打擾她。”
“女士,請出去!”candy帶了保安進來。
杜素心似乎恢複了一絲理智,她抹了一把眼淚,在candy和保安的陪同下悻悻地走出了辦公室。
“老婆,對不起,是我疏忽了!”許君延把我摟在懷中,他輕輕地拭去我眼角的淚水,語氣帶著濃濃的歉意。
“前幾次,是你讓人攔著她的?”想起剛才杜素心衝candy嚷嚷著每次都不讓她見到我,我禁不住問許君延。
他點了點頭,眼神疼惜,“想不到她今天會直接衝進來。”
“老公,你知道杜素心想讓我幹什麽嗎?”我注視著他,心情還是難以平靜。
“我知道。”他盯著我,臉上浮起一抹明顯的怒意,“她是異想天開,你完全不必理會。我保證她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許君延一邊說一邊輕撫著我的臉頰柔聲細語地安慰我,我的情緒也漸漸平息下來。
被杜素心這麽一鬧,我也沒了心思繼續工作,於是關了電腦,收拾東西和許君延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回去的路上,許君延突然問我想要什麽禮物。
“禮物?什麽禮物?”我怔住了。
“傻瓜,你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許君延哭笑不得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語氣裏是滿滿的寵溺。
我的生日?
我翻了翻手機日曆,瞬間想起來月底就是我的生日,我最近每天一門心思地撲在工作上,竟然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想不到許君延竟然還記得清清楚楚。
心頭湧過一絲甜蜜,我笑眯眯地望著他,“什麽都好,隻要是你送的就好。”
“不許敷衍我。”他故作嚴肅地瞥了我一眼,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眸裏帶著幾分嗔怪。
其實我真的不是敷衍,最近幾年,我經曆了背叛、經曆了生死、經曆了重生,現在的我,即將邁入三十歲大關,我不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我不再留連表麵上的浮誇和虛榮,也不再向往轟轟烈烈的縱情,相比之下,我更看重兩個人心靈的相知相融。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平平淡淡的感情就很好。
“老公,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握住他的手,故意停頓了一下,“有你就好。”
話音未落,許君延突然把車停了下來。
他捧起我的臉,眼神深情繾綣地注視著我,“老婆,我覺得我好像越來越愛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帶著說不出的磁性和魅惑,真是讓人沉醉。
我望著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唇。
本想著輕吻一下,可是許君延卻近乎粗暴地把我拽了過去,緊接著頂開我的牙關,大肆地在我口內掠奪起來。
“不行,我們先回家……”他的手伸過來,漸漸地不老實起來,我心裏一急,忍不住推開他。
雖然車停在了靠近別墅的湖邊,可是畢竟是在外麵,我可不想跟他擦槍走火。
可是他卻置之不理,修長的手指繼續向著更深遠的地方前進。
“會有人的,快停下!”我強忍著心頭的悸動,語氣斷斷續續地說。
“不會的,隻有星星在天上看著我們。”耳畔傳來他性\感的喘\息聲,聽起來簡直讓人把持不住。
一個恍惚,他已經堅定地闖了進來,充盈而月長滿的感覺讓我不禁咬住了他的肩膀。
在滿天繁星的注視下,在夜風習習的湖畔邊,我由著自己深愛的男人把我一次次送上雲端。
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到漸漸跟上他的節奏,最後我甚至不由自主地沉迷在他略帶粗暴的動作中。
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和自己真愛的男人一起探尋人間極樂的感覺是這麽的美好、這麽的溫暖,這樣的感覺,不僅是單純的感官刺激,更像是靈與肉的融合,讓人欲罷不能、沉浸其中。
這一晚,我們都有些放縱,可是這樣的放縱,卻讓兩個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幾天以後,周菁如竟然死在了監獄的醫院裏。
盯著某家財經網站的八卦板塊,一行並不顯眼的標題此時卻顯得有些刺眼——她曾是名門千金,如今卻猝死獄中。
報道說,周菁如是死於突發性哮喘,雖然獄警在最短的時間內叫了救護車,可是當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短短幾句話,最後不過是以“惋惜”兩個字作了總結。
關了網站,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想起幾天前杜素心還來求我,說周菁如熬不住牢獄生活,結果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竟然死的這麽突然。
生命遠遠比人們想象的更脆弱,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也不知道哪一個先來臨。
我不知道許君延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周菁如的死訊,可是當我推開他辦公室門的時候,他正坐在電腦前手指如飛,臉色看起來很平靜。
大概是我的表情有些沉重,許君延的臉上浮起一抹詫異,然後他站起身,攬著我的腰讓我坐到了沙發上。
“出了什麽事,老婆?”他柔聲問我。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歎了口氣,“周菁如死了。”
“我已經知道了。”他注視著我,眼神並無一絲波瀾。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太冷酷?”我注視著他,繼續問道。
“不會。”許君延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周菁如的死,隻是個意外。”
我曾經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周菁如,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我聽說她的死訊時,我突然覺得自己根本高興不起來。
“老公,我想我還是不會原諒周菁如,可是大概我以後也不會再恨她了。”我趴在許君延的胸前,小聲說道。
他不說話,隻是抱緊了我。
可是我想許君延此時的心裏大概也是滋味難言的,某種意義上,周菁如也算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更別說還是他初戀情人交給他的囑托。
一想起周雲如,我的心裏還是不自在的。
時至今日,雖然我自信我和許君延的感情已經不會被任何人撼動,可是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人提起周雲如的名字,我還是會覺得心裏不舒服。
說我心胸狹隘也罷,說我不能正視過去也罷,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對於愛情,我有著自己的潔癖,我的潔癖讓我眼裏揉不下一粒沙子。
盡管她已經是過去,但我還是意難平。
“老婆,你的臉色好像有點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下午我帶你早點回家好不好?”許君延攬過我的肩膀繼續安慰我,顯然他並沒有察覺到我細微的小心思。
他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粗線條的,許君延也不例外。
我點了點頭,對他擠出一絲笑容。
然而,當我淩晨三點鍾醒來的時候,我還是意識到我低估了男人的心思。
許君延不在床上,透過虛掩著的房門,我看到一道高大的影子站在陽台上。
煙霧繚繞中,男人的表情有些難辨。
煙灰缸裏散落的煙頭說明他已經在外麵待了許久。
原來意難平的,不隻是我,還有他。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我的手橫在距離門把手幾公分的地方,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那道門。
或者說,此時的我,還是沒有勇氣推開外麵那個男人的心門。
不是不敢,是不忍。
因為理解,因為心疼,所以我願意給他獨立的空間,讓他自己去慢慢消化。
人間的悲喜總是交錯出現,當許君延帶著我參加何榛榛和梁茁的婚禮時,我心中所有的不快和煩惱仿若煙消雲散。
悠揚的鋼琴曲響起,當何榛榛披著婚紗出現的一刻,我禁不住濕了眼眶。
可是當我看到她偎依在梁茁的懷裏笑靨如花的時候,我又打心眼兒裏為她高興。
相愛的人終於修成正果,而且還要一輩子地愛下去,怎能不高興?
然而除了高興,還有意外的驚喜。
何榛榛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了,拋捧花的時候,兩手差點兒伸到天上去,一群未婚姑娘翹首以盼,結果在眾人的注視下,捧花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我懷裏。
“我已經結婚了。”我捧住花束,哭笑不得地對司儀說。
“還可以再結一次。”許君延突然湊到我的耳邊低語,緊接著按住了我將要遞出去的花束。
於是,我就這麽捧著花束,和許君延在婚禮現場晃來晃去。
直到婚禮結束,何榛榛才把我叫到一邊,得意洋洋地告訴我,她是故意把捧花扔給我的。
“拜托,那麽多未婚女青年等著你不給,偏偏給我一個已婚婦女?”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算是慶祝你和許君延重修舊好、破鏡重圓吧!”何榛榛嘿嘿一笑,眼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對了,許君延打算送你什麽生日禮物啊?”
“不知道,我無所謂。”我笑了笑,又問她,“等你們蜜月歸來,正好能趕上我的生日,到時候一起聚一聚!”
“當然,我可不會錯過!”何榛榛滿口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