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愛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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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隻見她白皙的腿上凍得發青,下午走時還是風姿綽約,xìng gǎn逼人,這會兒打著冷顫,紅唇哆嗦著好不狼狽。
池玉趕忙拿在自己掛在一旁的長款羽絨服,披在她的肩上。
“你這是怎麽了?”
何歡抓緊了身上的棉襖,抱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衝著李青辦公室的方向翻了個大白眼,她踱著步子往門口挪了挪,看到裏麵沒有人影,又回過頭來問池玉,“李律師回來了嗎?”
池玉疑惑的搖了搖頭,這兩人不是今天一起去公安局提人了,怎麽何歡和李青分開了?
“他還沒回來呢,你怎麽一個人先回來了,賀齊生呢?”
一說到賀齊生,何歡一口銀牙咬的緊緊的,憤憤不平的跟池玉吐苦水。
她在看守所會見賀齊生的時候,賀齊生雖然腦子清醒了,可是基本上的情況和之前用了藥物沒什麽兩樣,就是一問三不知。
據他說,案發當天他在附近的會所為了金宸的生日,打點好之後,就把酒店的地址給了為首的xiǎo jiě。
可是幾個姑娘都說自己沒去過盤古大觀,也不知道安保措施怎麽樣,害怕被擋在門外。
他實在無可奈何,就帶著人送進去了。
進去後他想起自己給女兒前天買的卡地亞手鏈,還在房間的床頭櫃上,就進門去拿。
賀文卿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但是過兩天他就要回上海了,所以打算先把禮物帶給她。
之後迷迷糊糊的,一覺就到了案發的第二天下午。
中途好像還做了不少夢,夢見有人渾身是血的正在對一個眼生的姑娘施暴。
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夢裏的姑娘,已經斷了氣,而且就躺在他身邊的床上。
雖然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尿檢檢驗出了毒品,但是矢口否認自己殺了人,這倒是肯定的很。
不過警局裏主管這案子的秦念辦事很快,已經將人提前關進了看守所。
看來在審判之前想把人再提出來,是難於登天了。
池玉在何歡說話的空檔,去茶水間給她接了一大杯熱水,何歡正抱著陶瓷的馬克杯,在手上取暖。
池玉聽完她的話後,呆坐了一會兒。
看到何歡吹著熱水,吸了一口,似乎是凍壞了。
小聲開口詢問,“那,你怎麽凍成這樣?”
即便何歡穿的少,這種天氣裏北方室內一般都燒著暖氣。從車裏下來,走不上幾步路就進了室內,看她的樣子,倒像是在室外呆了很久似的。
何歡押了一口熱水,這會兒身上才漸漸暖和了起來,本想開口說還不是李律師把我自己仍在了荒無人煙的看守所。
但是想起之前李青邀請她一起接這件案子的共同dài lǐ時,囑咐她的話。
轉了轉心思,就把李青和賀文卿單獨離開的事情給壓下了。
“哎,我們兵分兩路嘛,我去看守所。李律師在公安局看看還能不能打點一下,走一下保釋的手續。”
“我又沒有車,早知道就應該叫上公司的司機送我,看守所地方那麽偏僻,出來的時候連出租車都打不到的呀!”
“我走了那麽遠的路,才坐到了一趟公交車,那公交車上四處漏風,簡直要人命呀!”
她說著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膝蓋,不偏不倚今天還穿了一條毛呢裙,好看是好看,但是一點兒都不抗凍。
池玉點了點頭,馬上把手機拿了起來,估計凍了這麽久何歡也該餓了。
把千古難題拋給了何歡。
蹄花米線和鹵肉飯,吃什麽可是個大問題。
等到外賣小哥風塵仆仆的將鹵肉飯送上樓的時候,李青的車子剛開回大樓下的地下停車場。
等李青進了辦公室,池玉和何歡正湊在李青辦公室裏的休息區吃著晚飯。
李青的鼻子,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辦公室裏麵已經是一股子濃鬱的鹵肉味兒了。
何歡看著他的眼色,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剛才何歡本來想要拎著飯菜回二樓吃的。
可是池玉自顧自的就把飯桌擺上了,還熱情的招呼她一起來。
說是以前和南橙三個人都是在李青這邊兒吃加班餐的。
不過李律師這表情似乎是有些嫌棄?
何歡抿了抿嘴,說實話看起來他也是那種會有潔癖的人。
池玉正往嘴裏費力的塞著一顆鹵蛋,剛咬下一半就看到進門來的李青。
她像是絲毫沒注意到李青的臉色一般,艱難的huó dòng著唇瓣。
“唔,來吃啊,我定了三份,還要了一份紫菜蛋花湯你喝不喝?”
說著還有些蛋黃的碎屑從嘴裏飛了出來,掉在了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何歡閉了閉眼,剛剛才暖和起來的身子,怎麽又開始發冷了?
李青點點頭,揉了一把池玉的頭發,“仔細嚼,小心噎著。”
說完就脫了衣服,坐到了池玉一旁,自己掰開了一雙筷子。
何歡默默的將桌上的筷子踮起來,吃驚的表情一時半會兒還沒消退。
隻見李青終究還是抽了一張濕紙巾,不漏聲色的回過頭,將池玉剛剛噴出的蛋黃渣子擦幹淨,扔了。
何歡呼了一口氣,眼睛眯了眯,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吃了飯後,李青和何歡在辦公室小聲交談對案子的看法。
池玉收拾了桌子,很自覺的把門幫他們帶上,然後在外麵自己的辦公桌上打開了手遊。
但是她心裏裝著事兒,玩了幾局,都是輸。
幹脆把手機收了,透過百葉窗看著裏麵的兩個人影。
按照賀齊生的口供,他下午不到八點種,一進了房門就昏睡了。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麽這昏睡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毒品。
可是他自己又矢口否認自己主動服用了毒品,那毒品是誰給他服下的呢?
雖然他的話任誰聽起來都像是一問三不知的狡辯,但是細想起來有很多疑點。
如果他是心思縝密的人,怎麽會犯下了命案,還在屍體旁一睡睡到半下午呢?
這對他能有什麽好處?
但是案子的副手工作已經正式移交給了何歡,她也不好意思舔著臉再跟在兩個人身邊問東問西。
而且昨天晚上李青說的話還在她耳旁回響,夏氏集團的生死可都掌握在這件案子的手上,如果能加快司法程序,法槌落音的那一刻,夏氏集團也算是救活了。
她還在出著神。
李青跟何歡已經從辦公室出來了,何歡衝著池玉曖昧的笑了笑,“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兒回家吧。”
說著就一步三搖的下樓去了。
池玉囧的臉紅,向李青投去求助的眼神,公司的人怎麽知道我們住在一處的?
李青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你天天從我車上下來上去的,難道停車場的同事們都是瞎子?”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很默契的都沒有提起賀齊生的案子。
一個似乎是諱莫如深,另一個則是有口難言。
車子行到李青家樓下的停車場,李青的手機就響了。
池玉解下安全帶,正要開門下車,李青就先出去了,似乎不想讓她聽到談話的內容。
池玉愣了一下,又坐回了副駕駛。
她的手還放在車門上,李青的影子在車頭被拉得老長,雖然隻隔著幾步的距離。
不知道為什麽池玉突然覺得他距離自己很遠。
談話沒有持續幾分鍾,李青就掛了diàn huà,轉過頭來幫池玉開車門。
臉上還是冷清清的,“你先回去吧,我有事還要出去一趟。”
池玉下意識的就問:“什麽事兒?”
李青靜了幾秒鍾,伸出手,用手指摩挲了幾下她的嘴唇,柔聲道:“沒事兒,放心吧。”
聽了他保證十分信誓旦旦,池玉點點頭,進了樓門。
隻聽見後麵發動機重新發動,再轉頭車子已經走遠了。
池玉進了屋子,洗漱後就躺在主臥的床上。
時間已經逼近十一點了,可是她卻一點兒都沒有睡意。
她拿起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忍不住打開了微信,點開了李青的頭像。
頭像是律所的,毫無新意。
連朋友圈也是空白的,空空如也,這人居然從來沒有發過一張zhào piàn或者一句話。
太吝嗇了。
池玉擺弄著手裏的手機,扔在了一旁。
不一會兒又忍不住將手機抓在了手裏,點開兩人的對話框。
上麵還留著下午兩個人的對話。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池玉心中一暖,這暖意毛毛茸茸的,惹的人心慌。
她忍不住又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你什麽時候回來?”十足的小媳婦口氣,自己先羞紅了臉。
她鎖了屏幕放在胸口等。
沒一會兒,手機響了,“先睡吧,不用等我。”
池玉抿了抿嘴,又把手機拿回床頭櫃上充電。
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不知道多久,最後腿都開始發麻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起床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張開手臂探了探身邊的床上,不僅是空的而且是涼的。
聽到下麵似乎是有人說話,她急忙下了床跑出去。
李青像是往常一樣,身子慵懶的在餐桌上吃著飯,旁邊還放著一份報紙。
聽到樓上的動靜,陳阿姨從廚房探出頭來,跟她打招呼:“姑娘,快下來吃早餐吧。”
“今天吃油條豆腐腦,還有三四個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