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即出師門 先見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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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了,就是滾蛋。”望著無痕張著就要流出哈喇子的嘴,一臉嫌棄道,“就知道想著吃,你永遠在這,怎麽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實說為師修為是廢了,隱世倒不如說避世。但為師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高人!”說完,一改情緒麵貌,極具希望地看著無痕。對此中情緒變幻無痕早已習慣,臉上不做任何顏色變幻。



    但聽斷無涯接著道:“嫣兒雖是做菜,但她於至善至惡於一身,如同陰陽兩極,冥冥中把這兩者調和在一起——出於身,合乎心,含於理,凝結種,落於肴,亦非世間凡塵。其中道理,以後你自有體會。現在你既已嚐遍,再多對你已是無用,下山磨練才是你的正途,而且你師妹也需你去尋靈機白澤救助。還有這個你拿著,有大用。”說話間斷無涯伸手入懷,取出一錦囊遞向無痕,看著對方的眼神,不待無痕求問,已是不做停頓開口道:“這是師門靈機火鳳彌留之際感念師門之恩以精血所化心骨,識善惡明是非,非大善之人不可用,若非如此必將受烈火焚身之苦。”無痕伸手欲接,聽到後麵的話,不由頓一下,實在是痛的怕了,而且還是變著法的痛,生怕自己一個不合格不被認同,就……,無痕晃晃腦袋不敢再想。



    斷無涯可不管無痕怎樣想,見無痕接著遲疑,一把塞入無痕懷中,驚得無痕慘叫一聲“啊”,一蹦三尺高,手忙腳亂欲掏而扔之,然覺一身無恙,又仔細查驗一番周身,知是通過驗證了,但看到師傅哪抽動的臉,發陰的眼神,胡子微翹就要張口,無痕急忙搶先打著渾掩飾道:“人啊,太好了就是不好。看吧,像徒兒我,就是拿到別人硬塞的寶貝,也替人家心痛的如挖心一般。哎,以後再碰到這樣的贈寶人如何了得啊,我心疼啊!”說著無痕整整衣衫趁機也把錦囊緊緊貼懷,又覺不妥亦或犯傻意念一動轉入意識空間。



    “你吃我、拿我多少寶貝。如真像你所說,你死一萬遍都不夠。心那麽虛,說吧,你到底有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以前有什麽作奸犯科的事,如實說。”



    “師傅,你這就冤枉我了,‘心骨’為證。”



    “若不是那樣,你還能站在那裏說話,早讓你麵壁思過去了。說吧,到底什麽事瞞著師傅,還是說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沒有啊,真的沒有,要是硬說有的啊,倒是有那麽一二件小事情……”



    “說!”



    “曾經傷好一點一次小解,一泡尿泡了後山一窩蛾蟻;大解,‘山’壓了一條紫紋百絡蟲;還有……”



    “夠了,你這混球!若是如此就不該救你,就該直接殺了你。”沒聽無痕說完,斷無涯已是勃然大怒,驚得無痕一跳,也是摸不著頭腦,真嚇愣了。聽見吼聲,嫣兒也是放下手中活計兒跑將出來,急問原因,老頭在氣頭上,再加上身虛動了肝火,暗自調理,無法理會。無痕也隻是被吼傻了,也不知該說什麽,由得大家都靜立著。



    夜也嚇得靜寂了,什麽聲響也沒有。過了好一會兒,無痕才回過神來,害怕的貓腰躲在嫣兒身後,就要解說,不料老頭卻先開口:“你閉嘴,什麽都不要說了,明天就走,你不必留了。”



    “為什麽啊,爺爺。”



    “你問他,混球!不,你不要問他了,他也不敢說!”老頭調息完畢,一指怒說到。可還是低估了無痕,尤其語速,那個“你問他”剛一出口,無痕的嘴巴就像裝豆子口袋解開了繩,“嘩嘩”往外倒啊,老頭後麵的話根本攔不住,甚至連跟都沒跟上。隻留老頭在哪捶胸跺腳,眼望星空,長長歎氣,扭頭把臉色藏在夜色裏。聽完嫣兒也是呆愣了,不知如何往下說。



    感覺有事的無痕,在嫣兒背後輕扯一下她的衣角,忙問何故,隻聽嫣兒耳語一句“那些是爺爺調理暗傷的藥引”,令得無痕如遭雷擊,魂不附體。這都還能說什麽勸解話,‘師傅竟然吃下徒弟的……’怎麽引頭都不是。是以一時無語,由得嫣兒低頭攙扶爺爺回屋休息,無痕跪在屋前,以謝罪,告不敬。



    翌日,嫣兒早早出的房門,來到無痕眼前,嬌嗔道:“師兄也真是不憫卑微,你視蛾蟻如何,那些兒尊者強者視我又如何,同為螻蟻麽!?不憐生命,玩弄死念,難有寰宇之心。所謂見微知著,觸類旁通,沒有心有何為?這是爺爺大意,師兄需銘記於心。還有就是,”嫣兒話鋒一轉,戲說道,“我需要放你點兒血給爺爺。”



    聽得話音無痕知是師傅寬宏冰心消融,眉鎖一展,道:“來吧,多少都可以。”



    “你以為要你命啊,也幸是你服用過仙草。否則我才不饒你,差點害爺爺性命。”



    “啊,這麽嚴重!師妹,到底怎麽回事啊。”



    “爺爺,本有暗疾,一直都在調理。我也希望他多些兒私念,多為自己著想,這樣或許好的可能快些兒。然而冥冥中的感應,還有什麽祖訓等等,凡有大效的東西都一直留著。這不,全給了你,一點兒沒給自己。蛾蟻,作為一種靈蟻,能夠萃取天地間的靈力化為體內的生靈液,然則條件苛刻,生存環境稍微汙染,生靈液便可化為普通靈液,隻可增長靈力,不再增添生機。百絡蟲更是所求甚嚴,如是達到要求,入藥之後便可改經補髓,修複經脈。然二則雖有效用,但是體小所含之物對與所需差距太大,他們根本不夠達到治愈的效果,隻能延緩。就這你還把蛾蟻的巢穴汙染,害得我所煉之藥物皆是遭殃也連累爺爺……”本想說“吃下”但想到那汙穢之物便剩下不說,隻能不悅的說,“也幸是你吃過仙草,所泄之物尚可抵消一部分影響,是以也讓我在煉製藥物中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如不然看我不給你好看。你如此惡心人,罰你一點兒血也是自然。”



    “唰”一聲響,無痕搶走嫣兒躲在身後緊握於右手中的白色撒花**,化靈氣為刀,在自己左手劃下,用鮮血生生灌滿。驚得嫣兒一聲埋怨:“誰讓你弄怎麽多,不要命了。爺爺找我要徒弟怎麽辦啊。”但想到無痕的惡趣味,惡評到,“也怪爺爺平時慣的,跟撿到寶貝似的,我看啊師兄你就是爺爺純粹跟自己找的惡心蟲!”說完接下白**並離無痕遠遠地,生怕惡心到自己。臨走落下:“傷口你自己處理吧。以前念及你的身體,不敢輕易嚐試,現在你也惹到本姑娘了。但本姑娘不是鐵石心腸,血----本姑娘用菜肴來還。所以在實驗沒成功以前,不論誰說你也不許離開,乖乖供血。哦,以後多吃點兒吧。”



    無痕很想把悔得發黑的腸子,狠狠扯扯,好讓痛楚減輕心裏的罪責。直到斷無涯邁步出的屋門,無痕才情思緒收斂,狠狠的磕下頭,不說它話隻求師傅原諒。老頭對無痕也是愛惜有加傾注了所有希望,當然不會真的生氣,但是那種……不說這個一篇翻過,但就無痕的態度,老頭還是認可的,欲張微張的嘴終於發出聲來:“念你無心尚且知過,還有嫣兒求情,今天就放你一馬,但責罰是免不了的。”



    有責罰總比不理喻的好,一句話,吹走無痕心頭的陰雲,終使他鬆了一口氣。



    “起來吧,沒有骨氣的東西。若是想賭氣,你大可跪到死。但就是死,你化作鬼也得出去曆練,這裏將不再容你。”



    眼瞅著師傅冰釋前嫌,語氣也方似回到以前,倒後麵一句直接把無痕弄蒙了,哽咽道:“師傅。”



    “非是師傅不留你,也實在是你該離開了。至於原因我多次提及,至於教誨,你用心即可。記住,不管到哪裏你都是我的徒弟,這點不會隨時間空間變化。”念及離開,老頭心也有不舍,不由他轉過身老眼潮濕,接著說,“哪‘心骨’已是認可於你,與你之前所服靈機丹實為一主——火鳳,兩者融合必將擁有火鳳的本命幻術,也會獲得與靈機雙向感知力,這對你尋找靈機白澤具有極大幫助。切記,之前一定要與‘心骨’融合,否則靈機們一旦感知你用他們同類做成丹藥,勢必會引起他們攻擊。”



    “有‘心骨’,就相當於告訴其他靈機,作為‘心骨’之主,他甘願把自己一切交於得骨著吧。”無痕放下情緒應聲道。



    “是也不是,‘靈機’難尋,‘心骨’自然更甚,何況靈機丹和‘魚骨’共主者。這不為師感慨師門以前的榮耀輝煌。至於覷覦‘心骨’的卑劣小人,若是忍受的住那種考驗的痛楚,並得之相應靈機丹,練就無上邪法也未必不可。是以靈機很少凝精血化‘心骨’,蓋因其大善,非可守護者,寧消亡。”



    “原來如此,徒兒自不會弱了它的威名,負了它的本意。”



    “既如此,你現在就融合吧,為師也想看一眼‘它’。”老頭感慨一番,接著念道:“徒兒!”



    “上至清靈,下破濁台,空靈輕至,意守丹田,以血為引,化骨入海,走七經行八脈,淬地火磨自身,辨善惡以化陰陽,以忘我而澤蒼生。”



    無痕以師傅所授電光石火間大智開合,環生機拱‘心骨’,調靈力擬靈丹,運周天,行涅槃,集周身各種資源,隻為火鳳再舞九天。



    一陣清鳴,一道金光,從無痕腦海直衝天際,隻教百鳥,雨般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