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時來運轉 仙家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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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聲音,隻見一人橫臥於不遠處的屋脊之上,雙臂當枕,翹著二郎腿,一個鬥笠遮著半張臉,不能窺見全貌,倒是不慍不火的聲音,襯得其氣度不凡。
九長老,請恕我失禮了!”
看著許守經驚慌失措鞠躬行禮的樣子,無痕知道正主真是來了,卻是不知何時來的。
守經啊,這可使不得啊,收徒之事尚且未向你稟報,如今還要受你如此大禮,這讓我如何是好呢。況且,小徒更是惹得禍事,這當師傅的,更是脫不了幹係。照此一說,我當向你行禮認錯才是。”說著醉莫須作勢起身要拜。
噗通”,許守經當即跪下,阻止道:“九長老,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呀,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不幹令徒一點兒關係。”
黑慕白見許長老如此,也是緊隨其後果斷跪下,後麵更是嘩啦跪倒一片,不敢有半點兒言語。
醉莫須看他們如此小人模樣,心裏很是憎惡,半邊臉也不樂意給他,仰臥在屋脊上,一隻手輕搖著鬥笠,接著道: “哦,這麽說來,還當真不該。哪收徒之事,是否現在就向你通稟呢?”
九長老,小的已是知錯,不要折煞小人了。”許守經慌了神,額頭上虛汗也是直冒,卻不敢去擦拭,隻是跪著不動。
也就是說,我徒一沒錯,二沒惹你,卻為何這般境況,能說個一二麽?”
不慍不火的聲音還在繼續,許守經的臉也漸變的青紫,心裏直恨黑慕白,索性一咬牙倒出來:“九長老,我……小人也是受蒙蔽,就是他。所以才會有所誤會,傷了高徒。”
黑慕白聽得此話,更是心灰意冷,不但承受喪子之痛,更要承受來自仙道宗的壓力,如今更是被當做棄子任人宰割,心裏悔不當初啊。
哦,有意思,這樣一位小人就能蒙蔽堂堂鬼門的內門長老,這鬼門還能存在至今,倒是令我好奇的緊,容我稟上掌門師兄好好走上幾遭。”
聽得此話,許守經渾身一顫,一聲哭腔出口:“九長老,小人確實知錯了,知錯了!”說完更是狠狠扇了自己幾耳光,愣是打掉幾顆牙齒。
哈哈,許長老,如此這般,難道是不歡迎我嘍,一副熱心腸,卻遭個冷臉。”
歡迎,定是歡迎,九長老能夠到我鬼門做客,實屬我們的榮幸。”許守經連忙吞下嘴裏的血水,極欲奉承道。
許長老,今天隻是個教訓,若是還有這般無理之事,你頂著的腦袋自是無用了。”說完憑空懸立起身,如同仙人下凡一般,落到許守經麵前,一手輕抬示意他起身。爾後漫步走到黑慕白跟前,卻也是不看他,自顧自地說道:“如今,你可有話說?”
黑慕白抬頭看一眼眼前的那雙腳,再次把頭埋在地上,瑟縮著身子,顫抖道:“小…人,無…話…可…說。”
哦,那你先前所說‘縱然仙道宗又如何,若敢阻攔照殺你不誤’,還可記得,”不待黑慕白回答,醉莫須突然不再先前那般不慍不火,其勢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聲色俱厲,“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你麽!”說完一指許守經。
許守經本就誠惶誠恐,聽得其話,看的其指,“噗通”一下再次癱跪在地上,如此模樣更不消說黑慕白了。
怎麽,堂堂一個族長,連個說話勇氣都沒了。”
我有,”想到自己此前種種,料也是求生無望,橫豎一死,不如讓自己死得血性一點兒,也能盡一下族長的職責,黑慕白咬牙鼓起勇氣,抬頭望著醉莫須道,“今天之事僅是我個人恩怨,與我族無關,懇求長老大人不要怪罪我的族人,一切由我一力承擔。”
嗬嗬,你覺得我是與你一般不通情理麽。看你還有一份骨氣,我倒想聽你說個因由。”說完看一眼許守經,一臉鄙視卻有恨鐵不成鋼地道:“鬼門的人,何時骨頭那麽軟,也不知掌門師兄如何作想,竟讓你們並入宗門,也不怕汙了名聲。還不趕快起來!”
說吧,我聽著。”醉莫須邁步走向無痕,再次說道。
無痕看的醉莫須走近,見其年歲比之許守經小了很多,發色依然烏黑,雖經歲月磨礪雕琢修飾的目光深邃,麵露剛毅,但仍有年輕時的神俊模樣,一身修法飄逸更添一股仙家神韻。令得無痕自然生出一種敬仰之感,莫名的親近,上前抱拳行禮。
怎麽,見得師傅,也不行個跪拜之禮。”醉莫須見得無痕也是微微一笑,使得無痕如浴春風,卻又不知如何麵對這個便宜師傅。
好了,咱們的事兒,待會兒再說。”見得無痕不知所措的樣子,主動岔開話題,然後回頭尋一眼哪甘做人椅趴跪在地上的小廝,接著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吳…念…九。”那小廝瑟縮著趴跪的身子,活脫一個王 八像。
嗬嗬,聽名字到有些兒緣分,我也累了,可否讓我歇歇腳。”
吳念九本以為要受責罰,膽早已破了,心裏也是死過幾回了,一聽得此話哪能不感恩戴德,頓時緩了神氣,也來了力氣,爬到醉莫須腳邊,如同一條狗搖尾乞憐:“大人隻管坐著休息,這也是小人的福分。”
如此奴相,薄了我的德為,也薄了你一點兒緣分。看你機靈,容你整出一塊幹淨處,沒成想你卻是這般模樣,如何當得一個男兒。還不快起來,辦去!”聽著此話吳念九也是一臉苦相,深深自責,感覺自己失去了重要的東西,自是迅速起身,努力彌補去了。
回眼再看看黑慕白,見其一腦門汗,愣愣的出神,冷冷的說道:“怎麽,你是說不出來,還是不屑於同我說。”
可是我兒,死得淒慘,很是冤枉啊!”提起自己的兒子,不由得黑慕白撕心裂肺聲淚俱下。
哈哈,不說還好,說起你的兒子,倒是出名的很哪,你想知道為什麽,用不用我說你聽!”
聽得此話,黑慕白一把止住了聲響,深深低下了頭。
若非現在各種利益糾葛,定把你們一個個滅了去,還能由得你們胡作非為。若你現在有確切的理由,說來我自為主做主;若是沒有,此事就此作罷。還敢糾葛,你自問問你有沒有這個膽量。”醉莫須聲高八度再次說道。
黑慕白自是無言申辯,懷著喪子之痛,叩謝道:“謝長老大量。”
沒事,就滾吧,不要在這裏礙眼。”
再說哪吳念九真是手腳麻利之人,片刻功夫已是整出相當趕緊的地處,石凳石桌,甚是茶水都一應備好,隻等醉莫須來用。醉莫須一看甚是滿意,再看一眼哭喪著臉即將離開的黑慕白,補充道:“走之前,別忘了東西。”
長老放心,錢財藥物,定會一並送上,以表對他們的歉意。”黑慕白鞠躬對醉莫須道。
這還知趣,走吧。”說著,醉莫須揮手打發黑慕白。
見著黑慕白,隻是破了些兒錢財,相安無事地帶著一行人離開,許守經跪在地上鬆了一口氣,一臉諂媚道:“九長老。”
醉莫須坐在石凳上,輕噓了一下茶水,隨之呷了一口,瞥一眼許守經:“你給我跪著,若不是仗你撐腰,那小子敢如此這般。以前我不管,也管不著,現在既然兩家已是並為一家,還敢如此?倘若還不知悔改,影響宗門形象,你死不足惜。”
我錯了,以後定不會再犯。否則,無須九長老責罰,我自裁就是。”許守經,為著盡早開脫,免得再引出旁的事,對自己發狠道。
好,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你也走吧,順便告訴那小子,這吳念九我就留下使喚了。”醉莫須警示了一下許守經,隨即點指一下吳念九,多帶了一句話。
謝長老(大人)!”許守經、吳念九各懷心思一起磕頭叩謝。
好了,都起來吧。我最是見不得這樣,今天愣是受你們這麽多,也夠了。許長老,最近門內事物不少吧,你去處理吧。”
見得醉莫須留的一台階,抱拳致禮,逃似地遠循。
看他背影如此模樣,醉莫須心中直樂,擺手示意吳念九離開,再揮手引無痕他們圍桌坐下,目不轉睛地盯著無痕道:“現在,說說我們的事。”
無痕被盯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抖抖肩,道:“小子,多謝長老大人相助。”
僅是相助,而非相救,話也說得有趣,看起來你還留有非一般的手段。哈哈,看來是我著急了些兒,生生弄壞了後麵的一出戲。”醉莫須很是欣賞地看著無痕,笑口開合。
長老大人,你是抬舉了。哪有什麽手段,隻有一股血性罷了,入不得您的眼。”無痕不卑不亢地說道。
哈哈,什麽長老大人,一聲師傅便可。怎麽現在就要不認賬了。”看到無痕表情,醉莫須心裏倒是生出一點兒失落,很不是他平時習性,令他也是感到奇怪。
長老大人,非是小子冒犯你,都是他們認為的,小子可是不曾說得您半點兒名諱。”無痕不知醉莫須到底是何想法,隨著心思直言道。
小子,你叫血無痕吧,若我說,真心想受你為徒,你可願意。”
你快應下他!”無痕本想問醉莫須何以知道自己姓名,嘴且還未張,已有一個聲音搶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