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索林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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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和索林回到旅社時,仍然看見那三夥人躺在屋裏。莫林很感覺奇怪,在魔法師工會裏,他沒有看見這三人,從現在的情況看,他們也沒有送自己的孩子去參加測試,那麽他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呢?不過,莫林隻是疑惑了一會兒就把這件事放下了。
索林為了慶祝莫林初次測試的成功,在中午時候竟領著莫林去外邊吃午飯了。他們去了一個不是很大的店麵,侍者送來了餐單,索林推給了莫林,讓他挑自己喜歡的點。
莫林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餐單,雖然早就在心裏選好了想吃的東西,卻不忍心開口去點,因為他要全點出來就得一個金幣左右,那可是不少的錢呢。最後,莫林把餐單給了索林說:“索林叔叔,我就要碗牛肉麵就行。”
索林接過餐單,自然是知道莫林的這點小心思,便自己看起來。他雖然不認識幾個字,但是諸如牛排、牛肉之類的字還是認識,另外那標價他還是能全部認識的。索林也琢磨起來,倒不像是拿著餐單,而是一份考卷。
“麻煩您們快點,這要到飯口了,我們還有得忙呢!”侍者一麵說著,一麵斜著眼溜了溜索林二人的服飾。
索林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咳嗦一聲後說:“對不起,那給我們來兩份牛肉麵,再來一份黑胡椒牛排,兩個香辣炸雞腿。好了,就這些了。”
“一共六個銀幣零八個銅幣,請先付下帳吧。”侍者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
索林略微有些詫異,但是看了看侍者後,還是微笑著把錢給了對方。侍者收了錢,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索林他們直到侍者離去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都有好幾波算賬走了的客人了,他們的飯菜卻還沒有上來。莫林的肚子早已“咕嚕嚕”叫了起來,莫林小聲對索林說:“叔叔,咱們的飯還沒好嗎?我看那比咱們後來的人都有吃完走的了。”
索林也是按捺不住了,起身找了那位侍者,侍者極不耐煩地回應道:“催什麽催,沒看這麽忙嗎?你們的馬上就上了,要趕著投胎啊?”
“小夥子,你怎麽這麽說話?”索林再也忍不住了,但還是克製著問。
“這麽說話怎麽了,你個鄉下的窮鬼!”那侍者插著腰瞪著眼說。
索林二話沒說,一把揪住了侍者的衣領,一下就把那侍者揪了起來。侍者把著索林粗壯的手臂叫罵著,餐廳裏的客人紛紛看著索林的衣物指責他太過粗魯。
莫林見狀也馬上過來了,他看見索林滿臉憋得通紅,嘴裏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這時餐廳的老板趕了出來,大聲喊道:“你個鄉下人,快把人給我放了,想在這裏鬧事你可要想想後果。”
“誰來鬧事?我花錢吃飯,同樣是你的顧客,怎麽就兩樣對待?難道我們的錢不是錢嗎?”索林一把把那個侍者扔了出去,那侍者跌了個跟頭,罵咧咧地站了起來。
“你們這些鄉下人去路邊的小攤子吃點豬食不好嗎,自己也不認清自己的身份,還說什麽兩樣對待?”那老板冷笑著說,“你打了我的侍者,我也不追究你,快滾,我就不去告你了。”
“你們這是強盜的做法!”索林憤恨地說。
“那麽這個身份可以在這吃飯嗎?”這時莫林踏上一步,來到老板麵前說,同時他的右手變化出了一團火焰。
“魔法師!?”一片吃驚的呼聲,飯店裏的人都沒想到這個窮孩子是個魔法師。那餐廳老板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大概猜出莫林隻不過是個參加測試的學員,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孩子早晚會是一個魔法師,所以立即變換了臉色,笑著說:“哎呦!您們二位保函,保函,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他又回頭對那侍者喊道,“還站著幹什麽,快給這位魔法師大人上菜。”
“不用了,我們不吃了,把錢退給我們。”莫林冰冷地說。那老板也不敢說什麽,趕緊掏出兩個金幣,交給莫林說:“魔法師大人,您千萬不要記恨小人,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
莫林沒有搭理那老板,隻是把錢給了索林。索林接過錢,從兜裏又掏出三個銀幣兩個銅幣,連帶著那老板給的一枚金幣退還了回去說:“我們雖然窮,但是我們不拿這種錢,我隻拿回自己的那一部分。”
老板一個勁地賠情說好話,索林也不去看他,把錢放在一邊的餐桌上,領著莫林便離開了。
這一下兩人都沒有了吃飯的興致,鬱悶地回到了旅店裏。可是沒過一會兒,莫林又感覺餓了,索林便帶他去旅店的餐廳,免費吃了一頓。
吃過飯,莫林他們也沒有什麽興致出去溜達,便又回到宿舍裏休息了。一直等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他們照常來到旅社的餐廳吃飯。在吃飯期間,莫林又看見了那三夥人,隻是這時那三夥人中間又多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連帽鬥篷,帽子拉的很深,使人們根本看不見他的臉。這個人似乎正跟那三個男人商量這什麽,莫林看了一會兒也沒多想,便繼續吃飯了。
他們吃完飯後,大約也就是下午六點多,天色還是很明亮的。莫林兩人回到了房間,也沒事可做,就這麽待在屋裏。一會兒功夫,那三個人領著三個孩子也回來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回他們三個每人腋下夾著一個黑布包裹的長條狀物體。索林一見這個情景,立即警覺了起來。
那三個人把孩子安置好後,一個人突然來到門口,另兩個人來到索林近前,雙眼閃爍著惡光看著他說:“兄弟,跟哥們說實話,這孩子跟你有什麽關係?”他們邊說邊指著莫林。
“他是我的孩子,你們想幹什麽?”索林霍地站了起來,把那兩人嚇得後退了一步。
“幹什麽?老子要結果了你們!”那兩名男子說著把腋下的東西拿出來,揭去黑布,露出來明晃晃的bǐ shǒu。站在門口的男子同時也拿出bǐ shǒu,冷冰冰地盯著索林他們。
那邊的三個孩子一見這種事情,都嚇得“哇哇”哭起來。那三名男子咒罵著,揮舞著bǐ shǒu就向索林刺來。索林從床上拎起行李,使勁一甩,把刺來的bǐ shǒu打開了。他利用這個機會,趕緊抱起上鋪的莫林,可就這時,一把bǐ shǒu從索林的後腹部刺了進去。
索林慘叫一聲,掙紮著一腳把刺他的人踹倒在地。另一個人此時也一bǐ shǒu刺來,索林用右手擋了一下,手立即被劃了一個大口子;索林另一隻手攥起拳頭,一拳打在那人鼻骨上,那人哼唧一聲,退了幾步。
人到這生死關頭總是能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索林也是明白,現在要是不豁出命去,那麽他們兩人都得死在這裏。索林不顧一切地把莫林抱起,拚了命地向門口衝去。門口那人上前阻攔,bǐ shǒu胡亂地往莫林身上招呼。索林隻好側身用臂膀保護莫林,卻一下被bǐ shǒu刺進了肩部。
索林把莫林放在地上,空出兩手開始與門口那人搏鬥,一麵喊莫林趕緊跑。莫林在這個空擋,從門口跑了出去,此時索林也來在了門口。就在索林也想一鼓作氣衝出門口時,被踹倒那人早一bǐ shǒu刺進索林的大腿裏。索林吃痛轉身攔在門口,右腿已經huó dòng不便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莫林,好孩子,不要耽誤時間,我給你拖住他們,你快跑,快跑!”
莫林看著現在渾身浴血的索林,站在那裏呆立不動。屋裏的三個凶徒叫嚷著:“快殺了這個男人,追上那個孩子!”三個凶徒無情地把bǐ shǒu往索林的前胸和腹部刺去,可是索林雙手死死的扣住兩邊門框,硬是不讓三人跨出門口半步。
凶徒在索林的身上胡亂刺了十多bǐ shǒu,他的腳下已經成了血泊。索林回頭雙眼流淚地向莫林喊:“孩子快走!不要浪費你的生命!快走啊!”一大口血混合著食物從索林的嘴裏漾了出來。
莫林雙眼含淚地看著這一切,他猛然回身,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向旅社外跑去。那個血肉模糊的索林,雙眼中見到莫林模糊的背影,就像一個天使一樣向外飛去,接著就是一片永無盡頭的黑暗襲來……。
莫林很快就跑到了街道上,卻一下撞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被莫林撞得一個趔趄,卻沒有倒下,他看見倒在地上的莫林卻發出了開心的笑聲。莫林從地上爬起來,也沒說什麽“對不起”之類的話,立即就要繼續逃命,可是被撞的人卻一把把他拽住了。
“不要攔著我,有人要殺我!”莫林驚叫著。那人原先的笑臉聽到這話後感到異常驚訝,他把住莫林的肩膀高聲說:“孩子,鎮靜一下,有我在這裏,沒有人能殺得了你。”
莫林慢慢緩過神來,這才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高瘦的老者。莫林趕緊說:“不,不,你這樣的老人是奈何不了三個手拿bǐ shǒu的歹徒的。”
那老者微笑著說:“可是如果用我手裏這個呢。”老者說著,將一隻手平伸出去,一團橘紅色的火焰在他掌心跳躍。
“你是魔法師!”莫林激動地說,“快去救索林叔叔,求求你快去救他。”
“好,好,我這就去,你帶路。”老者跟隨著莫林往旅社裏走,一點也沒被奔跑著的莫林給落下。
莫林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才發現那三個凶徒和孩子都不見了,隻留下索林倒在血泊之中,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直視著天花板。
莫林過去跪在地上,費力地把索林抱在懷裏,眼淚掉落在索林的臉上。他的心突然覺得空蕩蕩的,他從未見過父母,他的爺爺,安妮在他的心頭掠過。“為什麽?這是為什麽?”莫林低聲自語。他的小手緊緊抱著尚有一絲體溫的索林,他猛的仰天長嘯:“啊——啊——啊!老頭爺啊!這是為什麽啊?!哈哈哈……哈!這是為什麽?!啊……哈哈哈……”
老者見莫林這個樣子,內心無比震驚,他難以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究竟經曆過什麽,才會讓他的情緒如此失控。如果這孩子這樣下去,精神一定會出問題,老者不敢再耽擱下去,來到莫林身邊想要強行把他弄走。可當老者靠近時,莫林猛地抬頭看向老者,老者被驚得一下站住了。
此時的莫林額前的血管鼓脹起來,水藍色的頭發被一股無形氣流向上衝起,而他原本黑色的瞳孔中bào shè出炙熱的烈焰,他緊握的一個拳頭往外噴射著火焰,從他的口鼻裏往外冒著白色的熱氣。
老者皺起了眉頭,歎氣說:“驚人的天賦,卻也有著致命的弱點,我不能讓這麽好的幼苗毀於一旦。”他說完後,突然從之前的位置上消失了,就像化為了一股煙霧一樣,接著他卻在莫林的背後出現了,還沒等莫林有所舉動,老者就一法杖打在莫林的後頸部,莫林一下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