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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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給由比濱慶祝生日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周了,那一天在他離開之後兩人有怎樣的溝通交流理解他都不知道,隻是當他和雪之下一起回來時,兩人間相處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的距離感,而且他感覺關係變得比以前好多了。

    除了在心底覺得雪之下的一番話是不是太有效果的時候,他更關心的是雪之下在這件事中的解決方法。

    不過她沒有向他說明的理由,所以最後除了陪著她走了一段路,其他什麽也沒做。

    “還不走嗎?”侍奉部中,平時都不會在活動室中逗留的雪之下,今天在活動鈴聲結束後卻沒有起身的打算,仍保持的看書的樣子。

    其實他是知道原因的,之所以還要問,也隻是能和她說上話。人和人的交流,有時候不就是明明兩個人都知道這麽一件事,卻又要重新談起嗎。

    並不是為了什麽虛假的的原因,隻是為了能在這之中慢慢的找到談話的默契,這是談話的一種藝術,隻是為了引出後麵的話語。

    雪之下先是抬起頭看看窗外確認了一下,而後沒有什麽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看起書來。

    進入到六月中旬,天氣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像什麽昨天下雨今天出太陽都是很常見的。

    所以,現在窗外下著雨,然後雪之下沒有帶傘,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至於比企穀和由比濱,兩人因為上一次早上下雨,放學後沒有雨了就把雨傘留在學校中了,這次剛好用的上,原本由比濱是要留下來陪著雪之下的,不過雪之下說了不需要她這樣,然後由比濱看到旁邊還坐著一個他,笑嘻嘻的和雪之下告別後就離開了。

    “呐,小企。”下樓時,由比濱開始談起話題。

    “怎麽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我不是說以前,是說現在。”

    “哈?”比企穀驚訝的發出驚歎的哈氣,奇怪的看著由比濱。

    “不不不,我是說小雪還有竹下他們,感覺竹下喜歡這小雪呢。”由比濱不知是因為什麽在被比企穀這樣古怪的神情看著的時候,先是使勁的搖了搖手,然後才說道。

    “你說什麽傻話呢。”比企穀莫名的歎了口氣。

    “誒,難道不是嗎?”由比濱驚訝的轉過一開始沒有看向比企穀的腦袋,睜著大眼睛。

    “所以說你是笨蛋嗎,那家夥根本就是喜歡雪之下的,雖然他平時一直想要掩飾著這份心,但每次總能看到他在一旁露著刺眼的笑容看著她呢。”

    “是嗎,原來你早發現了,怎麽不告訴我呢,確實呢,現在才發現他對小雪好太多了呢。”由比濱拿著雨傘要做出擊掌心的動作又因為傘柄停住了。

    “小企觀察的很詳細嘛,竹下他都被你看到了。”

    “呀,不,那個,因為窗戶在那一邊我想要看窗外的景象就要看過去吧,還有那兩個家夥和葉山一樣都會讓人把注意力分散過去不是嗎。”雖然也有這樣的原因,但他還是想起了在夕陽中讀著書的少女時,仿佛世界終結少女仍會靜靜的在那讀書,好像身處畫中的場景。

    因為這場雨來的很突然,而且前一天的天氣預報中並沒有提及到,所以很多同學都滯留在了教室中或者一樓的換鞋處,期待能碰到一個再見認識的可以同路又有帶傘的,自己能拚個傘什麽的。

    雖然外麵下著雨,很多人都在為這場雨的到來打亂了自己的回家步伐,不過雪之下並沒有受它的影響,不管外麵如何,好像都不會有什麽可以讓她起波瀾的樣子。

    “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暑假了,你暑假是怎麽過的?”靠在椅子上,他看著雪之下,很想多了解她的生活。

    “讀書、騎馬、看電影、聽音樂、練習樂器什麽的。”雪之下合上書,輕放在大腿上,抬起她那可愛到犯規的臉,輕輕的撩了下自己耳邊的發絲。

    “這麽精彩啊,居然還會騎馬。”他很意外的不擅長體力的雪之下居然會有騎馬這項愛好,這不是都很耗體力的嗎?

    “騎在馬上,在馬場中自由的馳騁,那感覺應該很好吧。”應該說是那種自由奔跑不受拘束的感覺才是你想要的吧。

    “確實,能盡情的奔跑,人都會很放鬆呢。”雪之下沒有否認。

    “有機會帶我去體驗一下怎麽樣?”

    “你可以自己去的。”雪之下的意思就是拒絕了他的請求了,果斷又幹脆。

    我又沒有騎過馬,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人有什麽好去的。

    “那你會的樂器,不會是你姐姐都會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踩進雷區,不知道會不會引爆地雷。

    雪之下咻的站起身來,原以為會承受來自她的回擊,其實並沒有。他看著她靠在關好的窗戶邊,左肩膀倚在牆上,看著窗外出奇的沉默。

    真的踩到雷了,死定了,我更怕啞彈啊。我以前這種問題都隻會留在心裏不會問出來的啊,現在果然我變了好多。

    “雪之下......那什麽,我就隻是問問,你不一定得回答的,隻是因為想多了解...”雪之下打斷了他的話,或者說沉浸在了自己的事中沒有注意到他還沒有說完的話。

    “竹下君。”

    “抱歉,涉及到你的隱私了。”清冷的聲音傳來,讓他第一時間的認錯了。

    “你說的沒錯呢,這些都是姐姐會的,以前也都是姐姐教我的呢,那時候還沒有和姐姐關係鬧僵。”帶著回憶,期盼的感情,雪之下說起了自己的事,說到和自己姐姐學習的時候,帶著發自內心的她都沒有察覺的笑容,說起鬧僵時飄遠的聲音都細不可聞了。

    不知何時,他也站起身走到了窗邊,尋著雪之下的視線看去,卻看不到她所到達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去把那個誘因所引起的誤會解除說開了不好嗎?即使不是誤會,好好的去說的話,其中肯定也有解開的辦法不是嗎?就像上周你對由比濱和比企穀所說的那樣,重新開始,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事嗎。”

    就像他自己知道的一樣,不是關於自己的事,總是能很輕易的說出有效的解決辦法,但當中一樣的事發生在他的身上時,盡管他知道的怎麽樣才能去解決,但想和做確是不一樣的兩種難度。

    永遠不要對別人抱有太大的苛責,因為換成是你,你就會是那個人。

    他可以很輕鬆的對雪之下說著自己的建議,卻沒辦法為她證明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時能準確的做出自己的行動。說到底,人類都是這樣子,總是用虛偽華麗的語言來粉飾自己,能做出有效行動改變的人,都是那些被處在失敗之淵的人所欽佩所仰視的人。

    “明明你心裏想的也不是你說的這麽容易不是嗎,而且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那麽早的下定義,並不是一種對的做法呢。”雪之下炯炯有神的注視著他,好似看穿了他的內心。

    “那你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這樣我就能做出正確的建議了。”沒有去否認雪之下的前半句話,他也平視這雪之下,看著她的精致的臉,已經沒有了像說出剛才那樣心裏話的樣子。

    “你又想打聽我的隱私了嗎?很抱歉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雪之下再看了外麵一眼走回座位。

    “都說了這麽多了,你就當作講故事吧,故事講到一半不講了這種習慣很不好的。”

    雪之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然後看著他。

    他愣愣的看著雪之下,這幹嘛?他以為雪之下不是看著自己,而是身後有什麽東西還好奇的轉過頭看了一下,還是下著雨嘛,沒有其他什麽特別的。

    轉過頭,再好好的看著她,腰身挺立,右肩挎著書包。鞥~書包?

    他好像懂得了什麽,將書裝進和雪之下的同款書包,其實都是學校統一發的藍色的那一款,他發現這款書包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難看,總之他換書包了。

    一樓的換鞋處,他動作比較快的換好了自己的那雙白色帆布鞋,站在一旁看著雪之下簡單的動作換著鞋卻給他一種優雅的感覺。

    看來我真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