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當我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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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開始降臨,在吃完了晚飯後,竹下冰見他們就開始準備今晚的試膽大會的事了。一切準備好之後,離活動開始時還有一段的時間,幾個人聚集在堆放各種道具的房間。
“人,在極限狀態才會露出本性。要是當真覺得害怕的話,無論如何都會先保護自己吧,沒法再顧及其他人,即使要犧牲身邊的人也要得救。要是這樣醜陋的部分暴露出來,關係應該就再也好不了了。靠這種方式讓那幫家夥四散就行了。”
比企穀在眾人討論著如何去為鶴見留美做些什麽的時候,提出了他的方法。
“隻要所有人都變成孤零零,爭執和摩擦就不會產生了吧。”
“這麽做不是也不能解決問題嗎?”葉山隼人複雜的看著提出方案的比企穀說著。
“不過可以將問題化解。”
接下來的一段沉默,沒有提出新的辦法,好像大家都默認了這個方案一樣。
“那你們是打算將今晚參加試膽大會的人都分化成孤獨的個體嗎?”
竹下冰見一邊看著雪之下抿著嘴,不知所措的樣子,大概她心中既感到比企穀的方案有點問題,又不知道哪裏有問題,想自己能得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卻腦海裏一片混亂焦急。
“竹下君的意思是?”葉山隼人開口問道。
“比企穀的想法是讓鶴見留美那一組開始後讓她們的關係出現不信任而按照你想象中的樣子變成互不信任的孤獨個體吧,先不說這本身就不算是一個正確的辦法。”
比企穀看著竹下冰見,他發現經過中午兩人的暢談後,這家夥說的話越來光明正大的不留情麵了,以前對他們的除雪之下之外的說話語氣可以說是既不得罪誰,能和誰都好好的交流下去,就像葉山一樣充滿了現充的溫柔感。
“為什麽你會有人際關係隻要一個人這樣的想法,為什麽你總是不信任他人不敢交朋友?”竹下冰見看著比企穀一副想說什麽的樣子,接著說道:“因為你小學或者國中經曆過被別人不信任或者被排斥之類的事情所以才變成之後的樣子吧,那你的做法是想讓她們也變成這樣子嗎?”
感覺自己的表達有點歧義,竹下冰見追蹤道:“抱歉,沒說清楚,我是想說因為你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一個人,所以你的思維方式也向這方麵靠攏了,所以才沒發現自己的方法並不可取。”
“啊,我就說小企不是那樣的...人......”由比濱先是大聲的說著想支援一下比企穀,然後看著大家都沉默著氣氛安靜的異常,說話越來越小聲直至輕不可聞,頭也慢慢的縮起來了。
“那你呢,不也是一個人。”被看穿自己的內心,比企穀有點煩躁的回擊著。
“不,我很確定,我從小學開始,像這樣的事或者其他不好的事,隻要是和我有直接關係的,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我選擇一個人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被動的。”因為即使有,也是在沒成為被動的時候變成主動了。
竹下冰見好像不在意的訴說著自己的事,看著比企穀的他卻沒發現幾人的眼睛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換種角度看,你這不正是逃避著什麽你自己也沒發現的或者不想觸及的事才做出的選擇嗎?”
“不要轉移話題,這和這件事沒有關係。而且,你忘了一件事,這次的試膽大會是分組進行的,即使鶴見留美那一組按照你的方法,將她們都按照打算的讓她們彼此的不信任對方,變成個體,但她們一組才幾個人?一個班級最少也有三十人吧。
而且交際的圈子也不會限於一個班級,變成個體的她們還可以加入到剩下的各個群體之中,她們可不是鶴見留美那樣大家都排斥了,所以,最後留下的仍隻是鶴見留美一個人,根本什麽都沒有改變,反而在她們的記憶中留下了一段陰影,而且這類事情的發生,大家最後都會把原因歸咎到一個最被邊緣的鶴見留美身上吧。”
換了一口氣,竹下冰見說著:“那麽,你們是打算將參加試膽活動的近一百名的學生都變成互不信任的個體來完成這件事,還是相信小學生的他們能經受住這考驗,讓關係變得更好?”
隨著竹下冰見的話落,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雖然他的話沒有說的非常的明白,但也是很清楚了。還是葉山打破了沉靜,在一番的思考之後,出口問道:“果然,這是不行的呐,那竹下君是有什麽辦法嗎?”
眾人的視線隨著葉山的話,原本都垂下眼簾思考的他們注意力也重新的移到了他的身上。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就能得救一樣,可惜即使有稻草也改變不了什麽結果。
“抱歉,將你們的方法說的一無是處,自己卻想不出什麽方法。”帶著遺憾的語氣,竹下冰見對上了雪之下的眼睛......
“嘛,雖然你說的話讓人很不爽,不過從結果上來說,沒有造成更大的影響,而且,那什麽我也沒有考慮清楚。”
雖然自己的方案大家都默認了卻被竹下冰見當眾指出了一大堆的問題給將死,這家夥又神秘的能猜出自己的事,不過我卻也能感受到他也是為了大家考慮的這樣的心情,這我是知道的。
帶著複雜的心情,比企穀算是自己也否定了自己提出的方案了。
“但是你還是有一些想法的吧。”雪之下看著竹下冰見,在眾人回歸沉默氣氛凝重沒有進展的時候,好像很確認的開口說道。
“嗯,有。”竹下冰見點了下頭,承認了雪之下的話,並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想要改變別人對鶴見留美的給她同學留下的原有的那個壞印象和改變她的人際關係,感覺那樣的她是痛苦的、孤獨的。”
抬眼掃視的看了大家一眼,繼續說道:“但是,我們之中,也有可以算上是這麽過來的,以前那會有的痛苦和孤獨什麽的,現在回頭看看,發現其實那也不算是什麽事。誰都希望被互相理解,隻不過某些程度上我們也對此無可奈何,隻要有交際,這樣的事情根本避免不了,時間隻是早晚。
是不是感覺很殘酷?而且,算起來我們是侍奉部活動,我們的宗旨是讓她提高自己,學會方法,這也才是大家需要考慮的事,而不是想著怎麽打破她現在身邊的關係,隻幫她解決問題卻沒有教授可行的方法,那還不如現在什麽都不管,這樣反而對她不是那麽殘忍。
給了她希望最後卻仍舊什麽也沒改變。有句話並不能概括全部,但在有時候某些方麵卻很適合。要麽庸俗,要麽孤獨。”
最後,他以萬金油的方式結束了這次言論:“當然,我也隻是按照我自己的理解來說,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正確的,我隻是偏向這樣的方向。”
“感覺竹下君你都說往以後的社會和出了學校後可能遇到的事情的情況來說呐,真的,有點殘酷......”這是你受到她關注的原因嗎,葉山隼人沉著一張臉,也許是沒有想出什麽行得通的辦法,又或者是其他。
“嗯,這樣的竹下還是第一次見呢,呐,小雪?”由比濱小聲的和雪之下說著話,不過此時大家都靠的不是很遠,且很安靜,由比濱的話陸陸續續的大家都能聽到。
“也不是了,我倒是經常聽到他這樣現實的言論呢,而且他在侍奉部活動室時也有說過吧,隻是你沒發現。”雪之下回答著由比濱的話。
你確定他說過,我怎麽也不記得有呢?
“那你的意思是人的成長,都是要經曆一件件的事,這就是成長的過程中所會麵臨的事,誰都不可能隻遇到一件麻煩的事,也不是每次都有人能去幫她。所以靠自己是最正確的方法是嗎?”雪之下試著總結了他的這次發言。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有時候還是可以依靠別人的。主要是因為我們明天就回去了,就今晚一晚上,回去之後在各自不同的學校不同的圈子,我們能幫助她的很少,匆忙的伸出援手也許會好心辦壞事。”
看著葉山他們都在思索著,竹下冰見試著讓氣氛輕鬆起來。“哈,你們也不用想那麽多,我說的也隻是我自己的想法,隻能當做一個參考,聽的不讚同的就當我瞎說,然後我們再一起想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