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我要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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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圍歡騰之時,林中又奔出一匹馬來,騎在馬上的人神色驚慌,手臂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馬兒疾馳衝著人群而來,人群驚慌地散開,馬上的人下馬之時一個踉蹌滾到地上,吃了兩口土,身上的傷口和泥土混在一起,高聲道,“皇上,救命啊,皇上!”
“大膽!何人膽敢驚擾聖駕!還不退下!”公公擋在楚帝跟前,眾人圍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心中不由得恐慌起來。
楚帝拍桌而起,“發生了何事!”這人身上的傷口怕不是兵刃所傷,而是被野獸撕咬成這樣的,難道林中還有人不曾出來?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還有在林中,且遇到了猛獸襲擊,才讓人出來求救,那麽困在林中的到底是何人?
“是xiǎo jiě,將軍,xiǎo jiě,xiǎo jiě在林子裏!”那人倒在地上,傷口的疼痛讓他言語不清,xiǎo jiě?秋狩怎麽會有xiǎo jiě混到林子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將軍又是誰?
士兵口中的將軍,便是常年鎮守平南的平南將軍劉焱,平南將軍祖上乃是開過先臣,當年為了保護先帝浴血奮戰,平南軍死傷過半,平定過大小叛亂二十多起,後有自願領兵鎮守平南,相比那些王爺,隻是少了稱號而已,地位卻一點不比王侯們低,平南王終年駐兵南地,也是去年才回到楚都。
不過平南將家中並無男兒,隻有一女,自幼被平南王視為掌上明珠,生長在平南,性子也與楚都的姑娘大有出入,喜歡舞刀弄槍,喝酒騎馬,做些男孩兒愛做的事情,平南王因為終年受到南地民風的影響,也不覺女兒這樣有何不妥,隻是沒曾想,此次秋狩,平南將獨女劉素竟然膽大到女扮男裝混進了秋狩場。
平南將嚇得手中的刀抖了抖,不是怕楚帝發怒,而是擔憂自己的女兒,這下怕是要把命都給玩丟了,“你且說,素兒怎麽了?為何你出來了!素兒人呢!”平南將衝上前去,一腳將那士兵踹出老遠,他向來愛下,要不是氣急,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劉素是他的獨女,比他的性命都重要,萬一素兒有了什麽好歹,他劉焱怕是也要隨女兒一同去了。
“xiǎo jiě她非要去打老虎,沒想到被老虎反撲了!”那將士倒在地上捂著傷口,痛不欲生。
劉焱吼道,“廢物!你怎麽把xiǎo jiě丟下了!我平時就讓你們做逃兵的嗎!”
“是xiǎo jiě讓屬下出來的求救的,xiǎo jiě說她一人能應付的來那頭猛虎……”將士抖得不chéng rén樣,還是隨行的婢女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聽了這話劉焱膝蓋一彎,直接跪在楚帝麵前,“皇上,救救素兒啊,老臣一把年紀,就得了素兒一個女兒,素兒的娘親又走得早,萬一素兒出了什麽三長兩短,老臣也不活了!”沒想到素來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為了女兒竟然老淚縱橫,楚帝心中甚是震撼。
“你們還愣著做甚!”楚帝也跟在後頭急聲道,“魏淵,你帶一隊人馬,前去搭救愛卿的女兒!不得有誤!”劉焱手握重兵,平南乃是楚國的邊防重地,一旦劉家對朝廷生了怨念,情勢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的局麵楚帝也不一定能控製得住。
魏淵哪裏關心什麽平南將之女,猛虎?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可惜皇命難違,更是他大顯身手的好機會,他若是想讓楚帝更加瞧得起自己,就必須去,不做多想,便帶著一隊人馬進了林中。那受傷的士兵做了簡單的包紮在前頭給魏淵帶路,走了不多遠,就能聽到老虎的嘶吼聲。
後麵的幾個人已經嚇得腿軟,馬兒受了驚嚇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往前多走半步,“魏大人,那大蟲凶猛無比,我們……”跟在後頭的幾個方才在外麵還挺威風,這聽到了猛虎的吼叫,膽都嚇破了,哪裏還敢再說大話,都停步不前。
“算了,你們在這裏等著。”魏淵頭也不回的揚起馬鞭,馬蹄飛奔地衝進了前麵的林子裏,根本無心蹚這趟渾水,也不知這平南將的女兒什麽性子,竟敢單挑起老虎來,怕是等到自己過去,那劉素早就命喪虎口了。
老虎的吼聲愈來愈強烈,魏淵的馬兒也不敢再向前,他便棄了馬,直接落到地上,向前走著,既然虎還能嘶吼,那證明劉素該還活著,不過受傷是必然的,這傷的輕重就不好說了。魏淵小心注意著腳下,生怕發出的動靜驚動了老虎,惹到老虎發怒反而咬死劉素。
又往前走了兩步,林中甩出一條花尾巴來,那大蟲正掃著自己粗壯的尾巴,魏淵借著樹幹側身過去,終於看清楚了劉素所在,倒在地上,雙目緊閉,隻有肩膀有道傷口,該不足以致死才對,難道她是在裝死?打算騙過這老虎?
果不其然,魏淵清楚地見到劉素的眼皮顫動了兩下,然而猛虎也發現了,陡然撲倒劉素身上,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向著劉素的脖子撕咬過去,劉素慌了神,失聲尖叫出來,她再也不敢女扮男裝混到秋狩場裏了,再也不敢單挑大蟲了,實在是太嚇人了!這大蟲怎麽如此凶猛!和南地的貓兒完全不同!
說時遲那時快,魏淵飛身坐到猛虎背上,從腰間抽出bǐ shǒu來狠狠刺入了猛虎的頭中,猛虎長嗷一聲,轟然到了下去,沒了氣息。“劉xiǎo jiě,該起來了。”魏淵拍了拍手,撣掉衣上的灰,對著還躺在地上劉素冷聲道。
對付猛虎,一擊斃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論力氣,人是永遠拚不過猛虎的,唯有稱它不備,偷襲到它,把住它的命門才行,這些東西,魏淵幼時在山上就都學到了,虎口逃生那時都是常事,這也並非第一頭死在他手中的虎。
“你好厲害!”劉素從地上彈起來,拍在魏淵肩上,她身上的那點隻是皮外傷,對於她這樣常年習武的人而言並不算什麽,隻是剛才魏淵zhì fú猛虎的那一招的確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就算是南地最勇猛的男兒都比不上眼前的人。
魏淵向前走著,並不想理會她,沒想到劉素追上來,“我的馬跑了,我要騎你的馬。”她蠻橫地拉過魏淵的馬,翻身跨上去,“你也上來,你跟我一同騎這匹馬。”她向著魏淵伸出手,然而魏淵直接無視了她的手,飛身到了馬上,手也是拉著韁繩,未曾碰到劉素分毫。
在外麵等著的人不過打了個盹的功夫沒想到魏淵已經帶了劉素虎口脫生,飲了口水險些從口中吐出來,這魏淵未免太猛了吧,猛過猛虎,“指揮使好身手啊,沒想到這麽快就將那大蟲給解決了!”
“原來你是指揮使啊。”劉素別過頭,靠著魏淵更近了,方才第一眼,她就看上了這個男子,長得與楚國的男子不同,楚國的男子都太瘦弱了,看著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而他不同,他生得威猛高大,器宇不凡,讓她打心底裏頭喜歡,她劉素,要嫁的就是這樣男子,這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那我們兩豈不是門當戶對了?”
魏淵心頭一驚,開口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劉素笑起來,腰上掛著的鈴鐺清脆作響,“我喜歡你,你又救了我的性命,我要嫁給你,你得娶我。”十六七歲的少女笑起來明眸皓齒,那張臉蛋甚是喜人,楚國的指揮使hé píng南將的掌上明珠,聽起來就是天作之合,也審了爹爹天天帶著自己去見不喜歡的男人,他這麽厲害,爹爹一定也會喜歡的!
全當她說得是玩笑話,魏淵也懶得開口,任由馬兒往前走著,直到出了林子,遠遠就見到平南將伸長了脖子在焦灼的等待,就連楚帝見到劉素平安回來的時候,也鬆了口氣,誰還記得去怪罪劉**扮男裝的罪?隻要她相安無事就阿彌陀佛了。
“素素啊,你沒事吧!”平南將衝上去,摟著女兒又流出兩行老淚來,“你可嚇死爹了,爹可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你要是不好了……”
劉素不耐煩地打斷了劉焱的話,“我知道,你要是不好了,爹也不活了,這些話素素都會背了,你就不要再說啦,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劉素站在地上轉了兩圈,盔甲和鈴鐺的聲音混一起,霎是清脆。“女兒不光回來了,還給爹帶女婿回來了呢!爹,你看看……”說著將魏淵拉到劉焱跟前。
本以為這丫頭隻是一時衝動的玩笑話,沒想到她竟當了真,魏淵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到對策,就被劉素拉出來,呆在原地,也說不出話,想開口解釋,可他剛準備開口,劉素就接上了話,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爹,你看你滿不滿意啊,就是他救了素素,你看他多高大,跟之前見到的那些不一樣吧,我就說嘛,你應該相信女兒的眼光……你看女兒找的多好。”
劉素一旦開了口就跟個話癆似的,根本停不下來,莫說魏淵,就連她的父親平南將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不過對於魏淵,今日他拔得頭籌,劉焱的心裏就暗自打算著,沒想到他恰好又救了素素,這下真是一舉兩得,也省的他拉下老臉去找魏淵給素素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