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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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城的鬼門,三十年如一日的屹立在天海城的中央,隻是鬼門的宮殿外牆被畫上了些許歲月的風痕。
鬼劍營中,一個破舊的石屋內坐著一個年近雙十的青年,他穿著一身的黑鐵鎖甲,鎖甲緊貼其身,而青年身形適中,即使披著戰甲也並沒有給人十分魁梧的感覺,隻是眉宇之間散出的那股英氣,可以看出這個青年很有可能就是鬼劍營的座將,鬼影劍—秦信。
“秦信,主公說的十年期限已到,隨我去演武場,若你的劍術能勝我,那我便簽了這份任職文書,你自行交於主公,便可上任鬼影劍一職。”鬼旗手中握著一本紅冊子,對著端坐在眼前的秦信說道。
“演武場?嗬嗬,謝樊!你是怕我殺了你麽?在演武場,你好找人幫手。”秦信低著頭陰沉的說道。
“哦?你知道我是誰?十年來我未曾揭下miàn jù!除了主公,鬼門之內無人知道我是誰。”鬼旗略帶笑聲的說道。
“常年戴著miàn jù,要麽不想讓人認出你,要麽就是臉上有什麽東西不能讓人看見。你的miàn jù沒有眼孔,所以你一定是個瞎子。若假定你帶上miàn jù是因為你的臉上刻有囚徒的刺青,那麽狂眼人魔,謝樊!完全符合。”秦信漫不經心的看著地上,淡淡而道。
“嗬嗬,帶你去演武場,是希望這次比試可以公開且公正,主公些許也能看到。雖然主公並沒有要求。”鬼旗道。
“嗬嗬!秦攝淵怎麽會有興趣關心,我的劍法如何?他有他的算盤,我有我的計劃。”秦信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鬼旗,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牆邊,拿下了一柄掛在牆上的長劍。
“就在這裏比,我沒興趣隨你到演武場,像一隻猴子供人觀賞。”說著秦信便輕輕的將劍鞘中的劍,推出鞘外。
“好,那就在”鬼旗話未說完,秦信卻已經拔劍衝殺而來。
鬼劍營的一處石屋內,兩個劍法極快的人正在比拚劍術,他們所使得劍法則都是鬼門的獨門劍術—鬼影劍。
鬼影劍是鬼門之內行招最快的單手劍法。莫說鬼門,即使在這江湖之中能快過鬼影劍的劍法也僅僅屈指可數。
石室中兩柄快劍激烈的撞擊敲打,令得屋內那原本就已布滿劍痕的石壁上,碑生生刻上了一道道新痕。
二人近在咫尺,卻好似兩根地釘一般,紮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各自揮舞著右手的長劍,招架、突襲攻、拆招一氣而成,他們手中的兵刃在二人之間留下似如狂風一般的光跡。直至石屋內被舞出了一場劍風,吹得一旁書桌上的書頁狂翻不止。
秦信的右手緊跟鬼旗右手揮舞的劍路,好像對手接下來的劍招都能被預見一般。突然,秦信閉目眨眼一聲大喝,揮劍的速度隨著雙眼中的金芒越來越快,金芒越是濃烈,劍速越是瘋狂。
“啊!!!”秦信憤怒的吼叫,那藏在龍眉之下的金暈神目此時已經變得好似那燭上星火,行招的速率也已經度入神境,逼的鬼旗隻得抬起自己那不如山的雙腳,向後稍退一步。
“啪!”突然,鬼旗伸出左手,將秦信狂舞的右手抓在掌中。
“停!”鬼旗抓著秦信的手喊道,但是眼前那緊鎖眉間,雙眼泛著燭火光芒的秦信,已搖身化作了一頭野性肆起的雄獅,他甩開鬼旗的手繼續揮劍,向著這個帶著miàn jù的男人猛攻而去。
“嘭~~!!!”鬼旗的劍並沒有因為秦信的野性而膽怯,他看準時機用力一擋,不但擋住了秦信的攻擊,還將秦信的長劍筆直的挑在了地上,落於二人之間。
秦信眼中的金色光芒漸漸退去,他看著刺於地上的長劍和自己那已被劍勁打傷的右手,遲遲沒有回神。
“夠了,你的右手腕已被我打傷,數日內都無法揮劍。”鬼旗輕聲的說著,他走到一張書桌之前,拿出懷兜中的紅冊子,在上麵輕輕的簽下名字,並蓋上了印章。
“雖然你敗了,但是可以看出,你已經夠資格作這鬼劍營的主人。你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可以將我逼至後退的鬼將候選。”鬼旗將自己的長劍收起掛於腰間,他背對著秦信接著說道。
“但是,你還遠遠不夠。第一、你與我對陣之間太過急躁,不夠冷靜。第二、你太過依賴藏在你血液中的神技。第三、你小看了你的對手。”
“噌~”突然,鬼旗身後響起一記帶著殺意的拔劍聲響。
‘殺氣?!秦信拔起了地上的長劍?!他的右手現在不可能做到!是左手?難道他覺得沒有右手的鬼影劍,單憑一隻普通的左手,能贏的了我嗎?!’鬼旗聞聲而動,迅速轉身,伸手拔劍。
隻見鬼旗劍未出鞘,四道劍影卻以先後從右至左劃過他的咽喉。‘鬼影劍!!’一陣驚愕,還未等鬼旗做出反應,他的咽喉和頸骨便已經被襲來的快劍斬斷。
“第一、我與你對陣之時並沒有不冷靜,隻是為了逼你打斷我的右手,而故意顯得急躁狂亂。第二、我並不依賴我的神技,我不過是要你以為我已經用盡了全力與你拚搏。第三、沒錯,我的確小看了你,現在也是。”秦信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的鬼旗低聲自語,話聲之小,就好像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人人都以為鬼影劍是單手快劍,可是這十年來,我日夜練習,白天練習右手,夜晚無人之際,我便開始練習左手劍。所以,我公上信的鬼影劍,是雙手劍法。’公上信走到鬼旗的身旁,將他的衣甲退下,披於己身。
‘原來你那高大的身形全是拜這紅甲所賜。’披上紅甲的公上信與鬼旗顯得一樣的高大。他靜靜的戴上鬼旗的miàn jù‘戴上這樣的miàn jù,我的神技便無法施展。’他思索著走到床邊,看著地上赤身的鬼旗。
‘一會兒便將你斬成肉泥,丟去炊班。’公上信退下miàn jù,轉而看向窗外,烈日之下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公上家的仇,由我公上信來報!鬼門的債,我要你秦攝淵及座下八將一並償還!’此時公上信雙目泛著紅暈,那原來深藏於瞳中的金芒已漸漸化為淡淡的赤紅血瞳,這是公上信深藏於心的怒火,身為公上一族的後裔,他命中所留的,是那份刻骨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