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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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傲雪抬手摸了摸柳兒的額頭, 見她是真的熟睡,而不是其他什麽原因, 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
堂屋裏的燭火閃爍著,荊傲雪想起之前在回村路上遇到的一群人渣, 心說:梁升榮不會還派了別的人手,提前過來村子裏對付沈綠曼吧?
她抿緊了嘴唇,冷酷想道:最好不要, 不然她一定要梁升榮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她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經過研究屋裏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她可以確定,沈綠曼在離開家裏時, 是沒有經過打架和互毆的。
而柳兒乖乖的睡在床邊, 被角還以特殊的方式折疊著, 這是沈綠曼的習慣,可以說明沈綠曼是照看柳兒睡下後,主動關上了房門,然後離開的。
這麽說來, 沈綠曼很有可能, 是以自己的意願抬腳離開家門的。
一想到這兒,荊傲雪更慌了。
她剛穿越過來之前, 就暗自為原主的妻子沈綠曼不值, 按理說原主這樣花妻子的用妻子的, 還毆打妻子跟妻子最在意的孩子, 這樣的妻子不但沒有弄死原主,還一直陪在原主身邊,簡直就是有病。
漸漸相處下來,她也了解沈綠曼的為人,對方並不比自己心善,反而同樣的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始終守在原主身邊不離不棄,必然是有其原因的。
至於這個原因是什麽,荊傲雪對於身邊最親近的人,並不會太過刨根問底。
就像是之前所想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她自己也不例外,設身處地的想想,她不願意暴露穿越和異能的秘密,沈綠曼自然也不願。
她可以理解,更不會勉強對方說出來……
可她原本堅定地認為,沈綠曼永遠不會主動離開,就像是地球永遠圍繞著太陽轉一樣,屬於自然法則這樣的鐵律。
結果現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用眼前的一切告訴她,沈綠曼主動離開了。
她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
荊傲雪渾身冷汗直冒,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指甲都掐入了肉裏,才讓自己從像是要被大海淹沒的恐慌感中鎮定下來。
她咬緊了嘴唇,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來。
不,她要相信沈綠曼,對方不會離開她的,明明她對沈綠曼的態度比原主好的多,沈綠曼居然還離開她?那她就是真的有病了!
有病,得治!
她發誓,如果對方真的逃開了,她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沈綠曼追回來!
不但要追回來,還要將她死死地鎖在一個隻有自己存在的地方,沒日沒夜的給對方洗腦,讓對方永遠也不敢擅自逃開。
她冷笑一聲,隨即又皺眉道:不,還是算了,好好說教一頓,講講道理,對方若是聽不進去,再來點狠手段。
她腦子裏閃過千百種折磨人的方式,然而最後落實下來對付沈綠曼的,就隻剩下撓對方癢癢,扒了她的衣服……這種低級又不入流的手段了。
她一臉黑線,心中無奈又可笑。
此時,堂屋的燭火響起“劈啪”一聲,閃爍幾下後垂死掙紮,最終還是熄滅了。
荊傲雪半張臉被月光照亮著,另外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之中。
經過剛才的一番胡思亂想,她現在終於找回了點思緒,心說:沈綠曼會不會是擔心她,所以循著去鎮上的路去尋找自己了?
她想到這兒,就立刻搖了搖頭,道:不會,她剛才回來的路上,雖然走的是河邊草地,可這一段路跟大路距離並不遠,她根本沒有聽到沈綠曼的聲音,對方若是尋自己,總不可能一聲不吭的找人吧,那也太傻了。
而且從堂屋裏準備妥當的飯菜和燭火來看,就知道沈綠曼臨走前,預料到自己晚上會回來,而她那時因為一些原因並不在家中,所以才……
荊傲雪邁著沉重的步伐,坐在了凳子上。
她長歎一口氣,一邊耐心等待對方回來,一邊閉上眼睛,恢複體內枯竭的木係異能。
她現在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為了暢快的shā rén,想感覺到血腥的刺激,而肆意揮霍木係異能,若是剛才沒有那麽誇張的殺死那些人,她也不會耗盡木係異能。
不然,她早就靠著沈綠曼體內,殘存的屬於自己的異能尋過去了。
焦急的等了一個時辰,對方還沒有回來,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她豁然站起身,體內的木係異能經過剛才的修煉,如今已經恢複了大半。
她感應了一下空氣之中的異能反應,除了與她一牆之隔,螢綠色光芒越發耀眼的柳兒之外,另外一個忽明忽滅的光點,就在她右側的群山之中。
沈綠曼,現在一定就在山上。
荊傲雪不去想為何她大半夜的上山,總不可能是為了熬夜打獵賺錢之類的。
再說,沈綠曼將柳兒看的極為重要,不可能沒想到在她去鎮上,家裏隻有柳兒一個孩子的情況下,該有多危險。
她這麽做,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荊傲雪擔憂的抬腳朝山上走去,剛走出院門口,想起柳兒一個人在家,若是有人在此時趁虛而入,那柳兒可毫無還手之力。
為今之計,隻有暫時將柳兒送去別人家裏躲一躲,她才能安心的去尋找沈綠曼了。
她這麽想著,又轉身回房,將柳兒從被窩裏抱起來,二人一起離開了家中。
她徑直去了吳誌安家裏,因為她最熟悉的,眼下最信的過的人,就是吳誌安了。
她敲了敲門,因為此時是深夜,對方一定已經睡下了。
她讓自己耐心點,有規律的敲門,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她辨認出那是吳誌安的聲音,對方問道:“這大半夜的,誰啊?”
“是我,我是荊傲雪,有事兒過來請你幫個忙。”
吳誌安唔了一聲,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借著月色走出來,一臉困倦的道:“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荊傲雪抱著孩子,他打了個哈欠後才看到,頓時意識到是有大事發生了。
他立刻清醒了過來,看了看四周,道:“來,進來說。”
荊傲雪笑著道:“無妨,現在還很安全,不過我得罪了人,妻子又不在家中,我怕柳兒一個人在家會出事,所以將她抱過來,等黎明時分我就回來。”
吳誌安接過她手中的孩子,不安的道:“啊,那荊夫人去哪兒了?你這又是……”
荊傲雪道:“我不放心,所以現在出去找她。”
“那你一個人才能找幾個地方啊,我穿好衣服跟你一起去吧。”
這話說的荊傲雪心中一暖,她心道:雖然遇到的糟心人不少,可到底還是有真正的良善之輩。
她心中感激,笑著道:“多謝了,我自己去找就行,再說了,你家裏也就你一個青壯年,若是都走了,我擔心這……總是不太好的。”
吳誌安仔細一想覺得也是,便點了點頭,低頭看著依舊熟睡的柳兒,嘿了一聲,笑道:“她倒是睡的熟,跟我家那小子一樣。那成,你去吧,我讓柳兒跟我媳婦兒睡一晚上。”
荊傲雪再次道了謝,皺眉看了一眼柳兒,總覺得對方並不像睡眠很深的類型,可眼下還是尋找沈綠曼要緊,她便又叮囑了幾句轉身離開了。
吳誌安看她走的飛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抱著孩子進去了。
他媳婦兒穿著衣服站在門口,不安的道:“是誰啊?”
吳誌安道:“荊傲雪,哎呀,你出來做什麽,大晚上的陰氣重,趕緊回房去。”
他媳婦兒抿嘴一笑,道:“就你操心,陰氣重這種胡話都說出來了。”
吳誌安被媳婦兒說的臉熱,他抱著柳兒走過去,還不服氣的嘀咕道:“我可不是瞎說,不信你去問娘,她說了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是午時三刻,沒見朝廷砍頭都是這時辰嗎?”
他見媳婦兒麵露怯意,壞心眼的繼續道:“而這一天之中陰氣最盛的時刻,就是夜晚子時,說起來現在差不多快到子時了吧。而且你看,今天天上掛著的可是滿月,這月圓之夜,正是一個月之中,陰氣最盛的時間,那時候鬼門大開……”
“啊!別再說了,大晚上的怪嚇人的,趕緊進來,外麵陰森森的。”
吳誌安哈哈一笑,得意的看她一眼,心說:娘們兒就是不經嚇,腳下卻聽話的快走幾步,跟媳婦兒一起回了房間。
荊傲雪可不懂什麽陰氣陽氣的,在她看來都是迷信的無稽之談。
此時,她已經上了山,夜裏的山路不好走,她深一腳淺一腳,走的極其緩慢,就這樣,還時常崴了腳。
等越過一座山,她身上都出了一身熱汗。
她抬手隨意的擦了擦,白皙的臉上就被染上了灰塵,她也不在乎,閉上眼睛仔細感應了一番,再調整方向繼續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來到了一條山溝溝裏麵,一條瀑布自半山腰垂下,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粼粼的銀色光輝。
嘩啦啦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冰冷陰森。
荊傲雪打了個寒顫,倒不是怕黑,而是感覺到周圍溫度驟降,陡然變得寒冷起來。
按理說不可能啊,總不會周圍有個隱藏的製冷機吧。
可越是往沈綠曼所在的方向走,偏偏就越冷了。
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抿緊嘴唇,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心說:沈綠曼該不會是妖怪吧?
就像是白蛇傳裏麵的白素貞一樣,為了報答原主前世對她的救命之恩,所以今生被原主那樣嫌棄,都始終不離不棄的跟在對方身邊,陪伴著她保護著她。
想想還挺感人的,然而荊傲雪卻酸酸的想到:肯定不是什麽靈魂啥的,也就是一副皮囊,沈綠曼明明對她也很好的,比對原主更好。
然而,為什麽要選在月圓之夜呢?
她好奇的抬頭看著今天的月亮,隻感覺又圓又大像個大燒餅,再多的感覺就沒了。
她是在現代接受過科學教育的人,知道月亮本身是不會發光的,平日裏看到的月光,都是折射的太陽光。
月球圍繞著地球進行公轉,期間位置不斷地發生變化,產生地球遮住太陽光線的現象,她站在這裏看到的月圓月缺,隻是一種自然現象罷了。
不過,在傳說之中,能與滿月完美結合在一起的,不是白蛇傳,而是狼人啊。
沈綠曼會不會就是狼人,每當月圓之夜就會恢複成狼形,所以才會在深更半夜來到山上,這群山中野狼最多,她在其中也不會太顯眼。
可這也說不過去啊,沈綠曼平日做菜的時候,也不怕生薑大蒜一類的。
話說狼人是害怕生薑大蒜吧?她疑惑的想到。
她隻在初中的時候,看過幾本關於吸血鬼和狼人的故事書,這都十幾年過去了,早就記不清了。
荊傲雪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朝著越來越近的光點前行。
她順著瀑布流淌下來的水流,來到兩座山中央之處的大片空地,光點就近在眼前,然而她連沈綠曼的影子都沒看到。
眼前,是一片廣袤的花海。
她對花的了解不多,隻知道最尋常的玫瑰百合,眼前的花海中綻放了起碼十種以上的花,其中就有玫瑰百合,還有雛菊臘梅,甚至她還看到了荷花。
荊傲雪:“……”
現在是夏天沒錯吧,臘梅不是生長在寒冬臘月的冬天嗎?
而且怎麽可能在這一片空地上,長出如此多種類的花,明明各種花的生長習性都截然不同。
這其中肯定有鬼!
荊傲雪在心中肯定道,卻沒心思探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是個不解風情的人,換做其他的女人,看到眼前的花海,估計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
可她隻驚訝了下,就皺眉繼續尋找沈綠曼的身影。
明明異能感應對方就在這裏,就在她的眼前,可她偏偏就是看不到對方的人影。
荊傲雪都開始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在夢中?所以才會看到如此詭異的花海;所以沈綠曼才會離開,而她怎麽找,都找不到沈綠曼的蹤跡。
她挫敗的長歎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後,重新整理好情緒。
她眯起眼睛,狠狠想到:她就不信這個邪!
她一瞬間激發了體內所有的木係異能,身邊隱約綻放出花和草的背景,周圍活躍的木係因子,瞬間被吸引到她身上。
荊傲雪閉上眼睛,感覺到沈綠曼身上的光點,居然放亮了光芒。
對方就在眼前,就在咫尺之間。
她正欣喜著,就被花海之下,隱藏著的青綠色藤蔓纏住了手腳。
那藤蔓無聲無息的接近她,依靠著她的身體,卻沒有碰到她分毫,就這樣攀爬上來。
在荊傲雪感知到對方的存在,並睜開眼的瞬間,就已經將她全身都牢牢的束縛了起來。
荊傲雪:“……”
臥槽,這藤蔓是什麽時候爬她身上來的?
她咬著牙掙了掙,可藤蔓卻異常的結實,將她的手腳都捆的完全動彈不得。
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就憑你這破玩意!”
她在末世中也見多了各種變異植物,因為她本身就是木係異能者的緣故,所以總會有意無意的尋找這樣的任務,搜羅變異植物體內的晶核以提升異能等級。
久而久之隻要外麵出現了變異植物,上層領導就會將她調出基地,跟其他的異能者團隊一起執行任務。
這一次,根據她多年的經驗,可以感覺出這藤蔓的等級也不高。
仔細估摸著,應該是跟她如今的水平不分上下的。
這樣也好,等她解決了這該死的藤蔓,就掘地三尺將沈綠曼找出來。
她這麽想著,引導體內的木係異能改變形態,轉化出有實體的綠針,這針長得極為細長,是她解決喪屍最快、最省力的手段。
她正準備調動異能,將綠針刺入藤蔓的枝蔓裏時,一根藤蔓就纏住了她的腦袋,層層疊疊的藤蔓將她的腦袋完全遮蓋,形成了一個綠色的繭。
她被關在其中,空氣一瞬間被抽空,她意識到這一點,深吸了最後一口氣憋住氣,才沒有被這綠繭給捂死。
可即便這樣,卻也堅持不了太久,最多也就一分多鍾。
她氣的青筋爆起,空氣中形成的具有實體的綠針,經過藤蔓方才的突襲,身形都隱約起來。
她再也沒精力凝聚綠針了,現在奪回呼吸要緊!
她薄唇緊抿,將大部分的木係異能注入右手中,異能注入太多超過了經脈承受限度,她都感覺到血管爆裂的劇痛。
然而,這讓她一瞬間實力暴漲,她右手的力氣超過了藤蔓的阻力,一把將腦袋上的藤蔓給撕扯的稀爛。
她還想繼續用力,可雙腿之間最敏感的地方,卻被不知何時爬進去的藤蔓輕輕碰了碰。
荊傲雪:“……”
臥槽!它什麽時候爬進去的!
不,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趕緊給我滾出去,這破爛liú máng玩意!
荊傲雪氣的臉色通紅,用力的撕扯著腿間的藤蔓。
那藤蔓雖然靈活,卻並不結實,被她輕而易舉的就撕扯成稀碎的狀態。
她猶嫌不夠,將身上所有的藤蔓都扯了下來,後退十幾步,眼神凶狠的瞪著這植物。
藤蔓卻軟軟的趴在了地上,朝她又爬了過來。
藤蔓速度太快,荊傲雪根本躲不過去,又被藤蔓纏繞起來,這一次對方並沒有跟她的身體相接處,反而隔著虛空不算遠的距離,將她包裹在其中。
那藤蔓此時的態度詭異,用一個詭異的,可以稱得上是依戀的態度,在她全身上下揮舞著,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卻偏偏沒有再傷她分毫。
荊傲雪見狀,神情微微怔愣,卻始終沒有鬆懈警惕。
她皺眉打量著這藤蔓,與它僵持了許久,對方都沒有再攻擊的意思,荊傲雪便懶的再搭理她了。
她調動體內的木係異能,準備再次尋找沈綠曼,那藤蔓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又活躍起來,將她緊緊地包裹起來,力道卻小了許多。
這下子,荊傲雪總算明白過來,這藤蔓的目的,是她體內的木係異能。
荊傲雪眼底微涼,感覺到藤蔓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她冷哼道:“你倒是識貨!”
她的木係異能極為純淨,也極為特殊,即便在末世中有很多的木係異能者,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達到她的境界和能力。
往日跟變異植物對決時,那些變異植物也會對她的木係異能極為垂涎。
荊傲雪也曾經以木係異能作為資本,收複了許多變異植物作為wǔ qì,她會接納變異植物的縮小體,平日裏閑著無事就給對方喂養木係異能,到了作戰的時刻,這些變異植物就可以為她所用。
植物沒有那麽多的花花心思,隻要給它好處,對方就會老實聽話。
可對方也絕對冷情,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吞噬,屍骨無存。
荊傲雪很欣賞這樣的行事風格,所以養了不少凶悍的變異植物。
到了這個異世界之後,環境不同,周圍又都是尋常植被,她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如今,她見這藤蔓如此不凡,倒是跟末世裏變異的,已經開啟靈智的植物相似,恰好她現在正愁著自己實力不足,正好可以收複這藤蔓,作為自己的wǔ qì。
於是,她大方的調動體內的木係異能,使其外放在體表,讓藤蔓急忙吸收她身上的異能。
隻喂養了些許,荊傲雪就收回異能,藤蔓立刻軟趴趴的從她身上離開,那迫不及待的姿態,倒像是荊傲雪身上有髒東西一般。
荊傲雪:“……”
很好,荊傲雪咬牙切齒,心說:它越是這樣表現,說明對方靈智開啟程度越高,這樣的植物才能作為她的好wǔ qì,好幫手。
她深吸一口氣,又大方的調動了體內的木係異能,喂養給這藤蔓。
藤蔓立刻又湊上來,活躍著吸收她的能量。
荊傲雪垂眸yòu huò道:“隻要你跟著我,作為我的wǔ qì,我就可以每天喂養你。”
那藤蔓動作一頓,微微抬起一根藤蔓來到她麵前,做了個搖頭的姿勢。
荊傲雪:“……”
不樂意,你還吸收那麽多,簡直是在找死!
荊傲雪氣急敗壞,狠辣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藤蔓見她收回木係異能,立刻軟趴趴的收回去。
這樣的藤蔓,若是真心不願,收複了也沒什麽意思。
荊傲雪心中冷笑幾聲,懶的在這破玩意身上浪費時間,幹脆轉身去找沈綠曼了。
她眯起眼睛,調動木係異能感應著螢綠色的光點,卻發現那光點就在她身側。
荊傲雪:“……”
她渾身僵硬的扭過頭看去,就看到地上軟趴趴的藤蔓,與代表沈綠曼的螢綠色光點,完美重合了。
她呆呆的感歎道:原來沈綠曼真的是妖,隻不過不是白蛇也不是狼,而是一株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形容的藤蔓。
荊傲雪神情複雜的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這麽個玩意。
不對,現在不是什麽破爛玩意了,而是她的妻子。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為何對方會變成這幅樣子,隻能無措的試探性喚她,道:“沈綠曼……?”
最後一個字拉長了音調,還拐了個彎,實在是她至今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從藤蔓剛才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對方眼下是心智全無的,除了本能之外,再沒有身為人類沈綠曼時的情緒。
不然,她不會對她使出殺招,更不會這麽……賴賴兮兮,懶洋洋的。
她頭痛的扶額,藤蔓果真沒有半分反應,隻微微豎起了一根藤蔓,狀似看了她一眼,就繼續趴在了地上。
她無奈的轉過頭,總覺得這樣的沈綠曼,很是辣眼睛。
結果剛才還無比旺盛的花海,此刻就消失不見,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隻是幻覺,可空氣之中還湧動著花香。
她疑惑不已,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藤蔓,就見軟趴趴的藤蔓身上,漸漸地綻放出各種各樣的花骨朵來。
這麽看來,剛才的花海,也是沈綠曼弄出來的了?!
荊傲雪無語的苦笑兩聲,不知道眼下說什麽才好,隻能看著自己的妻子身上,漸漸地被盛放的繁花覆蓋,還別說,真挺美的。
若是沈綠曼是人的形態在這裏,還真想跟她躺在花海中,靜靜地什麽都不做,就在一起手牽著手就好。
她感歎一聲,幹脆躺在草地上,輕聲呢喃道:“沈綠曼,你啊你啊……讓我說什麽才好……若是你在這裏就好了!”
藤蔓豎起一根枝蔓抬頭,像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因為身上滿是鮮花,看著倒比剛才光禿禿的美貌了幾分。
excuse me?她剛才是用“美貌”這個詞,形容了一株草嗎?
荊傲雪哭笑不得,索性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空氣之中向東著溪流的嘩嘩水聲,和各類動物的叫聲,聽起來倒是挺熱鬧的。
周圍溫度驟降,她現在大約猜到是藤蔓開花,在吸收周圍的靈力和能量。
她冷的裹緊了身上的單衣,冷的牙齒打顫,也舍不得離開這美貌藤蔓的身邊。
可再繼續下去,她就要凍死了,隻能吸收空氣之中的木係因子,靠著運轉體內的木係異能維持體溫。
可她一時之間忽略了,藤蔓最喜歡她身上的木係異能。
這下子,連開花都顧不上了,精神抖擻著活躍的湊上來,布滿了她的身體。
荊傲雪感覺到身體上方些微的重量,她睜開眼,感覺到藤蔓立刻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神情複雜,知道對方是沈綠曼之後,也舍不得撕爛它,便放任她這麽做了。
結果藤蔓得寸進尺,不光沉甸甸的壓在她身上,還嫌她身上的衣服礙事,從衣服的縫隙之中伸進去,緊貼著她的皮膚。
荊傲雪感覺到幹澀的藤蔓爬過皮膚,才意識到這一點,可那些藤蔓早就攻占了重點位置。
她的脖子,她的胸,她的腰,她的……
總之,她神情詭異,偏偏還不能動彈,隻能任由這藤蔓將她全身爬了一遍。
荊傲雪苦中作樂想到:這算不算沈綠曼舔遍了她的全身?
這麽想想,還挺甜蜜的嘛。
她就這麽運轉著木係異能,大方的喂養著藤蔓,直到天光放亮,已經是黎明時,她才感覺到藤蔓變得僵硬起來。
她猜測著,滿月已過,沈綠曼應該會恢複原狀。
她坐起身來,眼神深沉的看著眼前的藤蔓,心說:她是現在坐在這裏一直等,親眼看到沈綠曼變身呢?還是幹脆當做什麽都沒發現,保住沈綠曼的秘密呢?
設身處地的想想,她穿越之後也露出了不少破綻,沈綠曼未嚐不曾懷疑過。
可她從來沒有說過,也總是陪在她的身邊,每一日都比昨日對她更好。
她心中感激,愛意也不自覺的產生。
比如尋根究底,她更想沈綠曼也跟她一樣,在相處過程中,對她放下心防,有朝一日主動跟她坦白。
這麽想著,她體貼的處理好周圍的痕跡,轉身離開了群山之中。
來到山腳下,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先去了吳誌安家裏接柳兒,此時柳兒早已醒了,她從吳誌安口中得知,是母親在半夜裏將她抱到吳家來的。
更多的,吳誌安沒說,柳兒也不知情。
可她心中不安,不知道母親為何要這麽做,難道是不要自己了嗎?
她癟著嘴唇,眼眶微紅,眼巴巴的坐在吳家門口,等著荊傲雪來接她回家。
等了許久,天色都亮了的時候,她才看到荊傲雪的身影,自遠方趕了過來。
她心中一喜,之前的胡思亂想和絕望害怕都一掃而空,忙站起來朝荊傲雪跑了過去,一下子抱住她的腿,道:“母親……”
荊傲雪聽出她的顫音,道:“柳兒乖,我過來接你了。”
柳兒抽噎著點點頭,被荊傲雪抱起來放在懷裏,去吳誌安家裏道了謝,便一起回到了家裏。
此時,沈綠曼已經在廚房裏做飯了,她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道:“你們回來了,飯菜一會兒就做好了,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荊傲雪看了她一眼,也笑容自然的道:“好,我餓壞了,今日可要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