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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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 即便在修仙界的每個修仙坊市之中,也開設有百草堂的分店,是修士們公認不能得罪的勢力之一。
荊傲雪對此倒是了解幾分, 原主出身於中等修仙家族, 在靈根沒被毀壞之前,是被家主爺爺當做下任繼承人悉心教導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接觸了許多修仙界的隱秘資料, 其中就包括百草堂。
百草堂的靠山,正是修仙界最強大的丹修宗門神木宗, 神木宗是修仙界排行前十的大型宗門, 因其特殊性, 不管是道修還是魔修, 都不會得罪這樣的宗門。
宗門內又有元嬰大能坐鎮, 精英弟子無數, 所以才能在千萬年間屹立不倒。
荊傲雪看了相關記憶, 對丹修有幾分興趣, 不過眼下還是先治好她身上的傷再談其他。
剛從鎮子城門口一路走過來,她疼出了一身的汗, 待看到一間規模很大的醫館時,她才停下腳步,擦了擦臉上的汗。
她抬頭看了眼牌匾,確認無誤後抬腳走上前幾步, 一股濃鬱的草木香氣, 立刻撲鼻而來。
隨之而來的, 還有極為充沛的木係因子,讓她體內的木係異能都蠢蠢欲動起來。
她一瞬間定在原地,不能控製的被木係因子所吸引,因為這裏的木係因子,居然比山上的還要充沛。
直到衣服被人猛拽了幾下,她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後收回手的沈綠曼,輕聲道了聲謝,才抬腳走了進去。
百草堂裏的人很多,氣氛卻十分安靜,看病抓藥有條不紊。
她環視一圈後,走到抓藥的區域,看向櫃台後的中年男人,道:“我想抓藥。”
中年男人正在忙手下的活計,聞言抬起頭看她一眼,道:“藥方拿來,稍等片刻。”
荊傲雪頓了頓,道:“我沒有藥方,但曾經看過幾本醫術,大約知道自己患了什麽病,也知道該如何治療,隻是不知草藥的名字,可否讓我自行挑選?”
“胡鬧!”中年男人一臉怒容,道:“此事怎能兒戲,你以為看幾本醫書,就人人都可以成為大夫了?”
荊傲雪聞言無語,她本來也並不太懂醫術,看病治療全靠木係異能。
她曾經被基地的領導勸著去醫院學習了幾天,但醫院的醫生靠這門手藝吃飯,將本事都藏的嚴嚴實實的,連本書都不願意給她借。
她看的膩歪,索性就不學了,如今倒真有幾分後悔。
她心裏想著改日有空了多學點醫術,麵上帶笑道:“且讓我自己抓藥先試試吧。”
她好聲好氣,中年男人卻是個古板木訥的性子,非要讓她去大夫那看病,拿了藥方才能抓藥。
荊傲雪被他氣的不輕,沈綠曼也上前來勸她,道:“你前幾日身體才稍微好些,還是先看大夫怎麽說,再抓藥也不遲。”
荊傲雪看她一眼,不情不願的走到一位老大夫麵前坐下,伸出手腕讓人家診脈。
老大夫胡子花白,看起來是百草堂年紀最大的一個。
他捋著胡須,一開始神情淡然,隨後便臉色大變,看著荊傲雪猛搖了搖頭,歎息道:“你這年輕人,到底是怎麽搞的,脈象居然如此紊亂,體內經脈更是斷了大半,看上去竟是沒幾天活頭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其他人得知這病人將不久於人世,紛紛轉頭看向病人,卻見病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如此年紀便將死去,他們心中都道可惜。
他們都不認識原主的,所以不知道原主之前的惡劣行徑,不然聽到她要死的消息,估計會拍手稱快。
沈綠曼聞言立刻白了臉色,她雖然不喜歡荊傲雪,卻從來不想讓她去死。
更何況,她當年之所以會賣身進入荊府為奴,為的就是隱晦的照顧荊傲雪,結果如今……
荊柳兒癟著嘴哭了起來,她不太懂死是什麽意思,卻知道母親病的很重,之前還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躺了好些天。
她拉著荊傲雪的手,忙說道:“母,母親,你……不,不……”
她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
荊傲雪倒是愣住了,她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關心過她的死活,基地的人倒是不想她死,但不是為了她,而是她的木係異能。
此刻見柳兒哭的傷心,沈綠曼更是臉色慘白,她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笑意。
她轉頭道:“無礙,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大夫,可否給我個批條,讓我能去櫃台上自行抓藥?”
老大夫行醫數十年,見慣了各種病人,倒是頭一次見到明知道沒幾天活頭,還一臉神情自若的病人。
他歎了一口氣,轉身對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中年男人便允許荊傲雪去藥櫃邊自行抓藥了。
荊傲雪達到目的,忙起身走上前去,在藥櫃前眯起眼睛,發揮木係異能,在眾多藥櫃之中挑選起來。
她曾經在基地的研究院工作過幾年,每當異能者團隊從外麵帶回來新的變異植物,就會最先送到她麵前,讓她用木係異能進行檢驗,對此流程可謂稱得上是駕輕就熟。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挑選好了十幾樣說不上名字的草藥,並從藥櫃裏一一取出大半存貨,放在櫃台上麵,等中年男人算賬。
中年男人頭一次見人這麽抓藥的,眉頭皺的能打結了。
他搖搖頭,一邊將草藥用草紙包好,一邊打算盤算賬,最後道:“一共是七十五兩。”
荊傲雪聞言,拿出荷包數了銀子遞上去,原本鼓鼓的荷包立刻花了大半,隻剩下幾兩銀子了。
她心裏咋舌不已,心道:這古代的藥材價格可真貴啊,她之前選藥材時,考慮到自身積蓄,特地挑選了稍次的藥材,都沒敢選好一點的,結果都要七十五兩銀子。
看來,等傷養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賺錢啊。
她拿上打包好的藥材,跟老大夫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原主之前在鎮上租了個宅子,便帶著沈綠曼和柳兒二人,朝那處宅子走去。
半路上她買了幾個小火爐,木炭和藥罐,走過兩條街又聞到了食物香氣,她思索片刻,先帶身後的兩個尾巴去吃飯。
她們在街邊小攤上點了三份餛飩,荊傲雪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古代街道,心說:這鎮子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大戶人家更是不少,想必賺錢會很容易。
她倒是悠閑自在了,沈綠曼的臉色很不好看,柳兒也眼淚汪汪的看著荊傲雪,癟著嘴巴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荊傲雪一開始沒留意她們,等轉過頭來時見她們的反應,哭笑不得道:“怎麽了?我說了會沒事的。”
柳兒立刻道:“真,真的嗎?”
荊傲雪捏了捏她的臉蛋,小姑娘帶著嬰兒肥的臉頰,摸上去觸感極好,她沒忍住又捏了幾下。
小姑娘傻呆呆的,也不知道躲,居然就坐在那兒乖乖的讓她捏。
荊傲雪隻覺得自己被擊中了,原來世界上真有這樣shā rén於無形的萌物啊,她算是明白其他女隊友,看到毛絨絨動物時尖叫和想法了。
沈綠曼見狀也沒阻攔她,她心裏存著心事,不相信荊傲雪所說的沒事。
她倒不是相信大夫的醫術,而是信任她自己的感覺。
她體質特殊,並不算是完整的人類,之前聽了大夫的診斷,臉色慘白後下意識的便用了點秘術,感應了一番荊傲雪的身體。
結果果然如老大夫所說,荊傲雪體內的生機斷絕了大半,除非有修仙界的靈丹妙藥,不然……
想到這兒,沈綠曼心情十分複雜,她皺著眉看眼前自顧自吃的歡快的荊傲雪,突然想到一個詞:皇帝不急太監急!
吃飽喝足後,她憂心忡忡的牽著柳兒的手,跟在荊傲雪身後,來到了對方在鎮上租住的宅院。
這院子麵積不小,價格也不低,實際上卻不值房租。
因為這宅子位於鎮上有名的賭坊花街上,曾經還發生過多次意外,相繼死了幾個人,後來就租不出去了,原主來了便被忽悠成了冤大頭。
荊傲雪不在意這些,她跟沈綠曼交代了幾句,請她幫忙燒許多的熱水,順便將新買來的藥罐都洗幹淨,讓柳兒小姑娘自己玩耍,她自己則回了原主住的房間。
柳兒不願意去玩,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荊傲雪見狀無奈,索性隨她去了。
她先將十幾份藥材分別取出一部分,將藥效相容的藥材,三兩融合在混在一起。
等沈綠曼將洗好的藥罐拿過來,她便點燃了爐子裏的木炭,將藥罐架上去,加了幹淨的井水,再將藥材丟進去,便加大火開始熬藥。
沈綠曼不知道她要怎麽治療,想著對方要很多熱水,便轉身去廚房繼續燒水,怕柳兒站在這邊礙事,還將柳兒也帶走了。
荊傲雪這才關上房門,閉上眼睛調動體內少的可憐的木係異能,在各個藥罐之中走了一圈,激發了藥材的最大藥性後,等待幾分鍾,待藥罐裏的水隻剩下一半時,又用木係異能將其淬煉一番。
等水徹底燒幹後,她熄了火,將藥罐裏的藥渣全部倒在一個罐子裏,用木係異能反複淬煉數十遍,終於得到了一碗墨綠色的藥劑,和用殘渣捏成的形狀飽滿的丸藥。
她端著藥劑正準備喝下去,沈綠曼便敲了敲房門,說熱水已經燒好了。
她放下碗,走過去打開房門,讓沈綠曼將熱水端進來倒入浴桶裏。
水霧彌漫之間,荊傲雪將那一枚丸藥扔到了熱水中,滾燙的熱水立刻染成了淡綠色。
她又添了些井水進去,調成了比體溫略高的熱水後,她仰頭喝下那碗藥劑,便當著沈綠曼的麵,脫光了身上的衣物走進了浴桶中。
沈綠曼沒想到她會這麽做,一不小心就看光了對方的身體,她隻覺得對方的脊背白的晃眼。
她立刻低下頭,之前那一幕卻在腦海中烙下印跡,怎麽都忘不掉了。
賭坊管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帶著生意人特有的和善笑容,與原主記憶中的冷漠截然不同。
原主曾經在賭坊玩過幾次,每次輸的身無分文,就會被眼前這個管事毫不留情的趕出去。
管事很明顯也是認得她的,他看了眼遞過來的一百兩銀票,目光在她身邊站著的梁升榮身上轉了一圈。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神閃了閃,利落的將百兩現銀遞了過去。
荊傲雪故作高傲的揚起頭,冷哼一聲拿著錢進去賭了。
梁升榮落後幾步,朝管事做了個手勢,管事的便了然的點點頭,對身邊的壯漢打手吩咐了幾句。
他們二人顯然是達成了一項交易。
門口邊的壯漢見狀,心裏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和兄弟們前不久才在荊傲雪身上吃了大虧,很清楚對方絕不是個好糊弄的角色,這下可要惹dà má煩了。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知道自己與管事的不熟,對方也不會聽他的勸。
他拍了拍腦門,立刻轉身去找他們的老大。
荊傲雪顛著手裏的銀子,饒有興致的在賭坊內轉了一圈。
末世前,她隻是個性格陰鬱的普通高中生。
末世之後,每個人都在掙紮求生,大部分人都沒閑情逸致去休閑娛樂。
隻有幸存者基地的上層,亦或者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才有錢有閑,能去基地開設的賭坊玩幾把。
末世的賭坊可以玩的東西,自然比這個異世界的賭坊多得多。
可以作為賭資的東西,也更加千奇百怪。
她曾經被異能者團隊的人,強拉著去賭坊玩了幾把,在賭坊內最出名的不是骰子麻將,而是打拳和人命交易。
相比之下,這裏的賭坊,氛圍要來的輕鬆,賭注也更簡單。
她笑眯眯的看著其他人玩,直到梁升榮走到身邊詢問時,才道:“我之前玩的不多,也不太懂規矩,幹脆就玩最簡單的,骰子猜大小吧。”
梁升榮眼神一亮,若是玩其他的做手腳的餘地就不多,而擲骰子,則是完全將主動權交給了賭坊。
這跟他的打算不謀而合,他立刻點點頭,二人便一起走到骰子桌前。
荊傲雪看了一眼賭桌,毫不客氣的拿出五十兩來,壓在了小的位置上。
梁升榮笑嗬嗬的道:“既然你壓了小,那我就壓大吧。”
荊傲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眯著眼看著賭坊荷官搖骰子,其他人三三兩兩的xià zhù。
等所有人都xià zhù後,荷官才打開骰盅,四四六,是大。
這一局是荊傲雪輸了,梁升榮贏了。
梁升榮立刻得意的大笑起來,道:“我今日運氣好,哈哈,運氣好,再來一把?”
荊傲雪點點頭,又拿出三十兩壓小,梁升榮道:“那我繼續壓大。”
他們二人玩的大,下的賭注都是幾十兩銀子,反觀賭坊裏的其他人,一把最多xià zhù幾兩銀子。
在骰子桌前的其他人,看了他們一眼後,便跟著xià zhù。
第二把,荊傲雪又輸了。
她麵無表情,梁升榮假意勸她,道:“這骰子玩起來輸的太快,你身上又沒多少銀子,我們還是去玩別的吧。”
他很清楚原主的性格,知道對方最不能激,便使出了激將法。
荊傲雪果然上當,沉下臉道:“我不信這個邪,我就玩這個!”
第三把繼續xià zhù,結果不出所料,荊傲雪又輸了。
一百兩銀子,眨眼間便輸的一幹二淨。
梁升榮贏的最多,笑的合不攏嘴,道:“如何,還要繼續玩嗎?若是你的銀子不夠,我可以給你借點。”
荊傲雪看了他一眼,道:“多謝梁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再借我五百兩吧。”
五百兩?
梁升榮皺了皺眉,他沒想到荊傲雪會獅子大開口。
不過也好,他跟荊傲雪周旋幾年,如今越發沒有耐心,早些解決這個麻煩,得到沈綠曼這等美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搓搓手,道:“那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五百兩就五百兩,喏,這是銀票,給你!”
荊傲雪道了謝,幹脆就用銀票來賭,這一把她直接壓了一百兩銀子,依舊壓小,梁升榮緊跟其後壓大。
他們這邊賭的大,很快吸引了賭坊裏的其他人,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荊傲雪今日走了黴運,賭了幾把每把都輸。
有聰明的人,就反著荊傲雪xià zhù,立刻贏了不少銀子。
如此一來,賭坊的大部分人,都聚集過來,也跟著梁升榮xià zhù壓大。
這一把,荊傲雪又輸了。
其他人為她捏一把冷汗,但她我行我素,繼續壓小,簡直像個榆木腦袋一樣,一點不開竅。
但是這裏沒人會提醒她,她已經成為了今日的風向標,她下什麽注,其他人就反著xià zhù,最終總能贏。
荊傲雪連輸十幾把,很快將五百兩銀子都輸光了。
其他人賭紅了眼,見她沒錢了還主動提出要借錢給她賭。
荊傲雪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她從荷包裏取出來一兩銀子,繼續壓小。
賭坊裏的管事和荷官對視一眼,管事點點頭,荷官立刻搖起了骰盅。
這一次,荊傲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尖湧動著淡綠色的光芒,她打了個響指,一道綠光就湧入了荷官體內。
荷官隻覺得手晃了下,他沒放在心上,將骰盅拍在桌上,打開了蓋子。
一一一,小。
“不可能的!”
“怎麽會?”
“這……這一把不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紛紛叫喊起來,他們之前得了甜頭,剛才那一把,就把全部銀子全都投了進去。
以至於這一把結果是小,他們全部都輸了。
荊傲雪反而成了唯一的贏家,雖然贏的不多,但她勾唇一笑,道:“我就說嘛,這賭坊的骰子,總不能一輩子都是大吧,下一把,我繼續壓小!”
其他人對視一眼,不信邪繼續壓大,梁升榮看了一眼荷官,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就連管事也以為是荷官手誤了,這種情況按理說不該發生。
不過算了,就像是荊傲雪所說的,骰子總不能每把都是大,總有人會看出問題來的。
他們賭坊還要做生意,就不能將出千這事兒做的如此明顯。
荷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晃著骰盅,在即將拍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詭異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眾人,他們眼中滿是狂熱,他心道:完了。
他戰戰兢兢的打開骰盅,一二三,小。
荊傲雪又贏了。
她連贏兩把,無視其他人的哀嚎,帶著贏來的銀子搖頭道:“骰子玩膩了,梁兄,我們去玩點別的吧。”
梁升榮臉色難看,他之前贏了上千兩,還沒高興多久,就全部輸光了。
他心裏疼的要滴血,麵上卻不得不應和荊傲雪,跟她去其他賭桌前繼續賭。
賭坊裏的人隻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是意外,他們堅定地相信荊傲雪運氣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繼續反著xià zhù。
但荊傲雪接下來玩的賭桌,都是要跟著她相應的xià zhù的,她每次xià zhù的錢少說也有十兩銀子,沒錢的無法繼續跟,有錢的跟上,卻輸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