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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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她心說:若是這樣的話,  那荊傲雪身上的這些突變都有原因了。

    在修真界,  若是修士遭逢生命危機,有很大幾率會反思頓悟,從此跨越過修煉的障礙,  性格也會變得與以往不同。

    這種事在修仙界稀鬆平常,  因為心境的曆練也屬於修行的一部分,沈綠曼便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說辭。

    荊傲雪見狀,繼續道:“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  之前在秘境曆練時,  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煉丹師的玉簡,  上麵記載了諸多病症以及治療藥方,其中有一例,  恰好與我當時的境況相似,  我想著死馬當活馬醫,  便買了藥草回來,用凡人界的笨辦法熬製出藥丸和藥浴,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服下,  沒想到身體居然真的好轉,且三兩日的功夫,  就全好了。”

    她這麽說著,還裝模做樣的感歎了一聲。

    柳兒被她講故事一般的語氣所吸引,聽到這兒忙問道:“然,  然後呢?”

    荊傲雪用筷子給她碗裏夾了一塊肉,  道:“我估摸著那煉丹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  那藥方有奇效,不但恢複了我體內受損的經脈,還將我的木靈根修複了些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沈綠曼聞言,立刻問道:“那你的靈根現在如何了?”

    荊傲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之前靈根盡毀,前些日子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早就不強求能繼續修煉,隻求身體康健。”

    她這麽說著,還神情失落的低下頭,心中卻吐槽道:呸,都是瞎掰的,她現在還不太懂靈根是個什麽東西,也沒有原主得知靈根盡毀時的受到的慘烈打擊。

    對於她來說,用末世研究開的藥劑,隻能算是修煉木係異能的輔助手段。

    至於能不能修複靈根,她倒是沒有多想,也沒有把話說滿了。

    柳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湊過來軟軟的道:“母親,沒,沒事的,你……你,會好,好的。”

    荊傲雪斂著眼眸看她,見她眼神澄澈,帶著嬰兒肥的臉滿是認真和關懷,她心中一暖,心說:這女兒還真是個小萌物啊。

    沈綠曼臉色沉重,看樣子倒是被打擊的不輕。

    她這模樣倒像是很關心自己能不能繼續修煉,讓荊傲雪越不解起來,但她也漸漸習慣對方的性子,便沒有多問。

    而是笑著道:“我親身嚐試後,覺得這藥方不錯,便將那玉簡裏的幾個相似的藥方都翻了出來,去百草堂買足了草藥,打算熬製出來,給你們娘倆兒也試一試。”

    話音落地,她便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沈綠曼。

    沈綠曼有幾分遲疑,道:“可否將藥方默寫下來,讓我看看?”

    她怕荊傲雪多想,便低頭小聲道:“我雖然是五靈根的資質,修為也不高,可對煉丹一道有些興趣,便在閑暇時買了幾個玉簡來看,凡人界的藥材藥效不高,可多種藥材混合在一起,也能製造出有毒的毒.藥,我且分析一下,不知可否……”

    荊傲雪點點頭,道:“也好,你是修士,這藥方又是用在咱們自己身上的,自然要謹慎小心些。”

    沈綠曼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以前荊傲雪隻會嫌棄辱罵她,如今態度這麽溫和,她心中不禁感慨修士的頓悟果真不一般。

    她對這樣的荊傲雪很不適應,狀似無意的打量對方,也隻看到她真摯中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柳兒,見柳兒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荊傲雪的身側,她們長得有七分相似,一大一小的都盯著自己。

    柳兒眼神中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嘴裏嚼著食物一鼓一鼓的,嘴邊還黏著一粒米。

    她伸出手去幫柳兒擦拭了嘴角,思索片刻道:“那好,今晚我便燒水試一試。”

    荊傲雪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下來,覺得這勸說人還真不容易,沈綠曼麵上木訥呆板,實則是個冷清睿智的人。

    就連想要對她好,都要拐彎抹角,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

    雖然累人,成果卻是喜人的。

    荊傲雪以前沒有家人,穿越後柳兒是她的女兒,她性子又可愛,她下意識的就想對柳兒更好一點。

    而對沈綠曼,她也想對她好一點,卻是出於心底的那份虧欠。

    如今達成了目的,她心下放鬆,三兩口吃過晚飯,便去院子裏的一堆雜物中,搜出來筆墨紙硯,帶回房裏去默寫藥方了。

    沈綠曼看她關上房門,麵上無甚表情,心裏卻湧起了諸多情緒。

    如今荊傲雪變了,她是不是也該改變?

    或許可以不用那麽提防對方,隻是她真的能付出自己的信任?

    她歎了一口氣,看了眼一口一口乖巧吃飯的柳兒,道:還是且走且看再說吧。

    吃過晚飯,沈綠曼收拾了碗筷,便開始燒熱水。

    柳兒蹬蹬蹬的跑到荊傲雪門前敲門,恰好荊傲雪已經斟酌著,將末世之中用途最廣的藥方默寫下來,她一次性默寫了十幾張,至於其他的研究藥劑,等用得著的時候再寫吧。

    她拿著紙張吹了吹,心中慶幸自己是木係異能者,不然還真沒辦法在研究室工作,參與研究開這麽多的藥劑。

    她聽到柳兒敲門,便走過去親自打開了房門。

    柳兒揚起小臉看著她手中的藥方,道:“母,母親,這個……”

    荊傲雪點點頭,道:“先給你娘親看看,若是沒問題了,再給你熬製讓你使用。”

    柳兒年紀太小,也不太懂之前她跟沈綠曼說的事情,隻是抱著本能的信任點了點頭。

    她長得玉雪可愛,表情又乖巧可人,荊傲雪萌的心都要化了,便抱起她在她白皙柔軟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柳兒頓時臉頰緋紅,她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沈綠曼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傻笑著的柳兒,和一臉“怪阿姨”笑的荊傲雪。

    她走上前,對荊傲雪抱著柳兒的畫麵,還有幾分不適應,她道:“柳兒下來,該去洗漱準備睡覺。”

    柳兒乖巧的應了一聲,從荊傲雪懷裏下來,便跑到了沈綠曼身邊。

    荊傲雪見狀,心裏有幾分吃味,不過她很清楚,若說柳兒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必然是一直溫柔善待她的娘親,而不是她這個穿越過來沒幾天,之前還對她不聞不問,甚至打罵過她的母親。

    想到這兒,荊傲雪心中就感慨起來,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末世之中更是因為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能結仇結怨,就連孩子也是如此凶殘。

    而柳兒生性善良,才能在受到這麽多的傷害後,依舊渴慕著母親的親情。

    荊傲雪被感動的內心滾燙,她誓會對柳兒好一點,再好一點。

    沈綠曼抱著柳兒洗澡,她便跟上去,想起柳兒結巴的毛病,便跟她約法三章。

    第一是說話不要著急,再緊急的事情都要想清楚了再說;

    第二是說話斷句要正確,不必急著一次性說完整,分隔成詞語來講,多停頓幾次也不打緊;

    第三是每日要多說話多交談,想到什麽便說什麽,這樣慢慢練下來,隻要不是天生的結巴,就能改變她說話結巴的毛病。

    柳兒見荊傲雪這麽嚴肅的跟她約法三章,一開始有些害怕,又因為娘親在給她洗澡,母親全程在一旁看著,她便很是害羞,臉頰都紅彤彤的。

    當荊傲雪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讓她說話時,她便放鬆下來,努力改正著自己的結巴。

    等沈綠曼給柳兒洗完澡,讓她躺在床上睡覺後,屋裏就剩下兩個大人。

    此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隻有屋裏的燭火忽明忽滅。

    村子裏氣氛祥和,沒有鎮上那般壓抑,荊傲雪心情便放鬆了許多。

    她將之前買來的火爐和藥罐找出來,用清水清洗,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有幾分突兀,卻帶著十足的生活氣息。

    洗東西不需要她全神貫注,她看了一眼廚房的布置,又看了看買來的蔬菜,看完一圈後,最終便將目光,落在了正在認真研究藥方的沈綠曼身上。

    荊傲雪很清楚這藥方是完全沒問題的,讓沈綠曼檢查也隻不過是想安她的心。

    對方是個嚴謹認真的性子,看著藥方時眉頭輕輕地皺著。

    在燭火昏黃的光線下,荊傲雪遲鈍的注意到,沈綠曼居然長得不錯,確切的說是很好看。

    平日裏沈綠曼總是麵無表情,身上又帶著一種很容易被人忽視的氣場,以至於她穿越過來後,居然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對方。

    這一次閑來無事,仔細一看,才現眼前的女人很年輕,比她想象的要年輕很多,實際上對方也才二十出頭。

    她的頭烏黑濃密,總是鬆鬆垮垮梳著隨意的型,因為時常低著頭,兩側的頭便總會遮掩她的臉。

    之前或許是光線原因,她撩起了一側的長別在耳後,便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她的側臉很精致,眼睛與柳兒一樣都是圓潤的杏眼,隻是很少有圓睜的時候,且眼神也不如柳兒清澈,反而總是帶著複雜和詭秘。

    鼻梁高挺,嘴唇飽滿,此刻認真思索嘴唇不自覺的嘟起,看上去竟然帶著幾分性感和肉.欲。

    可對方性子太冷清,讓荊傲雪根本沒往那方麵想過。

    如今……

    荊傲雪遲鈍的想到:月色真美,燭火下的沈綠曼真好看。

    他們隻看到一群壯漢出麵掀翻了桌子,緊接著便亂成一團,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那些壯漢便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而看起來身形瘦弱的荊亞人,卻是在場唯一站著的人,很明顯她是最後的勝利者。

    村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生的,簡直像做夢一樣。

    他們傻不愣登的瞪大眼,看著荊亞人搜了壯漢的身後,將荷包往懷裏一揣,就帶著木呆呆的小姑娘,去另外一桌繼續狂吃狂飲了。

    這態度何其囂張?

    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至於原因,看看地上躺著的人就知道了,這荊亞人說不定會妖法,不然這一切又作何解釋。

    村民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他們想不通,索性看向宴會的主人,也就是韓家諸人。

    韓二老爺此刻正瘋狂擦汗,韓二夫人嚇的臉色慘白,整個人戰戰兢兢。

    另外一個身形壯碩的中年人,攙扶著一個七旬老人,對他們使了個眼色。

    韓二老爺秒慫,他甚至慶幸剛才沒惹惱荊傲雪,此刻見到大哥讓他出麵解決這件事,立刻後退幾步站在了媳婦兒身後。

    韓二夫人心中氣惱,但也知道自家男人不爭氣,她一個婦道人家,跟人動嘴可以,打架那就不擅長了。

    更何況,她跟荊傲雪有仇,剛才又說了難聽的話得罪人家,她此刻站出來,不是明擺著的被揍嗎?

    她性子精明,絕對幹不出吃虧的事情來,於是她低下頭,裝沒看見韓大老爺的眼神。

    韓大老爺見狀氣的不輕,攙扶著韓老太爺的手也微微起抖來。

    韓老太爺深深地皺眉,他深吸一口氣,示意韓大老爺扶著自己向前。

    韓大老爺忙低頭勸他,卻被父親狠狠瞪了一眼,隻能無奈應了,扶著韓老太爺走到荊傲雪麵前,自己用眼神逼視警告對方。

    韓老太爺清了清嗓子,但是荊傲雪沉浸在美食中,根本沒搭理他,這讓他麵上有幾分尷尬,但他心中焦急,明白先解決眼前這個大麻煩才是最重要的。

    便拉下臉麵來和藹的道:“荊小友,對這酒菜可還滿意?”

    荊傲雪吃了個半飽,聞言隻輕輕抬眸,冷淡的哼了一聲。

    眼前這人便是韓舉人的爺爺,在這個孝道大於天的異世界,韓老太爺可以稱得上是韓家的主心骨。

    若說韓老太爺不知道自己孫子跟原主之間的事情,荊傲雪絕對不信。

    她今日已經出盡了風頭,肚子也填了個半飽,這飯菜太好吃,之前狼吞虎咽一番,根本沒品出味道來,好東西還是要帶回家慢慢品嚐的。

    她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是時候幹正事了。

    這麽想著,她站起身朝韓老太爺抱了個拳,笑道:“韓老太爺待客有禮,晚輩心中感動,這好酒好菜著實難得,我打算打包一桌帶走。晚輩也算是韓舉人的半個朋友,那韓老太爺就算我的半個長輩,這麽點小事,韓老太爺不會介意吧。”

    這話太不客氣,韓大老爺心中嘀咕道:有你這樣不請自來、四處惹事的晚輩嗎?

    韓老太爺聞言卻是眼前一亮,他聽出了荊傲雪有打道回府的意思,這跟他的目的不謀而合。

    今日鬧了這一通笑話,著實讓他氣惱,偏偏他奈何不了荊亞人。

    且時間緊迫,他的寶貝孫子今日一大早,就去鎮上請大人物來家裏做客,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他一定要在孫子帶人過來前,將荊傲雪趕出去,不然韓家的麵子就丟大了。

    他這麽想著,便笑眯眯的道:“當然沒問題,老二啊,你去廚房打包上好酒好菜,盡快給荊小友送來。”

    韓二老爺聞言猛點頭,腳底抹油轉身就要去廚房,在路過大門時,眼角餘光瞥見村民看好戲的眼神,讓他心中惱怒,卻無可奈何,隻腳下的度更快了。

    荊傲雪滿意的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我此次特意前來叨擾,是有正事要辦的。”

    “哦?”韓老太爺眼神深沉,道:“不知荊小友所為何事?”

    荊傲雪笑眯眯的道:“也不是什麽大事,說起來也算是一樁美談,我這人喜好交際,年幼時就四處遊走暢玩,當年初一來到這村子,便被村子的寧靜祥和所吸引,於是拖家帶口在此處安家,算起來也有四年了。”

    她感慨一聲,道:“在幾年前,我被韓秀才的品德和才華所吸引,又聽聞他家中貧困,便起了愛才之心,這些年來時不時的便會拿出銀兩資助韓舉人,前些日子他一朝中舉,晚輩覺得自己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心中高興便多喝了幾杯,卻不想樂極生悲出了點意外,這才在家中躺了幾日。”

    她話音落地,立刻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嗤笑聲,她眼神淡淡的瞥了韓二夫人一眼,頓時將韓二夫人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而村民們也時刻留意著宅院內的動靜,自然聽到了她的一番肺腑之言,麵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隨後羞愧不已,原來是他們思想不純潔,才誤會荊亞人與韓舉人之間有了不不尋常的關係。

    現在聽當事人說出實情,隻覺得自己冤枉了對方,對荊傲雪的印象也漸漸改觀了。

    韓老太爺眼神冒火,事情的實情韓家上下都一清二楚,但是他們不可能在此刻糾正荊傲雪的說法,隻能打碎牙齒往嘴裏咽,還不得不笑著應和幾句,坐實了對方的話。

    韓老太爺隻覺得自己憋屈的要吐血了,但是為了韓家,為了自己的寶貝孫子,他一定要忍住。

    他倒要看看這心思歹毒之輩,還要說出什麽無恥笑話來!

    荊傲雪繼續道:“今日聽聞韓家宴請賓客,我一直視韓舉人為至交好友,拖著病體也要前來祝賀一番,隻是……”

    “隻是什麽?荊小友不妨直言。”韓老太爺青筋暴起,咬牙問道。

    荊傲雪心裏偷著樂,遺憾的道:“想必您和村子裏的大家都知道,晚輩不善經營,短短幾年內就將萬貫家財敗的幹幹淨淨,如今家裏一貧如洗,連看病抓藥的銀子都拿不出來。可憐我這孩兒,從小就因為我這個做母親的樂善好施,才如此清瘦,連累我那賢惠的妻子,明明身為弱女子,還要每日上山打獵換取銀子,而這些銀錢我大多都借給了韓舉人。”

    什麽?!韓二夫人心中瘋狂嘶吼道:那個“借給韓舉人”是什麽意思?

    涉及到了銀子,韓二夫人也顧不得荊傲雪的凶殘了,她抬起頭怒瞪著荊傲雪,韓老太爺臉上的表情跟韓二夫人分毫不差,恨不得撲上來撕爛她的嘴。

    荊傲雪沉下臉來,道:“這銀子自然是我借給韓舉人的,當初我倒是有意施舍,但是韓舉人是個讀書人,品性高潔,承諾過隻要他中了舉,就會將欠我的銀子全部奉還,這些年我為韓舉人花了何止千兩,不過……哎,我跟韓舉人是好朋友,也知道韓家的條件,這樣吧,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了,你就給我五百兩吧。”

    “五百兩,你怎麽不去搶?!”韓二夫人尖叫道。

    荊傲雪聞言一臉委屈,道:“這欠債還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沒想到,你們韓家居然是……”

    “孽障,給我住口!”眼看著村民目光鄙夷的看著韓家人,韓老太爺立刻出言製止了韓二夫人。

    韓二夫人捂著心口,雙眼含淚的恨恨閉上了嘴。

    如今當著大庭廣眾的麵,韓老太爺即便知道荊傲雪的險惡用心,也隻能答應下來,不然這德行有失的汙點,就會徹底落在韓家人身上一輩子,他韓家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於是,他再次忍耐下來,臉上卻沒了和善表情,冷淡道:“口說無憑,你說我韓家借了你的銀子,證據呢?”

    “對!就是啊,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韓二夫人眼睛一亮,跳腳插嘴道。

    她很清楚事情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剛才是被荊傲雪嚇到了,才沒想到證據這一點,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的公公就是厲害,這麽快就找到了漏洞。

    荊傲雪麵露難色,這讓韓二夫人更確定對方沒有證據,她不由雙手叉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

    殊不知她這一麵落在了所有村民眼中,他們頓時麵露不屑來。

    原本以為韓家是書香門第,跟他們這些在地裏刨食的泥腿子不同,卻不想人家根子是歪的。

    荊亞人對韓家人可謂有情有義,這些年誰不知道韓家的銀子,是從何處來的。

    若是以韓家以前的貧困,早就供不起韓舉人考科舉的銀子了,他們韓家能有如今的風光,還是靠著荊亞人的接濟,現在達了居然翻臉不認人。

    嘖嘖,所以說這讀書人啊,最是寡義廉恥!

    他們不禁在心裏同情起荊亞人了,看著對方的目光也不像方才的懼怕,反而柔和了許多。

    荊傲雪看到這一幕,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失魂落魄。

    她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道:“這是韓舉人當年留給我的信物,說是苟富貴勿相忘,他是個正人君子,但是韓老太爺你的作風,卻太讓我失望了……”

    她說著,又歎了一口氣。

    韓老太爺雙手顫抖的看著她手裏的玉佩,那的確是自己孫子的東西,是當年他從私塾先生那裏,得知孫兒有狀元之才,將來必然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才將韓家曆代家主的信物,交到了孫子的手中,指望著孫子能功成名就。

    而孫子也的確沒令他失望,這些年一直將玉佩貼身帶著,直到前幾年才說如此貴重的東西放在身上會丟,必須找個地方好生安置,他才沒有過問。

    沒想到……

    韓老太爺臉色青,道:“這的確是我韓家的信物,老大,去我房裏取我的錢盒過來。”

    韓大老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正要說什麽被韓老太爺掃了一眼,就立刻聽話的去取錢盒了。

    他知道家裏根本沒有那麽多銀子,為了今日宴請賓客,他們可謂是將老底都掏了出來,務求能將宴會辦的漂亮。

    既能在村民麵前長麵子,又可以讓韓舉人跟鎮上的大人物牽線搭橋。

    一切原本進展的好好的,直到這荊傲雪來了之後,韓家可謂是麵子裏子都丟了個一幹二淨。

    韓大老爺心酸不已,拿了韓老太爺放貴重物品的盒子出來,遞給了自己的父親。

    韓老太爺哆嗦著手,從裏麵拿出來幾張地契和房契來,道:“這是我韓家最後的積蓄,荊小友你清點一下,可夠償還你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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