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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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不滿7o%的讀者,  48小時後可看正文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神閃了閃,  利落的將百兩現銀遞了過去。

    荊傲雪故作高傲的揚起頭,冷哼一聲拿著錢進去賭了。

    梁升榮落後幾步,  朝管事做了個手勢,管事的便了然的點點頭,對身邊的壯漢打手吩咐了幾句。

    他們二人顯然是達成了一項交易。

    門口邊的壯漢見狀,  心裏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和兄弟們前不久才在荊傲雪身上吃了大虧,  很清楚對方絕不是個好糊弄的角色,這下可要惹大麻煩了。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  知道自己與管事的不熟,  對方也不會聽他的勸。

    他拍了拍腦門,立刻轉身去找他們的老大。

    荊傲雪顛著手裏的銀子,  饒有興致的在賭坊內轉了一圈。

    末世前,她隻是個性格陰鬱的普通高中生。

    末世之後,每個人都在掙紮求生,大部分人都沒閑情逸致去休閑娛樂。

    隻有幸存者基地的上層,  亦或者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才有錢有閑,  能去基地開設的賭坊玩幾把。

    末世的賭坊可以玩的東西,自然比這個異世界的賭坊多得多。

    可以作為賭資的東西,  也更加千奇百怪。

    她曾經被異能者團隊的人,  強拉著去賭坊玩了幾把,  在賭坊內最出名的不是骰子麻將,而是打拳和人命交易。

    相比之下,這裏的賭坊,氛圍要來的輕鬆,賭注也更簡單。

    她笑眯眯的看著其他人玩,直到梁升榮走到身邊詢問時,才道:“我之前玩的不多,也不太懂規矩,幹脆就玩最簡單的,骰子猜大小吧。”

    梁升榮眼神一亮,若是玩其他的做手腳的餘地就不多,而擲骰子,則是完全將主動權交給了賭坊。

    這跟他的打算不謀而合,他立刻點點頭,二人便一起走到骰子桌前。

    荊傲雪看了一眼賭桌,毫不客氣的拿出五十兩來,壓在了小的位置上。

    梁升榮笑嗬嗬的道:“既然你壓了小,那我就壓大吧。”

    荊傲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眯著眼看著賭坊荷官搖骰子,其他人三三兩兩的下注。

    等所有人都下注後,荷官才打開骰盅,四四六,是大。

    這一局是荊傲雪輸了,梁升榮贏了。

    梁升榮立刻得意的大笑起來,道:“我今日運氣好,哈哈,運氣好,再來一把?”

    荊傲雪點點頭,又拿出三十兩壓小,梁升榮道:“那我繼續壓大。”

    他們二人玩的大,下的賭注都是幾十兩銀子,反觀賭坊裏的其他人,一把最多下注幾兩銀子。

    在骰子桌前的其他人,看了他們一眼後,便跟著下注。

    第二把,荊傲雪又輸了。

    她麵無表情,梁升榮假意勸她,道:“這骰子玩起來輸的太快,你身上又沒多少銀子,我們還是去玩別的吧。”

    他很清楚原主的性格,知道對方最不能激,便使出了激將法。

    荊傲雪果然上當,沉下臉道:“我不信這個邪,我就玩這個!”

    第三把繼續下注,結果不出所料,荊傲雪又輸了。

    一百兩銀子,眨眼間便輸的一幹二淨。

    梁升榮贏的最多,笑的合不攏嘴,道:“如何,還要繼續玩嗎?若是你的銀子不夠,我可以給你借點。”

    荊傲雪看了他一眼,道:“多謝梁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再借我五百兩吧。”

    五百兩?

    梁升榮皺了皺眉,他沒想到荊傲雪會獅子大開口。

    不過也好,他跟荊傲雪周旋幾年,如今越沒有耐心,早些解決這個麻煩,得到沈綠曼這等美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搓搓手,道:“那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五百兩就五百兩,喏,這是銀票,給你!”

    荊傲雪道了謝,幹脆就用銀票來賭,這一把她直接壓了一百兩銀子,依舊壓小,梁升榮緊跟其後壓大。

    他們這邊賭的大,很快吸引了賭坊裏的其他人,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荊傲雪今日走了黴運,賭了幾把每把都輸。

    有聰明的人,就反著荊傲雪下注,立刻贏了不少銀子。

    如此一來,賭坊的大部分人,都聚集過來,也跟著梁升榮下注壓大。

    這一把,荊傲雪又輸了。

    其他人為她捏一把冷汗,但她我行我素,繼續壓小,簡直像個榆木腦袋一樣,一點不開竅。

    但是這裏沒人會提醒她,她已經成為了今日的風向標,她下什麽注,其他人就反著下注,最終總能贏。

    荊傲雪連輸十幾把,很快將五百兩銀子都輸光了。

    其他人賭紅了眼,見她沒錢了還主動提出要借錢給她賭。

    荊傲雪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她從荷包裏取出來一兩銀子,繼續壓小。

    賭坊裏的管事和荷官對視一眼,管事點點頭,荷官立刻搖起了骰盅。

    這一次,荊傲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尖湧動著淡綠色的光芒,她打了個響指,一道綠光就湧入了荷官體內。

    荷官隻覺得手晃了下,他沒放在心上,將骰盅拍在桌上,打開了蓋子。

    一一一,小。

    “不可能的!”

    “怎麽會?”

    “這……這一把不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紛紛叫喊起來,他們之前得了甜頭,剛才那一把,就把全部銀子全都投了進去。

    以至於這一把結果是小,他們全部都輸了。

    荊傲雪反而成了唯一的贏家,雖然贏的不多,但她勾唇一笑,道:“我就說嘛,這賭坊的骰子,總不能一輩子都是大吧,下一把,我繼續壓小!”

    其他人對視一眼,不信邪繼續壓大,梁升榮看了一眼荷官,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就連管事也以為是荷官手誤了,這種情況按理說不該生。

    不過算了,就像是荊傲雪所說的,骰子總不能每把都是大,總有人會看出問題來的。

    他們賭坊還要做生意,就不能將出千這事兒做的如此明顯。

    荷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晃著骰盅,在即將拍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詭異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眾人,他們眼中滿是狂熱,他心道:完了。

    他戰戰兢兢的打開骰盅,一二三,小。

    荊傲雪又贏了。

    她連贏兩把,無視其他人的哀嚎,帶著贏來的銀子搖頭道:“骰子玩膩了,梁兄,我們去玩點別的吧。”

    梁升榮臉色難看,他之前贏了上千兩,還沒高興多久,就全部輸光了。

    他心裏疼的要滴血,麵上卻不得不應和荊傲雪,跟她去其他賭桌前繼續賭。

    賭坊裏的人隻覺得剛才生的事是意外,他們堅定地相信荊傲雪運氣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繼續反著下注。

    但荊傲雪接下來玩的賭桌,都是要跟著她相應的下注的,她每次下注的錢少說也有十兩銀子,沒錢的無法繼續跟,有錢的跟上,卻輸的一幹二淨。

    賭了幾十把後,荊傲雪就成了今日的最大贏家,不但將之前輸掉的六百兩贏了回來,還多贏了上千兩。

    賭坊管事的臉都綠了,他在賭坊工作多年,很清楚要想做到荊傲雪這樣的贏麵,單純靠運氣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他派人去出千,最終還是荊傲雪贏了。

    這隻能說明,荊傲雪是一個比賭坊荷官更為厲害的老千。

    他憤怒的想當眾指責對方出千,但是就連荷官都看不出她的手法,他即便是說了,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她。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荊傲雪最終贏了三千兩,拿著銀票揚長而去。

    賭坊管事臉色陰沉,他派人去跟著荊傲雪,然後一把拽住想要偷溜的梁升榮。

    他狠戾道:“你幹的好事,給我惹來這麽大個麻煩!”

    梁升榮吞咽了一口口水,他雖然是鎮上的富戶,卻無法跟賭坊抗衡。

    他很清楚賭坊背後有人,還是朝廷裏的高官,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對象。

    他之前想盡辦法才跟賭坊搭上線,之後更是帶了不少人過來,讓賭坊賺了個盆豐缽滿。

    他才剛站穩腳跟,就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心裏一邊不忿管事仗勢欺人。

    一邊又恨荊傲雪,不知道對方今日到底了什麽瘋,居然如此好運,贏了那麽多銀子。

    其中有兩千多兩,都是他的銀子,他的!

    他氣的七竅生煙,想繼續賭,卻輸的身無分文,連腰間裝飾的玉佩都輸了。

    若不是方才荊傲雪說時間不早,她肚子餓了,他今日就算借錢也要繼續賭的。

    他心情陰鬱,一邊恨管事涼薄,如此不給他留麵子。

    一邊咬牙切齒的想到:這事兒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荊傲雪,你給我等著瞧!

    她正想熱熱身,雖然贏了梁升榮兩千多兩銀子,但心裏還是有氣沒處撒。

    梁升榮是個窮慣了的人,就算如今有了銀子,也十分吝嗇摳門,從他口袋裏贏了那麽多銀子,不亞於直接在他身上割肉。

    她見好就收,總不好將梁升榮直接玩死了,對他那樣的人打罵是沒有用的,隻有戳中他的痛腳,讓他痛不欲生才是最好的。

    她想找人練手,更想測試一下自己的異能,賭坊的打手是最好的選擇。

    她話音落地,賭坊的幾個壯漢便呆了一下,為的壯漢立刻恭敬走上前,道:“荊亞人,你怎麽在這兒啊?真巧。”

    “裝,再給我裝,敢說你們不是衝我來的?”荊傲雪冷笑道。

    壯漢忙搖搖頭,道:“我哪兒敢啊,自從在韓家被你指教一番後,我兄弟幾個就打算見你繞道走了,隻可惜賭場那邊……我們總要做做樣子,也不勞煩你親自動手,我們自己做點樣子,回去為你美言幾句便是。”

    荊傲雪有些意外,她之前剛到賭坊就看到了熟悉的麵孔,倒是做好被套麻袋的心理準備,畢竟賭坊也不會白白讓你贏錢。

    沒想到找來的打手,是之前在韓家的那一批,如今對她的態度還十分恭敬。

    她挑眉好奇道:“這樣空手回去,管事的不會找你們麻煩嗎?”

    壯漢心裏嘀咕,管事的再厲害也就是罵罵,你的手法可就邪門了,他們現在還渾身疼痛,體力弱的更是爬都爬不起來。

    他們哪還敢找茬啊,又不是活膩了。

    他們忙搖搖頭,荊傲雪見狀,遺憾的道:“這樣啊,那就算了吧。”

    壯漢被她的語氣驚出一身冷汗,忙鞠躬目送她離開。

    壯漢之中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哭喪著臉,道:“老大,管事那邊可怎麽辦啊?”

    為的壯漢名叫周兵,他沉吟片刻,道:“還是實話實說吧,管事是從京城裏來的大人物,肯定見過不少世麵,他來咱們這兒,一方麵是為了賺錢,另一方麵也是要為上頭搜羅人才,這荊傲雪功夫如此不凡,正可以推薦上去。”

    其他人點點頭,又有人不安的問道:“那……我們真的要互毆一頓,在身上製造傷痕嗎?”

    周兵翻了個白眼,在說話的人頭上拍了一巴掌,道:“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我身上還疼著呢,要製造傷痕你自己去撞牆吧,我不奉陪了!其他人跟我走,回去跟管事的匯報。”

    壯漢撓撓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傻笑著跟上去。

    荊傲雪徑直回到家裏,此時正值傍晚,夕陽西下,她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在院中玩泥巴的荊柳兒。

    她看了眼周圍,沒見到沈綠曼的身影,便走到荊柳兒麵前,問道:“你娘親呢?”

    荊柳兒驚喜的抬起頭,白皙的臉蛋上還掛著幾點泥巴印子。

    她忙搓了搓手,反而將手弄的更髒,磕磕巴巴的道:“娘親,娘親說……做飯,出,出去了。”

    荊傲雪奧了一聲,對柳兒髒兮兮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一會兒就要吃飯了,她便拉著她的小手,帶她去打水洗臉洗手。

    待洗幹淨後,荊傲雪檢查她的身上,卻現衣服絲毫沒有弄髒,她有些意外。

    隨即想到原主肆意揮霍錢財,沈綠曼就算賺再多的銀子,也不夠原主一個人亂花的。

    以至於沈綠曼和荊柳兒二人,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幾身。

    荊柳兒身上穿的這一套,明顯小了些,布料破舊還帶著補丁,若不是看著幹淨,簡直像個小乞丐了。

    她摸著下巴,想到:一會兒去酒樓吃過飯,順便帶柳兒和沈綠曼去買幾身衣服吧。

    異世界賺錢輕鬆,隨便賭一把都夠買衣服的錢了。

    隻不過賭坊也不是吃素的,這一次大張旗鼓的贏錢,她估摸著,賭坊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下死手。

    但若是總去那邊贏錢,斷了人家財路,那可就說不準了。

    荊傲雪是想賺錢,可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把命都給搭上了。

    再說了,她這一次賺了三千兩,其中有大半都來自於梁升榮,她估摸著有壯漢為她美言幾句,管事的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不過萬事做好周全的準備,若是管事真的來找麻煩,她也不會怕他。

    鎮子裏待著不安全,木係因子也不充裕,她打算明日買些東西,便回去村子住下,以後無事還是別來鎮上了,先提升自己的木係異能再說。

    手上有三千兩,暫時也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

    這筆錢她可以好好籌劃一番,她想了想,準備用其中的大部分銀子,去店鋪買珍貴藥材來修煉,剩下的倒是可以交給沈綠曼,讓她來安排生活上的一應花銷。

    她帶著荊柳兒坐在凳子上等沈綠曼回家,期間等的不耐煩了,便翻出一條彩帶來,教荊柳兒玩翻花繩。

    她會的玩法不多,不過對柳兒這個沒玩過的初學者來說,已經足夠了。

    柳兒學會後,就自顧自玩的開心,荊傲雪撐著下巴,時不時指點幾句。

    沈綠曼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她腳步頓了頓,道:“我回來了。”

    柳兒眼前一亮,頓時跑過去向她展示新學來的花繩,還說這是母親教她的很好玩,她可以教給娘親。

    沈綠曼放下菜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兜裏掏出來一包點心,遞過去讓她先嚐嚐,等著一會兒吃晚飯。

    荊傲雪插嘴說道:“不用在家裏做飯這麽麻煩了,我之前出去一趟還沒來得及吃飯,現在正好到了晚飯的點了,咱們便去酒樓補上中午的一餐吧。”

    沈綠曼聞言抿抿唇,心裏很不樂觀,擔心荊傲雪沒銀子去酒樓吃飯。

    她也認識梁升榮,知道對方是怎樣的心思,荊傲雪跟他出去,隻能是被那人不懷好意的帶去賭坊賭博。

    她之前也勸說過,反而被她罵了幾句,讓她別多管閑事。

    荊傲雪的性子她再明白不過,對方並不是愚笨之人,隻是太過自大又瞧不起凡人,以為對方沒膽子欺騙她這個修士,卻不想如今她自己也是凡人中的一員。

    人心叵測,根本不像在家族中那樣,他們沒有家主這座靠山,又沒有相應的實力,就隻能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荊傲雪自懂事後就是修煉天才,修為上進展神,太過出色便被許多人視作眼中釘。

    家主忙於修煉和家事,對她的生活便很少詢問,全權交給了她大伯教導。

    荊大老爺也有子女,對強占家族大部分資源的荊傲雪恨之入骨,自然不會教她生活常識,刻意在這方麵養廢了她。

    以至於荊傲雪修為是提升上去了,卻對人情世故全然不懂,第一次出去秘境探險,便被人設計陷害,靈根盡毀。

    沈綠曼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著急但人微言輕,又無法順著荊傲雪的心意辦事,便成為了對方所不喜的下人,時刻遠著她……

    可荊傲雪對她無情無義,她卻有著不能言說的原因,必須跟在對方身邊。

    以往,荊傲雪從她這裏拿銀子,她心裏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忍著。

    她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過來的,荊傲雪去賭坊玩一把,就是她幾日辛苦打獵換來的銀子。

    她知道對方去賭坊贏不了錢,現在身上應該是身無分文,便委婉道:“我菜都買好了,就在家裏吃吧。”

    荊傲雪笑眯眯的看著她,二話沒說直接遞過去三百兩,道:“這些錢給你,夠我下半年的吃喝花銷了吧。”

    說罷,她不顧沈綠曼震驚的神情,直接抱起正低頭吃綠豆糕的柳兒。

    她麵露笑意道:“走,母親今日贏了不少銀子,咱們去酒樓吃一頓,好好慶祝一番。”

    沈綠曼見她心意已決,雖然心中有許多困惑的地方,但也隻能收起銀票跟上對方的腳步。

    她們三人直接來到鎮上最大的酒樓,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客人,隻剩下三兩張桌子是空著的。

    店小二見他們過來,立刻走上前來伺候,到底是大酒樓出來的人,即便看她們穿著寒酸,麵上也沒有露出鄙夷神色來。

    荊傲雪很滿意,她坐在凳子上,道:“把你們店裏的好酒好菜都端上來,我今日要吃個盡興。”

    店小二愣了一下,道:“這……請問客官一共幾人,之後還有人要過來嗎?”

    荊傲雪豎起手指,道:“就三個,不過我吃的多,你盡管上菜吧。”

    店小二麵上露出遲疑的神色,荊傲雪扔給他一兩銀子,道:“別在這兒幹站著了,快去。”

    店小二今日第一次見到如此大方的客人,麵上立刻浮現笑容,收起銀子便去傳菜了。

    沈綠曼看她財大氣粗的模樣,心裏隻覺得無語。

    店小二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他端著一壺好酒和一壺好茶,還有三個杯子。

    他給荊傲雪斟了一杯酒,看了沈綠曼一眼,給她和柳兒倒了兩杯茶。

    荊傲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起來她並不嗜酒,隻不過喜歡嚐味罷了。

    喝了一口酒,覺得味道香醇怡人,沒那麽濃烈的口感,飲下去倒是十分潤滑,她眼前一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盡興又斟了幾杯酒。

    酒樓裏的飯菜緊接著端上來,她慢悠悠的吃了幾口,隻覺得美味無比,比她在韓家吃的那一頓,還要可口許多。

    作為一個正宗的吃貨,在末世又沒有那麽好的條件,頭一次吃到如此多的美食,味道好的她都想在酒樓吃一輩子了。

    這一次,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異世界的悠閑生活,她沒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埋頭狼吞虎咽,而是吃的很有風度,還給沈綠曼和柳兒夾了幾次菜。

    一桌子好酒好菜,幾乎大半都被她吃了去。

    吃飽喝足,她臉色微醺,也想不起要買衣服的事情了,回到家裏便躺下了。

    半夢半醒之間,她隱約感覺有人在給她擦洗身體。

    她迷茫之間睜開眼,便看到一張玉白秀麗的臉龐,她有許多話想說,最後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眨了眨眼,隻覺得無比困倦,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螢綠色的光芒,她睜大眼想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麽,卻感覺到暖被輕柔的蓋在身上。

    她的木係異能,在螢綠色的光芒下,自動自的運轉起來,她閉上眼睛下一刻就徹底進入了夢鄉。

    她心說:若是這樣的話,那荊傲雪身上的這些突變都有原因了。

    在修真界,若是修士遭逢生命危機,有很大幾率會反思頓悟,從此跨越過修煉的障礙,性格也會變得與以往不同。

    這種事在修仙界稀鬆平常,因為心境的曆練也屬於修行的一部分,沈綠曼便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說辭。

    荊傲雪見狀,繼續道:“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之前在秘境曆練時,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煉丹師的玉簡,上麵記載了諸多病症以及治療藥方,其中有一例,恰好與我當時的境況相似,我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便買了藥草回來,用凡人界的笨辦法熬製出藥丸和藥浴,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服下,沒想到身體居然真的好轉,且三兩日的功夫,就全好了。”

    她這麽說著,還裝模做樣的感歎了一聲。

    柳兒被她講故事一般的語氣所吸引,聽到這兒忙問道:“然,然後呢?”

    荊傲雪用筷子給她碗裏夾了一塊肉,道:“我估摸著那煉丹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那藥方有奇效,不但恢複了我體內受損的經脈,還將我的木靈根修複了些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沈綠曼聞言,立刻問道:“那你的靈根現在如何了?”

    荊傲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之前靈根盡毀,前些日子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早就不強求能繼續修煉,隻求身體康健。”

    她這麽說著,還神情失落的低下頭,心中卻吐槽道:呸,都是瞎掰的,她現在還不太懂靈根是個什麽東西,也沒有原主得知靈根盡毀時的受到的慘烈打擊。

    對於她來說,用末世研究開的藥劑,隻能算是修煉木係異能的輔助手段。

    至於能不能修複靈根,她倒是沒有多想,也沒有把話說滿了。

    柳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湊過來軟軟的道:“母親,沒,沒事的,你……你,會好,好的。”

    荊傲雪斂著眼眸看她,見她眼神澄澈,帶著嬰兒肥的臉滿是認真和關懷,她心中一暖,心說:這女兒還真是個小萌物啊。

    沈綠曼臉色沉重,看樣子倒是被打擊的不輕。

    她這模樣倒像是很關心自己能不能繼續修煉,讓荊傲雪越不解起來,但她也漸漸習慣對方的性子,便沒有多問。

    而是笑著道:“我親身嚐試後,覺得這藥方不錯,便將那玉簡裏的幾個相似的藥方都翻了出來,去百草堂買足了草藥,打算熬製出來,給你們娘倆兒也試一試。”

    話音落地,她便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沈綠曼。

    沈綠曼有幾分遲疑,道:“可否將藥方默寫下來,讓我看看?”

    她怕荊傲雪多想,便低頭小聲道:“我雖然是五靈根的資質,修為也不高,可對煉丹一道有些興趣,便在閑暇時買了幾個玉簡來看,凡人界的藥材藥效不高,可多種藥材混合在一起,也能製造出有毒的毒.藥,我且分析一下,不知可否……”

    荊傲雪點點頭,道:“也好,你是修士,這藥方又是用在咱們自己身上的,自然要謹慎小心些。”

    沈綠曼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以前荊傲雪隻會嫌棄辱罵她,如今態度這麽溫和,她心中不禁感慨修士的頓悟果真不一般。

    她對這樣的荊傲雪很不適應,狀似無意的打量對方,也隻看到她真摯中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柳兒,見柳兒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荊傲雪的身側,她們長得有七分相似,一大一小的都盯著自己。

    柳兒眼神中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嘴裏嚼著食物一鼓一鼓的,嘴邊還黏著一粒米。

    她伸出手去幫柳兒擦拭了嘴角,思索片刻道:“那好,今晚我便燒水試一試。”

    荊傲雪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下來,覺得這勸說人還真不容易,沈綠曼麵上木訥呆板,實則是個冷清睿智的人。

    就連想要對她好,都要拐彎抹角,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

    雖然累人,成果卻是喜人的。

    荊傲雪以前沒有家人,穿越後柳兒是她的女兒,她性子又可愛,她下意識的就想對柳兒更好一點。

    而對沈綠曼,她也想對她好一點,卻是出於心底的那份虧欠。

    如今達成了目的,她心下放鬆,三兩口吃過晚飯,便去院子裏的一堆雜物中,搜出來筆墨紙硯,帶回房裏去默寫藥方了。

    沈綠曼看她關上房門,麵上無甚表情,心裏卻湧起了諸多情緒。

    如今荊傲雪變了,她是不是也該改變?

    或許可以不用那麽提防對方,隻是她真的能付出自己的信任?

    她歎了一口氣,看了眼一口一口乖巧吃飯的柳兒,道:還是且走且看再說吧。

    吃過晚飯,沈綠曼收拾了碗筷,便開始燒熱水。

    柳兒蹬蹬蹬的跑到荊傲雪門前敲門,恰好荊傲雪已經斟酌著,將末世之中用途最廣的藥方默寫下來,她一次性默寫了十幾張,至於其他的研究藥劑,等用得著的時候再寫吧。

    她拿著紙張吹了吹,心中慶幸自己是木係異能者,不然還真沒辦法在研究室工作,參與研究開這麽多的藥劑。

    她聽到柳兒敲門,便走過去親自打開了房門。

    柳兒揚起小臉看著她手中的藥方,道:“母,母親,這個……”

    荊傲雪點點頭,道:“先給你娘親看看,若是沒問題了,再給你熬製讓你使用。”

    柳兒年紀太小,也不太懂之前她跟沈綠曼說的事情,隻是抱著本能的信任點了點頭。

    她長得玉雪可愛,表情又乖巧可人,荊傲雪萌的心都要化了,便抱起她在她白皙柔軟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柳兒頓時臉頰緋紅,她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沈綠曼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傻笑著的柳兒,和一臉“怪阿姨”笑的荊傲雪。

    她走上前,對荊傲雪抱著柳兒的畫麵,還有幾分不適應,她道:“柳兒下來,該去洗漱準備睡覺。”

    柳兒乖巧的應了一聲,從荊傲雪懷裏下來,便跑到了沈綠曼身邊。

    荊傲雪見狀,心裏有幾分吃味,不過她很清楚,若說柳兒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必然是一直溫柔善待她的娘親,而不是她這個穿越過來沒幾天,之前還對她不聞不問,甚至打罵過她的母親。

    想到這兒,荊傲雪心中就感慨起來,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末世之中更是因為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能結仇結怨,就連孩子也是如此凶殘。

    而柳兒生性善良,才能在受到這麽多的傷害後,依舊渴慕著母親的親情。

    荊傲雪被感動的內心滾燙,她誓會對柳兒好一點,再好一點。

    沈綠曼抱著柳兒洗澡,她便跟上去,想起柳兒結巴的毛病,便跟她約法三章。

    第一是說話不要著急,再緊急的事情都要想清楚了再說;

    第二是說話斷句要正確,不必急著一次性說完整,分隔成詞語來講,多停頓幾次也不打緊;

    第三是每日要多說話多交談,想到什麽便說什麽,這樣慢慢練下來,隻要不是天生的結巴,就能改變她說話結巴的毛病。

    柳兒見荊傲雪這麽嚴肅的跟她約法三章,一開始有些害怕,又因為娘親在給她洗澡,母親全程在一旁看著,她便很是害羞,臉頰都紅彤彤的。

    當荊傲雪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讓她說話時,她便放鬆下來,努力改正著自己的結巴。

    等沈綠曼給柳兒洗完澡,讓她躺在床上睡覺後,屋裏就剩下兩個大人。

    此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隻有屋裏的燭火忽明忽滅。

    村子裏氣氛祥和,沒有鎮上那般壓抑,荊傲雪心情便放鬆了許多。

    她將之前買來的火爐和藥罐找出來,用清水清洗,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有幾分突兀,卻帶著十足的生活氣息。

    洗東西不需要她全神貫注,她看了一眼廚房的布置,又看了看買來的蔬菜,看完一圈後,最終便將目光,落在了正在認真研究藥方的沈綠曼身上。

    荊傲雪很清楚這藥方是完全沒問題的,讓沈綠曼檢查也隻不過是想安她的心。

    對方是個嚴謹認真的性子,看著藥方時眉頭輕輕地皺著。

    在燭火昏黃的光線下,荊傲雪遲鈍的注意到,沈綠曼居然長得不錯,確切的說是很好看。

    平日裏沈綠曼總是麵無表情,身上又帶著一種很容易被人忽視的氣場,以至於她穿越過來後,居然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對方。

    這一次閑來無事,仔細一看,才現眼前的女人很年輕,比她想象的要年輕很多,實際上對方也才二十出頭。

    她的頭烏黑濃密,總是鬆鬆垮垮梳著隨意的型,因為時常低著頭,兩側的頭便總會遮掩她的臉。

    之前或許是光線原因,她撩起了一側的長別在耳後,便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她的側臉很精致,眼睛與柳兒一樣都是圓潤的杏眼,隻是很少有圓睜的時候,且眼神也不如柳兒清澈,反而總是帶著複雜和詭秘。

    鼻梁高挺,嘴唇飽滿,此刻認真思索嘴唇不自覺的嘟起,看上去竟然帶著幾分性感和肉.欲。

    可對方性子太冷清,讓荊傲雪根本沒往那方麵想過。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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