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結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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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坊管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帶著生意人特有的和善笑容,  與原主記憶中的冷漠截然不同。

    原主曾經在賭坊玩過幾次,每次輸的身無分文,就會被眼前這個管事毫不留情的趕出去。

    管事很明顯也是認得她的,  他看了眼遞過來的一百兩銀票,  目光在她身邊站著的梁升榮身上轉了一圈。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神閃了閃,利落的將百兩現銀遞了過去。

    荊傲雪故作高傲的揚起頭,冷哼一聲拿著錢進去賭了。

    梁升榮落後幾步,  朝管事做了個手勢,管事的便了然的點點頭,對身邊的壯漢打手吩咐了幾句。

    他們二人顯然是達成了一項交易。

    門口邊的壯漢見狀,  心裏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和兄弟們前不久才在荊傲雪身上吃了大虧,  很清楚對方絕不是個好糊弄的角色,  這下可要惹大麻煩了。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  知道自己與管事的不熟,  對方也不會聽他的勸。

    他拍了拍腦門,立刻轉身去找他們的老大。

    荊傲雪顛著手裏的銀子,饒有興致的在賭坊內轉了一圈。

    末世前,她隻是個性格陰鬱的普通高中生。

    末世之後,  每個人都在掙紮求生,  大部分人都沒閑情逸致去休閑娛樂。

    隻有幸存者基地的上層,  亦或者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才有錢有閑,能去基地開設的賭坊玩幾把。

    末世的賭坊可以玩的東西,自然比這個異世界的賭坊多得多。

    可以作為賭資的東西,也更加千奇百怪。

    她曾經被異能者團隊的人,強拉著去賭坊玩了幾把,在賭坊內最出名的不是骰子麻將,而是打拳和人命交易。

    相比之下,這裏的賭坊,氛圍要來的輕鬆,賭注也更簡單。

    她笑眯眯的看著其他人玩,直到梁升榮走到身邊詢問時,才道:“我之前玩的不多,也不太懂規矩,幹脆就玩最簡單的,骰子猜大小吧。”

    梁升榮眼神一亮,若是玩其他的做手腳的餘地就不多,而擲骰子,則是完全將主動權交給了賭坊。

    這跟他的打算不謀而合,他立刻點點頭,二人便一起走到骰子桌前。

    荊傲雪看了一眼賭桌,毫不客氣的拿出五十兩來,壓在了小的位置上。

    梁升榮笑嗬嗬的道:“既然你壓了小,那我就壓大吧。”

    荊傲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眯著眼看著賭坊荷官搖骰子,其他人三三兩兩的下注。

    等所有人都下注後,荷官才打開骰盅,四四六,是大。

    這一局是荊傲雪輸了,梁升榮贏了。

    梁升榮立刻得意的大笑起來,道:“我今日運氣好,哈哈,運氣好,再來一把?”

    荊傲雪點點頭,又拿出三十兩壓小,梁升榮道:“那我繼續壓大。”

    他們二人玩的大,下的賭注都是幾十兩銀子,反觀賭坊裏的其他人,一把最多下注幾兩銀子。

    在骰子桌前的其他人,看了他們一眼後,便跟著下注。

    第二把,荊傲雪又輸了。

    她麵無表情,梁升榮假意勸她,道:“這骰子玩起來輸的太快,你身上又沒多少銀子,我們還是去玩別的吧。”

    他很清楚原主的性格,知道對方最不能激,便使出了激將法。

    荊傲雪果然上當,沉下臉道:“我不信這個邪,我就玩這個!”

    第三把繼續下注,結果不出所料,荊傲雪又輸了。

    一百兩銀子,眨眼間便輸的一幹二淨。

    梁升榮贏的最多,笑的合不攏嘴,道:“如何,還要繼續玩嗎?若是你的銀子不夠,我可以給你借點。”

    荊傲雪看了他一眼,道:“多謝梁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再借我五百兩吧。”

    五百兩?

    梁升榮皺了皺眉,他沒想到荊傲雪會獅子大開口。

    不過也好,他跟荊傲雪周旋幾年,如今越沒有耐心,早些解決這個麻煩,得到沈綠曼這等美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搓搓手,道:“那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五百兩就五百兩,喏,這是銀票,給你!”

    荊傲雪道了謝,幹脆就用銀票來賭,這一把她直接壓了一百兩銀子,依舊壓小,梁升榮緊跟其後壓大。

    他們這邊賭的大,很快吸引了賭坊裏的其他人,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荊傲雪今日走了黴運,賭了幾把每把都輸。

    有聰明的人,就反著荊傲雪下注,立刻贏了不少銀子。

    如此一來,賭坊的大部分人,都聚集過來,也跟著梁升榮下注壓大。

    這一把,荊傲雪又輸了。

    其他人為她捏一把冷汗,但她我行我素,繼續壓小,簡直像個榆木腦袋一樣,一點不開竅。

    但是這裏沒人會提醒她,她已經成為了今日的風向標,她下什麽注,其他人就反著下注,最終總能贏。

    荊傲雪連輸十幾把,很快將五百兩銀子都輸光了。

    其他人賭紅了眼,見她沒錢了還主動提出要借錢給她賭。

    荊傲雪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她從荷包裏取出來一兩銀子,繼續壓小。

    賭坊裏的管事和荷官對視一眼,管事點點頭,荷官立刻搖起了骰盅。

    這一次,荊傲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尖湧動著淡綠色的光芒,她打了個響指,一道綠光就湧入了荷官體內。

    荷官隻覺得手晃了下,他沒放在心上,將骰盅拍在桌上,打開了蓋子。

    一一一,小。

    “不可能的!”

    “怎麽會?”

    “這……這一把不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紛紛叫喊起來,他們之前得了甜頭,剛才那一把,就把全部銀子全都投了進去。

    以至於這一把結果是小,他們全部都輸了。

    荊傲雪反而成了唯一的贏家,雖然贏的不多,但她勾唇一笑,道:“我就說嘛,這賭坊的骰子,總不能一輩子都是大吧,下一把,我繼續壓小!”

    其他人對視一眼,不信邪繼續壓大,梁升榮看了一眼荷官,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就連管事也以為是荷官手誤了,這種情況按理說不該生。

    不過算了,就像是荊傲雪所說的,骰子總不能每把都是大,總有人會看出問題來的。

    他們賭坊還要做生意,就不能將出千這事兒做的如此明顯。

    荷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晃著骰盅,在即將拍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詭異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眾人,他們眼中滿是狂熱,他心道:完了。

    他戰戰兢兢的打開骰盅,一二三,小。

    荊傲雪又贏了。

    她連贏兩把,無視其他人的哀嚎,帶著贏來的銀子搖頭道:“骰子玩膩了,梁兄,我們去玩點別的吧。”

    梁升榮臉色難看,他之前贏了上千兩,還沒高興多久,就全部輸光了。

    他心裏疼的要滴血,麵上卻不得不應和荊傲雪,跟她去其他賭桌前繼續賭。

    賭坊裏的人隻覺得剛才生的事是意外,他們堅定地相信荊傲雪運氣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繼續反著下注。

    但荊傲雪接下來玩的賭桌,都是要跟著她相應的下注的,她每次下注的錢少說也有十兩銀子,沒錢的無法繼續跟,有錢的跟上,卻輸的一幹二淨。

    賭了幾十把後,荊傲雪就成了今日的最大贏家,不但將之前輸掉的六百兩贏了回來,還多贏了上千兩。

    賭坊管事的臉都綠了,他在賭坊工作多年,很清楚要想做到荊傲雪這樣的贏麵,單純靠運氣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他派人去出千,最終還是荊傲雪贏了。

    這隻能說明,荊傲雪是一個比賭坊荷官更為厲害的老千。

    他憤怒的想當眾指責對方出千,但是就連荷官都看不出她的手法,他即便是說了,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她。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荊傲雪最終贏了三千兩,拿著銀票揚長而去。

    賭坊管事臉色陰沉,他派人去跟著荊傲雪,然後一把拽住想要偷溜的梁升榮。

    他狠戾道:“你幹的好事,給我惹來這麽大個麻煩!”

    梁升榮吞咽了一口口水,他雖然是鎮上的富戶,卻無法跟賭坊抗衡。

    他很清楚賭坊背後有人,還是朝廷裏的高官,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對象。

    他之前想盡辦法才跟賭坊搭上線,之後更是帶了不少人過來,讓賭坊賺了個盆豐缽滿。

    他才剛站穩腳跟,就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心裏一邊不忿管事仗勢欺人。

    一邊又恨荊傲雪,不知道對方今日到底了什麽瘋,居然如此好運,贏了那麽多銀子。

    其中有兩千多兩,都是他的銀子,他的!

    他氣的七竅生煙,想繼續賭,卻輸的身無分文,連腰間裝飾的玉佩都輸了。

    若不是方才荊傲雪說時間不早,她肚子餓了,他今日就算借錢也要繼續賭的。

    他心情陰鬱,一邊恨管事涼薄,如此不給他留麵子。

    一邊咬牙切齒的想到:這事兒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荊傲雪,你給我等著瞧!

    但是她和荊傲雪,都從未在凡人界生活過,對這邊的物價了解不深,所以被騙了大半的家產。

    主要是荊傲雪去洽談,那大方的做派和高傲的性子,很容易被當成了肥羊狠宰。

    除了這個不太實用的院子外,還用高出市價兩倍的銀子,買下了一百畝地。

    原本靠著地就算收租也可以維持家用,但是荊傲雪太敗家,沒多長時間,就將一百畝地敗的幹幹淨淨。

    若不是她上山打獵換銀子,一家人早就餓死了,就這樣她們還饑一頓飽一頓,連累了孩子也跟著一塊挨餓。

    沈綠曼一想到這兒就氣惱不已,但是,她卻不能對荊傲雪做什麽……

    她深吸一口氣,漸漸平複了情緒,剛掃完地擦完桌子,柳兒就小跑過來,仰頭道:“娘親,飯……飯好了。”

    她點點頭,去廚房洗了手盛好飯,又問了下柳兒餓不餓,得知她還不餓,她便坐在桌子邊自己吃了起來。

    結果,剛吃沒兩口,荊傲雪就暴力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她臉色慘白嘴唇卻泛著黑紅,不僅如此,就連胸前的衣襟上,也染上了大片的鮮血。

    荊柳兒被她這幅樣子嚇的尖叫一聲,忙跑上去想關心她。

    沈綠曼卻比她腳步更快,走到荊傲雪麵前,遲疑著伸出手將搖搖欲墜的她攙扶起來。

    荊傲雪有些意外,她以為妻子是完全不願意搭理她的,怎麽現在卻這麽主動地上前來關心她?

    隨後她注意到沈綠曼將荊柳兒牢牢地護在身後,便扯著嘴唇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推開沈綠曼,道:“我沒事兒,隻是一點小意外而已,休養兩天就好了。”

    她這麽說著,將手裏的包袱扔給了沈綠曼,自己搖搖晃晃的回了房間。

    隻聲音輕忽的傳來,道:“這是從韓家打包來的酒菜,你們隨便吃,我要睡覺休息,別來打擾我!”

    她說完之後,房門就緊緊地關上了。

    沈綠曼愣了一下,低頭見荊柳兒扯著她的衣服,擔憂的問道:“母親,她,她沒事……吧。”

    沈綠曼也不知對方是怎麽了,看起來像是中了內傷,但距她們分別不過半個時辰,這麽短的時間內,荊傲雪本身實力又不低,怎麽會……

    難道村子裏來了身手不凡的人物?

    沈綠曼蹙眉,具體是何原因要問了荊傲雪才知道,但她不會主動去問。

    她歎了一口氣,將包袱放在桌上展開,裏麵是擺放完好的各色美食,她頓了頓,見身側的柳兒兩眼放光,便道:“這是你母親帶回來的,我們最好別亂動。”

    柳兒歪著小腦袋,道:“可,可是,母親……說了,可以……吃。”

    沈綠曼無奈,便拿了幾塊糕點出來,讓柳兒解解饞,其他的她一樣沒動,都放在了廚房裏。

    她吃過飯後便燒了熱水,給柳兒洗了澡讓她躺下睡覺後,自己才去隔出來的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外麵突然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便是翻箱倒櫃的雜音。

    沈綠曼一開始嚇了一跳,平日裏宅院隻有她和柳兒兩個人,再加上這裏遠離村子其他村民的住處,所以一到夜裏就極為安靜,除了鳥類和昆蟲的叫聲外,沒有多餘的人類雜音。

    但是隨後她就想起來,荊傲雪今日在宅院裏住著,這動靜應該是她弄出來的。

    想到這兒,沈綠曼快的衝洗了身體,換上幹淨的衣服出來,循著聲音找到廚房,就看到荊傲雪正狼吞虎咽的吃著打包回來的食物。

    那食物賣相和味道都不錯,隻是放涼了味道就打了折扣,看上去油膩膩的,也難為荊傲雪不嫌棄,還吃得津津有味。

    荊傲雪抬眸見是她來了,便道:“你還沒睡啊,過來一起吃啊。”

    沈綠曼聞言愣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低頭道:“不了,我下午吃過了。”

    荊傲雪應了一聲,又繼續吃了起來。

    她現在狀態好了許多,沒有下午時淒慘可怕。

    沈綠曼很想問她下午出了什麽事,倒不是自肺腑的關心她,而是若真的有強悍厲害的人物在村子裏現身,很可能會威脅到柳兒的安全。

    但是多年的習慣成自然,她根本問不出口。

    於是她在廚房門口頓了頓後,便轉身打算回房。

    但是荊傲雪卻出聲叫住了她,毫不客氣的道:“既然你睡不著,那就過來幫我熱熱飯菜吧。”

    沈綠曼一臉黑線,沒看到她正要回去睡嗎?

    她有些不情願,腳下卻很自覺地折返回去,點燃了爐火,開始給荊傲雪熱飯菜。

    荊傲雪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動作,沈綠曼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動作僵硬的熱了大半桌的菜,擺放在桌子上。

    荊傲雪坐在那兒繼續狼吞虎咽,那姿態動作都稱不上賞心悅目,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跟山野村民一般無二。

    沈綠曼覺得奇怪,荊傲雪怎麽說也是世家嫡女,即便是落魄了,通身的氣派也遠常人,吃東西時更是細嚼慢咽,從沒像現在這樣,像是餓了八輩子終於見到肉,整張臉都要埋在盤子裏了。

    她臉色古怪,荊傲雪還以為她也餓了,便笑著道:“想吃你就直說唄,我一個人又吃不完,來來來,坐下,別跟我客氣。”

    這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對,沈綠曼被她拉著在凳子上坐下,手上還被硬塞了一雙筷子。

    她整個人僵硬的像塊石頭,荊傲雪卻一直催促著讓她快吃,還說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她無奈,原本沒打算吃的,但荊傲雪吃飯的模樣太開胃,飯菜又湧動著誘人的香味,她沒忍住便拿起了筷子,吃了幾口。

    隨後又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是有些怕荊傲雪的,更不可能跟荊傲雪同桌吃飯。

    隻是今日的荊傲雪看上去和善可親,卻作風硬派,完全不容人拒絕。

    沈綠曼低下頭,攥緊了手上的筷子,心說:這就是她的新手段嗎?她這樣做有什麽目的?難道是……

    她悄無聲息的打量了荊傲雪一眼,原以為動作不著痕跡,卻不想與荊傲雪漆黑的雙眼對上,那雙眼睛還是原來的模樣,其中的威懾和狠戾卻不容忽視。

    她心口猛地一跳,荊傲雪真的不同了!

    荊傲雪將她的做派看在眼裏,她撓了撓頭,心說:這女人可真不好相處啊,她原本想著對原主妻子和女兒都好一點,但人家根本沒給她機會。

    她也很無奈了,她還想在村子裏多留一段時間,那就要跟這對母子朝夕相對,總被人這麽戰戰兢兢,萬分警惕的盯著,她也很不習慣好嘛。

    好在她臉皮厚,也相信日久見人心,該做的友好態度她都做了,沈綠曼和荊柳兒願不願意接近她,那就看天意吧。

    荊傲雪想的很開,大吃大喝一頓後,心情舒暢了許多。

    她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算休息一會兒後就去洗碗,卻不想沈綠曼比她快了一步,三兩下就將桌子收拾幹淨,緊接著便從廚房傳來了洗碗的聲音。

    荊傲雪摸了摸下巴,她不喜歡做家務,有人幫忙做了她心裏高興還來不及。

    再加上她現在身受重傷,能順利下山回到家裏,都是硬撐著一口氣的。

    現在雖然外表無甚大礙,但是看不見的五髒六腑,跟被架在烈火上烤了一遍一樣,痛的她恨不得打暈自己算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原本在山上吸收木係因子,吸收的好好的,卻不料身體內部之中,突然湧動起一股詭異強大的能量,與外界四散的火係因子相碰撞。

    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在她體內炸裂開來,她當即猛吐了一口血,差點沒從山上滾下來。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用木係異能不斷治愈著體內受損的經脈,但她受傷太嚴重,木係異能又是一級,根本沒什麽用。

    她隻能暫時緩解疼痛,再多的,隻能等明日去鎮上買了草藥再說。

    她鬱悶不已,加上肚子餓了,就出來找吃的,現在吃飽喝足,沈綠曼也洗完碗筷走過來,她便挑眉道:“你明天有事嗎?”

    沈綠曼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事。”

    荊傲雪笑眯眯的道:“那正好,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鎮上吧。”

    她現在就是個廢人,走幾步路都疼的渾身難受,原主的妻子是修士,雖然修為不高,但起碼比普通人強。

    有她攙扶著自己,那兩個小時的路程,她也不會忍不了。

    再加上沈綠曼能力高強,自己之前才跟一群壯漢結仇,若是之前她不怕他們找麻煩,但是她現在自身難保,很需要沈綠曼這個保鏢保護自己。

    不過,她雖然這麽說了但不強求對方答應,心裏也想好了其他辦法,卻不料沈綠曼隻思索片刻,便應了下來,道:“好,明日我陪你去。”

    荊傲雪驚喜不已,她臉上溢滿了笑,將原本就美的驚人的臉蛋,襯的明豔不可方物。

    沈綠曼曾經是見過世麵的人,所見俊男美女不知凡幾,但荊傲雪的五官容貌,算得上是其中最出挑的了。

    她晃了晃神,隨後抿唇道了聲晚安,便轉身回房。

    荊傲雪解決一件心事,心情很好的也回了房間休息,閉上眼睛很快沉入夢鄉。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荊傲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道:“在山裏。”

    “怎麽會?我時常去山上,可沒遇到過凶狠的猛獸啊?”

    荊傲雪摸了摸鼻子,她並不是被野獸打傷的,且傷勢診斷出是全身經脈被烈火焚燒,所以斷絕了生機,百草堂的老大夫說這話的時候,沈綠曼明明也在。

    她應該是知道的,為何會明知故問?

    難道是刻意尋找話題?

    荊傲雪抿抿嘴唇,沒說自己是在吸收木係因子修煉時受傷的,而是扯謊道:“我是想去山裏打獵,結果不知怎麽的,體內突然就傳來刺骨的疼痛……我現在也沒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說到這兒,臉色沉了下來,她雖然休養幾天養好了身上的傷,可若是之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光是那股疼痛就有夠她受的了。

    沈綠曼腳步一頓,疑惑的想到:當時荊傲雪明明從韓家打包了許多食物,為何還要專門去山上打獵?

    她看出荊傲雪態度有些閃躲,便沒有拆穿她,道:“你這症狀聽起來與幾年前,從秘境裏逃脫回來時相似,當時是因為你體內的異火湧動,燒毀了你的靈根,而這一次,應該也是你體內殘留的異火,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再次活躍起來。”

    這樣一來,情況就很嚴重了。

    二人對視一眼,荊傲雪扯扯嘴角,道:“事情不一定向我們想的那麽糟糕,或許隻是一場意外,總之隻要我有草藥的藥方,即便是再次受傷,也可以熬製藥丸來恢複。”

    沈綠曼卻沒有她那麽樂觀,她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十足的嚴肅。

    荊傲雪見她這樣,反而沒了之前的疏離感。

    她從小就是孤兒,雖然脾氣古怪,可到底也是個人,自然渴望著其他人的感情。

    在她看來,沈綠曼關心她在乎她,就足矣讓她心中溫暖了。

    她緩下表情,語氣輕柔的道:“放心吧,我會沒事的。”

    她語氣堅定,實際上也是有保命的手段,隻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木係異能,增強修複能力,就不用擔心會受傷。

    沈綠曼見她這樣,心中雖是不安,可到底好了些許。

    她不願意荊傲雪多想,便轉移話題道:“你之前說,你想在山腳下的良田裏種地?”

    荊傲雪點點頭,道:“我之前在百草堂買了許多草藥種子,便是出於這個緣故。”

    “可是,草藥種植起來十分困難,且每種草藥的生長環境都各不相同,你……”

    荊傲雪撇撇嘴,道:“我們是修士啊,我雖然無法使用靈力,可你能啊,在良田周圍布個陣法什麽的,對你來說不難吧。”

    沈綠曼看了她一眼,無奈的道:“可布陣需要靈石,這裏是凡人界,要想找到靈石,難度堪比登天。”

    荊傲雪笑著道:“誰說一定要靈石了,隻要有靈氣就可以,而玉石可以短暫的儲存靈氣,拿來充當一下靈石。”

    “再說了,我並不會種珍稀的草藥,隻是一些尋常的罷了,能種活當然好,種不活也沒什麽影響,反正你我身上的銀子,加起來還有七八百兩,足夠一段時間的開銷。”

    “等真沒錢了,我還可以出門做生意,不會餓著你和柳兒的。”

    荊傲雪這麽說著,還朝沈綠曼俏皮的眨眨眼,那模樣看上去與柳兒十足的相似。

    沈綠曼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若是這樣也好。”

    經過這一段的友好交談,之後她們二人都隨意的閑聊起來。

    荊傲雪是有著兩個人的記憶,曾經又見多識廣,所以很會說話。

    沈綠曼相較而言話少了些,可言辭犀利,從前也看過不少書,說起話來言之有物。

    但凡是荊傲雪提出的話題,沈綠曼都能接上,她的視角奇特,總能給荊傲雪提供新思路,帶來新感觸。

    等二人停下腳步看著茅草屋時,才意識到她們聊了一路,居然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到了山腳下了。

    荊傲雪在心裏嘖嘖兩聲,心道:沈綠曼倒是個寶藏,需得人認真挖掘,才能看到她身上的閃光點。

    她此時看著沈綠曼的眼神之中有著欣賞,她道:“你覺得這茅草屋怎麽樣?”

    沈綠曼先在周圍轉了一圈,才道:“這茅草屋被廢棄了許久,院落土牆都坍塌了大半,若是你想要搬到這兒住,就需要找人來翻新一遍。”

    她先說了些缺點,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這裏確實是個安居的好地方,門外便是青山綠水,不遠處是屬於你的二十畝良田,若想去鎮上,走半刻鍾便能到達村口,比之我們如今的住宅,要放便許多。”

    荊傲雪眼前一亮,道:“看來你不介意我搬家到這裏了?”

    沈綠曼點點頭,道:“此處就在山腳下,也方便我上山打獵,再者,這周圍有幾戶人家,據我說知都是村裏的和善人,家中也有幼兒,柳兒也可以跟他們一起玩耍。”

    荊傲雪笑眯眯的道:“就是這個理,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改天就請人來修葺一番,咱們盡早搬家來種地。”

    沈綠曼看她興致高,便說道:“也好,不過你可以去村長那兒說說情況,此時正值農閑,家家戶戶的青壯年都賦閑在家,你隻要肯出工錢,他們便可以過來幫忙。”

    荊傲雪對村子裏的事了解不多,聽到這兒有些頭大,幹脆把荷包丟給了沈綠曼,讓她去聯絡村長,修葺房子的事兒也全權交給她。

    沈綠曼臉色一變,道:“那你做什麽呢?”

    換做以往,她是不敢這樣跟荊傲雪說話的,但是如今二人交談了一路,她對荊傲雪有了幾分好感,還以為荊傲雪將事情丟給她來辦,是又想要去鎮上胡鬧了,臉色便不好看起來。

    荊傲雪沒察覺她的質問,隻看著不遠處的大山,道:“我要將草藥種子處理一下,等過幾天了芽,再往地裏麵種。”

    沈綠曼聞言,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也有些愧疚之前的態度,見荊傲雪的目光落在山上,便提議道:“要不要上山去逛逛?”

    荊傲雪正有此意,便點頭應了一聲,二人又往山裏走去。

    這山並不算高,卻連綿不絕,且是一大片的深山野林,裏麵沒有人居住。

    山外圍可以獵到野兔野雞,再往山裏走,還可以看到野狼野熊,沈綠曼有時候缺銀子了,就會冒險進入深山裏,打一頭凶猛的獵物,送去酒樓賣掉。

    她打獵的手藝,比村子裏的老獵手還好,倒不是因為她打獵的技術高,而是因為她是修士,雖然僅有三級,可在凡人界已經算是中上的強者了,更別說她身上還有其他防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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