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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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為如此,  她接觸了許多修仙界的隱秘資料,  其中就包括百草堂。

    百草堂的靠山,正是修仙界最強大的丹修宗門神木宗,  神木宗是修仙界排行前十的大型宗門,  因其特殊性,  不管是道修還是魔修,  都不會得罪這樣的宗門。

    宗門內又有元嬰大能坐鎮,精英弟子無數,  所以才能在千萬年間屹立不倒。

    荊傲雪看了相關記憶,對丹修有幾分興趣,  不過眼下還是先治好她身上的傷再談其他。

    剛從鎮子城門口一路走過來,她疼出了一身的汗,  待看到一間規模很大的醫館時,  她才停下腳步,擦了擦臉上的汗。

    她抬頭看了眼牌匾,確認無誤後抬腳走上前幾步,一股濃鬱的草木香氣,  立刻撲鼻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極為充沛的木係因子,  讓她體內的木係異能都蠢蠢欲動起來。

    她一瞬間定在原地,  不能控製的被木係因子所吸引,  因為這裏的木係因子,  居然比山上的還要充沛。

    直到衣服被人猛拽了幾下,她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後收回手的沈綠曼,輕聲道了聲謝,才抬腳走了進去。

    百草堂裏的人很多,氣氛卻十分安靜,看病抓藥有條不紊。

    她環視一圈後,走到抓藥的區域,看向櫃台後的中年男人,道:“我想抓藥。”

    中年男人正在忙手下的活計,聞言抬起頭看她一眼,道:“藥方拿來,稍等片刻。”

    荊傲雪頓了頓,道:“我沒有藥方,但曾經看過幾本醫術,大約知道自己患了什麽病,也知道該如何治療,隻是不知草藥的名字,可否讓我自行挑選?”

    “胡鬧!”中年男人一臉怒容,道:“此事怎能兒戲,你以為看幾本醫書,就人人都可以成為大夫了?”

    荊傲雪聞言無語,她本來也並不太懂醫術,看病治療全靠木係異能。

    她曾經被基地的領導勸著去醫院學習了幾天,但醫院的醫生靠這門手藝吃飯,將本事都藏的嚴嚴實實的,連本書都不願意給她借。

    她看的膩歪,索性就不學了,如今倒真有幾分後悔。

    她心裏想著改日有空了多學點醫術,麵上帶笑道:“且讓我自己抓藥先試試吧。”

    她好聲好氣,中年男人卻是個古板木訥的性子,非要讓她去大夫那看病,拿了藥方才能抓藥。

    荊傲雪被他氣的不輕,沈綠曼也上前來勸她,道:“你前幾日身體才稍微好些,還是先看大夫怎麽說,再抓藥也不遲。”

    荊傲雪看她一眼,不情不願的走到一位老大夫麵前坐下,伸出手腕讓人家診脈。

    老大夫胡子花白,看起來是百草堂年紀最大的一個。

    他捋著胡須,一開始神情淡然,隨後便臉色大變,看著荊傲雪猛搖了搖頭,歎息道:“你這年輕人,到底是怎麽搞的,脈象居然如此紊亂,體內經脈更是斷了大半,看上去竟是沒幾天活頭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其他人得知這病人將不久於人世,紛紛轉頭看向病人,卻見病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如此年紀便將死去,他們心中都道可惜。

    他們都不認識原主的,所以不知道原主之前的惡劣行徑,不然聽到她要死的消息,估計會拍手稱快。

    沈綠曼聞言立刻白了臉色,她雖然不喜歡荊傲雪,卻從來不想讓她去死。

    更何況,她當年之所以會賣身進入荊府為奴,為的就是隱晦的照顧荊傲雪,結果如今……

    荊柳兒癟著嘴哭了起來,她不太懂死是什麽意思,卻知道母親病的很重,之前還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躺了好些天。

    她拉著荊傲雪的手,忙說道:“母,母親,你……不,不……”

    她聲音哽咽,說不出話來。

    荊傲雪倒是愣住了,她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關心過她的死活,基地的人倒是不想她死,但不是為了她,而是她的木係異能。

    此刻見柳兒哭的傷心,沈綠曼更是臉色慘白,她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笑意。

    她轉頭道:“無礙,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大夫,可否給我個批條,讓我能去櫃台上自行抓藥?”

    老大夫行醫數十年,見慣了各種病人,倒是頭一次見到明知道沒幾天活頭,還一臉神情自若的病人。

    他歎了一口氣,轉身對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中年男人便允許荊傲雪去藥櫃邊自行抓藥了。

    荊傲雪達到目的,忙起身走上前去,在藥櫃前眯起眼睛,揮木係異能,在眾多藥櫃之中挑選起來。

    她曾經在基地的研究院工作過幾年,每當異能者團隊從外麵帶回來新的變異植物,就會最先送到她麵前,讓她用木係異能進行檢驗,對此流程可謂稱得上是駕輕就熟。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挑選好了十幾樣說不上名字的草藥,並從藥櫃裏一一取出大半存貨,放在櫃台上麵,等中年男人算賬。

    中年男人頭一次見人這麽抓藥的,眉頭皺的能打結了。

    他搖搖頭,一邊將草藥用草紙包好,一邊打算盤算賬,最後道:“一共是七十五兩。”

    荊傲雪聞言,拿出荷包數了銀子遞上去,原本鼓鼓的荷包立刻花了大半,隻剩下幾兩銀子了。

    她心裏咋舌不已,心道:這古代的藥材價格可真貴啊,她之前選藥材時,考慮到自身積蓄,特地挑選了稍次的藥材,都沒敢選好一點的,結果都要七十五兩銀子。

    看來,等傷養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賺錢啊。

    她拿上打包好的藥材,跟老大夫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原主之前在鎮上租了個宅子,便帶著沈綠曼和柳兒二人,朝那處宅子走去。

    半路上她買了幾個小火爐,木炭和藥罐,走過兩條街又聞到了食物香氣,她思索片刻,先帶身後的兩個尾巴去吃飯。

    她們在街邊小攤上點了三份餛飩,荊傲雪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古代街道,心說:這鎮子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大戶人家更是不少,想必賺錢會很容易。

    她倒是悠閑自在了,沈綠曼的臉色很不好看,柳兒也眼淚汪汪的看著荊傲雪,癟著嘴巴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荊傲雪一開始沒留意她們,等轉過頭來時見她們的反應,哭笑不得道:“怎麽了?我說了會沒事的。”

    柳兒立刻道:“真,真的嗎?”

    荊傲雪捏了捏她的臉蛋,小姑娘帶著嬰兒肥的臉頰,摸上去觸感極好,她沒忍住又捏了幾下。

    小姑娘傻呆呆的,也不知道躲,居然就坐在那兒乖乖的讓她捏。

    荊傲雪隻覺得自己被擊中了,原來世界上真有這樣殺人於無形的萌物啊,她算是明白其他女隊友,看到毛絨絨動物時尖叫和想法了。

    沈綠曼見狀也沒阻攔她,她心裏存著心事,不相信荊傲雪所說的沒事。

    她倒不是相信大夫的醫術,而是信任她自己的感覺。

    她體質特殊,並不算是完整的人類,之前聽了大夫的診斷,臉色慘白後下意識的便用了點秘術,感應了一番荊傲雪的身體。

    結果果然如老大夫所說,荊傲雪體內的生機斷絕了大半,除非有修仙界的靈丹妙藥,不然……

    想到這兒,沈綠曼心情十分複雜,她皺著眉看眼前自顧自吃的歡快的荊傲雪,突然想到一個詞:皇帝不急太監急!

    吃飽喝足後,她憂心忡忡的牽著柳兒的手,跟在荊傲雪身後,來到了對方在鎮上租住的宅院。

    這院子麵積不小,價格也不低,實際上卻不值房租。

    因為這宅子位於鎮上有名的賭坊花街上,曾經還生過多次意外,相繼死了幾個人,後來就租不出去了,原主來了便被忽悠成了冤大頭。

    荊傲雪不在意這些,她跟沈綠曼交代了幾句,請她幫忙燒許多的熱水,順便將新買來的藥罐都洗幹淨,讓柳兒小姑娘自己玩耍,她自己則回了原主住的房間。

    柳兒不願意去玩,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荊傲雪見狀無奈,索性隨她去了。

    她先將十幾份藥材分別取出一部分,將藥效相容的藥材,三兩融合在混在一起。

    等沈綠曼將洗好的藥罐拿過來,她便點燃了爐子裏的木炭,將藥罐架上去,加了幹淨的井水,再將藥材丟進去,便加大火開始熬藥。

    沈綠曼不知道她要怎麽治療,想著對方要很多熱水,便轉身去廚房繼續燒水,怕柳兒站在這邊礙事,還將柳兒也帶走了。

    荊傲雪這才關上房門,閉上眼睛調動體內少的可憐的木係異能,在各個藥罐之中走了一圈,激了藥材的最大藥性後,等待幾分鍾,待藥罐裏的水隻剩下一半時,又用木係異能將其淬煉一番。

    等水徹底燒幹後,她熄了火,將藥罐裏的藥渣全部倒在一個罐子裏,用木係異能反複淬煉數十遍,終於得到了一碗墨綠色的藥劑,和用殘渣捏成的形狀飽滿的丸藥。

    她端著藥劑正準備喝下去,沈綠曼便敲了敲房門,說熱水已經燒好了。

    她放下碗,走過去打開房門,讓沈綠曼將熱水端進來倒入浴桶裏。

    水霧彌漫之間,荊傲雪將那一枚丸藥扔到了熱水中,滾燙的熱水立刻染成了淡綠色。

    她又添了些井水進去,調成了比體溫略高的熱水後,她仰頭喝下那碗藥劑,便當著沈綠曼的麵,脫.光了身上的衣物走進了浴桶中。

    沈綠曼沒想到她會這麽做,一不小心就看光了對方的身體,她隻覺得對方的脊背白的晃眼。

    她立刻低下頭,之前那一幕卻在腦海中烙下印跡,怎麽都忘不掉了。

    沈綠曼聞言,遲緩的抬起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古怪。

    荊傲雪以為對方不願意,便解釋勸說道:“我前幾日在修煉時,意外身受重傷,當時還以為自己時日無多了,可我怕死也不想死,腦袋裏轉過了許多的念頭,一邊悔恨自己這些年做下的蠢事,辜負了你和柳兒;一邊搜索著修仙界的記憶,想要找到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她語氣真誠,沈綠曼不自覺的放下了筷子,抿了抿嘴唇。

    她心說:若是這樣的話,那荊傲雪身上的這些突變都有原因了。

    在修真界,若是修士遭逢生命危機,有很大幾率會反思頓悟,從此跨越過修煉的障礙,性格也會變得與以往不同。

    這種事在修仙界稀鬆平常,因為心境的曆練也屬於修行的一部分,沈綠曼便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說辭。

    荊傲雪見狀,繼續道:“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之前在秘境曆練時,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煉丹師的玉簡,上麵記載了諸多病症以及治療藥方,其中有一例,恰好與我當時的境況相似,我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便買了藥草回來,用凡人界的笨辦法熬製出藥丸和藥浴,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服下,沒想到身體居然真的好轉,且三兩日的功夫,就全好了。”

    她這麽說著,還裝模做樣的感歎了一聲。

    柳兒被她講故事一般的語氣所吸引,聽到這兒忙問道:“然,然後呢?”

    荊傲雪用筷子給她碗裏夾了一塊肉,道:“我估摸著那煉丹師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那藥方有奇效,不但恢複了我體內受損的經脈,還將我的木靈根修複了些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沈綠曼聞言,立刻問道:“那你的靈根現在如何了?”

    荊傲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之前靈根盡毀,前些日子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早就不強求能繼續修煉,隻求身體康健。”

    她這麽說著,還神情失落的低下頭,心中卻吐槽道:呸,都是瞎掰的,她現在還不太懂靈根是個什麽東西,也沒有原主得知靈根盡毀時的受到的慘烈打擊。

    對於她來說,用末世研究開的藥劑,隻能算是修煉木係異能的輔助手段。

    至於能不能修複靈根,她倒是沒有多想,也沒有把話說滿了。

    柳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湊過來軟軟的道:“母親,沒,沒事的,你……你,會好,好的。”

    荊傲雪斂著眼眸看她,見她眼神澄澈,帶著嬰兒肥的臉滿是認真和關懷,她心中一暖,心說:這女兒還真是個小萌物啊。

    沈綠曼臉色沉重,看樣子倒是被打擊的不輕。

    她這模樣倒像是很關心自己能不能繼續修煉,讓荊傲雪越不解起來,但她也漸漸習慣對方的性子,便沒有多問。

    而是笑著道:“我親身嚐試後,覺得這藥方不錯,便將那玉簡裏的幾個相似的藥方都翻了出來,去百草堂買足了草藥,打算熬製出來,給你們娘倆兒也試一試。”

    話音落地,她便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沈綠曼。

    沈綠曼有幾分遲疑,道:“可否將藥方默寫下來,讓我看看?”

    她怕荊傲雪多想,便低頭小聲道:“我雖然是五靈根的資質,修為也不高,可對煉丹一道有些興趣,便在閑暇時買了幾個玉簡來看,凡人界的藥材藥效不高,可多種藥材混合在一起,也能製造出有毒的毒.藥,我且分析一下,不知可否……”

    荊傲雪點點頭,道:“也好,你是修士,這藥方又是用在咱們自己身上的,自然要謹慎小心些。”

    沈綠曼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以前荊傲雪隻會嫌棄辱罵她,如今態度這麽溫和,她心中不禁感慨修士的頓悟果真不一般。

    她對這樣的荊傲雪很不適應,狀似無意的打量對方,也隻看到她真摯中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柳兒,見柳兒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荊傲雪的身側,她們長得有七分相似,一大一小的都盯著自己。

    柳兒眼神中帶著孩子特有的天真,嘴裏嚼著食物一鼓一鼓的,嘴邊還黏著一粒米。

    她伸出手去幫柳兒擦拭了嘴角,思索片刻道:“那好,今晚我便燒水試一試。”

    荊傲雪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下來,覺得這勸說人還真不容易,沈綠曼麵上木訥呆板,實則是個冷清睿智的人。

    就連想要對她好,都要拐彎抹角,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

    雖然累人,成果卻是喜人的。

    荊傲雪以前沒有家人,穿越後柳兒是她的女兒,她性子又可愛,她下意識的就想對柳兒更好一點。

    而對沈綠曼,她也想對她好一點,卻是出於心底的那份虧欠。

    如今達成了目的,她心下放鬆,三兩口吃過晚飯,便去院子裏的一堆雜物中,搜出來筆墨紙硯,帶回房裏去默寫藥方了。

    沈綠曼看她關上房門,麵上無甚表情,心裏卻湧起了諸多情緒。

    如今荊傲雪變了,她是不是也該改變?

    或許可以不用那麽提防對方,隻是她真的能付出自己的信任?

    她歎了一口氣,看了眼一口一口乖巧吃飯的柳兒,道:還是且走且看再說吧。

    吃過晚飯,沈綠曼收拾了碗筷,便開始燒熱水。

    柳兒蹬蹬蹬的跑到荊傲雪門前敲門,恰好荊傲雪已經斟酌著,將末世之中用途最廣的藥方默寫下來,她一次性默寫了十幾張,至於其他的研究藥劑,等用得著的時候再寫吧。

    她拿著紙張吹了吹,心中慶幸自己是木係異能者,不然還真沒辦法在研究室工作,參與研究開這麽多的藥劑。

    她聽到柳兒敲門,便走過去親自打開了房門。

    柳兒揚起小臉看著她手中的藥方,道:“母,母親,這個……”

    荊傲雪點點頭,道:“先給你娘親看看,若是沒問題了,再給你熬製讓你使用。”

    柳兒年紀太小,也不太懂之前她跟沈綠曼說的事情,隻是抱著本能的信任點了點頭。

    她長得玉雪可愛,表情又乖巧可人,荊傲雪萌的心都要化了,便抱起她在她白皙柔軟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柳兒頓時臉頰緋紅,她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沈綠曼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傻笑著的柳兒,和一臉“怪阿姨”笑的荊傲雪。

    她走上前,對荊傲雪抱著柳兒的畫麵,還有幾分不適應,她道:“柳兒下來,該去洗漱準備睡覺。”

    柳兒乖巧的應了一聲,從荊傲雪懷裏下來,便跑到了沈綠曼身邊。

    荊傲雪見狀,心裏有幾分吃味,不過她很清楚,若說柳兒心中最重要的人,那必然是一直溫柔善待她的娘親,而不是她這個穿越過來沒幾天,之前還對她不聞不問,甚至打罵過她的母親。

    想到這兒,荊傲雪心中就感慨起來,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末世之中更是因為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能結仇結怨,就連孩子也是如此凶殘。

    而柳兒生性善良,才能在受到這麽多的傷害後,依舊渴慕著母親的親情。

    荊傲雪被感動的內心滾燙,她誓會對柳兒好一點,再好一點。

    沈綠曼抱著柳兒洗澡,她便跟上去,想起柳兒結巴的毛病,便跟她約法三章。

    第一是說話不要著急,再緊急的事情都要想清楚了再說;

    第二是說話斷句要正確,不必急著一次性說完整,分隔成詞語來講,多停頓幾次也不打緊;

    第三是每日要多說話多交談,想到什麽便說什麽,這樣慢慢練下來,隻要不是天生的結巴,就能改變她說話結巴的毛病。

    柳兒見荊傲雪這麽嚴肅的跟她約法三章,一開始有些害怕,又因為娘親在給她洗澡,母親全程在一旁看著,她便很是害羞,臉頰都紅彤彤的。

    當荊傲雪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讓她說話時,她便放鬆下來,努力改正著自己的結巴。

    等沈綠曼給柳兒洗完澡,讓她躺在床上睡覺後,屋裏就剩下兩個大人。

    此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隻有屋裏的燭火忽明忽滅。

    村子裏氣氛祥和,沒有鎮上那般壓抑,荊傲雪心情便放鬆了許多。

    她將之前買來的火爐和藥罐找出來,用清水清洗,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有幾分突兀,卻帶著十足的生活氣息。

    洗東西不需要她全神貫注,她看了一眼廚房的布置,又看了看買來的蔬菜,看完一圈後,最終便將目光,落在了正在認真研究藥方的沈綠曼身上。

    荊傲雪很清楚這藥方是完全沒問題的,讓沈綠曼檢查也隻不過是想安她的心。

    對方是個嚴謹認真的性子,看著藥方時眉頭輕輕地皺著。

    在燭火昏黃的光線下,荊傲雪遲鈍的注意到,沈綠曼居然長得不錯,確切的說是很好看。

    平日裏沈綠曼總是麵無表情,身上又帶著一種很容易被人忽視的氣場,以至於她穿越過來後,居然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對方。

    這一次閑來無事,仔細一看,才現眼前的女人很年輕,比她想象的要年輕很多,實際上對方也才二十出頭。

    她的頭烏黑濃密,總是鬆鬆垮垮梳著隨意的型,因為時常低著頭,兩側的頭便總會遮掩她的臉。

    之前或許是光線原因,她撩起了一側的長別在耳後,便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她的側臉很精致,眼睛與柳兒一樣都是圓潤的杏眼,隻是很少有圓睜的時候,且眼神也不如柳兒清澈,反而總是帶著複雜和詭秘。

    鼻梁高挺,嘴唇飽滿,此刻認真思索嘴唇不自覺的嘟起,看上去竟然帶著幾分性感和肉.欲。

    可對方性子太冷清,讓荊傲雪根本沒往那方麵想過。

    如今……

    荊傲雪遲鈍的想到:月色真美,燭火下的沈綠曼真好看。

    荊傲雪揉著眼睛起床,她昨天渾身疼的睡不著,翻來覆去許久才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又被疼醒,如此反複了一晚上。

    現在渾身疲憊不說,體內的疼痛也越鮮明了,她感覺自己的神經都疼的一跳一跳的,這感覺真是難忍,看來要盡快趕去鎮上才行。

    不過即便她身上疼的都想滿地打滾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虛弱或異樣,她行動如常的穿好衣服,去院子裏打了井水洗漱。

    收拾完畢後,她便緩步去了廚房。

    此時,沈綠曼正在灶台上忙碌,她將米飯蒸在一邊的鍋裏,另外一邊鍋裏在熱昨日打包回來的肉菜。

    荊傲雪見她有條不紊,自己又廚藝不佳,過去反而會幫倒忙,便道:“我去叫柳兒起床吃飯。”

    沈綠曼炒菜的動作頓了頓,問道:“柳兒也要跟我們去鎮上嗎?”

    “那當然了,”荊傲雪轉身走開,聲音遠遠的傳來,道:“你我都要去鎮上,說不定還要住上幾天才回來,總不能將她一個小孩子留在家裏。”

    沈綠曼倒不知道她有這樣的打算,她剛才詢問也隻是試探罷了。

    她也不放心將柳兒一個人留在家中,以往是迫不得已,她要帶著許多獵物去鎮上賣,根本無心照顧柳兒。

    這一次不同,她今日沒有大堆的獵物要賣,昨日回家見不到柳兒的陰影還在,今天一大早起床,就盤算著要怎麽勸說荊傲雪,將柳兒也帶在身邊,卻不想對方先開口了。

    沈綠曼心情複雜,她不知道荊傲雪到底怎麽了,這兩天都不按常理出牌。

    這樣的荊傲雪讓她感到陌生,心中總也放心不下,便豎起耳朵仔細聽柳兒臥室那邊傳來的動靜。

    而荊傲雪推開房門時,卻現荊柳兒已經起床了,她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齊齊,正拿著一把木梳給自己梳頭。

    荊傲雪愣了一下,倒沒覺得這場景違和,因為她之前生活在末世,即便是繈褓中的嬰兒都不能輕視,更何況三四歲的孩子了。

    她走上前,問道:“需要母親幫忙嗎?”

    柳兒嚇了一跳,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利落的用布條將頭紮起,梳了兩個形狀飽滿的小丸子型,才道:“母,母親,早上……好。”

    荊傲雪看著她黑亮圓潤的眼睛,道:“早,快去洗漱吧,一會兒吃過飯我帶你去鎮上。”

    柳兒眨眨眼,她長這麽大,很少有機會能去鎮上,對鎮上也很好奇。

    但她卻先詢問道:“娘,娘親呢?她……她也,去嗎?”

    荊傲雪點點頭,柳兒立刻麵露喜色,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用荊傲雪剛才打好的半盆水洗臉刷牙。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一家人坐在桌邊,沉默的吃過早飯後,沈綠曼收拾碗筷洗了。

    荊傲雪仔細清點了昨天從韓家得來的東西,將碎銀子分成三份,塞進三個荷包裏麵,最大的那一份自己收著,最小的則給了荊柳兒,讓她自己隨便花。

    荊柳兒往常隻在過年的時候,收到過沈綠曼給她的紅包,裏麵往往隻有幾枚銅錢,她都好生收著,等到了鎮上買點零嘴吃。

    但是今天不是過年,而且這是母親給她的銀子,她便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疏且淡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小巧的臉上滿是為難。

    沈綠曼從廚房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還以為荊傲雪又打柳兒了,便快步上前將柳兒從荊傲雪麵前拉開。

    見柳兒身上沒傷,才轉身一臉堤防的瞪著荊傲雪。

    荊傲雪見狀,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將另外一個裝了五十兩銀子的荷包,扔給了沈綠曼,深吸一口氣道:“走吧,時間不早了。”

    她說完便走了,沈綠曼納悶的收起荷包,抱著柳兒亦步亦趨的跟在荊傲雪身後。

    半路上,她貼在柳兒耳邊小聲問道:“你母親剛才對你做了什麽?”

    柳兒將手裏攥著的荷包遞到沈綠曼眼前,一臉天真可愛的說道:“紅包,母親……給我的。”

    沈綠曼垂下眼眸,接過荷包捏了捏,估摸著裏麵有幾兩銀子。

    她嘴角扯了扯,知道這些銀子,是荊傲雪昨天從壯漢打手身上搜刮來的。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荊傲雪要給她和柳兒銀子,明明以前都是反過來的。

    她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前麵步伐輕快的背影,將荷包塞回了柳兒手上,叮囑道:“既然是你母親給你的,你便拿著吧,等會兒去鎮上買糕點糖球吃。”

    柳兒聞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她隻是個幾歲大的孩子,自然對糖這種東西毫無抵抗力。

    沈綠曼見她這樣,又是心酸又是心疼,若是她有本事,又或者……

    罷了,沈綠曼不願多想,她是個很理智的人,從來不會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看著前方的亞人,隻希望對方能爭氣些,別再紈絝敗家,以她打獵賺錢的本事,也可以讓柳兒過上好日子。

    她的這番想法,荊傲雪自然毫不知情。

    她自顧不暇,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甚至比那更疼。

    但是買草藥這件事,隻能她親自去,因為原主雖然是修煉天才,還是木火雙靈根,卻主修火係功法,對木係相關的知識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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