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 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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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不滿7o%的讀者, 48小時後可看正文 此時的韓家熱鬧非凡,幾乎邀請了村子裏所有人來做客,之所以說幾乎, 是因為荊傲雪根本沒得到消息。
她不請自來, 身後那對村民父子臉上都有些尷尬,但是荊傲雪卻神情自若, 還頗有興致的四處張望。
此處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堪比村子裏逢一、十五舉辦的集市, 但是仔細分辨,便能看出其中的不同之處來,因為每個過來做客的村民,手上可是都提著禮物的。
荊傲雪兩手空空, 身後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在眾多拖家帶口的賓客之中並不顯眼。
她張望了下便覺得無趣, 目光在這宅院周圍轉了一圈, 不由嗤笑起來。
韓家到底是個破落戶,雖然靠著原主的銀子粉飾了一番住宅, 但是還能從其中看出幾分落魄和寒酸來。
韓老太爺此次邀請的人又太多,內院根本擺不下這麽多席位, 便在宅院外麵清出一塊地,拿來招待村子裏的村民, 典型的打腫臉充胖子。
好在韓家人用布簾將餐桌半圍著, 不然這賓客走動間揚起灰塵, 外麵的賓客可就要吃土了。
村民父子便在這空地的餐桌上落座,由韓家二老爺親自招待。
韓家二老爺收了禮,不著痕跡的掂了掂,對手上的分量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容便溫和了幾分。
待走到荊傲雪身邊時,沒第一時間認出此人便是荊亞人,隻看到她手上什麽都沒提,那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還以為對方是來吃白食的,直接就上手趕人了。
荊傲雪被他推了一把,身體卻連晃都沒晃一下,她是個不吃半點虧的性子,別人怎麽對她,她加倍奉還。
於是她也推了韓二老爺一把,她用了點巧勁,看起來動作輕盈,卻將身形肥胖的韓二老爺整個人都推的後退幾步,多虧有人及時穩住他,不然就要跌倒在地丟大臉麵了。
這一下也讓韓二老爺徹底火了,他看出荊傲雪定然是來找茬的,便冷下臉來,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荊傲雪覺得好笑,這韓家一家子人,吃原主的用原主的,居然連原主的樣貌都沒記住。
她也不耐煩跟他多廢話,鼻尖湧動著的食物香氣,已經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可餓壞了。
她蹲下.身抱起小短腿的荊柳兒,在對方懵懂之間,就抱著她越過眾人,朝韓家宅院大門走去。
她這邊鬧出來的動靜不小,賓客都轉過頭來看熱鬧,原本忙於與賓客交流的其他幾個韓家人,也紛紛停下動作。
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看起來很眼熟的中年女人,臉上帶著和善的笑站在荊傲雪麵前,實際上卻是堵住了她前行的路。
荊傲雪眯起眼睛,眼前這個矮胖的女人她認識,因為原主見過她好幾次。
韓舉人是個讀書人,實際上是不願意與覬覦他的原主多做糾.纏的,每次怒火上來想跟原主一刀兩斷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冒出來,一邊不痛不癢的罵韓舉人幾句,一邊在原主麵前哭窮。
原主對凡人不屑一顧,但是看在韓舉人的麵子上,每次都會爽快的掏銀子。
可以說韓舉人是一直吊著原主的魚餌,而真正從原主手上摟錢的,卻是眼前的女人,也就是韓二夫人。
荊傲雪對她的手段一清二楚,韓二夫人原本也將原主視作大財主。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她的侄子中了舉人,眼看著韓家借著韓舉人的勢就要飛黃騰達起來,她可不能讓荊傲雪這個女人出來壞事。
她心裏有火,麵上不動聲色的道:“荊亞人啊,我聽說你重病在床,大夫都說你將不久於人世,我正打算明日去鎮上探望你,你怎麽就來了?”
這話說的誅心,其實韓二夫人心裏遺憾不已,心道:她怎麽就沒直接病死呢,不然也不會有今日這事了。
荊傲雪冷淡的瞥了她一眼,笑著道:“韓二夫人不必跟我客氣,就按照往常的習慣稱我為侄女便是。聽聞韓秀才中了舉人,我今日才特地拖著病體前來祝賀,我跟韓舉人相識多年,關係不一般,韓二夫人應該不會怪罪我此次不請自來,也沒帶禮物吧。”
韓二夫人咬碎一口銀牙,荊傲雪之前一句話信息量太大,語氣又著實曖.昧,韓二夫人巴不得能在眾人麵前,撇清她跟韓舉人之間的關係,卻不想她這麽不要臉麵,居然當著眾人的麵就這麽直白的說了出來。
在座的賓客不少,他們也對荊亞人纏著韓舉人的事情有所耳聞,以前隻以為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但是現在看荊亞人跟韓二夫人這熟絡的語氣,他們不禁在心中揣測,難道韓舉人也對荊亞人有意思。
他們這麽想著,臉上便帶出了幾分,看著韓家人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樣了。
韓二夫人見狀都要氣死了,她原本想將荊傲雪趕走,但是荊傲雪卻胡說了一通,嘴長在她身上,另外一個當事人韓舉人不在,隻能任由對方潑汙水。
她挫敗的跺了跺腳,荊傲雪卻繞過她,抱著孩子邁過大門門檻,直接進了宅院之內。
這裏的賓客比外麵要少上許多,估計是韓家用來宴請更有地位的賓客的,上的幾張桌子都空著,菜式卻是最好的,想必要宴請的人身份地位不一般。
這樣更好,隻要韓家還要麵子,那她這一趟就不會無功而返。
須知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在這方麵她一個在末世刀口舔血多年的人,可不會怕一家子的酸書生。
她大大咧咧的直接往最大的那張桌子邊一坐,雙眼放光的看著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她想不起上一次看到如此多的美食,是在幾年前了。
末世到來之後動植物變異,雖然研究室弄出了能吃的東西,但味道實在不盡人意,還不如吃營養藥劑。
她又餓的不行,根本不用人多說,就立刻拿了筷子夾菜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才想起來懷裏還有個小姑娘,她從一直燉雞上撕了一條雞腿,塞到對方手上,道:“吃吧,這可是好東西。”
荊柳兒呆呆拿著雞腿,看著母親狼吞虎咽,她也咽了咽口水,隻是她不像荊傲雪,有那麽足的底氣。
她可是看到了,外麵很多人都瞅著呢,韓家的幾個人更是麵色不善的瞪著她們。
她被盯的心驚肉跳,嚅囁著嘴唇,低聲喚了句“母親”,換來的卻是一隻烤豬蹄,外加塞在嘴裏的小炒肉。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動了動腮幫子,唔……真好吃。
母女二人徹底沉浸在美食的世界裏,直到幾個穿著整齊的壯漢走過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掀翻了桌子,荊傲雪才擦了擦嘴抬起頭。
她的眼神如同淬了劇毒的利劍,讓原本過來找茬的壯漢頭皮麻,他們沒想到一個身形高瘦的亞人,居然有如此凶狠的眼神。
荊傲雪看了眼地上的食物,語氣森寒的道:“居然敢浪費食物,都給我去死!”
她腳尖在地上的筷子上一踢,筷子就順著她的力射.向了距離最近的壯漢,直直的插入了對方的大腿,壯漢疼的大聲哀嚎起來。
其他人都懵了,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麽手段。
荊傲雪麵無表情,她的異能倒退了,但是身手卻沒有,就算這身體還有幾分虛弱,她也能輕易擺平眼前幾個人。
她將懷裏的小姑娘放在地上,抬起身側的凳子,捋起袖子對著一個被她動作驚呆的壯漢,狠狠地砸了下去,頓時讓那壯漢腦袋開了瓢,見了血。
眨眼間兩個兄弟受了傷,其他壯漢終於反應過來,怒極群攻上來,她冷笑一聲,將異能聚集在手指尖,身形靈活的避開所有攻擊。
她趁機對準他們的筋脈點上去,對方就像是爛泥一樣癱軟下來。
幾個眨眼的功夫,她就擺平了所有人,這利落的手法,可把韓家人和看熱鬧的賓客都嚇壞了。
她又蹲.下身,習慣了在殺喪屍後撬開腦殼取晶核,但是這裏是和平的異世界,殺人會引來很多麻煩,她心道可惜,不過總要收點利息回來。
於是,她將這些渾身無力的壯漢挨個搜身,這些人是韓家人找來的打手,身上想必也不缺錢。
她搜完了全部人的身,收獲了幾個荷包和銀票,加起來約有上百兩,她不禁吹了個口哨,這利息還不錯。
她笑了起來,對那些神情驚恐的壯漢道:“歡迎下次再來切磋,記得身上多帶點銀子。”
壯漢們很想搖頭,他們被荊傲雪嚇壞了,偏偏渾身動彈不得,不然早就連滾帶爬的離開韓家了。
他們不是村子裏的人,原本是賭場的打手,被韓家人請來撐場麵。
他們的老大,跟韓家有幾分交情,加上賭場沒什麽事,便抱著過來大吃一頓的想法,換了身幹淨衣服一大早就來了。
他們提前吃飽喝足,正靠在宅院後麵的果樹上休息,韓二夫人就過來叫他們,去擺平一個吃白食的瘦弱亞人。
他們正閑的慌,聽到可以揍人,自然來了興致,二話不多說答應了下來。
誰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亞人,居然如此強悍,他們都快被這煞神嚇死了。
也不知道對方使出了什麽怪異手段,他們現在渾身無力,即使長了腿也逃不了。
剛才被對方搜身,那隻手像是滑膩的蛇,明明沒有摸到皮膚,卻帶來刻骨的劇痛,疼痛加上驚嚇,他們流下的冷汗都汗濕了脊背。
聽到荊傲雪最後的話,他們心裏都懊悔起來,對請他們過來的韓家人也添了幾分埋怨和憎恨。
為的壯漢心中更是驚駭,他曾經是走南闖北的鏢師,跟著鏢局見過大世麵,身手在道上稱不上數一數二,卻也著實不錯,不然賭場也不會讓他當打手的頭目了。
他見識過不少厲害人物,卻從來沒見過荊傲雪這樣的強者,她的身手幹脆利落,每一招都是殺招,若不是對方故意留情,他們早就命喪黃泉了。
但這並不足矣讓他嚇破膽,真正可怕的是對方的眼神,那是真正見過血的眼神。
她在單方麵的毆打他們時,眼中閃爍著血性的光芒,就像是她享受這場殺戮,對鮮血和死亡都習以為常。
那不是人該有的眼神,他認識許多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將領,即便是他們在殺敵時也有著人的溫情,但是這個人眼中沒有這種東西,她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死人。
太可怕了,這個亞人,到底是什麽人?
這樣的心狠手辣,加上利落的身手,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吃飯的時候,沈綠曼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荊傲雪感官敏銳,立刻察覺到她的視線。
不過她沒想那麽多,還以為是自己吃飯的模樣不好看,才引來了對方的注目。
她不禁咬了咬筷子,剛穿越到這個異世界的時候,她的吃相的確狼吞虎咽,恨不得將盤子一塊啃了。
但是如今在差不多習慣了這邊的生活節奏,又徹底融合了原主記憶後,她已經改觀不少。
不過即便如此,也跟修仙世家出身的原主有著明顯差距。
荊傲雪遲鈍的調整了姿勢,完全不覺得自己之前暴露太多,此刻隻不過是在亡羊補牢罷了。
吃過飯後,她估摸著這宅子的租約差不多也要到期了,便將之前買下的好東西都打包準備帶走。
這宅子是梁升榮介紹給原主的,她昨日贏了梁升榮那麽多銀子,對方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想必已經緩過神來了。
以對方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估計今日便要登門來找茬。
荊傲雪並不怕他,隻不過這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就算沒實質上的威脅也能惡心膈應人。
她還有自己的打算,沒那閑功夫跟梁升榮耗著,算賬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她讓沈綠曼將東西打包好,而她自己則去了就近的市場,租了一輛規格不低的馬車。
馬夫趕車來到宅院外,荊傲雪將行李扔到車廂裏,三人便上了車。
她最先去了百草堂,花了兩千多兩銀子,買了珍貴的人參鹿茸等中品藥材。
其實極品的藥材藥效更好,隻不過光是一根極品人參就要三千兩,她身上的銀子剛夠買一根人參的,便隻能作罷。
她修煉需要許多的草藥,末世之中研究室研究開的特殊藥劑,不光對她的修煉有用,還可以幫助激荊柳兒體內的潛能。
當然了,沈綠曼也可以用,隻不過沈綠曼跟她一樣,身體已經成年,就算可以通過藥劑激潛能,能激的程度也十分有限。
如此一來,她們三人所需要的藥材,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光靠在藥店買,至少需要上萬兩銀子。
她暗暗嘖舌,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她之前也是投機取巧,之後想必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幸好她有木係異能,既可以治愈體內傷勢,又可以輔助植物生長。
藥材價格太貴她買不起,幹脆買了幾十種藥材種子,打算帶回村子裏自己種植。
她滿心滿眼都是藥材,完全沒看到老大夫震驚的神情。
待她買完藥材準備結賬時,老大夫剛好給一個病人診完脈。
他步伐矯健,三兩步快走到她麵前,捋著胡須道:“我記得你這個年輕人,之前根據脈象推測你沒幾日活頭,可今日一見,你呼吸平穩臉色正常,看麵色竟是全好了!”
他搖了搖頭,輕聲納悶道:“這怎麽可能呢?可否允許老朽給你再診一次脈?”
荊傲雪對這老大夫印象還不錯,便道:“可以。”
她伸出手,老大夫沉眸探脈,驚奇不已的道:“你體內原本破損的經脈,居然在短短幾日內就恢複康健,心跳也比之前更為強勁,這脈象更是比尋常人還要康健!”
他嘖嘖稱奇,道:“這可真是個神跡啊!老朽學醫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恢複力如此強大之人,你……”
沈綠曼心道不好,老大夫所說的話,已經引來其他人的關注了。
這裏是凡人界,對於修仙之事一直以為是傳說,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修仙界真的存在。
而荊傲雪身上的詭異之處,若是傳出去,想必會惹來大-麻煩。
她忙拽了荊傲雪一把,荊傲雪的餘光也瞥到其他人的視線。
她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的道:“大夫有所不知,我之前脈象生機斷絕,乃是患上了家族遺傳的怪病,許多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然則傷勢並不嚴重,隻需要按照家族秘方抓藥吃了,幾日便可恢複。”
老大夫恍然大悟,他便是從醫多年,也不敢保證能知道全天下所有的病症。
學海無涯,醫無止境,他今日也算漲了見識。
其他人聞言,搖頭憐憫荊傲雪年紀輕輕就要患上怪病,倒是將之前的診斷拋之腦後了。
一場危機就此解除,沈綠曼低下頭,對荊傲雪的靈活反應又驚又奇,隻覺得對方像是開了竅一般,近日來不僅賺了許多銀子,還越的聰明伶俐了。
等荊傲雪付完賬,便吩咐馬夫去雜貨街上。
她對家裏的情況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家裏缺什麽東西需要補上,便將此事交給沈綠曼去處理。
而她自己則去了書坊,買了許多地理人文、農耕種田方麵的書籍。
荊柳兒跟在她身邊,自顧自的拿著個糖葫蘆吃的開心。
荊傲雪便低頭問道:“你可識字念書?”
荊柳兒遲疑著點點頭,道:“會,會一點……娘親,教過。”
荊傲雪唔了一聲,買了幾本供幼兒識字的書籍,又買了許多筆墨紙硯。
她不強求柳兒學習,反正對方才四歲,正是玩鬧的年紀,等她稍微長大些,再送去學堂便是了。
她在書坊隨意的翻閱著書籍,看到合眼緣的便買下,她大手大腳,倒是讓書坊老板樂的合不攏嘴。
異世界的書籍價格高昂,等沈綠曼買好東西過來找她時,一算賬居然花掉了幾十兩。
荊傲雪如今對物價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尋常人家一年的開銷都不到二十兩,而這十幾本書就花掉了幾十兩,也難怪貧窮人家供不出讀書人了。
書坊老板笑容滿麵的給書籍打包,沈綠曼瞥了一眼,現除了幾本遊記外,還包括《三字經》和《百家姓》。
這很明顯不是荊傲雪要看的,而是給家裏唯一一個不認字的柳兒買的。
沈綠曼抿了抿唇,一時之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她神情複雜的看了荊傲雪一眼。
荊傲雪辨不出對方眼底是何情緒,她順著對方剛才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三字經》。
她便解釋道:“聽柳兒說,你教她認過字,我便給她買了幾本書,你若有空就教教她,倒也不用太認真,等她年紀再大些就送她去學堂,自有夫子教導她。”
沈綠曼低頭看著柳兒,不知道在想什麽。
書籍打包好後,荊傲雪付了賬,將書籍搬上馬車。
她思索著還要買什麽,轉頭就看到麵前衣服破舊的母女二人,她終於想起來昨日忘掉的事情,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走吧,去布莊買幾套衣服。”
柳兒聞言,自覺地跟在她身後,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尾巴。
沈綠曼看著她們二人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心道:這次不能再欺騙自己了,荊傲雪是真的變了。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眼底也依舊是固執的高傲。
但是她以前從來不會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不關注柳兒甚至會打她,更不會主動將銀子交給她,全權讓她處理。
她之前還以為荊傲雪之所以變得奇怪,是因為對方有陰謀。
可這又說不過去,因為對方待她和柳兒實在太好了,她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圖什麽。
沈綠曼皺眉心生不安,荊傲雪見她一直沒跟上來,便轉過身道:“還愣在那兒做什麽,快跟上。”
沈綠曼隻能歇了心思,快步走上前。
荊傲雪帶她們來到了布莊,然而布莊與末世的服裝店不同。
這裏的成衣極少,大小也不合適,店裏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布匹。
這裏的人要麽買布回去自己做衣服,要麽把身材的尺碼留下,交給店裏的裁縫,讓他們來做,自己隻需要補上加工費。
荊傲雪想了想,打算交給裁縫動手製作,省心省事。
沈綠曼卻開口道:“買布回去吧,我會做衣服。”
荊傲雪聞言很是意外,她看了對方一眼,心說:原主的妻子倒是個能耐人。
既會上山打獵賺銀子,又會量體裁布做衣服,整一個全能型人才。
原主是眼瞎了嗎?
放著這麽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兒不要,反而看上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柴韓舉人。
她暗暗唾棄原主,也為沈綠曼感到不值,如今她穿越為荊傲雪,可不會再毆打對方,反而會對沈綠曼更好一點。
她這麽想著,便挑了十幾匹布,打算帶回去給沈綠曼做衣服。
她買的多,結賬時,布店老板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布店小廝將打包好的布匹搬上車,荊傲雪見東西買的差不多了,便坐上馬車,吩咐車夫趕車回多寶村。
而梁升榮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去宅院裏找荊傲雪麻煩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一個空院子,對方一大早就回村了,還搜刮走了院子裏所有的好東西。
於是,他不但沒找到荊傲雪,作為中介,還要賠償房主的損失。
短短兩天賠了那麽多銀子,他氣的鼻子都歪了!
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沈綠曼卻幾步走上前來,遲疑的道:“你上次是在哪兒受的傷?”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荊傲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道:“在山裏。”
“怎麽會?我時常去山上,可沒遇到過凶狠的猛獸啊?”
荊傲雪摸了摸鼻子,她並不是被野獸打傷的,且傷勢診斷出是全身經脈被烈火焚燒,所以斷絕了生機,百草堂的老大夫說這話的時候,沈綠曼明明也在。
她應該是知道的,為何會明知故問?
難道是刻意尋找話題?
荊傲雪抿抿嘴唇,沒說自己是在吸收木係因子修煉時受傷的,而是扯謊道:“我是想去山裏打獵,結果不知怎麽的,體內突然就傳來刺骨的疼痛……我現在也沒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說到這兒,臉色沉了下來,她雖然休養幾天養好了身上的傷,可若是之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光是那股疼痛就有夠她受的了。
沈綠曼腳步一頓,疑惑的想到:當時荊傲雪明明從韓家打包了許多食物,為何還要專門去山上打獵?
她看出荊傲雪態度有些閃躲,便沒有拆穿她,道:“你這症狀聽起來與幾年前,從秘境裏逃脫回來時相似,當時是因為你體內的異火湧動,燒毀了你的靈根,而這一次,應該也是你體內殘留的異火,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再次活躍起來。”
這樣一來,情況就很嚴重了。
二人對視一眼,荊傲雪扯扯嘴角,道:“事情不一定向我們想的那麽糟糕,或許隻是一場意外,總之隻要我有草藥的藥方,即便是再次受傷,也可以熬製藥丸來恢複。”
沈綠曼卻沒有她那麽樂觀,她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十足的嚴肅。
荊傲雪見她這樣,反而沒了之前的疏離感。
她從小就是孤兒,雖然脾氣古怪,可到底也是個人,自然渴望著其他人的感情。
在她看來,沈綠曼關心她在乎她,就足矣讓她心中溫暖了。
她緩下表情,語氣輕柔的道:“放心吧,我會沒事的。”
她語氣堅定,實際上也是有保命的手段,隻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木係異能,增強修複能力,就不用擔心會受傷。
沈綠曼見她這樣,心中雖是不安,可到底好了些許。
她不願意荊傲雪多想,便轉移話題道:“你之前說,你想在山腳下的良田裏種地?”
荊傲雪點點頭,道:“我之前在百草堂買了許多草藥種子,便是出於這個緣故。”
“可是,草藥種植起來十分困難,且每種草藥的生長環境都各不相同,你……”
荊傲雪撇撇嘴,道:“我們是修士啊,我雖然無法使用靈力,可你能啊,在良田周圍布個陣法什麽的,對你來說不難吧。”
沈綠曼看了她一眼,無奈的道:“可布陣需要靈石,這裏是凡人界,要想找到靈石,難度堪比登天。”
荊傲雪笑著道:“誰說一定要靈石了,隻要有靈氣就可以,而玉石可以短暫的儲存靈氣,拿來充當一下靈石。”
“再說了,我並不會種珍稀的草藥,隻是一些尋常的罷了,能種活當然好,種不活也沒什麽影響,反正你我身上的銀子,加起來還有七八百兩,足夠一段時間的開銷。”
“等真沒錢了,我還可以出門做生意,不會餓著你和柳兒的。”
荊傲雪這麽說著,還朝沈綠曼俏皮的眨眨眼,那模樣看上去與柳兒十足的相似。
沈綠曼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若是這樣也好。”
經過這一段的友好交談,之後她們二人都隨意的閑聊起來。
荊傲雪是有著兩個人的記憶,曾經又見多識廣,所以很會說話。
沈綠曼相較而言話少了些,可言辭犀利,從前也看過不少書,說起話來言之有物。
但凡是荊傲雪提出的話題,沈綠曼都能接上,她的視角奇特,總能給荊傲雪提供新思路,帶來新感觸。
等二人停下腳步看著茅草屋時,才意識到她們聊了一路,居然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到了山腳下了。
荊傲雪在心裏嘖嘖兩聲,心道:沈綠曼倒是個寶藏,需得人認真挖掘,才能看到她身上的閃光點。
她此時看著沈綠曼的眼神之中有著欣賞,她道:“你覺得這茅草屋怎麽樣?”
沈綠曼先在周圍轉了一圈,才道:“這茅草屋被廢棄了許久,院落土牆都坍塌了大半,若是你想要搬到這兒住,就需要找人來翻新一遍。”
她先說了些缺點,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這裏確實是個安居的好地方,門外便是青山綠水,不遠處是屬於你的二十畝良田,若想去鎮上,走半刻鍾便能到達村口,比之我們如今的住宅,要放便許多。”
荊傲雪眼前一亮,道:“看來你不介意我搬家到這裏了?”
沈綠曼點點頭,道:“此處就在山腳下,也方便我上山打獵,再者,這周圍有幾戶人家,據我說知都是村裏的和善人,家中也有幼兒,柳兒也可以跟他們一起玩耍。”
荊傲雪笑眯眯的道:“就是這個理,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改天就請人來修葺一番,咱們盡早搬家來種地。”
沈綠曼看她興致高,便說道:“也好,不過你可以去村長那兒說說情況,此時正值農閑,家家戶戶的青壯年都賦閑在家,你隻要肯出工錢,他們便可以過來幫忙。”
荊傲雪對村子裏的事了解不多,聽到這兒有些頭大,幹脆把荷包丟給了沈綠曼,讓她去聯絡村長,修葺房子的事兒也全權交給她。
沈綠曼臉色一變,道:“那你做什麽呢?”
換做以往,她是不敢這樣跟荊傲雪說話的,但是如今二人交談了一路,她對荊傲雪有了幾分好感,還以為荊傲雪將事情丟給她來辦,是又想要去鎮上胡鬧了,臉色便不好看起來。
荊傲雪沒察覺她的質問,隻看著不遠處的大山,道:“我要將草藥種子處理一下,等過幾天了芽,再往地裏麵種。”
沈綠曼聞言,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也有些愧疚之前的態度,見荊傲雪的目光落在山上,便提議道:“要不要上山去逛逛?”
荊傲雪正有此意,便點頭應了一聲,二人又往山裏走去。
這山並不算高,卻連綿不絕,且是一大片的深山野林,裏麵沒有人居住。
山外圍可以獵到野兔野雞,再往山裏走,還可以看到野狼野熊,沈綠曼有時候缺銀子了,就會冒險進入深山裏,打一頭凶猛的獵物,送去酒樓賣掉。
她打獵的手藝,比村子裏的老獵手還好,倒不是因為她打獵的技術高,而是因為她是修士,雖然僅有三級,可在凡人界已經算是中上的強者了,更別說她身上還有其他防身的手段。
荊傲雪爬上了半山腰,累的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反觀身邊的沈綠曼,什麽事都沒有,還站的筆直。
果然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荊傲雪抬起手擦汗,望著山腳下,建築在平坦地勢上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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