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事關頭。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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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收了青峰和紅英這兩個徒弟,玉虛日常的重點,更多是對他們的悉心教導,即便後來也收了幾個徒弟,可玉虛最關心和中意的,還是青峰和紅英,可能這兩個徒弟,從小就遇上了玉虛,結下了一道不解之緣。這兩個徒弟,自小生病得到玉虛治療的緣故,身體都有玉虛本人輸送的真氣,底子要比其他徒弟強,修煉起來,進步比其他師弟快很多,期間,根據兩人的修煉情況,師父玉虛又不時地給他們體內灌輸真氣,幫助他們提高修煉速度,增強內力。而青峰和紅英兩人,也是道門有緣,合該是為修道而生,一講就明,一點就通,修煉方麵,天分十足。
不知不覺,青峰和紅英在純陽觀已十八年了。這十八年裏,青峰長得氣宇軒昂,落落大方,十八年的道德內丹修煉,使得青峰練得一身內家真氣而霸氣內斂。由於青峰父母一家當時要逃難走饑荒,離開了家鄉,所以在這十八年間,他的父親劉大力隻是在第三年回來看過他一次,之後音信全無,青峰一直就以道觀為家,視師父為父。而紅英,十八年來,從一個女嬰,出落成一個漂亮秀氣的大姑娘,一身粗布道裝,也掩飾不了她美麗和靈氣,當初這三爺要帶紅英走,確實是有些眼光。說到修煉方麵,她一點也不輸師兄青峰,玉虛看在眼裏,也感覺紅英像是為修道而生,自己選徒眼光不錯,這徒弟確與道家有緣份。紅英的家就在山下不遠,上山後,師父到鎮上也會帶紅英回去看看父母,父母也不時上山來看看她,在五年前,紅英父親得病去世了,兩個哥哥已分別成家,大哥李文一早去了外省沒有了音信,二哥李武去了隔壁的縣城,入贅了縣城一個殷實人家。自丈夫去世,紅英媽老無依靠,就投靠到縣城小兒子家。可小兒子也是入贅到女方家裏,沒有地位,紅英媽去了,雖說是收留了,也是李武低聲下氣求才留得下來,而且要做家務,就一個長工身份。所以這幾年,紅英與家人也沒了聯係。
師父對這兩個徒弟,看在眼裏,喜上心上。徒弟學藝已近二十年,加上自己定期的真氣相助,兩人的內丹修煉,就該達到了近三十年修為的水平,玉虛二十多年前開始祈盼的事,暗忖不日便可實施了。
這天,玉虛把青峰紅英二人叫來練功丹房,關好門,對二人說道:“青峰,紅英,你們兩個的來這裏已一十八年多了,這些年,你們跟為師修煉內丹心法,一直是用功勤奮,為師很滿意,你們持之以恒,修煉好了,非但可以延年益壽,還可以跟為師一樣,長生不老,修煉成仙。但這個要講你們的際遇和造化。為師可以呼風喚雨,起死回生,可以日行千裏,摘葉傷人,皆拜修煉所賜,所以你們也能有這些本事。一旦你們的內丹修到一定程度,就能隨心所欲。”
“師父放心,我謹當勤修苦煉,心無旁鶩,持之以恒,不負師父一番悉心栽培。”青峰和紅英一齊答道。
玉虛又道:“這裏兩顆丹丸,是為師前些日子特意為你們炮製出來的,用來增加你們的功力修為的。你們服下後,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就在丹房裏打坐運氣,以自身真氣消解丹藥的藥力,在體內運轉真氣三周後重新導氣入田,把這這股真氣藏於下丹田之內。兩個時辰後,為師會再加一把真氣調理你們體內元氣,內外氣和合好後,你們的修為會路升到一個新的層次。”
青峰與紅英道:“多謝師父,徒兒謹遵師父吩咐!”
二人毫不猶豫,吞下了師父遞來的丹藥。玉虛見二人服食了丹藥,也在一旁坐下,準備運轉自己體內真氣,清空丹田,到時要大開氣門接納兩股陰陽仙氣。可就在這時,門外似有人呼叫,隻聽得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玉虛對二人道:“你們隻管運氣化解丹藥,各自修煉真氣,其餘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一概不理,切莫分心!否則岔了真氣,前功盡棄,還會傷及自己。”
玉虛起身開門出了丹房,見剛充當知客的小徒弟臉帶驚慌,緊張的站在門口,就問:“何事慌慌張張的?不是說今天無論什麽事,都不要打擾我嗎?為師要閉關修煉,你們沒聽清?”
“是,我們知道,可剛才來了兩個老道人,非要見師父,我們已好說歹說,勸其改天再來拜會,他們就是不聽,非要師父出來不可。”小道童稟報道,臉上有些驚慌。
“你們就說師父已閉關,不能打擾,請他們見諒不就完了嗎!他們如果要住,就安排他們先住下來嘛,你們不會變通一下嗎?”玉虛不滿,有些生氣道。
道童答道:“開始老道人還好說話,見我們不讓他們見師父,說我們純陽觀是看不起他們外來遊方人士,是借閉關有意推諉他們;之後就開始生氣了,好像很有些手段,把我們石桌石凳的,隔空就給搬到外麵了。管事的害怕,叫徒兒趕緊稟告師父。”
玉虛心裏“咯噔”一下:“這個節骨眼上,竟然生事?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好事多磨!不去處理嘛,怕他們鬧大了在自己吸功之際衝進來就更麻煩了。容我先去看看,打發了他們再說,幸好時間還充分。”
玉虛道:“走,我們出去看看。”玉虛在外麵把門鎖上,吩咐門下,無論發生任何事,門都不能打開,之後,才與小徒走去知客堂。
未到知客堂,玉虛就見堂內和門口原先放著的石桌石凳,全給弄到了外麵的空地上,堆疊一起。如此沉重的東西,能這樣弄出來,看來是想來炫耀能耐來了,究竟是誰敢到純陽觀來踢場了!
玉虛一進客堂,見兩老道士背手仰臉,一副生氣的模樣,玉虛趨前幾步,一拱手,道:“無量天尊,貧道玉虛見過二位道友!恕本觀悉才招呼不周,不知何事得罪了二位,竟惹得二位發那麽大的火,把我們的桌凳都給搬到外麵了?”
那兩位老道士沒馬上回答,其中一位打量了玉虛一番,由頭看到腳,又由頭看到頭,然後盯了玉虛的臉又看了一會兒。玉虛心想:“你這兩老道究竟來幹什麽?怎麽這麽無禮?”這時,那老道開口了:“無量天尊,請恕貧道無禮!今天我倆是專程前來拜會道長,可你們的知事總是推說道長你不方便見客,貧道隻好出此下策,逼玉虛道長出來見見。如果不是這樣,還請不出玉虛道長的大駕。”
玉虛心想,前來拜會也用不著這種踢山門的方式相逼吧。玉虛壓住心中不快:“兩位請上座。敢問道長法號,仙山何處?今日到此找玉虛這般急切,是為何事?”
竹虛打了個哈哈,道:“玉虛道兄,介紹一下,這位西北郞蕩山望天洞聖明大仙,又稱聖明老祖。”
玉虛一聽,雖不敢肯定對方是否神仙,但見其有些手段,馬上對聖明一揖,道:“哦,原是大仙駕到,今日我純陽觀蓬蓽生輝,有幸仙家降臨,貧道真是凡眼不識法駕,望大仙恕罪。”
竹虛道:“就是怕些人連故人也不認得了。”
玉虛一怔:“此話怎講?貧道可是第一次見過兩位真人,恕貧道眼拙,未能記起。”
竹虛哈哈一笑:“玉虛啊玉虛,二十多年前的事,不該這麽快就忘了吧?”
玉虛一愣,道:“二十多年前?我來這也就二十多年,當時未曾見過真人啊。”
竹虛見玉虛隻提這裏,不提之前天上的事,就提醒道:“玉虛道長怕是忘了之前的事了。”
玉虛見其如些鄭重其事地提及之前一定相識的事,就一拱手,道:“還請真人提醒個則。”
竹虛見玉虛這樣,問道:“敢問玉虛道長在這純陽觀多久了?”
“大概的二十二年了吧。”玉虛答道,這個時間,他十分清楚。
竹虛又道:“這個純陽觀怕不隻二十多年曆史了吧?”
玉虛解釋道:“哦,貧道到這的時候,這裏是個荒廢了的道觀,見這裏風涼水冷的,無人打理,貧道也就接掌了此觀,改名為純陽觀。”
竹虛裝作微微一怔:“哦,我還道是玉虛的故居,原是廢觀,玉虛道長經營得不錯嘛。敢問玉虛道長來這之前的幾十年又在哪裏清修或是雲遊哪處了?”
玉虛一聽,心中暗吃一驚:“從來不曾有人打探自己的來曆,這個人所問的,怎麽這麽有目的和指向?看來來者不善!”
竹虛未等玉虛作聲,緊接著道:“聽說道觀重光之時,天呈祥景,三清蒞臨,貧道想,玉虛道長應該與三清老祖的淵源頗深,不知玉虛能否告知貧道一二?”
玉虛聽到這,知道這個人對自己應該有一定的了解和目的,現在這麽說,隻是引自己說出來曆而已。玉虛支吾道:“哦,這個嘛,是有些關係,以前的事了,不過,後來……就,唉,不值得提。”
竹虛見其支支吾吾的,心中暗笑,又點了他一下,道:“玉虛道長這般不願意提及之前的事,莫不你這玉虛就是那個仙界所盛傳,太上老君失丹之事的那個涉事童子玉虛?”
這時實然被人提及仙丹之事,玉虛心裏是一點準備也沒有。竹虛話音剛落,玉虛麵色馬上驟變,身體一下由頭涼到了腳,心裏一陣狂跳:“此事還是要發生了!”玉虛大氣一吸,一定神,大聲喝道:“玉虛可是聽不明白了,道長這般說法,究竟是何用意?你們到這來,怕不是隻是拜會我玉虛那麽簡單吧?”
竹虛見玉虛給說中會的那種反應,估計之前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就哈哈大笑,道:“玉虛小道友,無需緊張,稍安勿燥,我們並無惡意。”
玉虛問道:“兩位道長專程到這,怕不隻為傳這個仙界傳聞給貧道吧?有什麽目的,不妨直說。且這位道長尚未告知你的法號,既認是故人,無須再掩飾!”玉虛提到故人二字,心裏猛然醒悟。
玉虛打量著竹虛,遲疑地道:“莫非……你就是竹虛?”
竹虛微微點點頭,笑著道:“玉虛老弟,這才想起你竹虛道兄來了?”
玉虛又驚又喜,當然是驚遠多於喜了,喜就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驚怕與擔心,他不知道竹虛此次來的目的最終是什麽,關鍵還要看他對事情知道多少。玉虛一下從座位站起來,一臉驚喜道:“你就是竹虛?下凡後你變了個樣,小弟又何能認出道兄呢?究竟是什麽風吹道兄來這了?”
竹虛冷冷的道:“丹風!你當然不希望我來找你!”
玉虛裝作很不解的樣子,道:“道兄何出此言?”
竹虛搖搖頭道:“玉虛啊玉虛,你為什麽要對老君就謊呢?”
玉虛一臉無辜的樣道:“道兄這話從何說起?小弟自被老君貶回這裏,都不知以後生了什麽事情。”
竹虛哈哈一笑,然後對玉虛正色道:“你是否跟老君說我偷了仙丹?”
玉虛一陣心驚慌,吃驚地道:“哪有的事!道兄究竟聽何人搬弄的是非?沒有的事啊,我沒說你偷了仙丹,我什麽必要說你偷仙丹呢?”
竹虛盯著玉虛,逐字逐字地問道:“沒有?沒有天上怎麽會傳出我竹虛偷走了老君的仙丹呢?”
被竹虛一步步逼問,玉虛臉帶慌張地道:“天上怎麽會有這種傳言?你從何處聽說?我當時隻說我與竹虛道兄你都吃了仙丹,不過吃了消受不了,反被丹力所傷,吐了出來而已。是不是其中的誤會?一定是上天傳得不清楚傳錯了,天大誤會!”
竹虛見玉虛還不肯說出真相,就大聲道:“怎麽傳錯老君都不會連仙丹少沒少都會數錯了吧?”說到這,竹虛手突然一指玉虛,喝道:“玉虛,是你偷了老君的仙丹!你說,是不是你藏起了仙丹,把竊取仙丹之事全推到我身上,對老君說是我偷了仙丹逃走了?是不是?告訴我,仙丹現在在哪裏?”
在竹虛一番猛追逼問之下,玉虛一下慌亂了,但他矢口否認:“沒有!我沒有這麽說,也沒有偷仙丹!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了,你不要誤信他人,受他人唆擺。”玉虛見竹虛旁邊坐著個一同過來而一直不說話的聖明,認定是聖明始作俑者和知情者,是他通知竹虛的。這麽短的時間,突然被揭發出這件事,玉虛事先是怎麽也沒想到的。要玉虛弄清個中前因後果,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聖明大仙聽玉虛這麽說,就道:“玉虛道長不必胡亂攀咬,貧道知道此事並不比竹虛道長早,是竹虛道長自己想到的。如果不是聽到上天傳出老君那裏被偷了仙丹的消息,竊丹者又指向了竹虛,我們還被蒙在鼓裏。外人隻道真是竹虛盜走了仙丹,你與竹虛都是當事者,偷沒偷仙丹,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仙丹真失竊了,除了竹虛,你作為唯一的當事者,稍加思考,就知道是你的所作所為了!”
玉虛還在狡辯道:“當時竹虛是沒有拿走仙丹,我也沒說竹虛拿走了仙丹,隻是說我們都吃了仙丹而已。”
竹虛逼問道:“老君那少了仙丹又怎麽說?”
玉虛一臉無辜狀的:“這我就不清楚了,老君回來後,馬上把我逐出了天宮,天上發生什麽事,我哪裏知道?說不定他們宮裏其他的童子或管事的趁亂拿了呢。”
竹虛冷笑道:“仙丹是老君煉的,在天宮藏起來的仙丹,能瞞得過老君?況且仙丹那麽有靈性,對著老君,你能藏得住?如果不是老君被你的話一時蒙蔽,以為真是我拿了仙丹出逃的,你能帶得走仙丹?”
玉虛狡辯道:“反正不是我,今天你到這來也隻是為印證仙丹是不是我偷的,那我告訴你:我沒偷!你們來找我也沒用,真在我手上,還用得了今天等你來取嗎?”
竹虛駁道:“你以為你不想吃仙丹嗎?隻是修為未到,現在不敢吃而已。”
聖明道:“你空有仙丹而不能享用,還要背個盜竊仙丹之名,何苦呢?”
玉虛滿臉一副委屈狀,道:“我沒有偷竊仙丹,叫我如何承認?”
聖明冷笑一下,道:“如果竹虛回宮,甘願老君的懲罰而要說出實話,你說你能躲得掉嗎?”
玉虛聽到他們一直圍繞著仙丹不停的逼問自己,要自己承認,目的隻為那仙丹而來,看來這個聖明對仙丹的覬覦十分強烈。玉虛知道這事不能糾纏太久,到時候青峰與紅英內氣練成還不及時吸氣導入自己體內,那就前功盡棄了,自己離成仙就著一步了。無論如何,玉虛必須拖延一下時間,讓自己能抽出半個時辰的吸功時間來成仙。
見玉虛沉思不言,聖明道玉虛是有所動搖,就進一步道:“玉虛道長,其實仙丹的藥力你一個人也化解不了,威力那麽大,一個人消受不起,何不拿出來一起參詳,想個法子合力化丹享用,我們共達仙境豈不更好?”
玉虛一心想盡快擺脫他們,打發他們,過了今日,一切好辦。不行的話,拖到兩個時辰,就設法回去丹房處理成仙之事。
於是,玉虛長吸一口氣,歎息道:“當初我也是沒想離開八景宮,隻因老君震怒,不理我的哀求,執意要貶我出宮下凡,我才流落此地,我又何曾會打算拿走老君的仙丹?隻是當時仙丹未能服用,吐出後一直拿在手中,未等自己向老君申辯清楚,已被老君遣力士放逐這裏。”
聽到這,竹虛與聖明對望一下,會心地點點頭。竹虛對玉虛晃晃頭,道:“玉虛啊玉虛,你一早認了不得了嗎?那還費得上我們要在這一番口舌?你我宮中幾個月的友情,難道會忘了嗎?二十多年未見,親近還來不及的,就為這個事爭個臉紅而耳綠的,不值嘛。”
聖明大仙附和道:“就是!你們哥倆多年未見,不是為印證這個傳聞,竹虛也不會知道玉虛道長也被貶入凡間,我們是幾經周折才找到這裏啊。”
玉虛臉色緩和了許多,略帶歉意道:“開始不知是道兄駕到,言語中有所冒犯,還望兩位見諒!來人,重新給上壺好茶!去拿我今年的羅浮霧峰白毫新茶,用羅山露水泡,再去拿些點心來。”
吩咐下麵重新燙壺備茶後,玉虛對竹虛道:“道兄這些年來怎樣?駐居何處修煉?之前為丹所傷可已恢複?”
虛見玉虛關心自己,反正仙丹之事他已承認,也不必追問過切,便答道:“我當日逃離天宮,到了凡間,一時無處可去,遊蕩中到太乙山,恰巧進了黑熊精兩兄妹的道觀,他們害我不成,反被我滅了,之後我收了這道觀為我所用,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我的妙仙觀修煉。之前的丹傷,早就沒事了,現在我的修為,得熊精真氣,比之當初,已高出許多矣。”
“聽道兄如此說來,小弟就放心了。可是你們是從哪裏聽到老君失丹之事?”
竹虛也不瞞玉虛,他把那天在後山頂上無意聽到山神與土地的對話,以及聖明大仙得知消息後來與自己發生爭鬥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玉虛。玉虛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聖明大仙從天上得知了消息,找到了竹虛道兄,之後才想到了我這裏。”
竹虛道:“正因天下傳言是我偷走了仙丹,我才急需找出真正偷走仙丹的人。”
聖明緊接著道:“與其反正已被誤認是偷丹者,我就勸竹虛道長:我們不如一起找出真正偷丹的人,一起參詳化丹成仙,豈不更好?這就是我們一同找你玉虛道長你的原因了。否則,竹虛道長如回天宮稟明太上老君,你的仙丹還能留住嗎?即便老君放過你,得知你玉虛道長就是老君天宮的竊丹者,天下想得到太上老君仙丹的各路神仙和妖魔鬼怪會放得過你?這也是我們找你那麽急的原因了。”
玉虛輕歎了一聲,道:“你們又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呢?”
竹虛笑道:“有心找,總能找到的。當初我分析老君逐你出宮,貶你落凡間,他最有可能是逐你回原處;你提過你在中土東南羅浮山得道,也是這裏被老君收留,我想你八成可能是回到原處了。”
聖明又進一步道:“我們來到羅浮山,抓土地出來一問,知道這一帶二十多年來沒什麽異常,就是有個得道之人來到這裏的一個鬧妖破觀,重裝開光,這個時間與你玉虛道長下凡時間近吻合。加上土地又道此處乃百年前一處蛇妖藏身之所,我們就更加肯定了玉虛道長就在此觀了。如果道長不是自立門戶的,我們還真不知上哪找到你了,這也是注定我們有緣一起參詳此事啊。”說罷嗬嗬一笑。
玉虛歎息苦笑道:“有些事情,確實是天意所定,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此事之後,竹虛道兄已逃離天界,我也回到故地二十多年,以為此事無人提起,沒想到還是傳開了,而且還是竹虛道兄找shàng mén來了。”
聖明大仙道:“這樣都讓我們找到了你,證明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嘛;況且得丹二十多年,玉虛道長也不敢化丹消受,說明此事還得等個機緣,我們幾個聚首,就是機緣啊。”
玉虛點點頭,道:“聖明大仙的話聽起來也有道理,看來確實如此,憑我一人之力,是很難單獨享用仙丹,不如合我們三人之力,或許容易些。時候不早,我們用過午膳,就一起去找吧?”
竹虛和聖明兩人聽著聽著,見玉虛同意,不禁眉額舒展,麵露喜色,,但聽到後來不覺吃了一驚,忙問:“怎麽會是一起去找?仙丹不是在你那裏嗎?”
玉虛唉歎道:“唉!如果仙丹在我手中,我開始就認了,何須拖至今時?正因我手中沒丹,怕認了交不出,那時道兄們怪責我說謊不願意分享,豈不是更糟?所以我開始就不敢承認。加上當時確有些私心,想自己一個人慢慢去尋,總能把它找出來,到時候自己獨自服用。”
聖明大仙緊張地追問:“真的弄丟了?怎麽可能弄丟呢?你是怎樣把仙丹弄丟的?你把仙丹弄丟哪裏了?”聖明大仙一聽玉虛說仙丹弄沒了,似信非信之餘,一句接一句地追問。
竹虛製止道:“聖明道友,莫急,讓玉虛慢慢把話說清楚。”又轉而對玉虛道:“玉虛,不是哥哥不信你,此事確實出乎我們意料,而又事關重大,還望詳細告知。”
玉虛仰麵歎息了一聲,道:“唉,那時我都不知道會被老君遣送回下界,沒點準備,就被兩力士架起,當時我十分緊張和害怕,不知會被貶至何處。當我醒來時,就已躺在了在一密林中的溪水旁,當時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啊,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當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手中的仙丹不在手上,四周找過,也不見。”
聖明問道:“那你確定當時離開老君的天宮時,手中的仙丹還在?”
玉虛肯定地說道:“那時我一直抓住的,我記得很清楚。”
“那你最後記得還抓在手裏是什麽時候。”聖明又問。
玉虛道:“我記得一直抓住,快到地時力士摔我下來我才暈過去,應該是下來時或我醒的時候,不太清醒,手鬆了,仙丹才失落的。仙丹不會離我醒來的位置太遠。”
“你之後找過沒有?”竹虛問道。
“當然!一直找到天黑。”
“你確定位置正確?”聖明又問。
玉虛答道:“我找的那一片地方,應該是**不離十了。其後那二十多年,我隻要有空,就去尋找,找過的,我都標記上。落到旁邊的天坑倒不怕,我怕是落到溪水中給衝走了,就難找了。唉,怕也是天意,不讓我那麽快容易得到它。”
竹虛看著玉虛,見他說得也算自然在理,不象說假話,可是總覺得玉虛沒有一種惋惜急切的神情,眼神有點飄忽;竹虛一時也拿不準是信玉虛好,還是不信他好。一旁的聖明大仙也讓這出人意料的結果把思維給搞亂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也需要好好理順一下玉虛的話。
玉虛見他們半信半疑的,也不好過份地表白解釋,怕適得其反,就靜靜待其決定。
這時,門口起來一個童子,玉虛見是守在丹房的徒弟,小徒進來就對玉虛說道:“師父,大師哥他們……”玉虛一聽,馬上緊張,未等徒弟說完,馬上製止道:“有什麽事緩後再說!為師現在有客人,你師哥他們的事,為師知道了,你們都不用去管,由著他們吧。”一揮手,示意小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