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悔。丹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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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玉虛把仙丹交給青峰與紅英二人,吩咐服下後隻管靜心化丹運氣,事後大益。二人遵師父之囑,立即服下,閉目盤坐,運氣練功。仙丹服下,一開始,二人感覺腹腔慢慢變熱,體內有股熱氣生成,丹田內漸生熱流,不斷旋轉,二人知道是師父說丹藥的藥力出現了。二人當即以內丹修煉之法,運動體內自身的真氣,想去引導這股熱氣按自己真氣運行,誰知自己的真氣一觸及丹田,即被這不斷旋轉之氣化去,融入氣流中跟隨著旋轉……二人不覺有些心驚,想以自身真氣遏製,卻不奏效,而且繼續驅動的真氣,不斷匯入這股外來之氣,令自身可製之真氣越來越弱,外氣卻愈加強盛,占據了體內行氣的主導。這是仙丹的藥力體現,丹氣主導了二人體內真氣,結合了二人體內真氣的丹氣,最終分別會形成一股純陽或至陰的仙氣。

    青峰與紅英相互對望了一眼,見對方都一副難受表情,完全不象平日修煉時心靜氣定神閑。而此時,師父已被叫出去,二人隻好任由體內外氣橫行,希望等師父回來指點或借師父外力止住這股霸氣,再吸收化為自己可控真氣。

    二人丹田之氣越來越盛,旋轉的範圍也越來越大,逐漸導向全身,丹氣所到之處,有股燥熱感,由心而發,說不清,道不明。這種身體的燥熱,是二人修煉從未有過的。青峰和紅英都不知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隻是覺得腹下燥熱,正化為一種**,心騷難忍,卻不知如何化解。隨著這股外來丹氣運轉加劇,青峰感到自己這股氣,正力結於腹下,引發出強烈的**。

    自修煉起,青峰和紅英一直師兄弟相稱相待,男女之情不曾有過;兩人自小而所煉的純陽內丹,清心寡欲,早已把**壓製,意念固鎖。而此時,青峰和紅英,臉上泛出紅潮,兩人對望時,竟然會有一種超出師兄妹的親近**。二人開始發感覺不妙,努力以強烈的抑製意念令自己擺脫這種**控製,可是越是想擺脫,身體的反應越是強烈。這股丹氣,似乎正解開二人之前所煉內丹對**的枷鎖,釋放對異性的渴望,反抗越大,反應越大。二人竭力想離開對方,卻情不自禁地對望,這種相看的眼神,熾熱迷茫,自己眼中的欲火,竟然從對方眼中得到熔化,同時又增加了對對方的渴求。雙方在對望中情感加劇,對望,靠近……

    二人此時的內心,都強烈的掙紮著,傳統的觀念,修煉的意識,正對抗外來的yòu huò與丹藥的驅使,但身體強烈的本能反應,卻逐步擊潰思想上的抗爭。

    在二人目光靠近,兩唇相接之際,青峰猛地推開紅英,衝向房門,拚命撞擊,想衝出丹房,擺脫紅英的yòu huò。可是任你如何撞擊,外麵道童聽從了玉虛師父的交待,就是不開門,後來見裏麵動靜越來越大,才跑去告訴師父,可是師父還是吩咐不予理睬。青峰見門外沒有反應,隻能意念上努力不望紅英,不想異性,但這樣的方法卻沒能奏效。

    紅英此時,也是同樣受到**的煎熬。被青峰推開,紅英也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燥火,渾身的燥動,莫名的欲火,令到紅英燃起了少女對**的渴求,盡管紅英盡力運氣平息心情,可內心一股真氣衝擊,打破了多年思想修為,對異性已無力抗拒,她無法控製自己。

    這時的紅英,渴望著青峰。**邊緣掙紮著的青峰,禁不住又與紅英對望,從對方的眼光,看到的是渴望……二人終是敵不過內心的**,在丹房中相擁,心情釋放自己……

    事畢,二人慢慢清醒過來,回想剛才情形,羞愧難當,尤其紅英,匆忙穿好褲子,整理衣鬢,清理落紅,之後呆坐垂淚;青峰此時也對自己剛才瘋狂的舉動悔恨交加。二人整理好衣褲裝束後,見歡後力竭,就暗暗運了一下真氣,不禁驚恐萬分,體內居然提不起半分真氣,二十多年的內丹修為,在這一次**中消失了!青峰和紅英真是不明自己剛才瘋狂行為之餘,又為體內消失了的真氣驚慌痛惜,各自怨恨當初自己為何守不住**,保不住二十多年的修為和這股才形成的剛烈丹氣。

    看到紅英這副落魄失神的樣子,青峰萬分抱憾,悔怨之至,無以複加,但此時,他除了對紅英表達悔歉,又能幹什麽呢?紅英心裏,也同樣充滿了悔怨,但她並不怨師兄青峰。她想,如果自己堅守一點,何至於連累師兄修為盡失,當時自己也是極度的主動和渴求,不怪師兄。

    他們心中一直認為,正是自己敵不過仙丹引致的**,才致使自己的真氣修為化為烏有,否則,丹藥的效力,能令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他們的師父與竹虛、聖明等三人,則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麽事,隻道被老君換個法子懲罰了,令到兩人的真氣消失,同時也因他們貪圖成仙而引化去了大部分的的修為。

    青峰走出丹房後,紅英一人獨坐房中一角,呆呆的,一時未能從失意悔恨中自拔。就在茫然不知處之際,耳邊隱隱響起一個聲音對自己說,聽似是剛才聽到的天上老君的聲音:“紅英,不必自怨,一切皆是天意,無論日後發生什麽事,順其自然就好,得來皆是天賜,望你珍惜。”紅英四處張望,卻是周圍一切如故,門外,天清雲開,究竟是何人與自己說話,紅英有些懷疑自己是誤聽了。不過,紅英覺得這話還是很中聽,隻要感到一切都是天意,就順其自然好了,紅英的心總算好過了些。

    遵太上老君法旨,劉青峰劉道長接掌了純陽觀。

    由於是上天的安排,當時觀內眾多道士善信等也都目睹了事情的經過,見太上老君指名要青峰接任純陽觀的主持,所以盡管青峰年輕,但四方信眾等,都信服於青峰,正式接任那天,也是辦得極其隆重得體,羅浮一帶道觀及得道之人也都趕來祝賀,青峰也就風風光光地升座純陽觀主持。而純陽觀是這裏唯一的一座太上老君親臨道觀,一時間,周邊黎民百姓都如潮湧般湧到道觀參拜祈福,觀內香火較諸以前更為鼎盛。

    師兄青峰接掌純陽觀後,紅英極少出現與青峰會麵,一則青峰新掌門的事務忙,二則雙方心中有愧,各自修行,不如不見。紅英平日就呆在坤宮,形同閉關;可每到修煉,總打不起精神,神氣總難凝聚,丹田內聚不得半點真氣,全身運轉的真氣每到丹田,就化為烏有,紅英隻道仙丹藥力未過,仍在化功。所以即便如此,紅英每天都努力修煉,想盡快恢複以前的修為。

    很快,兩個多月過去了,這段時間,紅英開始感覺身體有點不妙,胃口不好,容易作悶,惡心想吐。下腹子宮穴處,靜心時會感覺有一種微弱的跳動,這幾天,小腹開始有些微微隆起。紅英雖自小修道,坤宮長大,修煉內丹築基後早就回絕了月事,男女之事懂得不多。可與青峰發生歡愛之事後,身體發生的這一切變化,也令她感到某些事情可能發生了。她不敢問坤宮裏年長一些的道姑,盡力掩飾自己的異常行為,怕事情揭發而連累了青峰。即便這樣,她還是感到了身後有一些道姑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目光。

    再過多幾天,紅英心中很確定那天與師兄的魚水之歡,自己已懷上了青峰師兄的孩子;有了這種感覺後,紅英每天的修煉,才明白自己真氣為何煉不出來,原來,自己一直與腹中的小生命在互動,自己的真氣,每天源源不斷地送往了子宮穴中。紅英明白後,刹時間對自己腹中骨肉的憐愛之情徒生,強烈的母愛,由心中迸發。自己二十年的修煉,真氣修為,所有的一切,都已轉化成腹中胎物,他是紅英修煉的結晶,修為可以沒有,真氣可以再煉,但腹中孩子,是紅英的一切!紅英決定要保留,這是她二十年修煉所得!原以為**化去了自己的真氣修為,自己什麽也沒有了;現在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孩子,紅英她不是一無所有,起碼,上天給了她一個孩子,如果不保住這個孩子,自己就真的一無所有了。自己自小失去父母之愛,個中感受,旁人難以知曉,現在發現自己竟然也有了孩子,她決定盡自己所能,給孩子最好的母親關愛。

    思前想後幾天,紅英決定離開純陽觀。這裏呆不下去了,自己的身體已開始發生變化,遲早會被人看出,這樣一來,自己怎樣也都算了,可青峰是掌門,是純陽觀的主持,他是修煉之人,不能令他為難。紅英決意離開,她隻打算告訴青峰,不想再修煉了,想回家。

    青峰一聽,急忙問道:“李師弟為何這麽說?難道你要走嗎?師兄近日一直忙於接掌之事,應酬又多,一時間對師弟有些冷落,忽略照顧,請師弟原諒。”

    紅英對掌門師兄擺了一下手,製止了師兄的自責,道:“不關你的事,你已對我很好。是我的問題,每每想起發生的這事,我自己內心總是過不去,我在這對著你,會胡思亂想。你以為我還能象以前一樣來對待你嗎?你我本是修道之人,自小一起,情如兄妹,我視你為兄,你待我如妹,未曾有過男女非分之想。不意一顆丹藥,我們竟不能自控,壞了清修,破了精氣,近二十年的修煉,一念間,打回了原形。我已破身,已不便留在這裏;你是上天太上老君指定的主持,必須留在這裏,傳授老君的道德內丹修煉之術,繼續完成你的修煉。”

    青峰聽了,也不知說什麽才好。當日發生這個事情,是他們意料之外控製不到的事情,沒點思想準備,當時二人根本不懂得應對也無法拒絕,事後該如何,青峰也沒時間去考慮。事情接連發生,當時未及向師父解釋,太上老君就降臨了,還帶走了師父,把這一攤子交給了毫無思想準備的青峰。而這兩三個月,青峰一直忙於道觀主持之事,與紅英發生的事,青峰其實一直也未去認真思考到底日後如何,隻是給事務衝淡了事件。現在紅英突然提出要離開,那件事情,又重新擺在青峰麵前。青峰問道:“師弟作如打算?”紅英道:“我也不知,之前從未想過,隻是這事平靜後,想來想去,我隻能先去我二哥那裏,我媽也在他那。”青峰擔心道:“他們會怎樣看你?問起來你如何回答?世俗中會有你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紅英道:“我也不知道,也太長遠,去了二哥家再說吧。”青峰聽了,有些失落與不安,內心覺得很對紅英不住,可現在他又能做些什麽?也許紅英離去,對兩人都有好處。

    青峰問不出什麽特別原因,他也估計是受到了那件事情的影響。既然紅英執意要離開,青峰也不便過於強求,加上他自己也沒想過日後如果真的還在一起,不知如何麵對,如何修煉。他們兩個自小一起成長,更多的一份是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發生這件事情,並沒改變他們感情的性質。所以,意外歡愛之後,二人感情並無上升。青峰修煉的意願十分堅定,尤其見到師父是太上老君身邊的仙童,他沒打算因此要陪紅英還俗度過一生。對紅英的離去,青峰不舍之餘,除了歉意,就是祝福了。

    紅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清修之人,家當本來就簡單。第二天一早,紅英要走了,青峰在觀內宣布了紅英離開的消息,眾人不解,青峰解釋這是師父一早的決定。大家見是師父的安排,觀主又這麽說,也不敢過多的懷疑和猜測。

    青峰給了紅英一些盤纏,紅英本不想多要,可青峰執意把些錢給紅英帶上:“現在隻身在外了,一切都要講錢,師父留下有不少積蓄,也是有你的一份。回去後你一時沒有收入的,怎麽生活?你又要置辦些家當什麽的,開初使費會不少的,拿上吧,有個錢防身好。你還是把這帶錢帶上,我也不知夠你生活多久,但估計三幾年是夠的。不過你記住,錢財萬不可露眼,世間人心險惡,什麽都得防著點。你見了你母親,就給我們帶個信,以後我會派人送你些家用幫補的。”紅英聽了,點點了頭,收下了青峰給她準備的盤纏,帶上自己的行李,走出了山門,往山下走去。青峰目送紅英離去,久久不能釋懷,眼前的溪流雲霧依舊,觀中香火鼎盛,隻是從此就少了一直相伴自己成長的二師弟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