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奴婢,在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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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位聖旨材質特殊,並非一般的錦布所書,而是玉石相刻。

    據蕭湛描述,倒有幾分相似於玉璽,收藏之處甚至為嚴密。

    說起這道聖旨,整個大周,或許隻有蕭湛一人好奇了。

    這傳位聖旨,之所以要玉石相刻,為的便是方便保存,大周國的所有順位繼承人,似乎都擁有這麽一道聖旨,不過,之所以蕭湛死活要拿到手,原因隻有一個,蕭翊繼位之時,並未公開傳位聖旨。

    因他是長子,又是嫡出,眾大臣根本不曾懷疑傳位聖旨內容有異,他的身份尊貴,又有彪悍戰績,呼聲之高,亦是毋庸置疑的,是以,才會出現繼續之時,未出示傳位聖旨的事件。

    但,此事也並非先例,當年大周高祖皇帝亦是如此尊貴的身世,亦同樣未出示傳位聖旨,隻不過,無人懷疑,便也無生事端。

    今夜,聞得蕭翊宿在了棲梧殿,雲晚歌便侍機潛入了鸞鳳殿。此番,她的目的,便也就是要助那蕭湛取得聖旨一看,是否先皇真的有易主之心。

    隻是雖記熟了鸞鳳殿的地形,但對於深夜潛行,還是有十分的難度。

    如此大的宮殿要找一收藏至好的物件,確實太難,但再難,也不能放棄,她忍耐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的行為。

    隻是,鸞鳳殿到底是太大了,又不知傳位聖旨到底放在何處,雲晚歌在裏麵兜兜轉轉幾個來回,還差一點撞上皇族親衛營,卻還是沒能找到東西的下落。

    夜已深,靜諡如水。

    雲晚歌的心卻始終不能平靜,今夜想必俞婧婉會想辦法多留蕭翊一會兒的,若是錯過此次,下一次不知又是何時才能找到機會。

    思量再三,雲晚歌再一次潛入內殿之中,若是別處都遍尋不著,會不會那東西他近身所藏?

    蕭翊的寢宮,相較於其它宮中,不見奢華,反有幾分樸素莊嚴,若不是那處處所見的龍型雕塑,她還真是不太相信這便是皇帝所居,畢竟蕭翊給人的感覺,和勤儉二字,實在沾不上邊。

    並未仔細觀察內殿擺設,她已迅速開始搜尋著,隻是每到一處,還會小心的不弄出任何聲響,翻開過的地方,還要細心的還原如初。

    鸞鳳殿守衛森嚴,雲晚歌在周圍施了迷術,才得以如此輕鬆入殿,但迷術時間亦有限製,她必須得速戰速絕。

    找得太專心,直至感覺有人正行入內殿,她才猛然驚醒,明明有迷術之障,為何還會有人進入?

    能破她迷術之人不多,這宸宮裏,她也隻遇上一個,難道,又是莫離?

    慌亂之餘,她急中生智,直接滾入了蕭翊的龍塌之上,迅速出手,扯下明黃龍帳擋在身前,若真是莫離,量他也不敢觸碰龍幃。

    隻是,那輕盈的腳步,似乎越來越近,根本沒有止步之意,雲晚歌躲在被子裏,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終於開始緊張了,若真是莫離倒也罷了,可為何她感覺到的竟是他的氣息?

    難道,他從棲梧內回來了?

    這麽快?

    菱唇緊抿,雲晚歌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若真是他回來了,自己該如何是好?要被拆穿身份了嗎?

    不要,絕對不要………

    步入內殿,隻覺一股子泌人梅香撲鼻而來,蕭翊原本微攏的眉頭,瞬即舒展,方才心悶,已著了梓桐回去休息,本想一人獨處,卻不想竟還有意外之喜?

    越行入內,越覺蹊蹺,那梅香越往深處,仿佛越淡,淡得幾乎再聞不到,蹙眉,俊顏微寒,鸞鳳殿內從無差錯,若是有了,便也是最大之錯,他雖有獵奇之心,但亦絕不會拿自己的來冒險。

    閃電般移動腳步,人便也如離弦之箭,直指龍榻而去。

    快,狠,準,一直是他的準則,是以,當他緊緊掐住雲晚歌咽喉,已是臨近致命之時。

    腹中空氣越來越少,雲晚歌卻隻是虛弱抬腕,輕搭上他強有力的手臂,雙唇抖動著,卻是吐不出任何的字眼。

    當那柔若無力的手腕,觸及他的指端,蕭翊的心,猛地一顫,幾乎在瞬間便已鬆開了緊掐住她咽喉的手:“是你?”

    用力吸進一口氣,太過於急切,反而引起劇咳,雲晚歌粗重的喘息著,貪婪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死亡似乎已離她那麽近,卻又終於放過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解釋,但她需要時間,需要找到一個最為合理的理由,讓他堅定不移的相信她的真心。

    是的,真心,幾乎在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腦中已閃過無數說詞,但最終她卻隻是選擇了抬眸,隻是那樣眩然欲泣的瞅著他深邃的眸。

    夜微冷,暗淡無光的龍榻之上,倆倆相對,雖是假意,她卻真的臉紅似血。她不願意對他用心,隻因她心中有恨,但,在佑王府的日子,她早已學會如何引誘男人,更明白自己的雙眼,會有多麽大的魅力。

    不需用迷術,隻要她眸中有他,她便能客盡其演,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一如他真的是自己的ài rén,那樣脈脈含情的眼,有如暗夜之時盛明的星子,點點明明,直射人心,她如霧的眸,渲染上幾分淚意,更如霧裏看花般淒美動人。

    他的心猛地一顫,明明感覺不到她的愛意,可偏偏卻情不自禁,他突然失聲,隻是那樣迷茫的望著她的眼,就那般沉淪再沉淪。

    她靈動的眸間,有淚水滑落,那般無助,那般淒然,夢囈般開口,她幽幽一歎:“是我。”

    你一句,我一言,似乎問了,似乎也答了,似乎什麽也沒說,他始終盯緊她的臉,原本迷戀的眼神,已然又有些冰冷:“為何在此?”

    雲晚歌並未下床,隻是就地跪在了龍榻之上:“奴婢,在等皇上。”

    “在這裏?”

    他挑高了眉,曖昧的瞅著那明黃的龍榻,語中譏誚之意漸濃,他不是傻子,雖然心潮澎湃,但還不至於分不清當前。

    “是,在這裏。”

    她重重的點頭,原本清明的雙眸中浮現一抹堅定之色,淚意漸濃,她幽幽而語:“也許皇上不信,其實奴婢也不相信,但奴婢還是來了,而且,等了很久。”

    她用了一個等字,雖然她等的其實是另一個人,但她還是對他用了這個字,那樣排斥的時候,她那樣堅持的說出了這個字,有種輕視自己的感覺,可此時此刻,她已別無選擇。

    “等朕?”

    冰冷的眸,似染上幾分得色,那樣冷若冰霜的女子,說出如此之語,怎不讓他為之心動?

    雲晚歌羞郝垂首,本該理所當然的回答,可她卻害怕他看到她緋雲滿麵的表情,明知是戲,卻還是會羞於表達,於她而言,說出那些話,是為不恥。

    沒有回答,她隻是默默不語,或者,她更希望他自以為是的認為她的表情,是為默許,不是說不出口,隻是她更懂得欲語還休。

    她不開口,他卻也不語,隻是耐著性子在等,似乎,是要考驗誰的耐力更長久。

    帳內的溫度似乎隨著她的心情在漸漸升高,單薄的衣衫內,已是香汗如雨,她急於要打破這沉默的僵局,卻在輕輕一動時,整個人已被他單手撈入懷中。

    耳朵是他溫熱的呼吸:“既然在等朕,那便證明給朕看。”

    言罷,他猶帶著脂粉氣的唇,已狠壓上她的,帶著懲罰般的冰冷,狂野糾纏。

    他的唇猶帶著幾分冬夜的清冷,涼涼的,緊壓上她因緊張而火熱的口唇,他的動作對絕算不上溫柔,甚至於有幾分粗野,但她卻隻能強壓往心內恐懼,僵硬著一動不動的任他侵犯著。

    不願,十分的不情願,但她卻還是堅持著,以至於粉拳幾乎要握碎。

    既然被他抓個正著,除了投懷送抱,她已沒有另外的賭注,雖然,她曾日日夜夜的發誓絕不上他的床,可現在,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很害怕,怕自己下一秒會一掌拍飛他,可她還是用了全部的力量在忍耐著。

    他的吻一點點在深入,變得溫柔,變得癡纏,可她的身子,卻如那梅山下的石塊一樣僵硬著,甚至於連她的唇也是僵硬的。

    終於,他冷冷的鬆開了她:“不是來等朕的麽?為何如此不主動?”

    他要她主動,或者更多的是想要證明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僵硬的身體,突然燥熱起來,難道,她今夜真的難逃一劫?

    “皇上,奴婢的身子若是您要,您就拿去,但奴婢要的本不是這些。”

    她說得含糊,相信他能聽得明白,隻是,若真要她主動,她卻是真的做不到。

    被他擁吻已是極限,若要自己玉體橫陳求他寵幸,她實在無能為力。

    “你來等朕,不該表現表現?”

    他似乎喜歡上了戲弄她的滋味,明明看得出來她的不願,可他就是要觸犯她的底限。

    她總是誠惶誠恐,卻又從不真正害怕,但今夜,他終於在她墨黑如子的美眸之中,看到了他期盼以久的惶恐之色,他知道她是真怕了,所以,他更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或許,這個宮女遠比自己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