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這地宮並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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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離無言,卻是拿眼看向了太子,小太子見他一直瞅著自己,也不出聲。

    隻是害怕的落下淚來,鑽進梓桐懷中,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梓桐是看著太子長大的,也自是心疼得不行,便也開口道:“皇上,太子許是嚇著了,要不要著太醫來看看?”

    蕭君徹麵色青白,卻也不是假裝,外人隻道他是受了驚嚇,卻無人明白他隻是害怕蕭翊發現地宮裏的人,所以才嚇成那樣。

    蕭翊本也就心疼這孩子,見他這樣,倒也並未懷疑。

    小小驚嚇,便要請太醫,這不是他君家的風格,假若蕭君徹不能快速成長,那麽未來,也挑不起大周國的重任,是以,蕭翊雖然心疼,卻也並不溺愛,隻道:“不必了,今晚朕親自照顧他,便不回去了。”

    聞言,蕭君徹的小臉,再次垮下,但也並不敢多嘴,隻軟軟的依在梓桐懷中,也不敢朝那地宮入口多看一下。

    三歲多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但他卻明白自己的父皇有多麽的厲害,不想給雲晚歌惹麻煩的他,也隻能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暫且乖乖聽話。

    身在皇家,自是不如平常老百姓,蕭君徹自出生之日起,便有了專人照料,從未留在蕭翊身邊過夜,此次,卻不想竟有了如此機會,對於一個孩子而言,自也是歡喜異常的。

    緊緊的窩在蕭翊的懷中,蕭君徹卻是興奮的小臉通紅。

    “父皇,兒臣以後能經常和父皇一起睡嗎?”

    “嗯,偶爾。”

    蕭翊心中有事,便也答得模糊,但即便如此,蕭君徹同樣是高興,心中想著至少父皇沒有一口否決。

    他自幼喪母,對蕭翊的感情自是不一般,是以,仍舊想要更貪心的得到更多的關懷。

    “父皇,你小時候,皇爺爺也會像現在這樣抱著父皇安睡嗎?”

    “父皇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該是是沒有的吧。”

    蕭翊淡淡的笑著,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憶,卻也真的想不起來是否有如此這般的記憶。

    皺著小臉,蕭君徹老氣橫秋的一歎,不滿意的問:“為何皇爺爺不這麽做呢?”

    聽出來小家夥話外之意,蕭翊輕輕的摸著他的頭,語重心長道:“徹兒,身為儲君,身負重任,年紀再小也絕不可懈怠,父皇之所以不常來陪你,不是父皇不愛你,隻是倘若你一直在父皇的庇佑之下,也便難以成長,隻有你自己變得強大了,才能保護好你自己,還有你最想保護的人,懂嗎?”

    三歲的娃兒,聽不太懂這麽複雜的話,也不明白什麽是身負重任,但他卻實實在在的聽懂了一句,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最想保護的人。

    那麽,就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所以才會讓母妃受傷的嗎?

    “原來是這樣啊!”

    他終於恍然大悟,卻也在心底暗暗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聽夫子的話,一定要聽莫將軍的話,他要快快的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最想保護的人。

    蕭翊自是不懂孩子的心思,隻道他是明白了他的話,便也再次疼惜的摸了摸他的頭,問道:“方才,可是嚇著徹兒了?那惡人來時,可有看清她的長相?”

    僵直了身體,蕭君徹的頭搖得好比那撥浪鼓,還故意大聲道:“沒有,他包著臉,臉上還有血,好嚇人的。”

    “那徹兒可能分辨得出,那惡人是男是女?”

    一步一步引誘著孩子開口,蕭翊怎麽也不能想到,自己竟而也會對一個孩子這麽的用心試探。

    “肯定是男的呀,女人哪有那麽厲害。”

    他理所當然的說著,卻更引起了蕭翊的懷疑,雖然不太肯定那人是不是雲晚歌,可若真是她,徹兒真的會為了一個外人對自己撒下彌天大謊嗎?

    假若真的如此,那麽,賀佳期此人,當真深不可測。

    不由自主的瞟向那堵深牆,是自己多心了麽?

    還是說,他真的有必要到裏頭一探究竟?

    他隻是多看了那麽幾眼,小太子卻爬起了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父皇,你幹嘛一直看著那裏啊?父皇想進去看看嗎?”

    “嗯,徹兒進去過嗎?”

    認真的望著蕭翊,蕭君徹隻是搖頭:“兒臣打開過門,可是沒有進去過,父皇說過,不可以告訴別人這裏有地宮的,可是不告訴別人,兒臣一個人不敢下去,裏麵好黑好可怕的。”

    “那徹兒誰也沒有告訴過對嗎?”微笑著靠坐著,蕭翊的口氣一直很溫和。

    “嗯。”

    並未猶豫,蕭君徹竟是重重點頭,他不想騙父皇的,可他更不想再次去一次母妃,他不要別人說他是沒有母妃的孩子,就算他是太子,他也會害怕。

    所以,他再一次選擇了對蕭翊撒謊,他還太小,不會明白這些事情對大人們來說有多複雜,他隻是想要保護自己最想保護的人,隻不過用了自己能用到的唯一辦法。

    定定的望著蕭君徹撲閃閃的一雙大眼,蕭翊終於打消了去地宮看看的念頭,隻是慈愛道:“徹兒做得對,這裏不可以對任何人講,但若是徹兒想進去看看,一個人又覺得害怕,可以叫上父皇,父皇陪你下去,如何?”

    “真的嗎?”

    “父皇可是君無戲言的喔,當然是真的。”他開著玩笑,也十分享受這樣單獨和兒子相處的溫馨時刻。

    “那我們拉鉤。”蕭君徹豎起小小的手指,送至蕭翊眼前,他溫溫一笑,並不猶豫也同樣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雲晚歌是在小白的啃咬之下刺痛著醒來的,小白用了軟勁,並未傷著雲晚歌,但卻是真疼。

    她縮回手臂,有些不甘的罵道:“小沒良心的,你幹嘛?敢咬我?”

    小白咬著她的衣衫嗚嗚直叫,還一個勁兒的把她朝一邊拖,雲晚歌環顧四周終於發現自己並不在原先的石床之上,而是被小白拖行了幾十米,正躺在地宮的大理石地麵上。

    正疑惑間,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不經意的抬腕轉動著,竟發現原本酸痛相交的手臂,已全然不再疼痛,快速的拆開纏繞在手臂之上的床單,雲晚歌第一次被自己嚇得張大了嘴。

    方才還皮天肉裂的傷口處,竟然已經完全愈合,甚至連傷痕也找不見一處。

    為何會如此詭異,雲晚歌不經意的想到那株仙草,望向小白時,卻見那小家夥一臉神氣,仿佛知道雲晚歌要誇它一般,雲晚歌起身,試著觸摸所有傷處,和她想象中一樣,根本毫無痛感。

    這一夜之間,似乎一切都變了,她迫不及待的問著小白:“真的是那株仙草的作用對不對?”

    小白像個懂事的孩子般點了點頭,而後又開始咬著她的褲角朝前拖,雲晚歌看出它的意思,便也爽快道:“要帶我去哪兒就帶路吧,我跟著你。”

    聞言,小白歡快的吐了雲晚歌的褲角,撒開腳丫子就朝前跑,雲晚歌亦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

    早知道這地宮並非一般,卻不曾想,竟還有沐浴用的溫泉,那泉水清冽,似乎還是天然的泉眼所注,滿滿的一池,碧波蕩漾,再加上那池麵的輕煙嫋嫋,竟仿佛是仙泉一般,不似人間。

    今夜,雲晚歌已有太多驚喜。

    是以,也隻是愣了一小會兒,便主動褪了衫子入泉,不多時,那原本清碧的泉麵,已漾過一圈又一圈殷紅的血水。

    竟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便是清洗一下身子,竟也能將那碧泉染得鮮紅似血。

    將一身血汙洗淨,血池之中,雲晚歌再一次驚歎於那仙草之效,她傷及八處,不但處處痊愈,且無一處留有疤痕,最令人詫異的是,那仙草似乎除了有活血生肌之用,更兼美容之效用。

    她整個人似乎也脫胎換骨了一般,本就凝脂如雪的肌膚,現下更是宛如初生嬰孩一般細膩柔滑。

    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光潔的肌膚,雲晚歌也疑惑不已,正要回頭找小白問個清楚,卻見它不知剛從哪裏回來,搖搖擺擺的走著不說,嘴裏還叼著一套裙衫,待它將裙衫擺在了池邊。

    雲晚歌終於發現,那並不是地宮之物,而真的是她的衣物。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中成形,她立時靠向了岸邊,激動的問它:“小白,是不是這地宮還有其它出口?”

    小白嗚嗚的叫著,卻也算是回答了雲晚歌,雲晚歌天生有能力與小白溝通,是以,完全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地宮的另一個出口,在宸宮的後山。

    得知這個驚人的消息,雲晚歌興奮不已,也顧不上多洗洗身子,便鑽出了水麵,迅速穿戴整齊後,打算盡快離開這裏。

    地宮之大,確實出乎雲晚歌的意料,若不是有小白在前麵帶路,這迷宮一般的地形,怕是很難找到出口的,走了一陣便要經過一處大殿,雲晚歌雙眼餘光不經意的瞥見那大殿中間,似有一物被高高供起,被明黃龍紋絲錦包裹著,置於正中。

    靈光一閃間,雲晚歌似又想到了什麽,遂停了步朝那東西走去,邊走邊道:“小白等一等,我看看是何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