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如不遇傾城色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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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兒臣份內之事,理當遵從。”
淩曄給外人的印象,一直是那麽文雅,那麽識大體的,所以,當他一身凜然的說完這話,銘帝的臉色終於有了點紅潤之氣。
可就在淩曄要上前握住銘帝之手時,淩暄衝了上來,搶先握住了銘帝的手:“父皇,六哥的身體亦是中了毒方才好,還是由兒臣來照顧父皇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銘帝,他雖然最想要來照顧自己的還是淩曄,但到底是心疼這個兒子,於是道:“暄兒說的對,曄兒你還是好好休息,父皇,無礙。”
銘帝都這麽說了,淩曄也不敢強求,隻是犯犯的掃了一眼淩暄,卻見他滿臉得色,仿佛就是想看自己吃鱉。
挑釁的眼神,終於點燃了淩曄眼中的陰霾,他咬牙切齒道:“那就辛苦七弟了。”
“哪裏哪裏,怎比得六哥辛苦,這下毒之人,狼子野心,還望六哥督促著,早早捉拿歸案。”
淩暄這話,卻是說與銘帝聽的。
淩曄在朝中隸部司職,這捉人之事,本也該是刑部和大理司之職,但淩暄故意把話題引向他,便是借機要向銘帝重申,淩曄與刑部駱真丘的關係匪淺。
“七弟說笑了,六哥連下毒害自己的人都抓不到,哪有督促人的本事。”麵上雖溫和的笑著,可淩曄此刻,卻是恨極了淩暄。
兩人你來我往,又在昭和殿,小鬥了兩把,終於在銘帝長呼太累需休息之時,方才齊齊離去。淩曄出了宮,便徑自了回了家,而淩暄卻在回府途中又折了回來,徑自朝大理寺卿任威的府上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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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在淩暄的說服之下,銘帝應允大理寺與刑部同查此案,限時十日。
十日之期本不富餘,那駱真丘出動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均一無所獲,直到,他收到那個神秘的字條。
而幾乎在同時,任威也收到了內容如出一澈的字條,借著字條提供的線索,任威很快便查到了‘斷盡’的出處,沒想到,竟然是皇太後宮裏的東西,隻是,太後薨後,沒有人知道那包裝有‘斷盡’的毒瓶去了哪裏。
而駱真丘卻比任威更厲害,不但查到了‘斷盡’的出處,更發覺了此藥背後一個更為重大的秘密。
一向以清正廉明著稱的駱真丘,居然冒險撒下彌天大慌,將查到的消息一一封鎖,再不許宮人泄密半分。
再三日後,銘帝竟然主動令大理寺和刑部不要再查此案,任威與駱真丘麵麵相覷,任威是不懂銘帝在擔心什麽,而駱真丘卻是在擔心,銘帝對此案的重視度,是否和當年的事情有關。
這些事情,朵顏本不欲知道,但雲詳似乎有意讓她知道一些,所以,事事必會告之於她,她也不好推托,隻當那些左耳進,右耳便出來。
可當朵顏問到當年到底發生何事之時,雲詳卻是沉默著,朵顏見他不願說出,便也不再逼他,隻是幽幽的說:“三哥,你以前什麽事都跟我說的。”
“朵兒,不是我不想說,是不能說。”言罷,雲詳竟逃也是的離開了朵顏的住處。
朵顏正在納悶雲詳是怎麽了時,一人突而從天而降。
朵顏回身,見到來人一身月白長袍時,先是一喜,剛想撲上前去,卻似乎又想到什麽,於是又願住停住了腳步。
看出她的猶豫,雪瘍關切的問:“怎麽了?不想見我?”
賭氣般,朵顏亦狠心回道:“是不想見你。”
聽罷,雪瘍微微一笑,竟然真的要退步離開,朵顏見狀,又著急嚷道:“你不真走啊?”
“你不是不想見我麽?那我走了你不就開心了?”反問著朵顏,雪瘍似乎振振有詞,但另一方麵卻又在細細的觀察朵顏的表情。
聽雪瘍這麽一說,朵顏頓覺委屈,大眼裏,迅速的蓄滿了淚水,雪瘍見到朵顏這般模樣,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趕緊上前來賠禮道歉。
可朵顏一想到雲詳的話,心裏便一片冷然,淩曄的背叛早讓她狠狠傷心過一場,可當她終於敞開心扉決定投身另一個溫暖懷抱時,卻又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見你了。”
朵顏是任性的,甚至不給雪瘍解釋的機會,就嚷嚷著讓他走開,雪瘍似乎早已熟悉了朵顏個性,也不生氣,隻是一個勁的問:“朵兒,怎麽了?”
吸了吸鼻頭,朵顏紅著臉,想問又有些猶豫,此時,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哭,可一想到雪瘍會娶很多女人,朵顏的心就哇涼哇涼的。
“沒怎麽,你走吧,咱們以後不要再見了。”雖然是氣話,但朵顏卻明白,若是他真的會那般,她寧可從來沒見過他。
搬過她身子,雪瘍苦笑道:“還嘴硬,都哭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朵顏倔強的不看雪瘍,可是他指尖傳來的熱度,卻令朵顏的鼻頭越來越澀:“好,你真想聽是嗎?”
“是。”
這一聲回答斬釘截鐵,朵顏有那麽一瞬的失神,末了,終於下定決心。
胡亂一抹眼淚道:“你要跟我說實話。”
“好。”
見他答得幹脆,朵顏終於將那話問了出來:“你說,你說你以後是否要妻妾成群?”
突然聽到朵顏這麽莫名其秒的話,雪瘍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你不用管我聽誰說的,你隻要說是還是不是就對了。”
朵顏咄咄逼人的問著,雪瘍的臉色微變,卻吐出一個名字:“雲詳。”
朵顏亦聽懂了他的話,也隨之變了臉色,但仍舊不甘道:“這麽說,三哥說的是對的了。”
既然他已猜中,那她也不必要再假惺惺的裝模做樣了,索性大方的承認了這事。
“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不假思索的,朵顏衝口而出:“真話如何?假話又當如何?”
“真話是,我雪瘍隻愛上官朵顏一人,假話是,我雪瘍隻娶上官朵顏一人。”
這麽坦白,這麽直接,朵顏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起希望他能夠堅定的告訴她,他不會娶別人,也不會要小妾,可現下,當他肯定的回答了自己。
朵顏終於哭了,她用力推開了雪瘍,咬牙切齒:“你走。”
雪瘍生生的受了朵顏一巴掌,卻沒有按她的要求離開,他隻是深情的凝望著朵顏不發一語,朵顏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末了,甚至坐到冰涼的地板上不肯起來。
“朵兒,地上涼,就算你氣我,也不必和自己過不去。”
“你走,我不要聽你說話,我就是要和自己過不去,就是要。”說著說著,朵顏竟然任性的躺在了地磚之上,任冰涼之氣,侵襲自己的身體。
終於看不下去,雪瘍一把將朵顏從地上拎了起來:“朵兒,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那你要我怎樣?如果你一早就有這樣的想法,還來招惹我幹嘛?還是說,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破鞋’,所以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你,本就是應該的?”
朵顏幾乎要跳了起來,可心的某處,似乎破了一個大洞,冷風灌入,冷,好冷好冷。
一把將朵顏擁入懷中,雪瘍的心,也似乎開始有些動容,他溫柔的安撫著她,卻更似在找一些理由安撫自己。
“朵兒,你不該這麽說自己的。”
“那我要怎麽說?”
“什麽也不說,隻要你相信我,相信我便好。”
雪瘍的話,那麽輕,那麽輕,落在朵顏的心頭,甚至激不起一絲波瀾。可依著這個男人,朵顏似乎也有些迷亂,還是說,她真的太累了呢?
朵顏是氣他的,與其說氣,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失望,其實在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甚至在一些權貴之家,甚至還有攜養孌童的惡習。
她一直以為,這世上,總會有個人知她懂她的,可經過了淩曄,現在雪瘍也是如此。
雖然,他親口承認這個事實,亦是為了不騙她,可他嫣知,有時候實話往往最傷人。
就那麽靜靜的,朵顏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抱著自己,這一切,她告訴自己什麽也不用想,什麽也不能想,隻要這一切,讓她任性一次,然後,徹底了斷。
這麽想著,朵顏淚如泉湧,是何時,她對雪瘍已經如此依賴了?
她的眼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隔著衣衫泌燙著雪瘍的心,是的,他不想騙她,所以,他沒有直接的否認朵顏所說的那個事實。
假若,他隻是普通人,亦或是僅僅隻是雪瘍,那麽,他可以對她保證,甚至發誓隻娶她一人。
可他偏偏不是,他是太子,他是未來的皇帝,假如說一個男人,當了皇帝後最大的煩惱是什麽,在他看來,那便是後宮。
無論他多麽努力,他永遠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後宮,其實是最大的利益場。
如果他想順利登基,要靠的,絕不僅僅是自己的努力與堅持,他需要強有力的後盾與支援,一個上官青止,一個龍相,遠遠還不夠。
沉默著,兩人都各懷心思,終於,雪瘍率先開口說話了,他問:“朵兒,想聽聽我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