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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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婕妤和穆貴妃入了座。皇帝掃了一圈殿內的人,朗聲道,“眾卿不必太過拘束,今日召你們前來呢,一則是為了慶祝端午佳節,二則,是為了我大符的江山社稷。”他頓了頓,“太孫封奕,慧敏仁孝,堪當太子之位。朕準備封他為太子,擇日舉行冊封大典,諸位意下如何?”
其實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太孫都處理了好一段時間的政務了,再加上幾個閣老相繼致仕,眾臣心裏早就有點明了。
太傅謝安一馬當先地站了起來,行禮道,“皇上聲明。”太孫可是他的得意學生,他自然得力挺。
皇帝頗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胡須,拍板道“那就這麽定了,就從今天開始改口吧,冊封禮麽,就安排在一個月後。禮部,可有問題?”禮部尚書賠著笑道,“必然不敢誤了太子殿下的冊封典禮。”就算一個月的時間絕對不夠,皇帝也不可能再改日子,說不定還要嫌他辦事不利,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應下來。大不了趕一趕就是了。
皇帝嗯了聲,這才揮手道,“開始吧。”
宮人端著菜魚貫而入。
皇帝和皇後席上是以前固定的菜式,其餘人的席上卻是各府準備的菜。
皇帝覺得稀奇,問皇後道,“這是誰想出來的點子?看著有點意思。”
皇後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笑道,“臣妾之前請皇上賜給太子的那個莊氏,皇上還記得嗎?”
皇帝當然記得,那次皇後說太子妃跟太子聊不到一塊,請自己賜個世家女給太子,賜的就是莊氏。
何況還有她祖父的功勞記在這。
皇帝想了想,指著桌上一道珍珠翡翠羹和一道秋水葉道,“原忠,這道珍珠翡翠羹賜給太子妃,秋水葉就賜給莊氏。你親自端過去,替朕勉勵她一番。”
原忠笑著應了聲是,讓小徒孫端著菜,跟著自己走了。【愛去△小↓說△網w qu 】他來到太子妃席前,拱了拱手,“奴才見過娘娘。”
太子妃抬起手虛扶了下,“原公公多禮了”,原忠是伺候皇帝的老人了,太子妃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原忠笑嗬嗬地,讓人把菜端了上來,“皇上賜兩位主子膳食,一道珍珠翡翠羹,賜給太子妃娘娘,一道秋水葉,賜給莊主子。莊主子的主意皇上很喜歡,讓奴才轉告一聲。”
太子妃和莊昭都站起來朝上位福了一福。
坐下來後就聽張碧玉道,“皇上看樣子很是喜歡莊姐姐呢。”
太子妃對皇帝還是挺害怕的,聞言立起眉頭,“這是什麽地方,也敢渾說。”
不過到底是同鄉的情誼,張碧玉也一向殷勤,太子妃沒有多加苛責。
所謂秋水葉,其實就是普通的燙青菜,不過經過禦廚一番擺弄,看起來卻很別致。莊昭嚐了一口,燒得也別有一番風味。
皇帝賜膳是一定要食盡的,莊昭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著。好在越精致的菜量越少,莊昭也還能吃得下。
宴會進行到一半,梨園的樂女們剛剛開嗓唱了句“記上元時節,千門立馬,望金坡殘雪”,就聽見後妃席上一聲驚呼。
眾人尋聲看過去,就見任婕妤蒼白著臉倒在身後的宮女身上,穆貴妃一臉驚慌。
“怎麽回事?”皇帝鐵青著臉,看到下麵那一道道好奇地目光,隻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
穆貴妃伺候皇帝這麽久了,哪裏看不出他的情緒。她心下有些惴惴,也不敢說請太醫,直接自己就說,“瞧著妹妹像是有了身子,今日許是累著了。”希望能平息皇帝的怒火。
皇後接過話頭,先誇一番任婕妤,“這是好事,宮裏多久沒出過好消息了?若真是有了身子,任婕妤功不可沒。本宮要好好賞她。”她側頭看向皇帝,“皇上,殿裏嘈雜,不如讓人扶任婕妤到偏殿,請太醫來看看吧。”
皇帝麵色果然和緩了許多。
這個年紀還能讓妃子有孕,就是對他身體最好的肯定。
他含笑道,“就按皇後說的辦吧,宣太醫院院判於寒寺前來給任婕妤診脈。”
底下群臣一片恭賀一聲,這個道,“皇上龍馬精神,臣等望塵莫及。”那個道,“皇上英勇,非常人所能及也。”
皇帝被捧得很是舒服,拍著腿哈哈大笑起來。
皇後抿了口酒,借著擦嘴掩去唇邊的笑意。
於寒寺帶著藥箱匆匆趕來,行了個禮就去偏殿為任婕妤診脈。
這時殿裏的曲已經唱完了,換了時人最愛的胡旋舞,把氣氛帶向了高潮。
穿著紅衣的女子露出一段纖腰,隨著鼓樂扭得歡暢。帶著銀鈴的素手撚起紅紗的一角遮住紅唇,露出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時不時朝上麵瞟去。
皇帝一心記掛著老來子,神早就飛到偏殿去了,哪裏會關注一個舞女。
倒是太子修長的手指打著節拍,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莊昭吃完了菜,喝了口玫瑰露,又含了顆薄荷丸才壓下嘴裏的味道。
旁邊吃著魚肉都好好地張碧玉聞見薄荷的味道,卻捂著嘴幹嘔了聲。
太子妃和林嬤嬤聽見聲音同時看了過來。林嬤嬤問青青,“怎麽伺候主子的,是不是這席上有什麽你主子不能吃?”話裏帶著一絲威嚴,到底是皇後身邊的嬤嬤,氣勢上還是挺唬人的。
青青自然明白林嬤嬤話裏的意思,避開張碧玉的眼,飛快地回道,“娘娘恕罪,我家主子這個月的換洗還沒來,應該是為著這個。”
太子妃看著張碧玉有些驚慌地神色,噗地笑出了聲,“這可是好事,妹妹做什麽這麽害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會怎麽你呢。”
林嬤嬤鬆一口氣,這些天在太子妃麵前講了不少後宮的例子,可見是聽進去了。
太子妃喝了口涼茶降降火,放下杯子道,“待會請了太醫來看看,若真是的話也好叫皇上和皇後娘娘知道,到底喊我一聲母妃呢,也讓他在長輩麵前露個臉。”
林嬤嬤說得對,還是先要太子生出子嗣要緊。無論誰先生的,將來都越不過她的孩子。就讓他們先替自己兒子出力吧。
張碧玉身子抖了抖,捂著嘴不敢說話。
好在大家都壓低了聲音說話,倒沒有什麽人留意到這裏的動靜。
莊昭用力一咬,就把薄荷丸給壓碎了。衝人的氣味散發出來,人一下子就清醒多了。
還是要穩著點才行,自己現在在東宮毫無根基,實在不可操之過急。她換出一口氣,態度又從容起來。
偏殿那裏好一會才出來一個宮女,低著頭匆匆來到階下。
皇帝招手喊來原忠,示意他去那個婢女那邊,“去聽聽太醫怎麽說。”
原忠弓著腰下去,聽了兩句,麵上的笑就僵住了。他打發了那個宮女,快步走到皇帝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轉述了一遍那宮女的話。
皇後隱隱隻聽見一句“摸不準”,就見皇帝朝下扔了個酒杯,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往偏殿那裏去了。
底下的人見皇帝突然發作,都有些害怕。特別是那個舞女,跪在當場瑟瑟發抖,十分惹人憐惜。
皇後端莊笑道,“行了,沒什麽大事,繼續跳吧。”
眾人麵麵相覷。
音樂又起,舞姬們繼續跳了起來,殿裏卻沒有人敢再隨意說話。
太子看一眼太子妃那邊,太子妃向自己他詢問的目光,眼裏還有一絲怯意。倒是莊昭一臉處變不驚,讓太子很是滿意。
皇帝來到偏殿,看也不看躺在榻上的任婕妤,指著於寒寺道,“你給朕說說,什麽叫做摸不準?當初皇後半個月的身子,你也摸出來了,怎麽現在就摸不準了?”若不是為著他的神手,能叫他當了太醫院院判?
於寒寺也很疑惑啊,他道:“女子孕脈,臣見過不少。可像任娘娘這般的,臣還是第一次遇見。按說滑脈往來滑利,應該……”
皇帝見他說個沒完,不耐煩地打斷他道,“別給朕說這些沒用的,你就說有還是沒有把。”
於寒寺低著頭,半天憋出一句:“說不準。”
氣得皇帝,直接吩咐原忠道,“你去,給朕打他兩巴掌。”
於寒寺苦笑了聲,閉上眼挨了兩巴掌。
皇帝還是不解氣,目露凶光看向穆貴妃,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說的有孕?穆氏,你可知欺君是什麽罪名?”
皇帝大手一拍,轟的一聲,結實的黃梨木桌子都被排出一道細紋。
穆貴妃嚇得花容失色,忙跪下來道,“皇上息怒,臣妾敢確定,任婕妤是真的有了孩子啊。”
皇帝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拿什麽確定?剛剛滿朝都知道朕的婕妤懷了孩子,現在你讓朕怎麽辦?找人出去說這是個誤會,任氏根本就沒懷孕?”
皇帝站起身,像頭困獸一樣,喘著粗氣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兩步。
“原忠,去請皇後來。”
現在,也隻能讓皇後幫著出出主意了。
皇帝厭惡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穆貴妃和無聲流著淚的任婕妤,心裏閃過一絲殺意,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還是先保住麵子要緊。xh: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