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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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陽關道,緩緩行車馬。

    太子出巡畢竟是大事,隨行的人員車馬肯定少不了。前幾朝皇帝開了運河,下江南都是走的水路。可是如今江南大澇,水路不平穩,這才改走的陸路。

    太子駕前總有人開路,路上也臨時灑過土,顛簸是肯定有點的,不過不細心留意也察覺不到。

    太子馬車裏關於江南的折子堆了一疊,邊走邊看,一天也能看個十來本。太子合上折子,“實在是太慢了,這麽走什麽時候才能走到江南。”

    莊昭帶著麵紗,微微掀起車簾的一角,路上除了驛站,也沒幾個行人,頗有一些淒涼。

    “殿下總得給江南那些人準備準備,您這一去,雖說是立威,也不能做的太過了。皇上對貪汙一向嚴打,可有什麽用?”本朝的行賄之風盛行,太子和皇上都不滿。

    太子甩了本奏折在地上,啪的一聲,譚晨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

    莊昭回過頭,淡定地撿起折子拍了拍放到桌上,“殿下想要清明吏治,初心不錯,可是依妾身的愚見,要想扼住這股不正之風,堵不如疏。”

    太子看她一眼,“怎麽個堵不如疏法?”

    莊昭笑道,“殿下可把官員俸祿再提高些。聽說陳尚書兩袖清風,從不受賄,他夫人卻連兩個奴婢都用不起。”陳尚書的清廉是有目共睹的,聖上皇後也是多加讚賞。可是別人請宴,陳夫人卻嫌少參加。

    莊昭也隻有在自己的及笄禮上見過她一回。穿的下裙別說及地了,連繡鞋都遮不住。

    太子有些觸動,但是話鋒不改,“陳尚書每年的薪俸也不少了,省著點用怎麽會不夠。恐怕是陳夫人不會持家。”

    莊昭都要被他氣笑了,“殿下,迎來送往,哪個不花銀兩?陳尚書就算不赴同僚的宴,親戚宗族的宴總要去吧,去了不得花錢?”

    這些宴會的事,太子以前也沒聽人說過。太子妃出身寒門,平日裏也沒赴過宴。等入了宮,參加宮宴也隻需要露個臉,偶爾送個禮吧,對太子妃來說也不算是負擔,畢竟皇後常賞東西下來。因此太子對於這些是兩眼一摸黑—抓瞎。

    不過,“這些錢總不能都讓我們替他出了吧。”太子還是不太同意。

    莊昭見他有些鬆了口,笑道,“哪裏需要全出,殿下把薪俸定高一些,再對這些為官清廉,持身甚正的人多多厚賞。至於那些麵上清廉,暗地裏受賄的,立懲不怠就是了。”

    太子摸著桌角不語,突然道,“這些都是莊閣老教你的?”

    莊昭整了整麵紗道:“殿下知道,朝中事不僅關乎男人,也關乎後院。娶妻娶賢就是這個道理”然而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妾,太子妃才是正妻,又有些尷尬。

    莊昭突然不說話了,太子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她剛才說的話,不禁失笑。

    “有些事情,你我知道就好。”

    莊昭抬眼看向笑得眉眼溫柔的太子,也露出一個笑容,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身上。

    譚晨自動盯著地,當自己是個死人。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個鬼!

    太子居然這麽寵莊氏,譚晨不淡定了。那他要不要也稍微……嗯哼?譚晨正琢磨著,就聽見太子道:“那些謀臣,竟還不如你看得透。”

    莊昭歪著頭,視線盯著他身上的金龍,笑道:“倒未必是看不透,大概是不敢說吧。畢竟殿下和皇上對行賄的深惡痛絕是有目共睹的,隻有不夠殺的,哪有不該殺的。”

    “不過,”莊昭的手摸向龍須,“身為謀臣,沒有能忠言逆耳的決心,還是差了些。”

    太子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是啊,指望他們來提醒我是不可能的了,好在有禦史。”當然太子對禦史們也沒什麽好感,“可惜也是一群隻顧自己清名的人。”

    “現在是有皇上在壓著他們,等……他們肯定得蹦起來。到時候殿下想要治住他們,還得小心不能寒了臣子們的心,還有的煩呢”莊昭輕笑。

    莊閣老致仕就是為了給太子清路,太子想到這點,對莊昭就更滿意了,連她幸災樂禍也不計較了。

    “就先讓他們看看,惹不惹得起爺。”太子放起狠話來也不輕狂,仍是一派的溫文爾雅。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了,太子摸著她的頭發,輕聲道,“馬車還要走一會呢,睡吧。”

    莊昭聽話地閉上眼養神。

    太子看了譚晨一眼,譚晨慢慢地掀開簾子挪了出去。

    外頭一左一右坐著筆墨、紙硯。譚晨出來,一時有些擠。三個人頭挨著頭,筆墨小聲笑著道,“譚哥哥早該出來了不是,在裏頭多招人嫌呀。”

    譚晨白了他一眼,“小崽子你懂什麽,殿下身邊怎麽能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要是能退,哥哥還用你教?”

    筆墨嘿嘿一笑,“這不還有莊主子在呢嗎。要是我是殿下,我也情願要莊主子伺候。”聲音嬌嬌軟軟的,還會來事,有這等溫香軟玉在側,誰愛看譚晨這醜貨。

    譚晨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小子做什麽美夢呢。”

    筆墨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紙硯一直盯著滾動的車輪,若有所思。

    莊主子這邊,自己是押對了寶。可是在殿下身邊伺候,做不到譚晨的位置,有什麽意思?

    譚晨頭腦清明著呢,自己未必能擠下他。

    也許自己該往別的地方使使力了,寧當雞頭,不當鳳尾。他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神色。

    晚上眾人就在驛館裏歇了。

    因為驛館房間少,除了太子和莊昭一間,其他的人都是好幾個人擠一間房。

    出行還帶著一些家具,就是為了用著方便。

    本來太子是不想帶的,他是去濟災的,弄得跟出遊似的,麵上不好看。但是考慮到莊昭,還是答應了。自己可以湊合,總不能讓女眷湊合吧。

    莊昭就用宮裏的紫檀木雕花浴桶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疲憊。

    雖然她光坐在車裏不用動,但也是很累的。

    太子就簡單多了,在院子裏拎幾桶和好的溫水一衝就好了。

    莊昭穿著涼快的抹胸小褲,外頭罩了件褙子,見太子渾身是水的進來還有些驚訝,“譚晨他們呢?怎麽不伺候殿下擦幹了?濕著頭吹了風可不是好玩的”莊昭拿大毛巾給他擦著頭發,有些不滿。

    太子道,“這麽著涼快。”他最怕熱,像莊昭一樣夏天還泡在熱水裏洗澡,他非熱死不可。

    “貪涼也不能這麽著”,莊昭先用毛巾吸幹水,再想用熏爐替他烘幹頭發,太子就怎麽都不肯了。

    莊昭有些好笑,“殿下怎麽跟孩子似的”,這別扭勁真是。

    太子一把拉過她坐到腿上的,借著燭光去解她的衣帶,手不安分地滑了進去,“哦?像誰家孩子?哪個孩子敢對你這麽著,嗯?”他故意壓低了聲音,逗她道。

    莊昭臉上熏紅了一片,太子這方麵的需求還是挺強的。她可不想明天被抱上馬車。

    “殿下,好歹是在外頭,你就憐惜憐惜奴吧”她眨著濕漉漉的眼,軟著嗓子道。

    太子本來是跟她開開玩笑,畢竟坐了一天的車,他也累了。可是她這麽一撩撥,太子就感覺剛剛衝過涼的身子又熱了起來,連疲倦都丟到了一邊。直接把莊昭就地正法了。

    譚晨幾個人冷漠地聽著樓上從桌子一直響到床上,最後還一聲巨響,估摸著是把屏風弄倒了。

    紙硯把被子蓋過頭頂,繼續努力睡。

    筆墨默默感歎了一下自己主子的龍精虎猛,猥瑣地朝譚晨笑了笑。

    譚晨:……

    總之,第二天莊昭不幸地被抱上了馬車。

    幾個侍衛眼下都有些黑眼圈,譚晨對此表示理解。像他們都聽得想入非非,何況是這群還有能力那啥的。

    莊昭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正午了。她枕在太子腿上,頭一動,太子就察覺了。

    “醒了?”他低下頭,替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

    莊昭用手捂著臉,“我還怎麽出去呀,我不要見人了,丟死人了!”又嬌氣又埋怨地話音,太子忍不住笑了,“那就不見人,就躲在車裏,專門給我一個人看。”

    莊昭坐起來,一用力就覺得身上骨頭哢哢在響,忍不住呀了一聲,太子見狀隻好先當下手裏的東西,先哄好這個小嬌嬌。

    “我給你按按,嗯?”******她按著腰,熟練地動作了起來。皇帝年紀也大了,太子也時常幫他疏鬆疏鬆筋骨。

    莊昭舒服地小聲哼哼,叫太子在嬌臀上打了一記,她正要發作,就聽太子似笑非笑道,“叫他們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在車裏做什麽呢,到時候可不要來怪我。”

    莊昭忙捂住嘴,不敢再發出聲音。

    太子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莊昭差點就叫出了聲,哀怨地看他一眼,繼續憋著,惹得太子哈哈大笑。

    坐在外頭的譚晨等人聽見了,不約而同地紛紛抬頭望天,哎,這天不錯,看來又是一個豔陽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