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陸先生不願意救你

字數:13256   加入書籤

A+A-




    脖子後麵是劇烈的酸痛,一動就牽扯到其他的神經,疼痛便傳開。

    忍不住小聲的嗚咽,喜禾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昏暗的被封死隻留三兩個小縫隙的窗子。

    幾率光線從中擠進來,塵埃浮動。

    還有老舊排風扇運作之時嘎啦嘎啦難聽刺耳的聲響。

    喜禾動了動手腳,手被別在身後綁在什麽東西上,動彈不得。

    嘴巴也被膠帶粘住,隻能發出嗚嗚的細微聲音。

    還好這裏並不算太黑,不然這種情況對於喜禾來說,是個難熬的過程。

    因為坐的位置有限,喜禾隻能看到這些。

    她沒忘是寧隨月叫她去那裏她才被別人打暈的。

    是寧隨月綁架的她嗎?

    沒等喜禾多想,就聽見斜後方有什麽動靜。

    忍著後頸的酸痛,喜禾轉過身子,發現寧隨月和寧榮竟然也被綁在那裏。

    她們兩個人顯然要比她狼狽的多。

    寧隨月發絲散亂,眼睛紅腫,發現喜禾注意到自己之後死死的盯著她。

    都沒辦法開口說話,喜禾看了看這裏的大致情況。

    看起來像是什麽廢棄的倉庫,四處堆放著木板和木箱,窗子都被木板釘死。

    喜禾在心裏歎了口氣,

    看這個情況,寧隨月應該也是被利用了,不然自己也不會在這裏。

    沒等她多想,大門就被打開了。

    生了鏽的大鐵門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喜禾被外麵光亮微微晃了眼睛。

    她眯著眼,看向逆光進來的人。

    有好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其中一個喜禾看著有點眼熟。

    似乎是那晚在廊色帶她去見關遇的人。

    果然,下一秒,隨後進來的男人就證實了喜禾的猜測。

    關遇咬著煙,緩緩的走進來。

    他首先看的就是喜禾。

    拿下煙,散漫的男聲悠悠的在倉庫間響起,“誰讓你們把梁xiǎo jiě綁成這個樣子的?”

    那個喜禾眼熟的男人對他頷首,而後朝喜禾走過來。

    陰影幾乎要將喜禾整個人籠罩起來。

    他撕下喜禾嘴上沾著的膠帶,停滯了一下,“冒犯了。”

    說著要去鬆她手上綁著的繩結。

    關遇吐著煙,“慢著。”

    喜禾喘了口氣,看向他。

    站姿如鬆般挺括高大的男人拍了拍衣服,“就這樣扶梁xiǎo jiě起來吧。”

    雙手依舊被綁在身後,喜禾被麵前的男人扶起來。

    她輕輕的轉動脖子,聲音沙啞,“關老板,你這是什麽意思?”

    關遇夾著煙的手指朝寧隨月和寧榮的方向點點,“這你恐怕要問她們了。”

    寧隨月情緒激動看著他。

    喜禾收回目光,“關老板,我隻想聽你解釋。”

    “我看過願願被撞的jiān kòng錄像,可這兩個人都不承認,我隻好用我自己的方法解決了。”

    關遇走到喜禾麵前,覆著薄薄一層繭的手指捏著她的一縷碎發放到耳後,聲音聽起來邪氣彌漫慵懶隨意,“至於梁xiǎo jiě你嘛,是個意外。我隻是想讓他們把你帶過來,沒想到他們把你也綁了起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點其他的用。”

    喜禾木著一張明豔幹淨的臉,澄澈的眼眸裏有淡淡的不屑,“關老板想幫願願用什麽方法我不介意,不過我倒是不知道我有什麽地方對關老板有用。”

    “十七,先把她們帶到車上去。”

    身邊那個像一堵牆一樣的男人有了動作,帶著兩個人把寧隨月和寧榮拉起來,準備往外麵走。

    寧隨月被堵著嘴,隻能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可惜沒有辦法,隻能一直看著喜禾。

    最後被帶出去。

    倉庫裏隻留著喜禾和關遇兩個人。

    “關老板,這下可以說了吧?”

    關遇把煙摁在木箱上碾滅,勾著薄削的唇,“陸呈川到現在沒有告訴我那兩個人怎麽辦,所以我覺得他大概是要保她們的吧?可是怎麽辦呢,她們必須要付出代價。”

    喜禾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她語氣有些急切,“這種事情你和他說不就可以了麽?如果他真的不想把寧隨月或者她媽媽交出來,你再做打算也不遲。”

    “不不,”關遇搖搖手指,“你理解錯了。這樣說吧,除了剛剛說的那些,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江為止把願願轉到軍醫院去,那裏我根本沒辦法動手。所以我想讓梁xiǎo jiě幫我。”

    稍稍退後一步,喜禾難以理解的看著他,“我能怎麽幫你?願願已經醒了,你還要做什麽?”

    深邃銳利的眼眸微眯,關遇漠然的掀起唇角,“我想要她的人,梁xiǎo jiě很難理解麽?”

    “不可能。”

    喜禾斬釘截鐵,她記得那晚在廊色,有個叫做聞溪的女人,那個時候他們不是很親昵的關係麽?

    至少,她是能感覺到當時兩個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現在想想,喜禾覺得那個女人好像她見過。

    聞溪,關遇。

    是衰敗的駱家那位駱聞溪嗎?

    “關老板這樣,那位駱xiǎo jiě不會介意嗎?”

    眸中有什麽情緒快速的閃過,關遇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

    男人有力的大手攥住喜禾的脖子,絲毫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

    隻是一會兒的時間,喜禾的臉就漲紅。

    她隻能仰著脖子,企圖能脫離他的手掌,可這些都是徒勞。

    呼吸越來越困難,喜禾憋著氣,聽見關遇猶如黑暗中發出的令人心悸懼怕的冰冷聲線:

    “梁xiǎo jiě,聰明是沒錯的,但有些事,該糊塗的時候還是要裝傻的,你覺得呢?”

    他忽的鬆開,“梁xiǎo jiě應該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

    喜禾彎著腰咳嗽,喉嚨裏像是有火在燒,火辣辣的疼。

    她忽然明白他的目的。

    咳到眼淚都出來,喜禾直起身子,滿含水意的眸子看著他,“你是想讓我把願願帶出來,還是想利用我讓陸呈川妥協?亦或是兩者都有?”

    關遇拍拍手,“梁xiǎo jiě果然是聰明。實話告訴你,就是兩者皆有。”

    嘲諷的笑了一聲,喜禾說,“第一,我不會把願願交給你的,不光是我不會,她自己也不會願意。第二,陸呈川也不會為了我妥協。關老板打錯了算盤。”

    “沒關係,梁xiǎo jiě到時候等著看就行了。”

    喜禾心裏突然有些慌亂。

    “關老板想對寧隨月做什麽,完全不可以不用繞這麽多彎路。”

    “梁xiǎo jiě這次可想錯了。”關遇走了兩步,“他是做什麽的我清楚,犯不著硬碰硬,而且,我想讓他心甘情願的讓那個女人給我處置。”

    不會的。

    喜禾在心裏說。

    陸呈川不會為了她把寧隨月交出來的。

    即使這個時候,她和寧隨月都被關遇抓了,陸呈川也隻會把寧隨月救走。

    關遇又麵對她,“走吧梁xiǎo jiě,陸呈川應該很快就來了。”

    倉庫在是喜禾完全陌生的地方,雜草叢生,杳無人煙。

    這個時候看起來,已經接近傍晚了。

    外麵停了幾輛黑色的車,關遇和她上了中間的一輛。

    車越開越偏僻,甚至最後停在了一座矮山的半山腰上。

    天有些蒙蒙的黑了,喜禾下了車,看見不遠處有幾間木屋。

    喜禾不由得冷笑,“關老板,你雖然是混黑的,但不是綁匪,這是什麽意思?”

    關遇倒也不在意,“當然是為了讓陸呈川覺得事情很嚴重,而且,這裏好行動。”

    喜禾第一次意識到這些人到底還是有痞性在的,如果不是穿著體麵,收拾的幹淨利落,說是真的幹綁架的,真的沒有違和感。

    喜禾被推進木屋裏,關遇環視了一圈,指揮十七,“你在這看著梁xiǎo jiě。”

    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喜禾隻能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十七就站在一角,不說話,也不動,就好像隻是來看著她一樣。

    天徹底暗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喜禾聽見外麵有qì chē引擎的聲音。

    她這才主動看向角落裏的男人,“我們不用出去麽?”

    “不用。”

    喜禾靜下心來,注意著外麵的風吹草動。

    大概也是離的不遠,喜禾聽見關遇的聲音。

    “陸先生,那份jiān kòng錄像看過了?”

    “本來是個簡單的事,關老板非要弄的這麽麻煩,可要清楚,就沒那麽簡單的解決了。”

    隔著距離,喜禾聽見陸呈川聲音的時候,還是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果然還是來了,會知道她也在嗎?

    這個念頭隻持續了一瞬間,又被自己打消。

    木屋外,關遇靠在車邊,抽著煙,“陸先生要是真想把人交給我,我也不用這麽做了。”

    陸呈川對著他站著,山上的晚風吹的他衣袂飄飄。

    夜色中,男rén miàn上冷漠,下顎繃緊,神色難辨。

    聲線也好像被風吹涼,“jiān kòng的錄像隻能知道是她的車,但是沒辦法確定是誰撞的。關老板不應該擅自動手。”

    “這麽說吧,事發之後陸先生有問她們吧?有人承認嗎?你覺得依證據會有人照做?”

    被幾個男人堵著的寧隨月和寧榮,現在已經焦躁不安了。

    她們完全不了解關遇,這個男人做事完全脫離她們能想到的,她們怕。

    尤其是寧隨月。

    梁喜禾也在,她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更何況,她完全不知道關遇要做什麽,看起來不是這麽簡單。

    “你現在把人給我,這件事就算沒發生過。”

    陸呈川淺淺淡淡的嗓音在空氣中散開。

    關遇搖頭,“像這種蓄意傷害願願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

    男人的眉頭隆起,陸呈川說,“我已經通知駱xiǎo jiě了,關老板現在放人還來得及。”

    “陸先生想錯了,”關遇的手指指著寧隨月,“我隻要一個結果。”

    “啊對了,”

    關遇好像想到些什麽,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十七,把梁xiǎo jiě帶出來。”

    木屋的門被打開,梁喜禾被推了出來。

    她眉目疏淡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仿佛一個局外人。

    而她的出現,讓陸呈川始料未及。

    來時關遇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梁喜禾也在這裏。

    放下沉了聲音,低低暗暗的,“這是什麽意思?”

    關遇走到喜禾身邊,抬手摸她的頭發,慢悠悠的說道,“陸先生隻能從這裏帶走一個人……”

    他尾音拖長了一些,手下卻發了力。

    抓住了喜禾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

    聲音陡然變得狠戾,“我也想看看,梁xiǎo jiě在陸先生身後追了這麽多年,陸先生能不能心軟一下。還是真的鐵石心腸,為了護一個蓄意撞人的女人,真能夠不管不顧。”

    喜禾痛的眼淚都瞬間飆出來。

    眼裏噙著淚,模糊間找到陸呈川所站的位置。

    說不怕是假的。

    關遇雖不見得真的會對她動手,但如果讓陸呈川選了寧隨月帶走,他會做出什麽她完全不知道。

    他是個極其危險的男人。

    能從一窮二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沒有手段是萬萬不行的。

    他所經曆的,都是喜禾這麽多年生養在豪門完全想不到的世界。

    她清楚,陸呈川也明白。

    清貴俊雅的男人突然扯唇笑開,“互相拿女人利用真的不是什麽好的行為,況且關老板不知道麽?當年梁喜禾就是被我親手趕出京州的,難道我現在還會心軟?我不選她,是很正常的。”

    喜禾閉上眼睛,把眼淚憋回去。

    細細看來,才會發現她的睫毛都在顫著。

    牙關咬緊,喜禾說,“關老板,沒用的。”

    關遇鬆開手,動作輕柔的撫了撫她的頭發,有些可惜的意味,“那真是可憐。上一次梁xiǎo jiě僥幸逃脫,這一次,陸先生不願意救你,梁xiǎo jiě就真的跑不掉了。”

    上一次。

    他在她喝的酒水裏動手腳的那一次。

    寒意從腳底升起,整個人都猶如被丟在冰冷的湖水裏,凍的瑟瑟發抖,找不到蔽身之處。

    那邊麵色凝重的男人手緊了又握,“關老板,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關遇一揮手,寧隨月和寧榮被推開。

    兩個人一刻也沒停留的往陸呈川的位置跑去。

    陸呈川撕掉寧隨月臉上的膠帶。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女人緩了緩驚慌失措的心情,看向梁喜禾。

    她眼裏有未褪掉的驚恐和害怕,對上梁喜禾清亮的眸子,終是欲言又止。

    寧隨月拉住陸呈川的手臂,“呈川……我很怕,我們可以走了嗎……”

    陸呈川往她身後看了看,壓著其他的情緒,聲量也放低,“可以,下麵有人接應。”

    “你……”寧隨月睜大眼睛,“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難道,還是要去救梁喜禾嗎?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陸呈川看著她揉著手腕,繼續,“帶你阿姨下去。”

    寧榮哪想這麽多,巴不得趕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拉著寧隨月,“快走吧,走啊。”

    寧隨月看了看他,還是跟寧榮走了。

    喜禾沒有去看他們,已經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隻希望他們離開之後,關遇能顧及祁汝願,讓她離開。

    幾乎是寧隨月和寧榮剛離開,就有很多穿著軍裝的人把這塊地包圍了起來。

    關遇快速的反應過來。

    他笑著,“沒想到陸先生不光是想帶人走,還準備了人來抓我。”

    他做了個手勢,那邊幾個人也走過來。

    陸呈川從身後拿出槍,上膛,一步步逼近,“放棄抵抗,或許關老板能體麵些。”

    喜禾快站不住了。

    她此刻被十七勒著脖子,大有陸呈川的人動手他就扭斷她脖子的打算。

    神經緊繃著,喜禾被十七帶著往後退。

    “陸先生如果現在停在那裏,梁xiǎo jiě就少受點罪。”

    關遇依舊散漫的說。

    陸呈川放下手,“你要想清楚,她是梁家的人,你動了她,這些年和你相安無事的梁家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那陸先生就讓他們離開啊,這樣說不定還能讓她完完整整。”關遇漆黑的瞳仁裏晾著危險的意味,“上次陸先生和她連起手來進廊色想調查我的事可還沒完,我跟她不是無冤無仇的。”

    言則,就是他有理由動梁喜禾,不是陸呈川以為的,他不會動她。

    陸呈川扣著扳機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看著擄著喜禾的男人開了木屋的門。

    他抬起手,輕輕一動。

    喜禾前二十三年來從沒經曆過的場麵此刻就真實的發生在她眼前。

    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被十七勒著脖子躲進了木屋。

    而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開了另一扇門。

    喜禾才知道這麽小的一間房子還有一道hòu mén。

    十七帶著她躲進了木屋後麵茂密的草叢裏。

    身後有急切踏過來的腳步聲。

    十七捂住她的嘴,半拖著她往更深的地方跑去。

    黑夜便是最好的遮蔽,腳步聲一直忽遠忽近的跟著。

    喜禾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隻知道臉頰好像被樹枝還是雜草劃破,腳下也快要沒有知覺。

    她的體力完全不能跟十七比,而這個時候,是不會顧及她的。

    腳步聲漸漸遠了,似乎迷失在這鬱鬱蔥蔥的樹木和草叢之中。

    喜禾聽見有流水的聲音,而此刻,一直拖著她跑的男人終於停了下來。

    她被抵在粗壯的樹上,脖子被手握住,被完完全全籠罩在十七的身影中。

    “如果你敢出聲呼救,我敢保證,你活不到他們找來之前。”

    男人渾厚的聲音微微有些喘,惡狠狠的警告她。

    喜禾不傻,隻要十七不動她,她不會想著找死。

    隻是剛才的逃跑讓她身心俱疲,隻是點點頭。

    十七才放開手,也遠離了她。

    喜禾順勢滑坐下來。

    一晚上沒有合眼,將近一天沒有吃飯,又被帶著跑了這麽遠,喜禾覺得衣服都快被冷汗浸濕。

    她一直控製不住的出汗。

    汗水劃過了臉上細碎的傷口,有些疼。

    這密密麻麻的疼讓她保持了一些清醒的意識。

    耳邊流水的聲音似乎更大了。

    喜禾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她半闔著眸,用被綁在身後的手指一遍遍的在粗糙堅硬的樹上劃著。

    想要留下一些印記。

    隨著手指鑽心的疼,喜禾知道她成功了。

    把手指上的血留在樹上。

    黑暗中身形強壯龐大的男人突然起身,一把把她拽了起來,壓低了音量,“不準出去,老老實實的跟我走!”

    喜禾也聽見有腳步聲在逼近,聽起來比之前的還要多。

    怪不得十七要拖著她離開這裏。

    被迫跟著十七的腳步,跑出一段距離後,他停了下來。

    喜禾差不多上氣不接下氣,問他,“怎麽了?”

    “沒有路了。”

    近在咫尺的水聲,伴著停下來的腳步聲。

    他們終於還是被找到了。

    喜禾被十七擋在身前,往後退,“再往前一步,我就把她推下去。”

    迷迷糊糊間喜禾聽見陸呈川的聲音。

    極其冷漠,帶著濃濃的脅迫感,“關遇已經被帶走了,勸你立刻放了人。”

    喜禾的眼睛都被汗水遮住,她甚至都來不及睜開眼睛看著陸呈川,就被身後的男人拖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