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在生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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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平坦的的小腹上,有一個被褲子遮擋住的半個紋身。
陸呈川想到很久之前,他不小心撞見她在洗手間,那個時候他就不經意看見了這個圖案。
眼底如海嘯來臨之前暫時平靜的海麵,晦暗又危險。
他不顧喜禾的製止,伸手要拉她的褲子。
喜禾在這就穿的寬鬆的休閑褲,沒有拉鏈,抽繩的款式,鬆鬆的,她一點也不懷疑,陸呈川一用力就能把她褲子扒下來。
她一個勁的往後躲,可是後麵就是門板,就是無濟於事。
掙紮著手腕,喜禾說,“你別碰我!你不是都看到檢查報告了嗎?”
陸呈川帶著薄繭的手放在她的腰際,暫停了下來,看著她,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心思。
“你不是說了麽,你整個人都在我麵前,還看那個做什麽?”他重複她的話重複的很在理,“我這不就是在親自檢查你麽?”
“你停下來,”喜禾緊張的覺得他碰到的地方都像火灼過一樣,“你想知道什麽,問我,我會告訴你,但是你不要碰我。”
她兩句話裏一直提著不要他碰她。
好像是什麽異常排斥的事情。
陸呈川點點頭,喜禾以為他聽進去了,正等著他放手,他卻突然更用力的賺著她的手腕。
在她的驚愕中拉下一點她的褲子。
紋身全部顯示在眼前,是一根藤蔓。
從小腹下麵的位置一直往上延伸到小腹上。
冰冰冷冷的,像極了冷血沒有血液。
男人粗糲的拇指按在上麵,沒用多大的力氣,可喜禾就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陸呈川!你放開我!”
喜禾拔高了音量。
可陸呈川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手有往下的趨勢。
他什麽也不說,喜禾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腦子裏拉響了警報。
“你停下來……你看也看到了,想知道什麽你說啊……陸呈川……”
陸呈川的手指停了下來,因為聽見她說話的聲音裏隱隱帶了些哭腔。
她很少哭,被逼到一定的境界,大部分也是會討巧示弱,因為她明能拿捏的準。
但是像現在這樣的,真的是很少見啊。
陸呈川壓下翻騰上湧的鬱氣,“好,你自己交代。”
像現在這個樣子,她衣衫不整的被壓製住,分明就是處於一個狼狽的弱勢。
喜禾發著抖,這種接近屈辱的姿勢她實在是不能接受。
她想,自己明明應該是強勢的那一方,應該把報告扔給他,把事情說清楚再端著姿勢,一定不是這種模樣的。
喜禾把剛剛湧出來的眼淚憋回去,“你能看明白麽?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我懷過孕。”
懷過孕。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概括了。
陸呈川看著她,企圖在她臉上找到其他的情緒,可惜沒有。
除了剛剛不讓他看檢查報告,也不讓他看那個紋身,這些時所顯露出的驚慌和生氣,現在就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懷過孕這三個字,哪是無關緊要的事?
“孩子呢?”
“沒了。”
喜禾輕描淡寫的說,眉間慢慢布滿嘲諷,“你不是看見了麽?”
陸呈川捏著她的手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折斷,“怎麽沒的?”
手腕上傳來陣陣的痛感,喜禾卻笑開,“這個你有什麽關係呢?你這麽生氣是做什麽?不會以為是我把你的孩子打掉了吧?別逗了我怎麽可能懷你的孩子。”
喜禾動了手,“放開吧,很疼。”
她沒有看陸呈川,手上的禁錮被鬆開。
喜禾摸著手腕,想撿起剛剛掉在地毯上的報告單。
手指剛剛碰上,就就著她蹲下的姿勢被從後麵抱起。
陸呈川的一手攬在她的腹部,另一隻手從她的腿彎下穿過。
柔軟的身體就這麽被抱在懷裏。
喜禾像被刺紮到一般,用力的抓著他的手,“陸呈川!你做什麽?!”
她現在十分懼怕他的觸碰,從心底的。
陸呈川沉默著,把她丟進柔軟的沙發上。
喜禾一顆心砰砰的跳,被摔的頭暈目眩。
剛緩了勁想坐起來,雙腿就被摁住。
陸呈川就坐在沙發邊上,一手就能按住她。
喜禾看他這個架勢,有什麽記憶爭先恐後的衝進腦海裏。
兩側臉頰被捏住,把她要說的話也捏回去。
陸呈川似乎是動了怒,可喜禾看他的眼裏,又似乎不僅僅是怒意。
喜禾嗬笑一聲,“你在生氣什麽?我們以前沒有關係吧?我跟誰在一起又有了誰的孩子你為什麽要生氣?”
她毫不避諱的,又繼續說這些話,“別說我隻是懷過孕,我就是這兩年裏跟人家結婚又離婚,都和你沒有關係。”
“是啊,你狼心狗肺誰能有意見?懷誰的孩子跟我沒關係是吧?如果是我的,梁喜禾,這樣會不會跟我有關係?”
他說著,在驚嚇的眼神中把她按倒在沙發上。
沙發隨著他撐著手臂往下陷。
猶如一座大山一樣擋在她的身上。
除了壓著她的腿,陸呈川沒有壓到她。
可即使這樣,喜禾還是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臉蛋被捏住,下一秒男人強勢不容拒絕的吻上來。
熾熱的帶著強烈的男性氣息的吻攪的喜禾頭昏腦漲。
喜禾緊抿著唇,不給他攻城掠地的機會。
可捏著她臉頰的手用了力,她忍不住的痛苦,倒叫他鑽了空子。
喜禾又委屈又氣,想也沒想的咬下去。
鮮血的味道在口腔裏縈繞。
喜禾在心裏罵他,想躲開他,可被按的死死的。
腰際一涼,有微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
他一隻手解開了她的衣扣。
緊接著,如帶著火一般的手掌覆上,沒有停頓的鑽進她的衣服裏。
柔然又敏感的地方被握住,喜禾的掙紮停下來,接著便是更加激烈的想推開他。
他已經放開了她,往下啃著她的下巴、親著她的脖頸,留下一處又一處的痕跡。
喜禾喘著氣,她知道他在做什麽。
在給她留那些像印章一樣宣告主權的痕跡。
小腹下那個藤蔓的紋身貼著他。
喜禾感覺到他的反應。
可她除了排斥和難受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此刻頗有些冷靜的可怕。
她所有的掙紮被他製住之後,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如果有的話,除非你片刻不離的看著我,不然總有流產的辦法,你說呢?”
像突然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
攀升起的溫度和熱意頃刻間被澆滅。
陸呈川從她身上直起身來,鉗著她腰身的手似乎要將她折斷。
喜禾也不管他,撐著狼狽的身體坐起來。
片刻也沒有停留的爬下了沙發,腳一軟,就跌坐在沙發邊。
長發遮住她的臉。
覺得臉上一片冰涼,喜禾顫抖著雙手給自己扣niǔ kòu。
扣了好幾遍,最後上麵兩顆都沒有扣上。
分了心餘光注意到陸呈川抬手,幾乎是立刻的,喜禾連那兩顆沒有扣好的niǔ kòu都放棄了。
快速的起身跑出了房間。
門被重重的關上,外麵下起大雨的聲音在此刻聽的格外清楚。
陸呈川收回手。
書房裏恢複了沉重和死寂。
他抽了兩根煙,才壓製下那股子躁動。
暗色的地毯上那幾張報告單格外的顯眼。
手指間夾著煙,陸呈川一張張給撿起來。
最上麵那一張就是喜禾不想讓他看到的那張。
陸家有人是醫生,陸呈川大概了解點,所以明白那上麵是什麽意思。
煙燒到了手指,灼燒的痛感讓陸呈川回過身。
把煙蒂摁在那些個紙張上摁滅。
白色的紙上,印著燒灼的痕跡。
想到她剛剛的動作因為手抖而錯開了好幾次。
還有她跑出去絲毫沒有猶豫的背影。
陸呈川把報告單壓在書桌上,也出了書房。
他到喜禾這兩天住的那間主臥,沒有看見人。
皺了眉,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幾下,陸呈川快步下了樓。
一樓也安靜的不像有人存在的一樣。
可他剛剛看到房間裏她的東西都沒有拿走。
……
……
沒有意外的,喜禾除了裝在口袋裏的手機,真的什麽都沒有帶就跑出了別墅。
她一出門就被雨淋濕,順著自己這幾次進出星河港的記憶,跑了出去。
她站在一處可以勉強遮擋點雨的地方用手機打了個diàn huà。
唐如故接到一個說了一半的diàn huà,還好知道了地址。
雖然不知道喜禾為什麽這個天氣會出現在這裏,唐如故還是很快就開車趕到了。
一眼就隔著雨幕看見那個渾身濕透極為狼狽的女人。
一秒鍾也沒有耽擱的拿著傘過去接她上車。
水漬弄濕了座椅,唐如故把暖氣開高,把外套脫下來,“先把外套脫掉。”
喜禾冷,總覺得隻是身體上的冷都不算什麽。
她脫下襯衣外麵的開衫,接過唐如故遞過來的紙。
牙齒打顫,“你先離開這裏。”
唐如故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發生什麽事了,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把外套放在手邊,就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這裏。
從頭到腳都是濕的,喜禾擦了擦手就放棄了。
唐如故抽空把外套遞到她麵前,“先穿上,不然會生病。”
喜禾這個時候也不扭捏,裹上了外套。
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後視鏡裏,隔著雨幕,喜禾看不真切,不像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地方。
她沒看多久,就收回了視線。
好像連聲音都被淋的冰冰涼涼,“他知道了。”
唐如故一懵,然後才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
“前幾天住院,他給我安排了全身檢查。”
喜禾靠著座椅,聲音細細的。
唐如故拍了下方向盤,“他怎麽說的?”
“我沒告訴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住在剛才那裏?”
喜禾嗯聲。
前麵是紅燈,車停了下來,唐如故想,“他到底在想什麽?”
“不知道啊,”喜禾輕飄飄的語氣,看著自己的手指,“跟我沒關係。”
“你去哪裏?”
喜禾想了想。
梁家現在不能回去,梁清則的事還沒有弄個明白。
她自己的住處,如果陸呈川要找的話很容易就找到。
至於願願那裏,也不方便。
喜禾把手機扔出窗外,關上車窗隔絕雨滴。
唐如故見她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就說,“去我那邊吧,我晚上要出趟差,後天早上才回來,你先住著。”
“嗯。”
唐如故住的離喜禾的住所比較遠,是個安全的距離。
回去之後唐如故給了她鑰匙讓她先上去。
喜禾渾身濕噠噠的,找了間客房,用毛巾把頭發擦了擦。
盯著鏡子裏格外頹廢的自己,喜禾煩躁的放下。
抓起自己的頭發,突然發覺很礙事。
唐如故很快就回來了,帶了兩套衣服和一雙鞋,連洗漱用品都一並買了回來。
喜禾接過的時候,唐如故臉色變了變,咳了一聲,指了指她的領口,“等下出來我找創可貼給你吧?”
喜禾愣愣的,去浴室準備洗澡tuō yī服的時候,才知道他剛剛為什麽會這麽說。
之前她慌慌張張跑出來的時候,還有兩顆niǔ kòu沒有扣上。
而正好那裏能看到陸呈川留下的,紅紅的,甚至破了皮的痕跡。
一摸還有些疼。
喜禾大力的用手指搓了兩下,自虐般的,更紅了。
才陰沉著張臉洗了澡。
貼創可貼的時候,喜禾瞥了眉,“王八蛋。”
喜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放晴了。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一會兒才起床洗漱。
唐如故昨晚已經走了,留了鑰匙給她。
隨便吃了點填飽肚子,喜禾握著裝牛奶的玻璃杯坐在椅子上。
發著呆,客廳的diàn huà突然響了。
是唐如故撥開的,想必是有什麽事了
畢竟昨天她把手機扔了,為了不想讓陸呈川找到她,也是為了清靜。
“喜禾,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喜禾順勢坐在沙發上,“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唐如故幾秒後才出了聲音,“梁清則找我,說知不知道你在哪。”
喜禾把手背搭在額頭上,“他怎麽會問你?”
畢竟兩個人並沒有什麽交集,也不熟悉,怎麽會為了找她打到他那裏,更何況,梁清則怎麽知道她不在陸呈川那?
“不知道,大概是每個人都問了,”唐如故問,“告訴他麽?”
“嗯,”喜禾慢慢的眨眼,“你讓他中午在1989等我。”
“好。”
找她,是出來了麽?
喜禾屈起腿,陸呈川現在會讓他出來?
出來也好。
喜禾有很多想問的,最想問的是梁清則為什麽要那麽做。
換了衣服,把自己收拾收拾,喜禾坐電梯下樓的時候,看著電梯幹淨的像鏡子一樣的內壁,摸了摸頭發。
幾乎就是這一瞬間的念頭。
她要剪頭發。
去和梁清則見麵之前,喜禾去剪了頭發。
摸摸還不及下巴的發尾,喜禾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倏地的笑了。
從小一直留著長頭發,長大後更是聽說陸呈川不喜歡短發的,就一直沒剪過短發。
現在,終於覺得輕輕鬆鬆。
喜禾比梁清則更先看到,而後者看見她之後眼神明顯一變。
待她坐下,梁清則帶著溫溫和和的笑容,“剪頭發了?”
“嗯,之前太麻煩,”喜禾把菜單遞給他,“我不加,你看著點吧。”
梁清則澄亮的眼裏依舊是笑意一片,“這樣也好看。”
喜禾對上他的目光,沒有以前那種坦坦蕩蕩的感覺,她端起水喝了一口。
總歸是心裏藏著事的,喜禾也沒有多說什麽。
即使喜禾說讓他看著點菜,可一道道菜上,喜禾匆匆掃過一眼,就知道這些都是照著她的口味點的。
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喜禾隻好挑了個旁的話題來說,“陸呈川什麽時候讓你回來的?”
她一提起這個,梁清則便垂著眼皮,“昨天傍晚,突然就說我可以回來了。”
眼睛一動,喜禾哦了一聲。
喜禾又問,盯著他看,“他三番四次的找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喜禾,”梁清則抬起頭看著她,語氣正經嚴肅的喊她,“你跟我去檀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