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殺了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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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早朝之前,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楚明綱將軍不在,第二件是高尚書不在。

    這兩個人同時不在,也太蹊蹺了些。

    林長天忍不住問林帥:“楚將軍去哪裏了?”

    林帥搖搖頭,“我對此也毫不知情。”

    這就讓他感到很迷茫了,早朝上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一下早朝就忍不住追上齊王,想要問他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到林長天在背後叫他,沈頤停下了腳步,道:“林少帥有事嗎?”

    “有,我想請問殿下,可知道楚明綱將軍今日為何沒有上朝?”

    沈頤低頭輕笑,“本王哪裏會知道,興許是楚將軍今日有事呢。”

    林長天被他軟軟的頂了回去,還想繼續追問,沈頤已經邁步離開了。

    連英眉間一動,這好歹是位少帥,不過是來問一句話罷了,哪裏就能受到這樣的臉色。

    雖然齊王在生他的氣,喝多了還罵了林長天好久,但那不過是兒女情長的小事罷了。

    連英拱了拱手:“齊王殿下心情不太好,多有得罪,還望少帥莫怪。”

    “沒事,隻是想問問殿下知不知道楚將軍去哪裏了而已。”林長天本來就是霽月胸懷,絲毫也沒掛在心上,仍然是笑道:“齊王殿不知道就算了,是我想太多了。”

    連英淡淡一笑,朝林長天行了一個禮:“少帥,告辭。”

    然而剛回到齊王府,沈頤剛剛接過一杯熱茶,嘴唇都還沒濕,便聽到有人大叫:“齊王殿下,不好啦。”

    府兵飛奔著衝了進來,直到沈頤麵前才刹住腳。

    “什麽事就慌慌張張成這個樣子,天塌下來了嗎?”連英訓斥道。

    “剛剛林家派人來報,浙江杭州主城將軍楚明綱一家,在赴任途中突遭劫匪。”

    沈頤從座位上站起來,渾身發抖,牙齒也控製不住的打顫:“那楚若珺怎麽樣了?”

    “楚明綱和其母保住了性命,而其女楚若珺,落水身亡。”他的聲音沙啞,字字卻如巨石一般砸在沈頤心上,沉重到難以呼吸。

    府兵說完,抬眼去看沈頤的臉色。

    沈頤麵色陡然如灰,身體僵直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地,摔個粉碎。

    “不可能......”沈頤沙啞的笑了一聲,“不可能!”

    而林長天回府,便聽到林帥歎道:“此事,該怎麽和長天說啊。”

    林長天聽他聲音不對,一腳踹開了房門,“爹,出了什麽事?”

    連她的丫鬟都平安無事,隻有她落水身亡。

    林長天一拳砸到桌上,眼中幾乎沁出血來。

    “長天,你冷靜一點!”林帥閉了閉眼睛,“現在的關鍵是,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道調令來的蹊蹺,朝中幾乎沒有人知道。”林帥的聲音很平靜,“我已經稟告了皇上,皇上對此事也是毫不知情,此事看來是太後和邵國公的手筆。”

    他頓了一頓,聲音如常,“楚若珺的屍體,現在還沒有找到。”

    “我不明白!”林長天撕心裂肺的怒吼,“我不明白為什麽隻有楚若珺一個人下落不明!”

    她明明前天,還和自己看了花燈,還興高采烈的得到人生中第一把劍。

    她還這麽年輕,還說以後要參加武試,要當第一個女將軍。

    想到這裏,林長天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林帥看著他手上迸出的青筋,知道這個素來沉靜的年輕人此時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長天,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林帥的喉嚨哽了哽,“可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您說的沒錯。”林長天的聲音沙啞,“我就不信,哪裏的盜匪有這個本事,高尚書今日也沒有上朝,一定和他有關聯,我定要為楚若珺查個清清楚楚,謀殺朝廷要員,該當何罪!”

    林帥手扶著桌案,低聲道:“此事怕沒有那麽容易啊。”

    林長天一挑眉,話還未說出口,忽聽親兵來報:“楚明綱將軍回長平城,直接進宮麵見太後了。”

    聽到這個消息,該去的和不該去的人,再度進宮。

    南安郡主依偎在太後身邊,目光冰冷直視這個闖入這裏,剛剛喪女的男人。

    他近乎挑釁地微微一笑。

    莫說南安郡主,連太後都被他這種表情嚇的有些心虛。

    楚將軍抬頭望向太後,手裏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方正正的木盒,外表看起來幹幹淨淨,“老臣是來請罪的,具體如何處決,太後娘娘一看便知。”

    “呈上來。”

    宮女接過那木盒,隻覺得有些沉重,心中疑惑,但還是安安穩穩的遞到太後手邊,打開一看,太後心裏一驚,麵上頓時毫無人色,南安郡主的臉上更是慘白如紙,尖叫不止。

    因為那裏麵裝著的,是楚將軍親手切下來的高尚書的頭顱。

    太後指著他,聲音顫抖“你.....你要如何,將他帶到哀家這裏,你是什麽意思。”

    楚將軍抬頭時一聲悲鳴溢出,聽他說:“也沒什麽意思,不過是他害死我的女兒。”

    “這是你和高尚書的私仇,你女兒也害死高尚書的唯一的兒子。”太後臉上慘白,大紅色的嘴唇此時看起來更是滲人。

    “誰不是,”楚將軍雙目盡是血色,怒笑著,“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兒。”

    太後茫然不應,良久才抬起頭來,“你女兒死了,高尚書也死了,就算一命抵一命,一個尚書抵一個官家閨秀的命,也算值得了,你還要哀家如何?”

    楚將軍笑了,是個譏諷似的冷淡笑意:“她和別人,不一樣......”

    “楚明綱,你還想如何?!”邵國公不知何時通報,已經站立在太後身旁,怒視著他道。

    太後一見他,心裏也微微的添了些底氣。

    “老臣想知道,這道調令沒有幾個人知道,為何那高尚書偏偏會知道。”楚將軍麵露鐵色,“老臣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謀劃這件事,老臣還想知道,尚書為何會和江湖勢力掛鉤,又如何請江湖敗類暗殺朝臣。”

    他這一連三個想知道,說的太後麵露驚詫之色,南安郡主更是惶然。

    太後娘娘本說,將楚明綱將軍一家調離長平城,駐守邊疆,是自己和父親商議,斬草除根,要置楚若珺於死地。

    她武功不賴,是長平城人人盡知的事情,在陸地上,說不定討不到好處,還很容易引起官兵的注意。

    但是她有一個缺點,不識水性,所以才臨時改了文書,調任楚明綱將軍到浙江杭州任職,就算她命大,沒有被暗殺,隻要落水,十有八九也活不成了。

    長平城的早春寒冷依舊,一落水,立馬會凍得手腳抽筋,連撲棱的力氣都沒有。

    殿內有片刻的平靜,殿外的太監忽然稟報:“太後娘娘,林帥和林少帥求見。”

    太後正在處理這件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事件,他們兩個人來是給自己添堵的嗎,揮揮手道:“不見。”

    太監躬身退下,片刻之後又再次出現,道:“太後娘娘,林少帥有一個問題命奴才代為詢問,他說,為何邵國公不經過通報就可進去,而自己和父帥卻被拒之門外,請太後娘娘回答。”

    太監說著,額頭上的汗都快滴下來了。

    楚將軍一聽,笑了笑,“原來太後娘娘這般重用朝廷棟梁邵國公,連通報都免去了。”

    他的臉上有著奇異的笑意,一副,老子身居這個位子,是靠一個個人頭,一道道傷疤,一個個功勳做到的,而你邵國公,隻不過是太後的哥哥罷了,連戰場都沒上過,能稱什麽國公。

    當年太後隻是個妃子的時候,你還不是連個上朝的機會都沒有。

    太後麵容緊繃,邵國公一臉複雜,臉上都不是很好看。

    漫長到幾乎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之後,太後緩緩抬起手臂,對著前來的太監道:“請二位進來。”

    “你們有何時要求見哀家?”太後這一句問的非常疲憊,一看到他們,頓時感覺到頭疼。

    林長天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憔悴,“微臣聽說太後娘娘急調楚將軍出京,竟連朝中大臣都不知,朝中大臣不知也罷了,竟然連皇上也不知道,所以特意前來,想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太後的臉上慘白一片,木然的抬頭看了一眼邵國公,此時皆是邵國公所為,哀家並不知情。

    說出來簡直像個笑話。

    這個鍋,這個罪魁禍首,隻能是自己了。

    “哀家也沒想到楚將軍會在赴任途中遭到高尚書的報複,此時蹊蹺,就交由林長天你親自去查,如何?”太後扶著額頭,聲音拖得很長。

    “臣領旨。”林長天郎朗道:“那,楚將軍急調出京,赴杭州任職這件事......”

    “罷了罷了。”太後揮了揮手,“楚將軍痛失愛女,哀家這時候再將你貶官,於心不忍,官複原職吧。”

    她說完,眼尾掃了掃楚明綱,想看看他的反應。

    此時的他和之前一樣,仍舊是麵無表情的跪在殿中,雖是跪著,但那卓越的風采,渾身的殺伐之氣,滿堂無人能壓得住。

    殿中的這三個人,哪一個不是傲骨獵氣,隻怕這一次,哀家要輸給了皇上了。

    滿朝文武哪一個不是心裏跟明鏡似的,隻是他們不說罷了,但是如果一旦同時說出口,勢必要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暴。

    “哀家累了,都退下吧。”

    太後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身體無力向後靠了靠。

    楚明綱拿著那個木盒,和林家二人一起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他們剛走不久,南安郡主問道:“太後娘娘,為何要讓林長天查這件事啊,他肯定會對我們不利啊。”

    “你不了解軍中編製,軍銜可以分為帥,將,校,尉,隊正,什長,兵卒。”太後頓了頓,抿了一口茶水,“從尉這一級的軍官往上,就可以有自己的隨從親兵了。”

    “光是一城主將,手下就可有兩萬多的士兵,林長天雖然是少帥,封的是帥這個軍銜,你看他們隻是三個人罷了,兩位帥,一位將,猶如十幾萬大軍在哀家麵前,哀家不由著他們的意思,又能如何啊。”

    太後的眉間隱隱的抽了下,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楚家也是兩位將,那時候兩家若是聯姻,該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再說了,反正楚氏已經死了,林長天不過是為了宣泄心中的那股怒氣罷了,他奈何不了哀家,也奈何不了你。”太後輕輕的拍了拍南安郡主的臉龐,“你就放心吧,你們不會有事的,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趁這段時間,多去撫慰撫慰齊王一顆受傷的心髒。”

    南安郡主抿嘴一笑:“是,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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