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營救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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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兵已經出發,還有幾日就能到達金陳邊境,楚若珺先走一步,提前趕往薑國。

    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一個假的身份和爹娘,女官會從民間召集幾個新的女子進宮學習劍舞,剛好看中了楚若珺。

    她和新入宮的女孩子們一起,裝作一副什麽都沒見過的樣子,到了宮裏忍不住驚訝一番。

    舞女的日子不好過,枯燥重複著一個個動作,責罵更是家常便飯,女官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刻意關注她,都是一視同仁,就像多數宮女一樣,入了宮,也是沙入江海,連浪花都激不起一個。

    楚若珺住了幾日,漸漸知道了,民間入選的宮女大多數都去嬪妃手下當仆役,運氣好一點的,也不過伺候皇上的普通起居。

    這麽說,舞女還比宮女要強一點,雖然不知道之後會怎麽樣。

    楚若珺比之前學武功還要努力,來了沒幾日,已經將女官教的大大小小的舞都學得差不多了,終於有一天,女官提起誰領舞。

    誰要是領舞,皇上一定會多看幾眼。

    說不定一朝枝頭變鳳凰,被皇上封個什麽名號,總比什麽也沒有強。

    楚若珺往後縮了縮,她和這群爭著搶著要領舞的人顯得格格不入。

    最後女官選定了一個笑起來嬌媚可愛的女人,而楚若珺是最不起眼的陪襯。

    有女人小聲的抱怨:“明明是你長得最好看,跳的也挺好,怎麽就完全沒在意你呢。”

    楚若珺對著她淺淺一笑,“可能是我運氣不好吧。”

    “說什麽呢,說什麽呢!”女官走到她們身邊訓斥,看見楚若珺姿勢不對,伸手抬了抬她的胳膊。

    一張紙條塞進了她的袖子裏。

    夜裏,趁著所有人都在睡覺,她悄悄的展開那張紙,仗著窗外的月色查看。

    這是宮裏的地形圖,明確的標明了景陽身處哪一處,這就方便了。

    她努力地將它印在腦海裏,然後將地形圖塞進嘴裏咽了下去。

    皇上的壽宴,設宴群臣。

    酒至酣處,原本明亮的燈火突然“噗”的一聲滅了,隻餘下幾盞忽明忽暗的小燈,對麵的水榭亭台之上,有琴聲傳來,早有宮人依次點亮了水榭上的宮燈,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那一處襯得亮白如晝。

    穿著紅紗衣的女子們紛紛躍上亭台,手持長劍,隨著激烈的樂曲翩翩而舞,那一抹紅,成了天地間所有的顏色。

    領舞的女子跳的那樣好,令皇上忍不住拍手叫好,群臣也一改萎靡華麗之態,神情一振,目不轉睛的欣賞這頗帶激昂的歌舞,劍光森森,在她們手裏不過是舞蹈的玩物,在楚若珺的手裏,卻是她今晚解救景陽的武器。

    緋紅色的花瓣代替鮮紅的血液紛紛從天而降,飄落在她們的身上,散落於她們的發間。

    皇上果真看得呆了,站起身一步步走過去。

    領舞的女子眼眸一閃,楚若珺身邊的人腳下使了個絆。

    她的反應一向很快,本來可以輕易躲過去,卻不想暴露自己,搖搖晃晃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周圍不禁傳來一陣哄笑。

    楚若珺眼中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皇上麵色變了,“誰讓你們笑的,有什麽這麽可笑!”

    天子之怒,驚得四周大臣仆從都慌忙跪地,求陛下息怒不止。

    領舞的那個舞女也隻是想讓楚若珺當眾出醜,誰讓她長得好看還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弄的她這個領舞好像是她施舍給自己的一樣。

    女人的嫉妒總是讓人心寒齒冷,寧願陷害別人,鬥來鬥去,也不願意相安無事。

    這時候她們才慌神了,急忙跪拜。

    皇上眸子裏的盛著一種令人心慌的寒冷,“下去,下去,全都給朕下去。”

    舞女們一聽,誰都不敢多耽擱,紛紛提著裙子從水榭上下去了。

    回去之後,領舞的那個女人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冰冷:“都是你出醜,才害的陛下生氣。”

    她說話的聲音尖尖的,楚若珺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劉太妃第一次見自己,罵自己那時的場景。

    楚若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目光看得她心中有些犯怵。

    領舞的女人咬了咬牙,“你這是什麽眼神啊,明明是你錯了。”

    楚若珺也不反駁,平淡道:“對,你說的對,都怪我。”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哎哎哎,你還有脾氣了!”女人沉著臉,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

    “算了算了,不管她了。”有人湊過去應付著。

    那女人隻好哼了一聲,就此作罷,等到她回來再收拾她,不信她不回來了。

    然而楚若珺還真的到半夜都還沒回來。

    楚若珺避開侍衛,悄悄的往景陽公主的冷宮靠近,既然是冷宮,自然沒有多少人把守,就連值夜的侍衛也是抱著長槍,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她翻牆而入,清冷的綠蕪牆朽和青苔院落,像很久沒有修繕打理過。

    “是誰?”緩緩飄垂的帷簾後麵,響起了一個女人有氣無力的聲音。

    楚若珺馬上腳尖點地,飛身捂住了她的嘴。

    景陽心跳加速,下意識的就要尖叫,“別出身。”

    說話的是一道女聲,嗓音冷冽。

    景陽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著,睜大了眼睛沒敢說話。

    “景陽公主?”

    “嗯嗯。”女人點了點頭。

    “我是邵太後派來救你的。”楚若珺鬆開了手,“準備跟我走。”

    景陽咬了咬唇,“不行,我不走。”

    “為什麽?”楚若珺挑了挑眉。

    “我還有孩子,他不在這裏,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走。”景陽聲音低低的,“除非我們母子一起。”

    楚若珺低頭打量著她,認真道:“邵太後沒和我說過,你還有孩子。”

    “是過繼給我的。”

    “不管他了,我們先走,再不走來不及了!”楚若珺焦急道,她拉著景陽的手就要往外跑,景陽卻拚死掙紮,死活不願意和她走,雖然她沒有叫出聲,惹得侍衛過來,這種行為卻讓楚若珺大為惱火。

    楚若珺低咒了一聲,掄起手來就是一掌披在景陽的脖頸上,女人的身體迅速癱軟。

    夜色冷寂,楚若珺一襲紅衣在夜色中如同一個血色的幽靈,她的身形快如蛟龍,輕若飛燕,一隻手提著景陽奔跑在暗夜之中。

    奔跑中,突然有人尖著嗓子喝一聲,“哪裏走?”

    楚若珺一看,隻見是今日針對自己的那個領舞,竟然出現在這來了。

    “你果真有問題。”女人譏誚的笑了笑,“來人啊,有刺客,有”

    她話還沒說完,脖頸上便直直的插上了兩片樹葉,轟然倒地。

    然而她這麽一叫,立即引來了不少侍衛,後宮裏已被侍衛包圍得水泄不通。

    楚若珺死死咬著牙關,她繼續動用輕功逃命,四麵八方的羽箭朝她射過來,手中的劍揮灑不停,卻因為一隻手阻擋吃力,有羽箭擦破她的胳膊,將一襲紅袍割得襤褸不堪。

    此刻,她無暇顧及,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便是離開這裏。

    因為她心中清楚,自己的臉已經完全暴露在這些侍衛眼裏,絕無可能裝作一個宮女繼續在宮裏渾水摸魚。

    “韓統領,宮裏有刺客。”

    韓放冷聲說道:“什麽人,還不快追!”

    “是一個女人,挾持了景陽王妃。”

    韓放眼中一寒,冷笑道:“應該是陳國派來救景陽回去的吧,我倒要看看什麽樣是一個的女人。”

    韓放披掛整齊,躍馬出擊。

    楚若珺已經出宮,宮外幾裏處備好了馬,三五人在此等候多日,心中早已是焦躁不安,聽得宮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忙都應了上去。

    前來接應的人雖然少,卻是從軍中挑選的精英,見到楚若珺抱著景陽出來,林輝急急勒停了馬,將還在昏迷的景陽抱了過去。

    他們看到楚若珺救出了景陽,心中不禁大喜,將馬遞給楚若珺,大聲喊道:“快走!”

    說話間,後麵的追擊的士兵已經越來越近,身後是一國禁軍統領,名震四國的名將,他的駿馬本就神駿異常,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其餘人遠遠的拋在了後麵,再追片刻,前麵便已經能看到他們隱隱綽綽的背影。

    林輝的坐騎因為多載了一個人,速度明顯變慢,他狠命的揮動馬鞭催馬疾馳,可還是被後麵的韓放越追越近。

    韓放笑了笑,長槍一探如潛龍出水,直衝林輝的麵門而來。

    林輝大驚,急忙側頭去躲,同時長劍疾削,抵住長槍。

    韓放卻不肯和他糾纏,槍尖一抽,向楚若珺刺去。

    楚若珺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驚險避過,韓放長笑一聲,長槍揮舞間寒光點點,紮,刺,攔,撥幾乎每一槍下去就能要了一條人命。

    林輝看得膽戰心驚,楚若珺冷聲喝了他一句:“你們快走!”

    就這麽片刻的耽誤,林輝縱馬已經馳遠,楚若珺卻被韓放所困,她手裏的劍並不算好,和長槍碰了幾下便留下些許痕跡,如果再繼續硬接的話,這把劍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在他長槍再一次落下的時候,楚若珺選擇了用手中的劍擋住,然後順著長槍急速劃向韓放的手,火花頓時驚起。

    這一招果然有效,韓放手一鬆,將長槍扔下。

    卻反手摘弓,不急不慢的搭上一支羽箭,拉弓便向楚若珺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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