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矮礙你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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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宋儒儒一回家,就發現天還沒炸,但她家快炸了。溫惜像那種一萬響的鞭炮,點燃後沒有盡頭似的劈裏啪啦上躥下跳,能丟的,不能丟的,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

    “哎哎哎……”宋儒儒提醒她,“這可是我家!”

    “姑奶奶我明天就走它一百場秀,全賠給你!”溫惜惡狠狠地捏著宋儒儒沙發上的熊貓抱枕,有種要徒手撕開的怒氣。“但是你得陪我去殺了穆揚!”

    宋儒儒從她手裏奪回自己僅存的家當,“你看到新聞沒去問穆揚?”

    “我為什麽要問他?”溫惜反問道,“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他不配和我說話!”

    “我說八卦fēi wén怎麽那麽有市場呢?連你這個當事人都能信,狗仔業能不興旺嗎?”宋儒儒正說著,家裏的門鈴就響了。

    溫惜想了一下自己沒點外賣啊,難道是儒儒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給她叫了小龍蝦?哪知宋儒儒把門一打開,竟然是穆揚。

    “你叫他來的?”溫惜難以置信地看著宋儒儒,難道這是她隔了兩個多月的報複?

    “我不叫他來,你不得把我家都掀翻了啊,就算掀翻了,我也得找個人賠償吧。”宋儒儒翻了個白眼,“指望你走一百場秀,不如讓穆揚去賣一百次身。”

    溫惜鄙夷地看向門口瑟瑟發抖不敢進來的穆揚,“是啊,他多吃香啊,環肥燕瘦,老少鹹宜,高矮都可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穆揚上下左右觀察了一圈,確定溫惜手邊沒有大型殺傷性wǔ qì,才敢邁步走進來。

    “哦?那你倒說說,那個矮個子女人是誰啊?”溫惜習慣性地霸氣撩發,卻忘了自己現在沒有長發可撩,瞬間更生氣了,“對!你還薅我頭發來著!是不是也是為了討好那個矮女人!”

    溫惜一口一個矮女人,宋儒儒終於忍不住打斷她,“咳咳,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那個女人就那個女人,什麽叫那個矮女人,矮有罪嗎?矮惹你了嗎?矮是白吃了你家大米但是不長個嗎?”

    溫惜睜大眼睛看著宋儒儒,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含著盈盈淚花,“你把他叫來就算了,你還替那個女人說話……哇!你們都欺負我!”

    “那個女人就是我!”宋儒儒繃不住了,“我矮礙你事了嗎?!”

    溫惜一下傻了,指指穆揚,又指指宋儒儒,“你們……”說完她就變得和曆史上所有美人那樣嬌弱,又如同所有女主那樣戲劇性地暈倒了。

    溫惜是被宋儒儒掐人中掐醒的,醒來後鼻子下麵紅紅的一片,看起來有點可憐也有點蠢,淚水順著她卷翹的睫毛滴落,“告訴我……有多久了……”

    穆揚崩潰地抓著頭發,倒是宋儒儒人狠話不多,上去就給溫惜呼了一巴掌,“就昨天!”

    “就昨天?”溫惜靠在沙發上眨了眨眼,“就昨天你們就急著去親子鑒定了?”

    宋儒儒給穆揚使了個眼色,示意這事瞞不下去了,再瞞下去別說天要炸了,隻怕宇宙都得爆炸。

    “好吧。”穆揚歎了口氣,蹲下身子握住溫惜的手,“我們做的親子鑒定是替你做的。”

    “我?”溫惜臉色一變,“我和誰做親子鑒定?”

    宋儒儒打開電視機,幸好還可以使用,她選擇了新聞回看,翻出阮教授尋女的新聞,按下了播放。“給你和阮教授做親子鑒定,看你是不是她的女兒。”

    “開什麽玩笑!”溫惜覺得這太荒謬了,不,是扯犢子!“我有爸有媽你們說我是阮教授的女兒?你們怎麽不給我和老佛爺做個親子鑒定,沒準他就把我捧成宇宙第一超模了!”

    此時新聞播放到阮教授說女兒右胸有一塊紅色的三角形胎記,宋儒儒按下暫停鍵,看向溫惜問她,“你有這個胎記嗎?”

    這事對溫惜來說衝擊太大,她下意識地否認一切,“我有又怎樣,難道全世界就有我一個人有胎記不成?而且我那塊不一定是胎記啊,可能是我小時候摔跤弄傷的疤痕也不一定啊……”

    “我們當然也這麽希望,所以才瞞著你去做鑒定,如果不是,自然皆大歡喜。”宋儒儒關上電視機,“但如果是……”

    溫惜憤然起身,堅定地打斷她的話,“才沒有如果!我怎麽可能是阮教授的女兒,我對古典音樂一竅不通,古琴彈得像二胡一樣,一定是巧合!”

    宋儒儒和穆揚都不吭聲,溫惜已經急得要哭了,索性一跺腳向門口跑去。

    “你去哪啊?”穆揚追問。

    “我去問我媽去!”溫惜頭也不回地離開。穆揚正要追她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檢驗中心打來的diàn huà,他隻好停下腳步選擇先接diàn huà。

    宋儒儒疲倦地往沙發上一靠,長籲了一口氣。明明事關溫惜,她卻產生了一種難熬的窒息感,這種感覺從遇到修頡頏開始就一點點累積,到了此時有一種就要爆發的征兆。

    仿佛不光是她自己,而是她身邊每個人的命運都被一根隱線死死纏繞,強行拽離原有的軌跡,朝著她無法預知的方向奔去。她想要扯斷這根線,卻隻是兩手鮮血,徒勞而已。

    穆揚掛上diàn huà,那張素來又邪又壞的臉此刻異常的嚴肅,眉眼裏帶著無可奈何的心痛,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對著宋儒儒點了點頭。

    宋儒儒已然明白,溫惜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終究還是被打破了,之後會如何她並不知道,但起碼眼下溫惜肯定沒那麽好過了。

    看到親子鑒定新聞的人很多,但看到後立刻能聯想到宋儒儒的應該隻有邊堯一人,畢竟他可是宋儒儒弄頭發時的僚機啊。原本他隻知道被鑒定的一方肯定是阮教授,可看到穆揚的名字,立刻也就猜出另一個人是誰了。

    所以宋儒儒一接diàn huà,他就直接問道:“你和穆揚是去鑒定溫惜和阮教授關係的嗎?”

    “恩。”宋儒儒知道無可隱瞞,也就承認了。

    “那結果呢?”

    宋儒儒長籲了一口氣,“確實是的,但這事溫惜一時半會肯定接受不了,不,準確說,她什麽時候能接受我也不知道。”

    邊堯也是能理解的,換作任何人遭遇這樣的事都會難以接受,“好在阮教授不是一個關心八卦的人,況且她也不知道穆揚和溫惜的關係,即便看到新聞也不會聯想到她自己的,暫時是不會知道的。”

    宋儒儒想,也幸虧阮教授暫時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隻怕這會就不得安寧了。這一方是尋女心切,一方是難以接受。對阮教授來說,隻要能找回女兒,無論是誰她都是歡喜的,但對溫惜來說就不一樣了,首先要否認曾經的過去,再去接受一個全新的設定。尤其那個人還是阮教授,溫惜……並不喜歡她。

    “溫惜在你家鬧騰了?”邊堯了解溫惜的性格,此番不鬧是不可能的。

    宋儒儒應了一聲,但其實家裏再亂,也比不過她此刻的心情亂,有焦慮,有擔心,還有一些羨慕。

    “其實,我挺羨慕溫惜的……”她也不知為何會對邊堯傾訴此刻的心情,或許是一種同命相憐的情愫,她潛意識認為這種感受邊堯是可以理解的。“起碼她還能找到自己的媽媽……”

    邊堯還是相親前聽邊教授提過宋儒儒的家庭情況,父親未知,母親已故,但具體宋儒儒是如何成長的,他並不了解,因為涉及個人**,他也沒有找溫惜刻意打聽過。邊堯能夠理解少年喪母的心情,稍稍開始懂事的年紀突然失去母親,比懵懵懂懂時更加痛苦,記憶是那麽清晰,而回憶卻是那麽短暫。

    可悲傷時繼續沉浸悲傷,無異於溺水的人身負重石,邊堯多年來已經養成了自我開解的方式,那就是強迫自己不在乎。

    “可是我媽對我很好啊,月真師傅對你也很好……”

    “但那不一樣。”宋儒儒也並非一個喜歡沉浸悲痛的人,可能溫惜的事太過戲劇,難免讓她有所觸動,“我想她若是能和阮教授相認,應該也會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吧,不像我,我連我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你媽媽從沒和你說過嗎?”邊堯小心地問她。

    宋儒儒沉默了,在她的記憶裏宋佳寧從未和她說過她的父親,所以就連她的名字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待到宋佳寧去世後,這更是成了無人知曉的秘密。有時候宋儒儒認為自己不應該在乎,她應該很酷地活著,可有時候她又免不了去想自己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甚至她看著母親遺照時,都會忍不住去勾勒一個可能的形象。

    她的眼睛像媽媽,但鼻子不像,也許是像她爸爸,她個頭不高是隨了媽媽,所以爸爸可能個頭中等,諸如此類,都是些沒有結果的空想。

    沉默代替了回答。

    認識她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邊堯見過她的吹牛忽悠,也見過她的聰明機智,更見識過她的狠辣凶殘,卻還是第一次以沉默的方式聽到她的脆弱。

    邊堯抬手看了下時間,鼓起勇氣問,“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他這麽一問,宋儒儒倒真覺得餓了,她看看家裏一片狼藉,確實也沒有做飯的心情,“好吧,正好我叫個阿姨來打掃衛生。”

    “那我來接你。”邊堯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隨意,但宋儒儒卻不知道這對邊堯來說,意味著他第一次決定站在與修頡頏並肩的地方去爭取他想要的。

    他應該成全自己一次,畢竟這世界上隻有一個宋儒儒啊。

    今天是我非常自豪的一天!因為我寫到了40章!這意味著我連續更新了40天!沒有一天中斷!

    我怎麽辣麽厲害!!!!^

    所以請大家好好鼓勵我,否則我怕我一驕傲,就會卡文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