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她竟然還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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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邊教授的八卦消息一向很靈通,修頡頏的考古史選修課還沒下課,他就已經聽聞了上課前的那段小插曲,看這情形頡頏和宋儒儒還有戲?
這不一下班,他就忙不迭地趕回家向孟秋匯報情況。哪知孟秋也有新情況正等著邊立心回來與他商量呢。
原來邊堯上周末回來聚餐時,把一個文件夾落在了家裏。今天孟秋上班的時候就順便幫他送去電視台。孟秋到了台裏,才發現邊堯已經徹底調離了新聞主播崗位,要去主持電視台一檔全新的曆史文化節目。之前邊堯被處罰的事,孟秋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為此不得不出外景戴罪立功。事實上,唐代墓葬紀錄片的反響很大,按說邊堯重新複職是沒問題的。
雖說這檔曆史節目是電視台下半年的重點項目,但畢竟是一檔全新的節目,哪比得過新聞主持更穩定。孟秋作為母親,無論孩子多大了,隻要覺得自己的孩子被欺負了,那是一定要替孩子出頭的,當即就去領導辦公室要個說法。
哪知孟秋這麽一問,才知道調職是邊堯主動申請的。台裏也因為替代邊堯的主持人能力不足,希望他重回新聞頻道,但邊堯是鐵了心不動搖。
“這孩子為什麽啊?”
領導見孟秋也想邊堯重回新聞頻道,戰線統一自然是知無不言,“聽說這檔節目有個嘉賓是他……朋友?”
“誰啊?”孟秋有些疑惑。
“一個叫宋儒儒的女博士,好像在微博上很火,研究周易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孟秋就徹底明白了,邊堯啊,這是真的喜歡那姑娘了。但孟秋也知道,宋儒儒是修頡頏之前追求的女孩,雖然頡頏在他們麵前說是都過去了,可她總覺得沒這麽簡單。自己的孩子她最了解不過了,頡頏從小就執著又死心眼,不會輕易喜歡上誰,但若是真的喜歡了,也絕不會輕易作罷。
最重要的是,他表麵看著對什麽都不在乎,其實有著近乎變態的好勝心。若是沒有這份好勝心,他又怎能年紀輕輕就在文物鑒定上成為專家權威?與其說是考證真假,倒不如是無論如何都要要證明自己是對的。
當然,他會有一時的失落和消極,但絕不是常態,他真正想要的東西,一旦被勾起鬥誌,便是拚了命也要得到。最可怕的一點,是孟秋在他很小的時候發現的,那就是修頡頏從不在意他的對手,或者說,他從不認為他的對手能贏他。
孟秋帶著這些紛雜的念頭,匆匆和領導告別,就連領導最後一句話也沒仔細聽,“哎,好像還有一個嘉賓,是邊堯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邊堯也要追宋儒儒?”邊教授這下傻眼了,當初是他捧著兩個兒子隨宋儒儒選的,可這怎麽就從二選一,變成二追一了?
孟秋歎了口氣,“而且我懷疑頡頏不會那麽容易放手的。”
“是……”邊教授黑著臉把今天學校發生的八卦告訴孟秋,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現在卻變成一件頭疼的事。
孟秋頭疼得厲害,先是捏了捏眉心,但越想越氣,索性去捏邊教授腰間的贅肉,把上個月罵他的話又翻出來說了一遍。“你說是不是都是因為你,你好好一個大學教授,高級知識分子,你和居委會大媽一樣組織相親啊……”
邊教授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還不是你說兩個兒子都是單身,總被人問,煩得很,我才去組織相親的嘛。”
“哎呀!”孟秋眼睛一瞪,下手立刻加重三分,“你竟然還怪我?”
邊教授疼得嗷嗷叫,隻好主動背鍋,“都怪我,都怪我,我回頭就和邊堯說,讓他不許摻和了,畢竟是頡頏先喜歡上的……”
“為什麽啊!”孟秋立刻鬆開手著急地說,“這事怎麽怪邊堯,明明是頡頏沒本事加出爾反爾,他要是有本事早把人家姑娘追到手,那姑娘也不會去相親,要不是他出爾反爾說都過去了,邊堯也不會去追人家啊!”
“那……”邊教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讓頡頏放棄?你能說服他?”
孟秋搖搖頭,邊教授無奈地聳肩,“那就沒辦法了,我覺得咱們從現在開始索性就別參與這件事了,就當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無論是誰有本事把宋儒儒追到手,反正咱們都有一個好兒媳婦,沒本事的……”
“沒本事的怎麽樣?”孟秋到底是母親,對兩個孩子又心疼又不放心。
“沒本事的那就打光棍!”邊教授特別坦然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自己追不到姑娘還能怪誰!”
孟秋微微眯眼打量了邊立心幾眼,“我怎麽覺得你說這話是因為你覺得你兒子勝算大?”
這話倒真是邊教授心裏的想法,但表麵上他可不能承認,這種已婚男人的智慧,非結婚後不能理解。“怎麽可能呢?頡頏可是宋儒儒的老師,現在他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哼。”孟秋哼了一聲,起身去廚房做飯,“你還真別小看頡頏,他啊……可有心機了!”
邊教授一臉老實地目送妻子離開,爾後才敢露出不屑的笑容,頡頏有心機又怎樣,邊堯可是他的兒子啊!
孟秋當年多難追啊,她獨自一人帶著兒子來市工作。那時候邊立心主持的一場國際會議正在招聘同聲翻譯,孟秋來應聘。雖然那時候她已經四十歲了,但一身藏青色的棉布長裙,長發挽起露出纖細優雅的頸項,她站在一群年輕小姑娘中絲毫不輸任何人。純正地道的牛津腔從她嘴裏說出來多了一份溫柔的韻味,邊立心第一次發現原來一門語言也會因為一個人而變得更美。一場會議結束,不少男性都向她示好,但孟秋卻用一句“我不相信任何男人”把他們都噴了回去。
可最後呢?
他邊立心連孟秋都能追到手,邊堯還能追不到宋儒儒?
讓穆揚來她家接走了哭唧唧的溫惜,宋儒儒自己也陷入了艱難之中。或許她不得不承認,早在相親之前,她就已經喜歡上了修頡頏。
哪怕曾經她將此定義為“未知的情緒,可能是一點點的好感”,後來她又將此定義為“命中注定的衝克,可能是一時豬油蒙了心”。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能否認她確實心動過……
但真的“過”了嗎?
這才是讓宋儒儒陷入艱難的關鍵,因為在修頡頏強吻她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心跳得像一隻小兔子,而且這隻小兔子還很開心!就像吃到胡蘿卜似的那麽開心!
這就很尷尬了。
一個曾經拚命追她的人突然甩了她,隔了兩個多月又突然強吻她,她竟然還興奮了?!
“不行啊,宋儒儒……”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你得有骨氣啊!”
而且她都放話要殺了他,就算shā rén犯法,那也得暴打一頓吧,總不能就這麽默默算了,豈不會暴露她隱藏的小心思?尤其是修頡頏現在變了,不僅膽子肥而且心機重,打死都不能讓他發現任何的端倪。
此時此刻,兩人的距離隻隔著兩道門,宋儒儒覺得如果她不做點什麽,那麽強吻成功的修頡頏肯定晚上睡覺都在得意地笑!
她連忙翻箱倒櫃,從百寶箱裏拿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黃紙和一個裝朱砂的小瓷缽,潤了毛筆蘸了朱砂,認真地寫了一張符紙,然後走出家門,把符紙端端正正地貼在自家大門中央,這才稍稍安心回家睡覺。
然而這個不眠夜可不會因為一紙黃符就有所改變,就像修頡頏睡在床上傻笑也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怎麽說呢,他是真的在傻笑,很認真地傻笑。
這種笑既沒有具體的理由,也不明確指向任何事,就是單純地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向兩邊揚起。吃飯時笑,看書時笑,洗澡時笑,那麽睡覺時自然還是得笑。
今天是多麽有意義的一天啊,他心中的圍牆轟然倒塌,他學會了騙人,他還吻了她!想到這裏修頡頏立刻翻身坐起,從櫃子裏拿出一本記事本打開,認真地寫下:
2017年9月15日,和宋儒儒第一次接吻。
他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還想再親一次。
修頡頏放下筆,合上記事本,他靜靜地微笑著,那雙清亮的眼眸仍似落雪的夜晚,隻是此刻多一分皎潔的月色,將寧靜的夜籠上一層溫柔的光暈,就連雪花都變得晶瑩剔透,仿佛紛揚而下的是透亮的砂糖,空氣裏都帶著甜絲絲的味道。
想到她就對一切都有了期待,也有了渴望。還想抱一抱她,然後再親一親她,給她讀書,聽她說話,總之做什麽都好。
他從枕頭下摸出小布人,握在手裏捏了捏,自言自語對它說話,“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她嗎?”
小布人一動不動地與他對視,他繼續說,“你不會知道,她也不會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份感情像綿綿不斷的雨,像永不停歇的風,像沒有落日的極晝,它隻增不減,沒有人知道盡頭在何處。
在大家高亢的呼聲下,作者秉承尊重他人、傾聽民聲的優良傳統,決定在十一假期休息兩天,1號和2號停更,3號恢複日更。
我剛看了一下存稿,停更時正好停在一個很好看的地方,所以我也不用多說什麽記得回來看修老師這樣的話啦
,邊教授你這麽得意可能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