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叫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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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11
周五的上午是修頡頏中國考古史期末前的最後一節課,他要在課上宣布期末考試的方式,所以學生來得特別齊,宋儒儒今天起遲了,出發前發了微信給阿珂幫自己留個位置。
她到的時候已經上課十分鍾,修頡頏正在講台上說話,“……以考古史為主題,談一談對當下考古現狀的理解,文章不少於三千字,在月底教給助教,超過時間遲交的……”
他正說著就看見宋儒儒貓著腰從教室後門溜進來,她低著頭捂著臉,生怕被講台上的人看見,卻不知站在講台上的修頡頏對教室裏的一切都洞若觀火。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有學生叫了他一聲,“修老師,超過時間遲交會怎麽樣?”
“會被點名。”修頡頏嘴上回答問題,目光卻還盯著那個打算擠進座位的人。
“怎麽點名?”學生繼續舉手提問。
“宋儒儒!”修頡頏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已經擠進座位的宋儒儒全身一個激靈大喊回應,“到!”
前排的學生紛紛回頭看去,宋儒儒捂著臉站在後排中央尷尬得像個木樁子,修頡頏卻神色平靜不急不慢地向大家解釋,“就是這樣被點名。”
宋儒儒突然就成了反麵教材又羞恥又氣憤,梗著脖子凶巴巴地問他,“你點我什麽名啊!”
修頡頏站在台上淡然一笑,清亮的眼眸如星如月,“點名提醒你明天別遲到。”
宋儒儒本來還氣呼呼的,因為“明天”二字忽地就紅了臉,學生們不明所以地問,“明天還有課嗎?”
修老師為人師表,傳道受業解惑是本職工作,當即就為學生們解釋,“明天是我訂婚的日子。”
這話一出,整個階梯教室瞬間炸開了鍋。
“修老師,你要訂婚了啊!”
“你和誰訂婚啊?”
“修老師你什麽時候談戀愛的啊?”
阿珂輕輕拽了一下宋儒儒的衣袖小聲問:“學姐,你要參加修老師的訂婚宴啊?”
宋儒儒忽地成了事件的焦點,她承認之前在月真師傅麵前撒了狗糧,也承認自己到處和朋友炫耀,可她也不想這麽當眾被圍觀啊!她一時羞愧跺了下腳,“我就遲到!”
修頡頏抬起手來,直直指向自己前方已經滿臉通紅的人,“你要是明天還遲到,我就沒人訂婚了。”
全場嘩然。
宋儒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修頡頏!”她這樣叫他,聲音裏卻沒有她預想表達出的憤怒,反而有點撒嬌的味道。
修頡頏站在講台上的時候特別有老師範兒,說話也格外威嚴,尤其是在學生犯錯的時候,糾正他們的錯誤是他的職責。
“叫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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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下課溫惜的電話就打來了,催著宋儒儒和修頡頏去試禮服,宋儒儒原本隻是想請親戚朋友簡單吃個飯就行了。可溫惜不肯,非說儀式感在愛情中必不可少,不僅預定了酒店宴會廳,還張羅著給他們倆訂禮服。
不過等宋儒儒到了約好的禮服店,才發現與其說儀式感在愛情中必不可少,不如說是儀式在溫惜的生活中必不可少,因為自己和修頡頏怕麻煩隻肯一人一套禮服,可溫惜呢,足足訂了五套禮服。
“這件是我和你們迎接客人穿的黃色,讓人感到溫暖親切,白色是儀式開始穿的,端莊典雅,給你們送戒指的時候我穿這件粉色比較活潑,送客時我穿藍色,願大家的友誼和天空一樣純淨長久……”
“那……第五件是什麽?”宋儒儒不可置信地指著最後一件深v領的緊身魚尾禮服。
“這個嘛……”溫惜抱住最後這條寶藍色天鵝絨材質的禮服,憐愛地說,“這是備用的,如果我中途衣服弄髒了得換一件啊!”
修頡頏仔細數了數衣架上的衣服,抬頭問溫惜,“怎麽沒有伴郎服?”
宋儒儒定睛一瞧,確實如此,“伴郎不是穆揚嗎?他的衣服呢?”
溫惜戀戀不舍地放下自己的天鵝絨禮服,撩了一下此時已經觸肩的頭發,“主要是預算不夠,我就把伴郎這個項目取消了……”
“啊???”宋儒儒驚詫地說,“你不是很看重儀式感嗎?”
“其實吧,人生還是不要那麽死板的好,多一些不一樣就多一些精彩,多一些遺憾就多一些期待!”溫惜張開雙手抱住他倆,“畢竟你們是我的哥哥和嫂子,我覺得你們肯定懂我!”
宋儒儒輕輕將溫惜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事情是這樣的,鐵打的哥哥,流水的嫂子,他懂不懂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懂……”
溫惜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哥,我唯一的哥哥,你懂我的吧?”
修頡頏做人做事都簡單明快,比如邊舜是妹妹,溫惜也是妹妹,那她們倆就可以獲得同等的妹妹待遇,妹妹待遇是什麽呢,需要給錢花,需要關心,需要幫她們,但是不必懂她們的心思。“不懂。”
宋儒儒滿意地上前一步攬住修頡頏,往他手臂上一靠,得意地看向懵住的溫惜。修頡頏低頭看看宋儒儒,格外乖巧地微笑著,對嘛,隻有宋儒儒的心思才需要理解。
溫惜不甘心地撒嬌,“哥,我穿這些衣服不好看嗎?”
“好看。”
“那你懂我為什麽需要這些裙子了嗎?”
“不懂。”
“你妹妹這麽好看,不需要好看裙子嗎?”
“需要。”
“所以我訂五條裙子沒錯吧!”
“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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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完禮服,又再次確認了明天的日程安排,溫惜才把宋儒儒和修頡頏放走。周末是回家吃飯的時間,孟秋因為宋儒儒要來提前去買了她喜歡吃的菜,大大小小的盤子堆了一桌。
宋儒儒這次沒有買牛奶,而是買了孟秋喜歡吃的綠豆糕來。邊舜喜歡吃所有帶桂花的食物,所以吃得比誰都多。
邊堯笑話道:“舜啊,就你這樣還想做伴娘?”
一邊的孟秋突然開口,“其實伴娘是應該讓舜舜做。”
她這話一說,餐桌上的人都不敢動了,邊教授作為一家之主頗有擔當地率先開口,“去那個……明天的訂婚宴……伴娘是……那個……溫惜……你知道的吧……”
孟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說應該讓舜舜做,溫惜個子高,長得又漂亮,儒儒站在她旁邊很容易被比下去,如果是舜舜就不會了。”
“……”邊舜不敢相信攻擊自己的人除了邊堯外還會有孟秋,氣得綠豆糕也不吃了,一把抱住修頡頏的胳臂求安慰,“哥,你說我好看還是溫惜好看?”
“噗——”聽到邊舜問這個問題,宋儒儒一個沒忍住,嘴裏的菜就噴出來了,她捶了幾下胸口磕磕絆絆地說,“別、別問……你哥……是不會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畢竟她曾經就犯過這個錯誤。
果不其然修頡頏很認真地放下筷子對邊舜說:“你是問臉蛋誰好看,還是身材誰好看?”
“那臉蛋誰好看?身材誰好看?”
修頡頏還真的沉思了幾秒,然後回答,“都是她。”
可邊舜對修頡頏有著謎之信任,竟然還敢繼續挑戰,“那我彈古琴總彈得比她好看吧?”
“聲音是你的好聽些,但還是她好看吧。”修頡頏對於每一個問題都進行考究般的分析。
邊舜徹底炸毛了,“啊啊啊——溫惜那麽好,那你們結婚也讓她做伴娘好了!不,你們怎麽不直接結婚,還訂婚幹嘛!”
說到這個問題,邊教授也有些好奇地問,“舜舜說的對,你們怎麽不直接結婚好了?”
“這個……”宋儒儒不好意思地含糊道,“有點情況。”
“什麽情況?”邊堯也追問了一句。
修頡頏倒是很爽快地替她作答,“因為今年年初,她在微博上算她的屬相今年不宜結婚,所以如果我們結婚的話她就要當眾被打臉了。”
“……”
邊教授欣慰地說:“我就是欣賞你這樣敬業的學生!做一行,愛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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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明天還有訂婚儀式,所以晚飯後宋儒儒和修頡頏就回去了。今早宋儒儒就收到寒潮預警的推送消息,天黑後氣溫降到零度以下,她哆哆嗦嗦裹著衣服從修頡頏的車上下來,冷風一吹她狠狠打了個噴嚏。
修頡頏將車停好,拿起副駕駛上落下的圍巾,追上前麵跑得飛快的小個子,從她身後裹上大圍巾,好似打了個包袱,然後再把包袱塞進自己懷裏,緊緊抱著往前走。
宋儒儒靠在他懷裏,連力氣也不出,任由他夾著自己往前漂移。她的手拽著他貼身的羊毛衫,軟軟的麵料摩挲在她臉上舒服極了。
進電梯後,她輕輕叫了他一聲,“修頡頏……”
修頡頏停下腳步低頭看她,“怎麽了?”
宋儒儒也不回答他,隻是閉上眼微微撅起嘴巴求親親,不知怎麽的,被他這樣抱著往前走就突然很想要親親呢!
修頡頏仔細看了看她,又盯著她撅起的小嘴看了三秒,然後體貼地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隻唇膏,“嘴巴幹了是吧,呐,擦點唇膏,出門的時候就和你說戴口罩你也不聽。”
宋儒儒不得已睜開眼,一把奪走他的唇膏塞進自己口袋,很是直白地說,“誰要擦唇膏,我要親親啊!”
“啊……”修頡頏左右看看,抬手指著電梯的監控說,“有監控。”
宋儒儒鬆開手怏怏地說:“哦,知道了。”
電梯門開,她甩開手向自己家走去,修頡頏比她晚一步出門,向隔壁走去,開門前他提醒她道,“明天可真別遲到啊。”
宋儒儒沒理他,開門進去把門一關,賞了他一聲“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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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就是今天了,看來是明天了(*/w\*)